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澤言幹咳了一聲,才說:“我聽說啊,三皇嬸兒之前是不是……有點……有點那個啥……”


    當著人家的麵兒,總是問不出口: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但是,這斷斷續續的話,也足夠楚初夏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她一雙美眸染上了似笑非笑的意味,朝帝澤言看過去:“六皇子可是想問,傳說中的堯王妃是個傻子,看到了本王妃的時候,卻覺得傳言不可盡信?”


    帝澤言:“……”


    看他那副呆愣的模樣,楚初夏忍不住笑開來,道:“本王妃聽說,六皇子聰敏好學,是皇子之中的佼佼者。聞名不如見麵,直到認識了六皇子,本王妃才知道,原來什麽叫做傳聞!”


    帝澤言的臉果斷黑了!


    楚初夏在損他,他能聽不出來嗎?


    並且,損得很有水平!


    這話,讓一旁的車夫都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屢次在楚初夏這裏吃癟,帝澤言聰明地選擇了迴避,找了個借口,叱馬往前麵去了。


    楚初夏樂得耳根清淨,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裏拿出來一顆糖果,丟進嘴裏慢慢嚼起來。


    ~


    大部隊行軍,因為都是步兵,又是炎炎酷暑,帝堯體恤士兵,是允許他們每隔一個時辰左右,就停下來休息一刻鍾的。


    以前休息的時候,因為帝堯在,所以楚初夏都是隻能窩在馬車上,最多在他下車的時候,偶爾跟下來走走。


    沒錯,是偶爾!


    有過一次她下車引起一群男人盯著她看之後,帝堯就禁止她下車了!


    現在帝堯不在,還有誰能控製住她的腳步?


    現代人本來就沒有男女授受不親那迴事兒,雖然楚初夏沒有去靠近那群男人,但是她也很落落大方地在附近散步。


    “堯王妃果然不是適合在深閨荒廢的人。”


    身後,傳來清冷疏離的聲音。


    這人靠近了,楚初夏聞到了冷梅的清香。


    這樣的行軍生活,居然還能保持這樣的氣質,楚初夏覺得也是服了。


    “嘉誠郡王!”她迴頭,朝他點點頭。


    鍾離一銘在楚初夏旁邊停下腳步,朝她看過來。


    “記得你說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彼時,在下還以為那隻是一句空話,而今在這寬廣天空下,總算見識到了這鳥有多快活!”


    聞言,楚初夏吃吃地笑出聲:“嘉誠郡王記性真好!”


    鍾離一銘淡然說道:“小王還記得,堯王妃欠了在下人情!”


    楚初夏:“……”


    默了半晌,她無語地說:“所以,你這是來找我算賬的?”


    鍾離一銘忍不住輕笑起來:“不用緊張,就先欠著好了!”


    “你說得輕巧,欠人情的不是你,你當然輕鬆了!”楚初夏雖然說話的語氣沒什麽好脾氣,但是臉上卻保持著笑容的。


    如果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她的笑容其實是疏離的。


    也就是,比禮貌和客氣要多上那麽一點親近,但是,這種親近也就停止在一道無形的牆上,不可能再進一步!


    “那是自然,又不是在下欠你的人情!”鍾離一銘微微仰頭,臉上是難得一見的輕鬆。


    過了一會兒,鍾離一銘輕聲問:“堯王妃……還想離開京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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