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因為剛才的事生氣?”


    晚高峰的路上,安辰皓看著抿起唇一言不發,目視前方的季默,有些好笑的說:“難堪的是我,被耍的是我,生氣也應該是我吧?”


    “去哪兒?”看著陌生的路況,季默避開話題的問。


    “約會啊!”安辰皓十分自然的迴答,似乎非常享受隻有兩個人的這種獨處。


    五星級米其林酒店,大廳空蕩蕩的隻有他們兩個人,所有服務員都在暗中注視的那種感覺讓季默有些不安,“你不會是包場吧?”


    “我還沒有鋪張浪費到那種程度。”安辰皓將菜單遞給季默,尊重她的選擇,說:“隻不過剛巧認識老板,在沒開張之前先來嚐嚐……”


    這也沒有比包場低調到哪裏去吧?


    季默看著餐單上那幾樣昂貴到滴血的菜品,倒也不客氣的大手一揮,點了幾樣。


    隻有兩位顧客,上餐速度就是快!


    正當兩個人尷尬的沉默用餐,一句話卻忽然打破寂靜。


    “你為什麽喜歡我?”季默優雅的用刀叉將還滲著血的牛排切成適合的大小,放入嘴中,抬起眼看向對麵的安辰皓,瞬間融化的口感沒有砸掉這家五星級米其林酒店的招牌。


    安辰皓將沙拉推到她麵前,淡淡的說:“喜歡是一種感覺,我沒法跟你解釋這樣飄渺的概念。”


    “你會喜歡我多久?”季默顯然也沒有指望他說出幾點來,快速的跳過這個話題,喉嚨有些幹澀的拿起手邊的紅酒,抿了一口,感受著躥鼻的酒氣,有些醉意。


    安辰皓皺起眉,似乎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可能一個月,可能一年,可能一輩子。我沒法承諾什麽,也沒有辦法給你準確的時間期限。”


    “你倒是不會說謊。”季默無語的笑著,安辰皓卻像是沒聽懂她的嘲諷般攤開雙手,無辜的迴答:“我最大的特點就是誠實!”


    悠揚的鋼琴曲,略微有些暗的照明,季默覺得有些頭痛的散開始終紮起的馬尾,波浪般的棕色長發披散在她肩上,用手撫到一旁,她用手指輕輕晃動著紅酒杯,不經意的撫摸著外延的杯口,眼神因醉意有些迷離。


    “你調查過我,一定知道我的過去吧?”


    季默聲音有些低,卻充斥著酒後性感的尾音。


    她的過去究竟有多麽狼狽不堪,甚至用悲慘二字足夠形容。


    巴黎聖母院的那位如果跟自己比起來,恐怕都會遜色上兩分。


    “我隻調查過你姓甚名誰,公司和住處,其他涉及到私生活的我都不想去通過其他人知道。”安辰皓堂堂正正的說。


    不想,不是不能……


    以安辰皓的能力和手腕,如果想知道關於季默的事情,他隻要一通電話,就連她媽媽的初戀都能夠調查的清清楚楚。可他沒有,季默聽見這話,心裏倒是有股熱乎乎的暖流。


    “為什麽?”她有些疑惑,第一次見麵那麽狗血,安辰皓應該認為自己是私生活放蕩的女人,怎麽會不去關心這些?難道他好這口?


    安辰皓看她越來越低的頭,碎發有一縷快要沾到酒,起身走到她身邊,輕輕幫她把發絲挽住,不太熟練的用頭繩綁住,說:“我想要聽你親口告訴我,你經曆的那些事情,苦或甜……”


    “你可以跟我說前男友對你多麽好,讓我嫉妒的發瘋,想要對你更好。你也可以告訴我他是怎麽傷了你的心,讓我心疼你,甚至動用手段幫你報仇,但這一切,我隻是想要聽你親口,自願的告訴我,而並非其他方式。”安辰皓的聲音有一種讓人安定的力量,他在季默的身後這樣說著。


    心髒像是被什麽給敲了一下,麻酥酥的,卻又跳的厲害。


    “安辰皓……”


    季默沒有迴頭,隻是這樣輕輕的喊了一聲,雖然有些突然,但安辰皓卻仍舊“嗯”了一聲。


    “你追我吧,說不定有一天你已經對我沒有感情,我還非死命的纏在你身邊,那時候你就後悔了。”季默自嘲的笑著,可安辰皓眼神有些心疼的摸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說:“好,我追你,別讓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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