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將上牆頭心中竊喜,哪知掌風陡然臨體隻得出拳抵擋,`嘭`的一聲身體立刻改為橫飛。


    方中愈不等他爬起便跟了過去,眼前寒光一閃一股勁風撲來,急忙閃身後退;寒光貼著頭頂飛過,那人趁機翻身跳起、手持短劍瞪著他,卻是周在山。


    “哈哈...”方中愈冷笑幾聲說道:“行啊!可謂老當益壯,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少廢話!”周在山目光閃爍、用眼角掃著兩側,“不讓我走咱倆就...魚死網破!”“嘿嘿...”方中愈冷笑說道:“魚死可以,網是不會破的!”


    “我還就不信了...!”周在山猛然跳上一步,他沒有貼身進攻而是把手中短劍向方中愈擲來、自己反身向牆上跳去。


    “嗬嗬...你還能跑得了嗎?”方中愈閃身讓開短劍,莫邪劍電射而去。


    周在山感覺到勁風襲來、再想躲閃可就來不及了,隻覺後頸上一涼、腦袋就和身子分了家,`噗通`噗通`兩聲都掉落在地上...


    其他弟兄在宋英傑、嶽江川的帶領下挨間屋子搜索,不大工夫就將院內之敵全部肅清了。


    等眾人迴到院中,方中愈問道:“看到高瑞沒有?”嶽江川和宋英傑互視一眼都搖一搖頭。


    方中愈奇怪道:“有人逃走了嗎?”這一次四十多弟兄都搖頭。“那可怪了,我明明看到他在屋裏的,怎麽會突然消失了...搜,所有屍體都搬進來...!”


    眾人立刻動手把房間裏和院子外的死屍都拖到院中,宋英傑和嶽江川又仔細的搜了一遍,方中愈則檢查每一具死屍。可是,還是沒能找到高瑞...


    `哎喲!`方中愈忽然意識到,假如高瑞是先出門的那撥人、在羽箭攻擊時倒地裝死、等撫司弟兄進院後再偷偷起來溜走...


    “奶奶的,肯定是這麽迴事!”方中愈立時跳上院內最高建築極目遠眺,可是夜幕四合哪裏看得到人影。


    迴到地麵,嶽江川說道:“那裏都找不到,看來高瑞隻能是逃跑了。”


    “跑就跑吧!就算張士奇知道了又能怎樣?”方中愈說道:“翻翻這些人身上,嘿嘿...應該有不少值錢的東西...”


    眾人一齊動手,果然搜出兩千多兩銀子、銀票,方中愈便讓眾人均分了;都是當差的、不容易,不能隻讓人家拚命看不到甜頭啊!方中愈最明白這一點,每一次都能給隨行弟兄弄些好處,所以一說有任務都爭著搶著跟他來。


    最後方中愈讓人找來幹柴、油脂架到那些死屍身上,放把火燒了、連帶著整個院子都燒了...


    這一次帶來的弟兄屬實少了一些,而方中愈又信不著當地官府,第二天便同吳長春和封剛商量、請他們兩位帶領後趕來的南京分舵的弟兄前往青州行事。


    吳長春和封剛自然滿口答應,吳長春說道:“中愈,那張士奇也算是我們丐幫的敵人,沒有什麽幫不幫的、弄死他我們丐幫也就清靜了...!”


    當下,兩方人分頭上路、方中愈帶領撫司弟兄騎馬先行。濱州府在濱州東南,而青州在濰坊的東部、所以兩地相距並不遠,方中愈等人兩天時間便趕到了。


    進了青州,方中愈沒去官府開的館驛、而是找了兩家不起眼的小客棧,吃過飯便派兩個麵生的弟兄去打聽漢王府和山東駐軍都指揮使的所在。


    這兩處都是盡人皆知的所在,沒用多長時間便來迴報,說漢王府在東城的東關、青州府最大的宅院一望便知;都指揮使衙門卻不在青州、而是在濟南,這裏隻有一個衛所。


    方中愈思索一番說道:“就算都指揮使司不在這,靳榮也很有可能在此、相隔兩地也沒有辦法商量事情呀!”


    嶽江川說道:“山東地理位置重要,這裏的駐軍應該不少吧?”


    方中愈說道:“來之前我查了一下,山東都司下轄二十一個衛所、共統兵近十二萬人,在大明朝算得上是較大的都司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跟著靳榮造反?”宋英傑嘀咕道:“要是十多萬人都造反可是不好應付。”


    “不可能,”方中愈搖頭說道:“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錯了,不可能有太多。”


    “三弟,你打算怎麽查?”嶽江川問。方中愈答道:“張士奇在哪不好查,咱們就先查好查的,今天晚上我去查漢王府、你們倆去查查衛所...


    你們重點查查靳榮在不在青州,娘的!不行就把他幹了!這一迴我領了生殺大權,都可以殺!”


    “真的?”宋英傑很是驚喜。嶽江川疑惑的問:“連朱高熙也可以?”方中愈沒迴答,隻點了點頭。


    嶽江川咧嘴笑了,“早該這樣,殺了他就一了百了啦!省得他沒事就弄些幺蛾子出來...。”


    下午早早吃飯,三個人早早休息。到了天黑之後,三個人爬起來、換上黑色短衣裳從窗子出了客棧。


    單說方中愈立刻客棧直奔東城,青州府不大、介於府縣之間,所以城也不太大。雖然不熟悉,但是方中愈也很快就找到了漢王府。


    稀有的三重簷門樓、碩大的鎮宅石獸,除了朱高熙青州地界別人也沒有資格享受這等規格。


    這時還沒到睡覺時辰府內燈火輝煌、人來人往,方中愈伏在牆外樹上聽了一會、看院中來往下人是在送菜,後宅中應該在宴請賓客。


    他又觀察了好一會,發現府裏隻有兩隊護衛巡邏並沒有設暗哨、便放心的跳進去。府內花叢、樹木很多,正好隱藏身影。


    不大工夫,方中愈來到了第三層院子,見正中有一幢二層木樓;雖然隻有兩層卻也趕得普通三層樓高了,樓上樓下燈火通明,樓上吵吵嚷嚷的有不少人。


    樓高而寬大、梁檁必多,方中愈便從側麵供匠人維修的氣窗爬進去。果然,主梁有三尺多粗、副梁也有二尺多寬,他順著一根副梁輕輕的摸到靠近中堂的位置。


    下麵擺了三張桌、共有十三四個人,由於是從上往下看、所以各人模樣看不清楚。這些人可能也是剛開始喝,聽得都是相互讓酒讓菜的言語。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該吃吃該喝喝,酒菜管夠。靳指揮,讓你的弟兄不必客氣!”


    方中愈不用看便知道是朱高熙,心想靳指揮?應該是靳榮啊!嘿嘿...今天可是來巧了!


    聽一個中年聲音答道:“好嘞,謝謝漢王。兄弟們,漢王有話、都不必拘束放量喝酒”有多人齊聲答應。


    方中愈想認一認人,可是因角度關係卻看不到。下麵吃喝了一會有人問道:“漢王,聽說濱州那邊出事了,到底是怎麽迴事?”


    “沒什麽沒什麽,”朱高熙的聲音答道:“不過是原來準備一起起事的叫花子出了變故,也不過是千八百人、影響不到大局。”


    靳榮說道:“可是我聽說事情有些蹊蹺,好像武王的手下吃了大虧,到底是什麽人幹的呀?”


    “嗬嗬...靳指揮使的消息很靈通啊!”這是高瑞的聲音,“也算不上什麽大虧,不過是損傷了十來個弟兄而已。來的人嘛...據我揣測是北鎮撫司的方中愈...”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傳來一陣議論聲。“大家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對付他。”朱高熙大聲說道:“今天召集大家來便是要商量一下,咱們有可能要提前起兵...!”


    “啊!什麽時候...?”靳榮驚訝的問道:“漢王,我們還沒有準備好,現在起兵是不是太倉促了?”


    “我們都商量了這麽長時間,有什麽倉促的?而且,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朱高熙大聲說道:“武王已經說動了白蓮教跟我們一起起兵...”


    屋內之人——包括方中愈在內都吃驚不已,靳榮說道:“那可是太好了,都說白蓮教教徒眾多、教主唐賽兒武功高強,有白蓮教加入大事成矣。漢王千歲,咱們什麽時候動手?”


    “日子還沒有定下,”朱高熙說道:“我招眾位來就是讓你們準備好,目前武王在卸石山,一旦他與唐賽兒約定好我們馬上起兵...!”


    方中愈聽了擔心不已,心想這個老太太怎麽這樣固執可氣?我三番五次的讓玉景勸她不要造反,她怎麽就是不聽呢!她真要是同朱高熙、張士奇攪在一起那可如何是好...


    聽了半個時辰,見朱高熙他們也說不出什麽新鮮事方中愈便順著原路返迴、急急的迴到客棧。


    嶽江川和宋英傑已經先迴來了,一見麵嶽江川就說道:“衛所裏隻有值班的軍士,別說靳榮連千戶都沒有看到...”


    “那就對了,靳榮他們都在朱高熙家裏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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