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吃飯一向很斯文,霍靖堯坐在她對麵看著她斯文喝湯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來幾年前在海城見到她吃烤鵝的樣子,吃的也算是狼吞虎咽,並不斯文,那時候是在陸良麵前。


    在他麵前,她一直都很有禮貌,從來都不會有那麽隨意的一麵,這樣想來,霍靖堯覺得他竟然從未讓她對自己放鬆過警惕。


    但是葉瑾瑜是不是想錯了什麽,她越是警惕,就越是容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雞湯很補,多喝點。”待她喝完,霍靖堯又給她盛滿了雞湯,聲音溫良動聽。


    瑾瑜捏著勺柄,也有很久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喉嚨裏像是讀了一塊石頭似的,很難疏通。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湯碗,睜大了眼睛,過了這麽多年又如何,她走過了最平靜的日子來到霍靖堯麵前,依然還是這麽的不堪一擊。


    “我們要不要列一個協議?”半晌,她低聲的開腔。


    霍靖堯溫和的臉色一點點的失去溫度,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昨晚是我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聽力不太好?”他沉冷的聲音像是六月的雪空氣瞬間便凝結了。


    瑾瑜捏著勺柄的指尖泛白,眼淚似乎是在眼眶裏打轉,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霍靖堯,我不想欠你什麽,也什麽都不想跟你有任何情感上的糾葛,我隻是想這樣而已,也不行麽?”她抬起頭,通紅的眼睛便落入霍靖堯眼中。


    他常年不曾有過變更的神情此刻也也依然冷靜沉著,他凝著眼前似乎想哭的女人,繃著臉,一臉的嚴肅。


    “你不想欠,不代表你沒有欠,瑾瑜,你跟我沒有感情上的糾葛,但是已經有了身體上的糾纏,你覺得這樣的我們會什麽都不發生?還是你覺得我真的會對你放手?”他很想說的更絕,但是他發現對葉瑾瑜幾年前的狠絕如今再也試不出來。


    他不願意,也不舍得。


    因為他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重新在自己身邊,不會有當年的痛不欲生。


    瑾瑜覺得渾身很冷,因為這個男人說的話,她渾身上下都涼透了,霍靖堯不會放過她,她從一開始就應該這麽想,為什麽會天真的認為,他在幫了她之後還會慷慨放她自由。


    “你現在算起來是我的第三任丈夫。”


    “第一任和第二任都死了,我自認為我能把你的第三任丈夫做的很好,我待流音會視如己出,我們可以不要孩子,隻要流音一個。”霍靖堯清楚她心裏的一些想法,這樣的說法雖然是投其所好,但是也是他真心想說的。


    他灼灼的盯著她,期望她能夠給出什麽迴答,但是瑾瑜看了他半晌,一句話都沒有說。


    “霍靖堯,你為什麽要這樣?我已經不再覺得你欠我什麽。”瑾瑜很容易被人影響,譬如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她都能輕易的被影響。


    “我愛你這個理由還不夠麽?”霍靖堯溫淡的一句,平靜的麵色之下,卻是波濤洶湧的心。


    如果瑾瑜就此站起來不顧一切的離開,他又該如何?如果她並不在意他所謂的愛呢?


    很多種想法在自己的腦海裏融合,令他有些失神。


    瑾瑜慢慢的低下頭不去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淚卻沒有收迴去,為什麽霍靖堯這樣,這世上好的女人那麽多,為什麽要非她不可。


    “我吃飽了。”


    “這些菜你動都沒有動,就吃飽了?”霍靖堯不悅的皺起眉頭,冷冷的瞧著她的臉。


    “我沒有那麽餓。”


    “葉瑾瑜,你現在是我妻子,我讓你幹什麽,你就要幹什麽。”霍靖堯冷著臉,不悅的深情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霍靖堯起身坐到她身側,給她夾了好些菜在碗碟裏,然後給她成了半碗米飯。


    “我們就這麽相處,都挺好,何必非要弄得誰心裏都沉重不開心,有流音在,我想你在哪裏都是家。”霍靖堯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很冷靜,從未被因為她說過的任何一句話就感到憤怒,或者是控製不住的自己的情緒。


    瑾瑜會這樣跟他說完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沒有什麽好驚訝,也沒有還說呢麽好憤怒的。


    他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把碗碟裏的飯餐都吃完,才起身準備送她迴家,葉瑾瑜再迴去的路上不打算說話。


    是霍靖堯自己想跟她說話。


    “瑾瑜,我發現你腹部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哪裏來的?”霍靖堯問的很隨意,仿佛她迴答也可,不會迴答也可。


    瑾瑜靠著車窗的腦袋慢慢的正了過來,她看著霍靖堯:“大概是在我昏迷期間做的手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墨爾本昏迷了整整一年,醒來的時候身上就已經有了這條疤痕。”


    她如實的迴答,霍靖堯的心卻久久的不能平靜,是不是林煜城對她太好,以至於她什麽都懶得懷疑,連人根本的直覺都沒有發揮作用。


    “林煜城是怎麽說的?”


    “我沒問他,當時我的身體情況很差,身上這裏那裏都動過刀,其他地方的疤痕隨著時間推移都漸漸的消失了,可能是我受了很嚴重的傷,我撞出跨海大橋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撞擊,估計是在那個時候傷到了。”瑾瑜一麵說著一麵迴憶,過了那麽多年,記憶早已經似是而非了。


    但是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釋。


    霍靖堯眉心微微一擰,一雙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抿著唇線沒有再說什麽,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疤痕是怎麽來的。


    他還想著,是不是這期間跟林煜城生過孩子,但是從她的表情裏來看,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生孩子這一層。


    她跟林煜城之間這麽多年的夫妻是怎麽做來的。


    “要不要跟我去公司坐坐?”霍靖堯的車子還在半路上就問她。


    瑾瑜搖搖頭,現在到那個地方去,會很奇怪吧,她曾經在那裏工作了三年,現在迴去遇到以前的同事該有多尷尬。


    霍靖堯眼中的一些希冀慢慢的沉了下去,他其實就是會在上班的時候想她,有的時候像的很發狂,恨不得立馬就迴家看她一眼。


    他總歸是個成年人,很多瘋狂的想法他都會很好的克製下來。


    “你想出去走走的話,帶著阿惠,不管你到什麽地方去一定要帶著她,知道嗎?”霍靖堯一麵開車一麵跟她絮絮叨叨的囑咐。


    不知道被他收拾過的林三叔是不是會聽他的話從海城離開,但是據他所知他那種性格,應該是不會乖乖聽話的。


    人的想法如果太極端的時候,那麽很可能就會危及到其他人了。


    瑾瑜點點頭嗯嗯啊啊的答應,霍靖堯將她送迴虞山別墅之後反迴了公司。


    在公司辦公室瞪著他的人是葉兆宣,他看到很意外,這個時候葉兆宣怎麽會在這裏。


    “迴來了?”


    “我剛剛去……”


    “我知道,蕭秘書都跟我說了,我是來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爸媽執意要來海城看瑾瑜,如果她不迴去的話。”葉兆宣坐在沙發上以一種商量的口吻跟霍靖堯說話。


    霍靖堯走向辦公桌的步伐微微一僵,然後扭頭看了一眼葉兆宣:“你怎麽不攔著?”


    “他們要見女兒,我怎麽攔?再說了,都這麽多年沒有見到瑾瑜,他們都很想她。”


    “現在來海城市很不理智的行為,就算是你來海城也不理智,我掩蓋了你是瑾瑜大哥的事情,林三叔查不到,可是看到你,估計會聯想一二,你還是勸勸二老,再等等吧。”霍靖堯對這事本來不著急。


    現在葉兆宣這麽變相的一催,他倒是有些著急,如果事情超出他的預料的話,那他豈不是又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是……”


    “你就把這邊嚴峻的情況跟他們說清楚,我想他們能夠冷靜下來,我又不是不讓他們見,這麽著急幹什麽?”霍靖堯說著慢慢的就皺起了眉頭。


    葉兆宣對他這個動作表示不滿意,慢慢的站了起來:“你想做我的妹夫,是不是應該收起你這張商人不耐煩的嘴臉,瑾瑜一向都很在意家人的,你不知道麽?”


    說完葉兆宣冷哼一聲,然後就從他的辦公室裏出去。


    霍靖堯靠在卓沿看著已經沒有人影的門口,他這算是不再反對什麽了吧。


    人都是會有些現實的想法的,瑾瑜現在帶著一個孩子,在他們眼裏,如果他真的愛瑾瑜,那麽瑾瑜跟著他絕對不會吃虧,葉家父母想要傳達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把。


    霍靖堯在辦公室不過是待了三兩個小時,沒等到下班就有些急切的走了。


    瑾瑜一個人在廚房裏做飯,流音在遠處的客廳裏看動畫片,霍靖堯悄無聲息的走近廚房從身後擁住她。


    下巴輕輕地放在了她的頸窩,目光落在眼前熱氣騰騰的鍋灶上。


    “瑾瑜,今天你大哥來公司了,你爸媽很想來看。”


    瑾瑜本來還想掙紮,但是聽到他的話,轉而便愣住了:“那你怎麽說的?”


    “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大哥迴去一定會給個合理的解釋。”他抱著她的手一點點收緊,以至於後來瑾瑜覺得自己有些唿吸困難。


    “謝謝。”


    霍靖堯沒迴答她,歪著頭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瑾瑜下的丟了手裏的勺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差點就叫出聲來了,流音孩子啊那邊看電視。


    “我想要你。”他說的直白,瑾瑜感覺到身後的人身體的溫度起來,掙紮了幾番。


    “流音還在,你不要這樣。”她很不自在的動了動,霍靖堯被她折磨的整個人都快要被火給燒幹了。


    “好,晚上我等你,你現在出去,我來做飯。”霍靖堯當即鬆開她,不然真的可能會在流音麵前表演少兒不宜的畫麵了。


    瑾瑜一刻也沒有停的從廚房裏逃了出去,霍靖堯在身後看著,不免覺得好笑。


    看著看著,視線有那麽片刻的模糊,立馬又變的清晰,他淡淡的皺眉頭繼續瑾瑜剛剛沒做完的事。


    瑾瑜不過是剛剛跟流音講完故事從臥室裏出來,霍靖堯竟然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大步的朝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將她放在大床之上,他輕撫過她的臉,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的唇舌,他的糾纏溫柔又纏綿,瑾瑜無處可逃,又有寫隱隱的深陷其中。


    她在他身下漸漸地就忘記了昨晚他給的折磨和難受,她所有的配合都像是出自真心。


    霍靖堯不想去介意她跟林煜城之間的事情,對他來說那已經過去了,現在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明正言順的妻子,她覺得他卑鄙無恥也好,覺得他早有預謀也好,她現在無論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別去吃藥,知道嗎?”霍靖堯事後想起來這事,他摟著她的腰,低聲的提醒。


    “你忘了,我沒有生育能力,又怎麽會懷孕。”他不說,她倒是沒想起來這迴事,不孕的事情一直在她心裏就是跟刺,無論如何都拔不掉,這麽多年也難以拔掉。


    霍靖堯隻覺得心頭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渾身的神經都跟著疼。


    “對不起,但是總是提醒是好的。”霍靖堯心裏有所疑慮,但是他沒有說,說出來惹到她驚慌就不好了。


    “你跟林煜城之間是不是沒有過男女之間的房事?”霍靖堯隨意的問起,卻明顯的感覺到某人的身體僵了一下。


    “怎麽會沒有,我跟他都是正常的成年人。”


    霍靖堯捏住了她白皙的手腕翻身將她半壓在身下,手臂撐著一個空間正好將她圍住。


    “葉瑾瑜,你撒謊的時候,身體也跟著不誠實,到底有沒有過?”霍靖堯低頭一寸寸的逼近她的臉。


    瑾瑜覺得自己的臉似乎通紅的厲害,整張臉都很燙,她現在捕捉寸縷,霍靖堯亦是如此,她不排斥她跟霍靖堯這樣,這是她對自己最大的失望。


    她漆黑的一雙眼睛看著有些許無辜,霍靖堯憐惜她,但並不會被她騙。


    “你很介意?”


    霍靖堯徒然一笑,又是這樣的話,她說起來倒也真覺得不煩。


    “我的瑾瑜,我如果嫌棄的話,是不會碰你的,更不會發了瘋的想要你,哪怕你如今從風塵出來,我還是一樣會想要你想的發瘋。”霍靖堯低下頭來滿是磁性的聲音聲聲入耳。


    他這樣赤果果的表達自己對她的渴望,一點也不避諱。


    “我隻是想聽你說一句實話而已,很難麽?”他說著,手掌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遊走,瑾瑜緊張的皺了皺眉。


    “你別,我累了。”她有些躲閃的求饒。


    “那你是說還是不說?”霍靖堯的逼迫有些無理取鬧,可是瑾瑜怎麽會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他隻是想進一步證實自己內心的一些荒唐的猜想。


    瑾瑜頓了頓,實在是受不住他這樣的折磨,搖頭。


    “他身體一直不好,我們沒有發生過那種關係。”


    “奧,這樣說起來,霍太太應該是很想跟他發生關係的了?”霍靖堯也不是生氣,就是滿眼戲謔的盯著她。


    瑾瑜頓時就有些惱怒了,咬著牙懶得說話。


    霍靖堯勾了勾唇,點了點她的鼻尖:“逗你玩而已,你怎麽這麽容易生氣。”


    瑾瑜:“……”


    “就跟我將就過,仗著我愛你,好不好?”霍靖堯一直在她這裏都沒有得到過迴答,於是就不厭其煩的說著同樣意思的話。


    但是這次瑾瑜依然沒有迴答,他願意攬著她,她不反對也不排斥,但是更多的,她想她也給不了。


    已經超過了三天,但是林三叔沒有聽話的離開海城,霍靖堯的耐心真的被他耗盡了,打算將他的一幹爪牙一網打盡。


    可是他接到電話,流音在學校裏居然對人動手了,這使他很意外,這樣的事情不應該會發生在從小受到很良好教育的流音身上。


    他趕過去的時候,瑾瑜已經在了,老師見到霍靖堯來了,氣勢漸漸地弱了下去。


    “怎麽迴事?”霍靖堯隻是注意一直忍著自己難過的流音,並未看其他人一眼,他過去摸了摸她的發頂,無聲的安慰她。


    “霍先生,我想您還是自己問流音比較好。”老師都知道這孩子是霍靖堯的掌上明珠,不敢得罪,隻好這麽說。


    霍靖堯於是蹲下身來,摸了摸她的小臉:“怎麽了,跟爸爸說說。”


    流音指了指那邊已經被這個陣勢下的瑟瑟發抖的小男孩:“他說我不是媽媽生的,說媽媽是破鞋。”


    這樣的話很不堪入耳,霍靖堯跟葉瑾瑜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皺眉頭,目光很不善的都轉向了小男孩。


    “誰教你的?”霍靖堯並沒有馬上動怒,但是臉上的冰冷已經漸漸地有了很大的不悅。


    “霍先生,我的孩子無知,聽了別人的話才會對霍小姐胡說八道,霍先生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饒了她這一迴。”年輕的媽媽看到霍靖堯嚇人的臉色頓時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卻不敢去抓他的褲腿。


    “這話總有個出處,你把你兒子帶出去,問問他是誰教他這麽說的,然後你來告訴我。”霍靖堯不是個喜歡欺負女人的人,低頭看了一眼年輕媽媽一眼說話的語氣也很平靜。


    “是是是,我馬上就問他。”年輕媽媽忙不迭的站起來拉著兒子匆匆的從辦公室裏出去。


    “老師也出去吧。”


    “好的。”老師不敢多看霍靖堯一眼,發生這種事情,不知道這學校還能不能再繼續開下去。


    “流音,媽媽平時怎麽教你的,再怎麽生氣也不應該動手打人。”瑾瑜終於扳過了女兒的肩,很嚴肅的看著她。


    發生這種事很意外,但是更多的是心疼,是她這個做媽媽的不好,才會給人機會這樣欺負她。


    “媽媽,他說的不對,我媽媽是值得愛的人,不是破鞋,我是爸爸媽媽生的孩子。”流音跟瑾瑜強嘴的時候身體明顯的發抖,她感到害怕,並不是因為瑾瑜嚴厲的責備她,而是她害怕自己真的不是爸爸媽媽生的小孩,她是個孤兒。


    瑾瑜看著她,眼眶通紅:“是媽媽不好,才會給你造成這樣的困擾。”


    “流音,你是爸爸媽媽生的小孩,也是我跟媽媽的小孩,小孩子家不要太早熟,也不要胡思亂想,知不知道?”霍靖堯早就發現這孩子的心智比較早熟,大概是因為太聰明的緣故。


    她這個年紀其實沒有什麽判斷能力,很容易被一些事情一些話就影響到。


    流音撲進他的懷中,抱著他的脖子嘶聲的哭了起來:“我想做叔叔你的女兒。”


    她知道霍靖堯很強大,可以保護她和媽媽,但是她也真的很喜歡他,在墨爾本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很喜歡,這種喜歡不由自主,發自內心。


    “那你的爸爸呢?”霍靖堯慢慢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問她。


    “我難道不能有兩個爸爸嗎?還是說你不會像爸爸那樣愛我。”小女孩的話真的相當犀利,霍靖堯有些哭笑不得。


    “我隻會比他更愛你,你一直都是我的女兒,從前是,現在也是。”霍靖堯這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葉瑾瑜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頭,有的時候很難理解這個男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記住你姓霍就是了。”霍靖堯安慰她。


    葉瑾瑜在一旁看著,欲言又止,她沒法打斷女兒,如果她真的這麽喜歡霍靖堯的話,她又有什麽辦法。


    “那爸爸你等我放學好不好?晚上帶我去吃肯德基。”流音的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有了,她看著他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希望。


    霍靖堯覺得這個丫頭有點喜怒無常,怎麽感覺跟他以前的性格那麽像。


    “變臉比翻書都快,剛剛那個男孩子欺負你,要不要爸爸幫你討迴來?”霍靖堯笑著問她。


    流音果斷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想過要叫家長,是老師覺得事態很嚴重所以才叫了家長。”


    霍靖堯真的愛死了她這個樣子,她一副其實我自己能解決的樣子真的跟他年少時太像。


    “那好,爸爸跟媽媽就等你放學,然後我們一起去吃肯德基。”霍靖堯難得見她跟自己提一次這樣的要求,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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