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雪姐惹到三少了,雪寶兒是紅館的一姐,她真的很漂亮,混血的女孩兒美得常常讓人驚心動魄,而雪寶兒恰恰是混血之中最漂亮的那一種,絕對算是頂級模特的範疇。 三少是我們公司的重要客戶,雪寶兒之前對他很好,但似乎是雪姐想要一個生日禮物三少沒有滿足她,兩個人於是有了矛盾。


    雪姐手中的金主很多,三少雖然算是其中較好的,但其他人也不差,能跟雪姐玩在一起的非富即貴,所以馬經理也不敢去說雪姐。但馬經理也不能放棄三少這個金主,現在他發現三少對我似乎有點意思,想要讓我抓住三少的身體跟心。


    馬經理以為我已經讓三少給*了,他知道男人都有這種情結,以為三少喜歡上了我。


    我本來以為會因為那件事兒被臭罵一頓,卻沒有想到馬經理反倒向我道歉了,這反倒有點讓我不好意思。


    馬經理還說為了杜絕以後有這種沒有素質的客人碰到我,把我的台費提高到了頂級模特的水準,也就是一千,而我也才知道原來紅館在三百之上還有一千跟兩千這兩個檔次,當然兩千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雪寶兒。


    馬經理對我的要求也很簡單,保證三少每個月至少來四次,也就是一個星期一次,同時我的業務額度要保持在二十萬左右,這個數字已經讓我麻木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給公司帶來這樣的效益,不過馬經理隨後的話讓我接受了這個建議。


    高台費會把像昨天那種男人淘汰掉,肯花這個錢找人陪酒的肯定是社會的精英人士,人家過來那是真的談生意與消遣來的,這樣的人不會強迫一個社會最底層的女人去做不情願的事兒,第一是因為他們不缺女人,第二是因為他們要保持上流社會人的形象。


    而我真的很害怕像昨天那樣的事情再出現,因為我知道我不會運氣好到再碰到一個救星。


    我應了馬經理,在紅館當了頂級模特,這種模特聽起來賺錢很多,但其實很少,因為三五天也未必有一場。當然如果我願意自降身價也是可以的,走三百的場子隻要我沒有問題公司也沒有意見,可我來到這裏隻想要給大春賺點救命錢,現在他的錢有了,我也樂得有個清閑。


    這期間紅姨派人把我的身份證送了過來,我看了一眼,89年出生的,我叫王星軒,這是我告訴紅姨的名字。我不願意姓王,可我更不願意跟我的父親一個姓氏。


    不過紅姨我並沒有見到,那個給她買的金戒指也沒有送出去。


    又是幾天沒有看到三少,不知道為何老覺得自己有些失落,我每天在休息室裏麵等到很晚,漸漸適應了這種夜生活。頂級的場子每天平均也就有一場,十幾個頂級的模特裏麵我的胸最小,剛剛發育的兩個東西倒是悠然自得、毫不著急,不過客人們過來能碰的東西其實說得直白點就那麽幾個,一下子少了兩個驚喜,當然就不喜歡我這樣的了。


    所以大概五天沒有一分錢收入。


    我是真的沒有錢了,可即便是要吃不上飯也沒有動三少衣服裏麵錢的意思,反正我這樣的人要求低,有個饅頭跟榨菜的錢就萬事大吉了。


    算起來我在紅館已經做了半個多月,人呢已經適應了這種日子,而在這段日子無論是我的身體還是我的心都成長得很快,我看著姐妹們再夜色中沉浮,看著無數的男人在她們的身上苟且,我害怕這種生活,可似乎又盼望著三少的到來。


    最終三少來了,我的心情雀躍,走進了包間,看到三少卻不敢像當年雪姐那樣直接離開隊伍坐進他的懷抱。


    我在那裏站著,不知道三少到底會不會選我,三少也看向了我,對我擺了擺手,我走過去坐在他的身旁。


    平時三少都是要兩個的,今天他隻要了我一個。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感覺有一些高興,公司想要我們用身體與感情吸引客人迴頭,可無數的姐妹都講過這裏的女人動了真心之後悲慘故事,我在三少的身旁坐著,看著他四周的朋友玩得很瘋,而我們兩個就很沉默了。


    三少伸出了胳膊,我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這幾乎是職業性的反射動作,三少摟住了我的肩膀,將一杯酒放在了我的唇邊。


    我喝了一口,三少拿走自己也喝了一口,他輕輕地俯下頭在我的唇上吻了吻,我感覺那口酒從他的口中進入了我的口中,炙熱無比的一口酒。再然後三少將我壓在了沙發背上,用力地親吻著我,他的手很不老實,在我的衣服裏麵亂摸。


    我意亂情迷,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心甘情願地接受著男人的親吻與愛撫,我不知道這會讓一個女人如此的銷魂。


    三少突然停了,將我推到了一旁,拿起酒轉過去跟自己的朋友談笑風生,好像剛剛那個插曲隻是連續劇中的一段廣告。


    他的背影很冷漠,卻也讓我清醒。


    我們之間畢竟是這樣的關係,此時此刻他是主人,我是奴婢,他是我今夜的老公,我是他今夜的婊子。


    任何妄想,任何幻想,對於我來說都是不切實際的,這是我的工作,公司就是要讓我吸引三少在這裏消費。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再然後在那裏突然自顧自地笑了。


    身旁伸過來酒杯,我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杯。


    又過來一杯,我又喝了一杯。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無論什麽人遞過來的什麽酒我都會想都不想地喝下去。


    我想要讓自己麻痹,想要讓自己的幼稚溺死在酒精裏,我想要讓自己看清現實,想要讓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被這冷漠的夜擊散。


    可我就是醉不了!


    紅姨說我酒精免疫,說十幾年也未必碰到一個,說我這是祖師爺給口飯吃。


    可我分明覺得這是詛咒。


    試問在這樣是非顛倒的世界中,在這樣肮髒不堪的社會裏,誰想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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