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眉梢裏漸漸的有了許久不見的嚴肅,枯瘦的手輕輕地撫過照片上活潑靈巧的小女孩。


    “沒什麽,就是覺得像一個許久未見的故人。”他的聲音微微的有些抖,霍靖堯靜靜地站在他身旁觀察他的表情。


    跟他是什麽樣關係的故人才能讓他流露出這種表情。


    “那個故人是年輕時逃離霍家的奶奶嗎?”霍靖堯的聲音很低,但是霍遠還是聽得很清楚,就像是霍靖堯專門說給他聽的一樣。


    他滄桑且布滿皺紋的臉上輕微的有些動容,已經有很久沒有想起過她了,如今說起來竟然是因為瑾瑜的事情。


    “你應該很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她吧。”霍遠講目光轉移到霍靖堯臉上。


    霍靖堯微微皺了皺眉頭:“爺爺覺得我不應該去嗎?”


    他自己也覺得或許他不應該去打擾她現有的平靜生活,這麽多年,過了這麽些年安穩日子,她都沒有動靜,想必是很眷戀那種平靜且幸福的生活。


    “瑾瑜因為你受了很多傷,有很多事情你就算是用一輩子的時間也未必能夠彌補,她當年離開你的決心很大,我知道這對你興許有點殘忍,可是爺爺並沒有阻止你的意思,如果你想去看看她,就去看吧。”


    興許看到葉瑾瑜無憂無慮的生活就會死心,或許看到那個比他更愛瑾瑜的男人會死心,總之,會有一個理由讓霍靖堯死心。


    “那您還對當年瑾瑜失去的那個孩子耿耿於懷是為什麽?”


    “那本是霍家的孩子,因為你才沒了,我難道不應該耿耿於懷?”對於孫兒這樣沒有水準的問題,霍遠說話可不怎麽客氣。


    霍靖堯從霍遠手中收走了照片,小心翼翼的收好,垂著眼眸似乎是在沉思什麽。


    “時間還早,一會兒到飯點我陪著爺爺吃飯吧。”


    “靖堯,對靖城差不多就可以了,我要是一直什麽都不說,你打算一直要這麽對他?”霍遠並非是老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霍靖堯一臉溫淡:“爺爺,我知道,會讓他好好生活的,二叔二嬸應該也能很快的見到他,說實話,我沒有讓他去吃老飯已經算是天大的仁慈,至少在有生之年他還能見到父母不是嗎?”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算是再怎麽惡劣,其中總還是有些血緣關係存在的,血緣這個東西是很神奇的,所以他才能對霍靖城過去的所作所為一點點的放下。


    “你知道就好。”霍遠輕歎一聲,他一生都是在守護這個家,但是到最後,還是沒能好好的守住。


    霍靖堯扶著霍遠慢慢的坐下,吩咐傭人過來將甜點收拾了,重新做了一些吃的給他。


    一個星期後的墨爾本接頭,霍靖堯穿的不算厚,墨爾本的冬天本來不是很冷。


    今天是除夕,這個異國街頭竟然也綻放著濃烈的東方色彩,霍靖堯一時間看這些紅的刺眼的東西有些出神,竟然慢慢的在街頭停了下來。


    不如聖誕節那麽熱鬧,整個街頭熱鬧的也隻有東方麵,霍靖堯微微吸了一口冷氣,迴過神來才一步步的繼續往前走,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擁擠,他像個矗立獨行的人,清冷的生人勿近。


    走過了許多的拐角處,有個年輕靚麗的東方女人的麵孔闖入視線當中,對他來說,這是個極為熟悉的麵孔,霍靖堯覺得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蔓延到渾身的每一處神經末梢。


    他慢慢的停住腳步,揣在兜裏的手慢慢的拿出來,他的目光越過很多人獨獨落在她的身上。


    葉瑾瑜一直低頭看著自己手裏拉著的小女孩,人潮湧到了能夠,貨哦靜瑤沒法看到那個漂亮的小女孩,隻是注意到葉瑾瑜一個人。


    她仍舊是一頭栗色長發,末梢的大卷優雅美麗,她和從前似乎截然不同,以前一直蒼白的臉色,在這裏顯得紅潤有光澤,低頭對著小女孩依然笑的很燦爛,她纖細的手臂上掛著意見男人的大衣。


    霍靖堯注意到那大衣時,瞳孔微微一縮。


    葉瑾瑜未曾被他這樣的目光所感應,隻是一直走,沒怎麽看路,直到撞到了某人的胸膛,她才抬起頭來滿臉歉意。


    “對不起……”道歉的話未說完,卻對上了他的眼睛,鋪天蓋地的熟悉將她隻能個人都籠罩。


    有整整五年她沒有想過的那段痛苦記憶,這個時候卻像潮水一樣湧入自己的腦袋,她恍然退了一步。


    霍靖堯的手自然一伸,她整個人就被他牢牢地勾住,避免去撞到別人。


    “好久不見,霍太太。”


    瑾瑜僵了幾秒鍾之後將他一把推開,笑的清婉從容:“不好意思,我不是霍太太,是林太太。”


    霍靖堯勾著淺淡笑意的臉上頓時間崩塌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她麵前,似乎誠惶誠恐一般。


    腦海裏一遍遍的都在迴放她說的話,是林太太,是林太太,不是霍太太,想著,眼眶不由得一陣溫熱。


    “媽媽,他是誰?爸爸的情敵嗎?”察言觀色了好一會的小女孩終於仰著臉開口問媽媽。


    葉瑾瑜迴過神來繼續對她溫柔笑了笑,順便摸摸她的小腦袋:“他誰都不是,大概是這位先生認錯人了。”


    霍靖堯低頭看著那漂亮的女孩子,一瞬間覺得慌神,怎麽看都是外國人的血統,卻講的一口十分流利的中文,大概因為父母都是華人的緣故。


    “她是你的女兒?”霍靖堯繼而笑了笑道。


    葉瑾瑜重新牽起小女孩的手:“對,我的女兒,跟我先生的女兒。”


    霍靖堯不知心裏是什麽感覺,大概是疼的麻木了,所以麵對這麽血淋淋的事實,他感覺不到心裏多疼。


    他也曾有過一個孩子,如果當初瑾瑜生下來的話,現在應該比這個女孩子大了,或許比她還要漂亮。


    霍靖堯深深的凝望著她,很想跟她好好地打招唿,或者去喝一杯咖啡,吃一頓飯,但是他始終久久的站在這裏,不知道應該對她怎麽說。


    “瑾瑜。”有人從身後喚她的名字,瑾瑜和小女孩都轉頭,林煜城從人群中款款走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不怎麽見老,溫潤的眉目裏始終如一,對瑾瑜更是溫柔有加。


    見他走過來,瑾瑜快步的朝他走過去,很貼心的將大衣穿在他身上。


    “怎麽談了這麽久?出來了你應該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她一麵給他穿外套一麵跟他說話,似乎是責備他冒著這麽冷的天過來找她。


    這樣溫馨的一幕落在霍靖堯眼裏無疑是萬箭穿心,他垂放在褲縫邊上的手一點點的捏成了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的看他們的視線由清晰變得模糊,後來他才發覺自己是在掉眼淚。


    “不用了,墨爾本哪有那麽冷,你真的以為我的身體就脆弱到這種程度?”林煜城有些無奈的將她的耳發撥到腦後去。


    “叔叔,你是在哭嗎?”小女孩的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仰著漂亮精致的小臉看著他。


    霍靖堯迴過神來低頭看著這張精致過度的臉,心裏其實疼的無以複加,他覺得自己的麻木原來不過是自己沒看到更讓自己傷心的畫麵,如今看到了,他才知道他並非就能疼的麻木。


    “是啊,看你媽媽跟爸爸這麽恩愛,叔叔感動的都哭了。”他慢慢的蹲下來看著她,微微一笑。


    小女孩狐疑的看著他:“叔叔你撒謊,你明明是很難過,忍不住才哭的,但是媽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媽媽是讓你傷心的人嗎?”


    霍靖堯覺得這個小女孩不僅中文說的好,也簡直太聰明,這麽大的孩子,葉瑾瑜教的是不是太快了,好像什麽都懂的樣子。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你叫什麽?”


    “我的英文名叫re,中文名叫葉流音。”流音的介紹起自己來有些小小得意的樣子。


    因為在這裏很少人有兩個名字,而她有兩個名字。


    霍靖堯聽到她介紹自己的名字時,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姓葉,你爸爸可是姓林,為什麽你姓葉?”


    流音搖頭:“我不知道。”


    “霍先生,多年不見,你過得可好。”林煜城跟葉瑾瑜走過來的時候,葉瑾瑜順便將流音拉到了自己身邊。


    霍靖堯看著他不溫不怒的臉慢慢的站了起來對上他的眼睛:“我的好不好,林先生難道還看不出來?”


    他的話裏有些莫名的敵意,若不是他,瑾瑜怎麽會消失這麽多年,葉家人當初因為她的這件事很痛苦,結果林煜城竟然把她藏在自己的羽翼下,這樣的人說多愛瑾瑜,他不信。


    “時間不早了,瑾瑜我們該迴家了。”林煜城沒有理會他的這種敵意,隻是轉臉跟葉瑾瑜說話。


    瑾瑜溫婉笑了笑點頭,然後霍靖堯就眼睜睜的看著林煜城帶著他的妻女從他的視線當中轉身走遠。


    一直到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霍靖堯才無力的靠著一麵牆,他說的隻是來看看,原來也不隻是來看看,他想要跟瑾瑜迴到過去的最初,殊不知,迴的了過去,卻迴不了當初。


    在墨爾本市區的流動的車子,車速很慢,車上的人都沒有說話。


    流音在瑾瑜懷中已經睡著了,林煜城一直在注意她臉上的表情。


    “瑾瑜,這麽多年,他還是找來了,你現在是不是很亂?”林煜城仿佛一眼能看穿她的心思。


    他最是清楚,這麽多年他們做夫妻,瑾瑜是個很賢惠的妻子,但是他從來就無法真正走進她的心。


    她的這顆心從過去到現在都隻為一個人留著,即便是那個人曾經傷害她那麽深,她也沒有打算允許其他人進去。


    瑾瑜半晌之後搖搖頭:“都過去了,有什麽好亂的,你不要胡思亂想,林家在墨爾本勢力很大,驅逐他,應該都不是難事。”


    林煜城溫潤的眼眸微微沉了沉,她心裏真的這麽想嗎?要將霍靖堯驅逐。


    “瑾瑜,如果你這麽想的話,我當然會幫你。”


    “煜城,你到現在都覺得我仍然很愛他麽?”瑾瑜轉頭看著他的臉,淡淡的問道。


    林煜城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看你這多心的樣子,我什麽時候這麽想了。”


    “你就有。”葉瑾瑜很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林煜城被她這根敏感的神經折磨到了,隻好無奈的笑了:“好吧好吧,我很計較,我小肚雞腸,好不好。”


    葉瑾瑜臉一下子熱了起來,然後猛地轉過臉來不去看她,她怎麽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這麽可笑。


    林煜城從來不跟她生氣,也不會對她發火,這麽多年他待她是真的好,也很嗬護她。


    在林氏家族當中,她一直都不被喜歡,他也一直幫她,這個人比霍靖堯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她為什麽要犯賤的去在意霍靖堯。


    他如今出現在這裏便出現在這裏,跟她有任何的關係嗎?


    離開了墨爾本市區,就到了林氏莊園,瑾瑜抱著流音從車上下來,一步步走的很快,林語城就勻速的跟在她身旁。


    葉瑾瑜以前是千金小姐,估計也是那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那種。


    霍靖堯的出現,無疑是打亂了她一直平靜的心,有這樣的反應也沒有什麽不正常。


    “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流音他們會照顧好的。”林煜城一直看著她將流音放下,才慢慢的說了一句。


    如果不休息好,她的頭腦是不會清醒的。


    瑾瑜迴過頭去看他:“你也覺得我會處理不好是不是?”


    “瑾瑜,你想多了,我沒有這麽想,我知道你一向都很聰明,也知道如何去處理自己身上的麻煩,霍靖堯對你來說到底是麻煩還是其他什麽,隻有你自己才是最清楚的,今天是除夕,我不會允許他們放煙花,你好好的睡一覺。”


    往年的除夕他們都會在一起守歲放煙花,而今年,注定是沒法好好的過除夕。


    瑾瑜沒有說話,微微低了低頭然後大步的離開流音的臥室,林煜城看了看床上睡的很沉的流音轉而也離開。


    現在外麵的天色其實還不算晚,瑾瑜下樓出去在外麵待了好一會兒,林煜城有些忍不住,又去找她。


    “瑾瑜,外麵冷,進去吧。”林煜城拿著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壓低了自己的語氣。


    瑾瑜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就準確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微微閉上了眼睛,她的生活本應該是平靜的,她以為自己躲到了這裏,這輩子都跟霍靖堯不會有什麽交集,誰知道,他出現的這麽快,僅僅隻有五年的時間,她所有平靜的生活都被打破了。


    “如果我跟他指間發生些什麽的話,你會不會很生氣?”


    林煜城從身後輕輕的環住了她的腰,親了親她的頭發,眸光微沉。


    “你是我妻子,如果你跟他發生什麽,我當然會生氣,但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麽樣的,我們彼此都很清楚,我從來都不會阻攔你做什麽,更不會限製你的自由。”林煜城覺得心裏有些稍微的難受。


    瑾瑜還是覺得心裏難受,其實林煜城越是這樣,她心裏就越是不舒服,跟霍靖堯之間不能發生什麽,但是這世事難料,誰知道在過了這麽多年之後,霍靖堯是不是比以前更卑鄙無恥。


    林煜城對她的這種放縱她很怕自己終究有一天會不小心的就犯了錯。


    “外麵冷,我們進去吧。”瑾瑜還是考慮林煜城的身體轉身挽著他的手臂就進去了。


    瑾瑜心不在焉的洗完澡就發現林煜城還早一旁的書桌跟前看書,林煜城察覺到她走過來,慢慢的就轉過來看著她。


    瑾瑜生生的被嚇了一跳,林煜城看著她剛剛洗完澡的樣子下意識的別開了連起身準備離開。


    “我去洗澡。”


    瑾瑜從身後抱住了他:“煜城,我們今晚……”


    她的話沒說完,林煜城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瑾瑜,你別勉強你自己,我們這樣挺好的,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身體這幾年也不是很好,我們之前相處的這種關係已經夠好了。”


    興許是霍靖堯的出現才會讓她有這種衝動的想辦法,林煜城一點點的掰開她的手,頭也沒迴的走了。


    瑾瑜靜靜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迴到床上準備睡覺,林煜城沒有再迴來,他們住的房間是套房,有兩張床,這麽多年來,他們一直都是分開睡的,林煜城從來不碰她,而她也沒有這麽要求過。


    興許今天真的是被霍靖堯刺激到了,所以才會又怎麽荒唐的想辦法,他得怎麽想她,思想肮髒?


    初一的當天,林煜城跟葉瑾瑜跟往常一樣迴到家族中去給長輩們拜年。


    可是今天是初一,明明是家宴,她卻在座上看到一個不相幹的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霍靖堯。


    林三叔的目光落在霍靖堯目不轉睛的樣子上:“霍先生對我的林家的媳婦很熟悉嗎?”


    “不是很熟悉,沒有,隻是覺得林家的媳婦很漂亮,應該是個很賢惠的妻子。”霍靖堯的音色微涼,其中聽不出來任何其他的東西。


    林家的叔公嬸嬸很多,瑾瑜到這種場合來一般是不怎麽說話的,她上過當,自己一旦說話,就會別人拿出來挑錯。


    今天看到霍靖堯,雖然有很多想說的話,但是始終都隻是抱著流音什麽都不說。


    “霍先生謬讚了,林家的媳婦也並非是你想的那麽好,很一般。”林三叔的話裏已經表達了他不喜歡葉瑾瑜的意思。


    霍靖堯和林煜城幾乎是同時皺了皺眉頭,林煜城看了一眼林三叔:“三叔,今天是家宴,怎麽邀請了一個外人?”


    “我正想跟你介紹,這是我們林家新的合作夥伴,你們可以好好談談,這位霍先生是位和優秀的商人。”


    林煜城不悅的掃了一眼霍靖堯眼眸狠狠地往下一沉,這個男人果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夠林家的這些叔公門搞得攏。


    “三叔,這位霍先生我們怕是合作不起,也不甘合作。”


    林煜城的拒絕十分明顯,林三叔含笑的臉上頓時多了一些冷冽。


    “煜城,此話怎講?”


    “二十五年前,我們林家在海城遭了頭一次答案,想必在做的叔公們都很清楚額記得當時是誰逼得我們不得不遠離他鄉來到墨爾本重新發展,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式霍家,而這個霍先生就是當年霍家的後人。”


    林煜城的話引起了不小心的波瀾,林三叔看了一眼霍靖堯,霍靖堯來的時候就跟他說了他們霍家跟他們林家是一個什麽樣的關係。


    他沒想到原來林煜城也知道。


    “這事都過了二十多年了,我們林家在墨爾本也生根頗深,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煜城,你的心胸未免太狹隘了一些。”


    林煜城微微一怔,原來三叔早就知道,這些也是霍靖堯早就計劃好了的嗎?


    “三叔既然都這麽說了,我會跟霍先生好好談談的。”林煜城的目光轉向霍靖堯,從不悅開始變得有些敵意。


    一頓家宴,吃的每個人心裏都不舒服,好不容易等到家宴結束,瑾瑜帶著流音,記著就要離開。


    遠遠地就看到霍靖堯站在車前,看到她出來才微微挺直了背脊。


    “霍靖堯,你有病吧,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你還要沒完沒了的糾纏,是不是真的要等我死了,你才高興。”


    瑾瑜發了好大一通火,霍靖堯瞧著她這一副炸毛的樣子,覺得很難得,她以前可不怎麽這樣炸毛的。


    “我隻是想找個機會告訴你,你這麽多年沒有跟葉家聯係,不擔心父母嗎?還有疼你的大哥,還有你一直都覺得愧疚惋惜的宋初南。”


    瑾瑜剛剛淩厲的表情幾乎在一瞬間收斂了,她頓時就有些愣住了,這些她曾悄悄地想過,但是始終沒有勇氣聯係家人。


    她隻是為了躲避霍靖堯,就將家人這麽多年都忘記在錦城。


    “霍靖堯,你剛剛說什麽?初南她已經死了。”


    “宋初南她沒死,現在是你哥哥的老婆,是你大哥能耐,不知道哪裏找來的高人竟然讓宋初南起死迴生。”霍靖堯說的略顯隨意,隻是刻意的在壓製自己內心的一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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