洞口那邊,又是一片水。


    這片水麵,和高飛身後那個深水湖麵積差不多,也就是一個半足球場大小。


    在深水湖的水麵中間,漂浮著一艘遊艇——哦,不是遊艇,是一個像遊艇那樣大小的東西:長達幾十米,浮出水麵約為七八米,黑漆漆的,一頭稍微大點,一頭稍微小點,正在緩緩飄動。


    高飛死死盯著這個東西,過了很久才喃喃的說:“原來,這、這真是一口棺材!”


    不錯,那個和外麵私人遊艇大小的東西,就是一口棺材。


    巨型棺材!


    廣闊的水麵上,就這‘艘’孤零零的棺材,正緩緩的飄動,好像從沒有停止過。


    在看起來很是浩瀚的湖麵四周,是一條可以供兩輛大卡車並排行駛的大道,道路泛著金色的光芒,應該是金磚鋪就,最起碼表麵這一層是金磚。


    大道外側的路邊,每隔幾十米就是一根金柱。


    金柱上麵,綁著黑色的東海鮫人,她們的肚臍眼處,有燃燒著的火苗。


    數不清的黑色鮫人,數不清的燈火,影影綽綽的圍著湖繞了一圈,散發著說不出來的詭異氣氛。


    水麵上,有鮫人燃燒的暗紅色火苗,也有熒白的星光——在湖麵上方,有著清晰的星座,可以看出哪顆是貪狼,哪顆是北鬥。


    這些‘星星’,距離地麵不是很高,也就是三十多米的樣子,所以高飛能看清:它們根本不是星星,而是一顆顆的夜明珠。


    天上的‘星光’,和鮫人的燈光相輝映在湖麵上,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錯覺,仿佛是來到了天上。


    更讓高飛腦子短路的是,無論是天上的星光,還是鮫人的燈光,都會隨著湖中心那個巨型棺材浮動,而慢慢的轉變方向,就像現代舞廳中的聚焦燈那樣。


    在‘北鬥星’的斜下麵,距離湖邊‘金光大道’幾百米的地方,是一座巍峨的宮殿。


    宮殿倒不是用金磚砌成的,而是用巨石。


    屋頂上的淡金琉璃瓦,承重柱上盤繞著的金龍,大殿門口那兩扇朱紅色鑲金頂大門,以及黑色玉石鋪就的九十九層台階。


    黑色台階的兩旁,每隔十米,兩邊就會有一對高達三丈的珊瑚樹。


    珊瑚樹上,點綴著無數的明珠,在燈光、星光照耀下,閃著寶光。


    每棵珊瑚下,都站有一尊白玉雕刻而成的石人,和真人大小比例一樣。


    從石人的手裏拿著的刀槍和佛塵來看,右邊的是士兵,左邊的是太監。


    巍峨的宮殿,緊閉的朱紅色大門,默立不動的士兵、太監,在馳道外側的鮫人,水麵上漂浮著的巨型棺材——這些東西組成了一副畫麵,散發著一種讓人窒息的王者氣息。


    或者幹脆說,是一種詭異的死亡氣息。


    ——


    以前高飛沒事上網衝浪時,曾經在上麵看到過關於秦始皇陵地宮的資料。


    資料中說,始皇陵地宮內的主墓室,大約有一個足球場大,下麵有著金山銀海:金磚砌成的山,水銀灌成的海。


    在墓室的上方,是用夜明珠布置而成的二十八星宿。


    銀海上麵,飄蕩著一口巨型銅棺,裏麵盛著千古一帝的屍體。


    銀海四周的牆壁上,刻著始皇帝一生的‘豐功偉績’,與在位時的主要大紀實。


    牆壁下麵,也就是銀海的四周,有著無數的奇珍異寶,和用鮫人製成的萬年不滅的長明燈——兩千多年來,始皇帝的銅棺,始終在銀海上蕩來蕩去,永不停歇。


    據說,國家相關部門,一直為什麽時候開發始皇陵地宮而爭論不休,但最終最高部門做出了決斷:經過無數次的細致論證,依著當前的科技技術,還不足以在開發始皇陵時,能夠保證下麵的寶藏不受損失,所以近期絕不會開發始皇陵。


    畢竟在建國後,相關部門擅自打開明十三陵,就已經讓數不清的國寶損失,成為永遠的痛。


    更何況,始皇陵是華夏封建王朝的第一位皇帝,他的陵墓開發,意義重大,並且有著無法解決的難度:一旦開發,密封在地下兩千多年的數萬噸水銀,所產生的毒氣,能不能保證一點也不泄露?


    始皇陵地宮內,到底有沒有金山銀海,夜明珠點綴而成的二十八星宿,以及始終在飄來蕩去的巨型銅棺——等等問題,隻是世人研究曆史資料得出的結論。


    真相究竟是什麽,沒人敢確定。


    高飛也同樣不敢確定。


    但他現在卻可以確定,有可能是一代天驕的陵墓地宮中,肯定有著讓任何人都目瞪口呆的東西。


    盡管這兒沒有銀海,沒有金山,沒有銅棺,但卻有著好像私人遊艇大小的巨型木棺,和一座巍峨的宮殿!


    僅僅憑借這些,拋卻曆史意義,這座陵墓的價值,相比起始皇陵地宮來說,並不遜色多少。


    別的不說,單說那無法估計的金磚吧,恐怕得占當今世界黃金儲量(官方可記載的成品)的十分之一。


    至於奇珍異寶,應該在那個遊艇般的大棺材裏吧?


    就在高飛盯著棺材想到這兒時,鐵屠說話了:“高飛,現在什麽心情?”


    高飛馬上就迴答:“能夠看到這一切,就算是死了也值了。當然,最好是能活著出去,走時抱著一塊金磚啥的,那樣也不枉來這兒走一遭。”


    鐵屠若有所思:“活著出去也許有可能,可你要想拿走一點東西的機會,基本等於零。”


    高飛問道:“為什麽?”


    鐵屠舔了下嘴唇:“這樣的超級龍穴,最為特殊的地方就是,自從‘開發使用’後,最多隻允許兩撥不同年代的人進來,一旦超過這個次數,龍穴就會自動毀滅。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們就是第三撥。”


    高飛大驚:“啊,不會吧,說的這樣神!”


    “差不多吧,世上所有風水好的陵墓都是至陰之處,最為忌諱活人進入。一般的陵墓,隻要有人進去一次,至陰就會被破壞,也就是說風水完了。所以隻要被盜過的名墓地,墓主後人的運氣都會造成一定的損傷。”


    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雙臂,鐵屠繼續說:“你應該在書上看過,有人特別痛恨一個人時,就會去挖人家的祖墳,目的就要破壞風水,給活著的人破運。秦始皇時,項羽幹過這活,不過沒找到始皇帝的陵墓。”


    麵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鐵屠忽然有了聊天的興致。


    高飛很清楚,他在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倆人的興奮,希望能盡快恢複冷靜,於是凝神靜聽:“就是到了近代,被本朝老人家趕去寶島的委員長,也曾經派人去尋找老人家的祖墳,就是想給他破了風水。”


    高飛點了點頭:“嗯,這事,我也聽說過——左右沒事,你給說說?”


    ——


    傳說北洋的蔣某人很相信風水,而且素來很有研究,身邊常有一班命相家相隨。


    正因為蔣某人深信風水,開始懷疑老人家的威猛氣勢,肯定是祖墳風水好,而且自問每見到他,不知什麽因由,心裏總是砰砰跳動,像下級見上司的緊張,心情很不爽。


    有一天,蔣某人興之所至,邀請幾個風水大師,暢談各人風水命相的種種認識。


    興致勃勃的時候,蔣某人忽然有所感觸,向這班大師問當今天下,有誰能和他一比高低?


    當時,大師們對他的‘靈龜轉世’相貌讚歎不已,認為這是上天注定的真命天子相,隻有一個命相家不識趣地說,老人家的男生女相,南人北相,對蔣某人的靈龜轉世相貌最是相克,所以能與他爭天下的,必是老人家。


    蔣某人聽後,馬上就拉下臉來,一聲不吭的拂袖而去。


    當晚,他心情頓燥不已,整晚獨自踱來踱去,像魚骨梗在喉嚨裏,說不出的煩悶,於是就連夜召集親信,讓他們趕往老人家故鄉,查出他的祖墳,破壞其中風水。


    白崇禧領到了這個任務,馬上就帶人趕去了毛老人家家鄉,尋找他的祖墳。


    不過,眾大師在那邊轉悠了很多天,也沒看出當地有什麽風水奇好的地方。


    隨著時間流逝,白崇禧急了,就下令把老人家的遠近親戚朋友都抓來問話,希望從中得到老人家祖墳的消息。


    可是,不管白崇禧怎麽審問,甚至接連殺了二百多人,也沒有誰肯說出老人家祖墳的所在地。


    無奈之下,白崇禧決定將整個湖南心脈的樹林、河流控斷,有‘龍脈’狀的山勢,花草樹木也盡量燒毀,生機不留,大肆破壞湖南風水。


    果然,他在破脈斷河的時候,使老人家祖上名為‘嫦娥奔月’龍穴遭到破壞,使整座龍脈的形勢受挫,而且影響頗為巨大。


    因為‘嫦娥’受刺激,奔月的速度加快了十倍,起到的變化,直接影響到了老人家的運勢,讓他氣更堅,信心更強,威勢更狠,而相克蔣某人的速度也更快。


    本來依風水運勢,老人家戰敗蔣某人得需三十年,可白崇禧這次胡來,導致老人家氣運加快,內戰從三十年變成了三年。


    三年後,蔣某人戰敗,祖國大陸一統。


    不過,根據風水原理,老人家應該在三十年內才能克死蔣某人,但因為白崇禧的亂來改變了運勢,所以速度銳減為三年。


    蔣某人雖然敗了,卻也算是因禍得福:因為他原本命中注定被老人家克死的,但老人家祖墳風水運勢加快,缺乏了後力,這才導致‘靈龜轉世’的蔣某人,能夠成功逃迴形狀好像‘龜殼’的寶島,終老天年。


    “其實,從風水角度來看,老人家晚年的大動亂,就是祖墳被白崇禧破壞所致。”


    講完這些後,鐵屠笑了笑:“當然了,這些都是傳說,至於信不信的隨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像這種超級龍穴,接二連三被活人打攪後,肯定會自毀的。所以,你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拿走什麽,而是考慮能不能把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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