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的確是沒什麽意外,她懷孕了,霍靖堯立在她身邊,刻意不去看她的臉,她此刻內心在想什麽,他其實都知道。


    “她的身體狀況懷孕,沒問題嗎?”聽完了醫生的各種祝福,霍靖堯才慢悠悠的開腔問道。


    醫生笑了笑:“霍先生把霍太太的身體調養的很好,懷孕絕對沒有問題。”


    醫生的話出乎瑾瑜的意外,這麽多年她一直覺得自己在這方麵應該是很差的,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生孩子了。


    可是眼下卻又突然之間懷孕了,她覺得很難以街商鋪。


    “這是我的名片,瑾瑜懷孕期間,需要以為專業的婦產科醫生照料。”霍靖堯放下自己的名片,也沒有說的更多。


    之後他扶著瑾瑜就離開了,瑾瑜的手有些冰涼,霍靖堯即便是緊緊地握在手中,也無法將她溫暖。


    “怎麽了?不想要這個孩子?”霍靖堯淡淡的問她,心裏卻很緊張,如果她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他又該怎麽辦?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當年醫生給的結論很明顯,為什麽現在我還會懷孕、”


    “醫生的話沒有說絕,是你自己想絕了,你那時候隻是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所以醫生會給出這種可能,而不是結論,一直以來,你不清楚的是,就連流音其實都是你的孩子。”


    瑾瑜被他扶著,腿軟的厲害:“怎麽會這樣,流音她怎麽可能會是我生的。”林煜城到底騙了她多少,這麽些年,他竟然將她瞞的水泄不通。


    霍靖堯穩穩地扶著她,她才不至於會腿軟的摔倒在地上:“瑾瑜,林煜城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想,在錦城的時候你從宋初南口中得知的十分清楚了,人都是自私的,他想讓我痛苦,又想擁有你,所以才會撒這個彌天大謊。”


    瑾瑜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一緊,不住的在顫抖,她本來不是什麽愚蠢的人,但是生生的被這個男人耍了這麽多年。


    “我好難過……”她極為艱難的忍著自己的情緒,她很想哭,可是在霍靖堯麵前,她又不想。


    畢竟霍靖堯是這樣的愛她,她怎麽能表現的像是因為愛著一個不值得愛的人難過的哭。


    霍靖堯眉心擰著,她這樣無意識說出來的話還是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心疼。


    他幾乎將她提了起來,抱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都過去了。”


    他也曾讓她這樣難過,但是現在他似乎不管怎麽努力都再也沒有這個能力,原本她的心裏隻會裝著他一個人,隻是在那麽好的時候,他沒有在意過,如今被折磨,理所應當。


    瑾瑜還是沒能忍得住,霍靖堯抱著她,她就忍不住的哭出聲來。


    霍靖堯摸著她的頭,給她穩固的肩膀來依靠,他總是說服自己不去在意,不去在意她心裏有誰,愛著誰,隻要他愛她就夠了。


    到了現在,他早已經失去了被她深愛的資格,現在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她哭的很傷心,霍靖堯就一直抱著她不鬆手,一直等到她哭的沒有眼淚的時候,霍靖堯才叫司機把車開過來。


    “你為什麽會知道流音不是他的孩子?”


    “血緣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我和她第一次見麵就互相喜歡,除了對一見鍾情的女人,能讓我有這種情感的人當然隻有我的女兒。”霍靖堯有一雙看透一切的犀利眼睛。


    瑾瑜微微一怔,血緣,她就說呢,為什麽流音跟霍靖堯沒有想出多長時間,她那麽喜歡霍靖堯。


    那個孩子本來不是一個會隨便喜歡一個人,因為這個人是她的親生父親,他們一脈相承,所以才會互相喜歡。


    霍靖堯之前就跟她說過,流音可能是他的女兒,他要做親子鑒定,她因為霍靖堯的話想起來她失去的那個孩子,情緒很激動,而霍靖堯也就一直都沒有做親子鑒定,這件事,他甚至是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他什麽都為她考慮吧,她不喜歡的事情,他真的不會去做。


    “你沒有做親子鑒定。”


    “我跟流音之間有血緣,親子鑒定,顯得多餘,瑾瑜,不要想了,你現在懷孕了,心要閑一點。”霍靖堯在她上車的時候護著她的頭,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落盡她的耳朵裏。


    “去小吃街。”


    瑾瑜偏頭看他:“去那裏做什麽?”


    那種地方對於他這種上流社會的人來說,應該是很不上檔次的,甚至是一輩子都可能不會去。


    “流音喜歡吃糖炒栗子,你應該也會喜歡。”霍靖堯覺得這個零食跟桂花糕一樣好吃,瑾瑜慢慢的會喜歡的。


    瑾瑜下意識咬了咬嘴唇,霍靖堯抬手輕輕捏著她的嘴唇:“別總是要下巴,你這個動作很容易惹到我。”


    “怎麽就惹到你了?”瑾瑜戀物誌的表情對著她。


    “不懂?”霍靖堯湊的更近一些,輕輕地在她耳邊喝氣,瑾瑜覺得耳朵很癢,本能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你別鬧。”


    “一會兒又想吃的跟我說,我去給你買。”霍靖堯其實知道,她從小生的很金貴,什麽路邊攤的小吃,估計父母大哥都是不允許她吃的。


    但是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喜歡在路邊攤吃的很開心,想必瑾瑜其實也喜歡的,隻是她更懂得如何克製自己。


    瑾瑜忍不住笑了,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這種話也隻有在校大學生談戀愛會說的話吧。


    “到了再看吧。”葉瑾瑜順著她的話迴答下去,霍靖堯不過是幫她轉移注意力。


    “好。”霍靖堯握著她的手,唇角有些淡淡的笑意,很明顯的,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去小吃街逛了好半天,迴家的時候就晚了,沒想到放了寒假的流音竟然談趁著他們不在,公然的看電視看到這麽晚。


    瑾瑜看到她還守在電視機前麵,不由得皺起眉頭準備過去教訓她。


    被霍靖堯給拉住了:“小孩子沒必要太循規蹈矩,我們霍家沒有這樣那樣亂七八糟的規矩。”


    “你太慣著她了,她是女孩子。”


    “都像你一樣,像個大家閨秀,然後長大了給她指一門不錯的婚姻?”霍靖堯這話不是諷刺她什麽,他個人覺得女孩子應該活得靈動可愛一些,流音的性子本來就招人喜歡。


    “你!”


    “好了,你剛剛迴來,這些零食拿上去吃,我給流音拿點過去。”霍靖堯推了推她的背,示意她上樓去。


    瑾瑜心有不悅,卻還是拿著他給的東西上樓去了。


    “流音,看爸爸給你買什麽了?”霍靖堯從身後走來。


    流音正看的專注,霍靖堯的聲音突然之間冒出來,一下子就令這個小姑娘十分的不爽了,她迴頭不滿的瞪著霍靖堯。


    “我在看電視。”


    霍靖堯麵部表情有些僵硬,他是想要表現一下父愛,就這樣被她給嫌棄了,跟電視相比,難道他還不如動畫片?


    “糖炒栗子,媽媽剛剛本來打算過來教訓你的,是我拉住了她,你不覺得應該對我說些什麽嗎?”霍靖堯竟然開始死纏爛打了。


    流音表情寡淡:“謝謝爸爸。”


    霍靖堯直起了身子,覺得這姑娘真的是冥頑不寧。


    “我以後不管你了,讓媽媽來管你好了。”他放下糖炒栗子之後故作負氣的離開,然而流音果真隻是在用心的看電視,並沒有注意到他有什麽情緒。


    霍靖堯扶著扶梯很無奈的望著女兒背影,是不是太隨性了。


    霍靖堯在樓下沒待了多長時間就上來了,這期間,葉瑾瑜手裏剛剛捧著書,霍靖堯就進來了。


    “我以為你要跟她好好談談她的身世。”瑾瑜看著他,眼底一片清明。


    “那孩子聰明的很,長大了以後自然會知道,哪裏用得著我告訴她。”霍靖堯就沒有打算告訴她什麽,她畢竟年紀還小,說實在的,再過十幾年,對林煜城的記憶也就所剩無幾了,他是親生父親,她也會在成長的過程當中自己發現,根本用不著他去幫忙。


    瑾瑜無奈笑了一下:“我剛剛其實很想去看看,為什麽我生的孩子,會是個藍眼睛自然卷的混血兒。”


    因為樣子不像她,所以她就相信了林煜城的話,相信那不是她的女兒,好在這麽多年她一直把她當成是自己的親身女兒來疼愛,不然自己得多難過。


    霍靖堯在床沿上坐下來瞧著她溫靜的小臉:“其實我奶奶是混血兒,有二分之一的英國人血統,流音這種情況應該是返祖現象,不過倒是很漂亮,你不覺得嗎?”


    瑾瑜微微一怔,關於他的奶奶,他從未提及過,她以前在霍家隻知道霍家以前的女主人死了,並不知道更多。


    “你奶奶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我跟靖城並非是同一個奶奶,他的奶奶是後進門的。”


    瑾瑜覺得這個傳奇家族一定是個非常有故事的家族,霍遠當年必然是很愛那個女人的。


    “那麽你奶奶後來呢?”


    “在生下我爸之後,逃走了。”霍靖堯敘述的很平淡,隔了一輩的愛情故事自己講起來就像是在照本宣科。


    “怎麽會這樣?我想爺爺應該是很愛她的,她為什麽要逃走。”


    “我想她那麽沒有那麽深愛爺爺,這麽多年,她一直要無音訊。”


    瑾瑜想起來當年的自己,是不是霍家奶奶跟她一樣,忍受不了霍家這些人利益至上的傷害。


    “你怎麽不想想萬一是爺爺傷害在先呢?如果不夠愛,你爸爸肯定不會生下來。”女人的心思最是細密。


    這麽多年霍靖堯隻是聽霍遠提起過兩句,並未深究其中的緣由,因為霍遠不願意提他就不會去問的多仔細。


    “我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我們霍家的男人好像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動不動就傷害了女人。”霍靖堯似是在說笑,但是他說的都不是假話。


    “因為你們生意人總是利益至上,我不知道你們要女人做什麽?僅僅隻是為了傳宗接代?”


    霍靖堯眉眼裏有些無奈,他就知道,她一定會揪著這個小辮子不放的。


    “瑾瑜,爺爺他後悔了幾十年,這麽多年見不到奶奶,已經是懲罰了。”


    瑾瑜不再說話,怎麽覺得她好像是在說霍家半夜也的是非似的。


    “我並沒有說爺爺做錯了什麽,你不要誤會。”


    “爺爺他本來就做錯了,他自己都承認自己做錯了事情,你說說又何妨,我倒是比爺爺幸運一點,我能找到你,還能把你帶迴身邊。”霍靖堯覺得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莫過於就是遇到瑾瑜,再遇瑾瑜。


    瑾瑜望著他,覺得臉有些發燙,她最近懷孕了,容易胡思亂想,於是手中的書合上放下起身去於是準備洗澡。


    “我幫你,浴室很滑。”霍靖堯從申購果斷的跟了上去,後來還是被瑾瑜關在了門外。


    “孩子再有幾個月就降生了,你打算到那時都看不到孩子出生是不是?”瑾瑜關上門之後又說起了這個問題。


    霍靖堯在門外微微怔了怔:“那我明天就去讓醫生安排手術時間。”


    “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包含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在裏麵,霍靖堯靠在外麵的牆上,覺得心裏很溫暖,如果在年輕的時候自己也懂得這樣知足,那他又怎麽會錯過那麽多好時光。


    霍靖堯的手術還是安排在了年前,等不了幾天。


    醫生說他的情況不如之前好,不知道做完了手術是不是還會失明,瑾瑜在迴去的路上一直都挽著他的手臂,沉默不語。


    霍靖堯隻得拍著她的手背:“別這麽哭喪著臉,醫生隻是給出這種可能,讓你有更好的心理準備,不是真的做完了手術眼睛就瞎了,還是說我瞎了以後,你就打算不要我了,嗯?”


    “我不是這個意思。”瑾瑜不悅的皺眉頭,這人安慰人不知道說點其他的話嗎?


    “你不是這個意思就夠了,我會沒事的,就算是為了你和孩子,我也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從手術室裏出來。”


    這個手術在腦補,也算得上是大手術,失敗率還是很低的,不過難免都會有萬一的時候,就怕瑾瑜當時會害怕的睡不著覺。


    “這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


    女人大抵都是這樣矛盾的,催他做手術的是她,現在擔心害怕的也是她,是不是女人的天性都是如此。


    年前的幾天,瑾瑜一直都很小心的照料霍靖堯的飲食,她雖然懷孕,但是現在還不顯懷,做事也不會不方便。


    霍靖堯說了很多次,但是她都是充耳不聞,後來霍靖堯幹脆也懶得說了,反正他說了也是白搭,她不見得就會聽話。


    一直到霍靖堯在醫院做手術的前一天,瑾瑜都還是很忙的樣子,霍靖堯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之下,將她抵在了洗手間裏。


    “手術之前,我們做一次,嗯?”霍靖堯受不了自己洗澡的時候她來給自己搓背,簡直就是折磨。


    浴室裏霧氣橫生,瑾瑜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他濕著身子,眼神裏慢慢都是情、欲。


    “那你自己洗,我先出去了。”


    霍靖堯將她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不準她動彈:“瑾瑜,你現在這個月份,醫生說是可以的,我會控製我自己,這火是你自己惹起來的,可不能就這麽跑了。”


    他不打算放過她,葉瑾瑜不就是想從這裏出去也沒轍。


    “可是你馬上就要做手術了,你應該好好休息。”


    霍靖堯低頭瞧著她如雪的鎖骨,抬手輕輕挑開她的衣服:“沒關係,我早就跟你說過不用忙著忙那的,看吧,現在忙出問題來了。”


    葉瑾瑜:“……”


    這算是什麽破理由,他低頭吻她,最終沒能奪得過這場‘浩劫’


    第二天霍靖堯進手術室的時候,瑾瑜一直跟到手術室外麵,流音也在,瑾瑜靜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瞪著霍靖堯從那邊出來。


    “媽媽,你看起來好緊張嗎,要不要我給你倒點水喝。”流音很擔心媽媽,阿惠說媽媽懷孕了,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的情緒。


    瑾瑜搖了搖頭把流音抱在懷中:“流音,如果他是你的親爸爸,你先還會這麽輕鬆嗎?”


    她不經意的問起,她知道流音很喜歡霍靖堯,但是如果知道是親生父親,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媽媽,我沒有很輕鬆,隻是爸爸說在手術外麵我不能在媽媽麵前表現的不輕鬆,他說你這樣你會更擔心。”流音的神色沒有半分是在開玩笑。


    瑾瑜皺了皺眉頭,這孩子,比她想象中要聰明的多,將來是不是會成為海城第一名媛?


    霍靖堯早就說過,流音將來會成為海城的第一名媛,她並不相信,流音的性格,不像是做名媛的那種人。


    但是現在看來,她真的可能是第一名媛的不二人選,小小年紀就懂得如何掩飾自己,長大以後那還得了。


    瑾瑜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有流音在身邊,媽媽不會擔心。”


    手術進行的時間比預料中要長一些,瑾瑜坐在外麵動也不願意動一下。


    很久沒有過這樣漫長的等待,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小姐,我送你迴去吧。”阿惠過來接流音,但是流音看了看一直熬夜的瑾瑜不願意離開。


    “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太太,您這樣等著會熬壞自己的身體的,所以跟我一起迴去,好不好?”阿惠在詢問她,但是也是勸說,她現在可是懷孕的身子,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怎麽跟霍靖堯交代。


    “再過會他就要出來了,你先帶著流音迴去吧,我就在這裏守著,看到他平安無事,我自然要去睡的。”瑾瑜一直都覺得自己心裏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怎麽都沒法放鬆自己。


    手術過程中,也有護士進進出出,但是她都沒有敢去問霍靖堯到底怎麽樣了。


    “先生出來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瑾瑜擺了擺手仍然堅持:“你先迴去吧,我在這裏就好了,流音,你跟著阿惠迴去,媽媽一個人在這裏就好。”


    她的眉宇間已經有了些疲倦,但是她始終都不願意休息。


    阿惠雖然皺眉,可是也沒有再說什麽,她要堅持,她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由著她,至於責備的話,等霍靖堯醒來再跟她說吧。


    “那我先帶著流音小姐迴去,您一個人在這裏要小心一些。”


    “嗯。”瑾瑜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阿惠帶著流音走了,瑾瑜目送著兩個背影離開才才重新將目光轉移到手術室門口。


    繼續等了兩三個小時之後,手術會的門開了,瑾瑜走過去,想要詢問什麽,卻是眼前一黑,什麽話都沒有說出口就倒了下去。


    “霍太太……”


    有人喊了她,但是她漸漸地沒有任何的意識。


    霍靖堯從重症監護室到普通病房不到一天的時間,瑾瑜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普通病房裏了。


    “什麽時候會醒來。”


    “大概是在兩三天之後,霍太太,您大可放心。”醫生的安慰很入耳,瑾瑜聽著,卻覺得還是不那麽真是,她一直都很擔心,如果霍靖堯不能從手術室裏出來的話,她該怎麽辦,這麽多年她變的越來越膽小,什麽都害怕。


    失去對她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憂患了。


    她不敢賭任何東西,她根本賭不起。


    霍靖堯的身體很好,所以蘇醒的也很快,瑾瑜幾乎是夜以繼日的在床邊照料,他醒來的那日,海城迎來了許久不見的太陽。


    他拉住了她的手,她本能的驚了一下,然後抬眼去看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眼眶裏蓄滿了眼淚,霍靖堯清楚的看到她眼裏布滿的紅血絲,她還是不聽話,這樣折磨自己有意思麽?


    他的手其實沒有多大的力氣,但是瑾瑜還是能感覺到他其實很用力。


    “我去叫醫生。”


    “瑾瑜,有唿叫鈴。”他低聲的提醒她,瑾瑜才迴過神來,去按了唿叫鈴。


    霍靖堯還沒來得及跟她多說上幾句話,醫生就趕來了。


    瑾瑜站在一邊看醫生給他做各類的測試和檢查,醫生說什麽她沒聽見,隻覺得耳邊很吵,吵的她都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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