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剛說同意幫藍瑩玉,忽然聽到門外有人說道:“哈!敢對付楚昭王,你們都走不了啦!”


    方中愈和宋英傑聽了震驚不已,立刻起身抽刀便要衝出去。“沒事沒事,”藍瑩玉連忙擺擺手,“兩位大人請放心寬坐...大師兄,你別亂開玩笑好不好?”


    方中愈二人很是詫異,門扇一分從外麵走進個人來。這個人長得尖嘴猴腮、看模樣不到四十歲,身體卻像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又瘦又矮。


    宋英傑微一皺眉,“怎麽是你?”“嘿嘿...”那人咧嘴笑了笑,“可不是我嘛!虧得那天我跑得快,否則非得被你們追上挨幾刀不可。”


    藍瑩玉介紹道:“方大人、宋大人,他是我大師兄蔣信邦,便是人稱飛天鼠的。”蔣信邦抱拳施禮,“多謝兩位大人仗義出手。”


    “好說好說...”方中愈問道:“藍姑娘,你不是說沒有飛天鼠隻有飛天蝴蝶嗎?”藍瑩玉笑了笑,說:“那時候自然是不能跟方大人說實話。”


    宋英傑不高興的問道:“飛天鼠,你這是故意報複吧?在京師我追你一下子,到了武昌府你就嚇我一下子唄?”


    “嘿嘿...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蔣信邦陪笑說道:“兩位大人肯出手相助我感激不盡,謝了謝了。”


    要幫他救師父他還開這種嚇人的玩笑,方中愈知道他言不由衷、就是小心眼在報複,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我同意幫忙一是敬重藍師傅的為人、二是要找朱楨的麻煩,所以你不用謝我。藍姑娘,你說說令尊的情況、咱們研究研究該怎麽行動吧!”


    蔣信邦很是無趣,抿了抿嘴不敢再說。藍瑩玉瞥他一眼,向方中愈說道:“楚昭王府依山而建,在後院有一處天然的山洞,朱楨把那改成了牢獄;裏麵關了些朱楨的對頭,我父親就被關在裏麵。”


    “哈!”宋英傑說道:“朱楨私設牢獄,又多犯了條大明律。”“哼!他早夠死十次的罪名了,”方中愈說:“藍姑娘,你說說裏麵的具體情況。”


    藍瑩玉說道:“師兄,你進去的次數多你來給方大人說一說。”“好吧!”蔣信邦揉了揉鼻子,說道:“洞口有一道鐵柵欄門,通常有八個護衛看守,進去二十幾步有個拐彎;


    那裏是第二道門,由兩個人看守。進了第二道門不遠有兩個岔洞口,左側的洞高大寬敞些裏麵有八個牢籠、右側的洞小一些裏麵有五個牢籠;我師父就被關在右側第三個牢籠內。”


    方中愈心想別看這小子其貌不揚,他竟然能把這座山洞牢獄內的情況摸得這麽清楚,的確是有過人之處,問道:“山洞裏麵有護衛巡邏嗎?”


    “倒是沒有,因為裏麵隻關了三個人,而且又沒有別的出路,所以也沒有必要巡邏。”蔣信邦說道:“別的事情都好辦,兩道鐵柵欄門和牢籠的門都很容易打開,倒是綁縛師父的鎖鏈很特別、我進去三次都沒能打開。”


    宋英傑驚奇的問:“兩道柵欄門都有人看守,你是怎麽進去的?”蔣信邦得意的笑了,“幹我們這行的自然有些辦法,就像今晚吧,我若不是將迷魂藥換掉兩位大人怕是出不了客棧吧!”


    “那是你以為的,”宋英傑感覺蔣信邦心眼太小、說起話來說一半留一半讓人心裏挺不痛快的,“你還沒噴煙方大人就察覺到了,你得感謝方大人饒了你一命才對。”


    “真的假的?”蔣信邦自持輕功好,不肯相信被發現。方中愈說道:“沒有必要騙你,我和宋兄料到朱楨不肯善罷輪流睡來著,但是不知是誰丟石子提醒我們。”


    “石子是我丟的,”藍瑩玉看出來宋英傑不痛快,連忙解釋道:“宋大人,我們畢竟是做賊的出身、心裏對你們這官府的人總有點...嗬嗬,其實這也不是故意相瞞,而是習慣成自然了。”


    宋英傑心中釋然一些,擺擺手道:“沒關係,可以理解。”藍瑩玉又轉向方中愈說道:“方大人,怎樣進入楚昭王府、進牢獄都由我來想辦法;你和宋大人就在此好好休息吧,我得迴去了時間長了怕朱楨發覺...。”


    藍瑩玉交待師兄蔣信邦照顧好方中愈二人,自己立刻離開、徑直迴到楚昭王府。那時,去客棧放火、埋伏的護衛也才迴到王府。


    朱楨聽了再次失利的迴報一張臉都快沉出水來了,看到藍瑩玉便沒好氣的問:“你幹什麽去了?怎麽才迴來!”


    藍瑩玉路上早想好了理由,說道:“迴王爺,我看到方中愈那倆混蛋向西逃了就隨後跟著、想查到他們的落腳點。”


    “噢...查到了嗎?”朱楨問道。“沒有,他們出城去了,”藍瑩玉答道:“我追到城牆上他們似乎有所察覺,我又打不過他們就不敢再追了。”


    “一群笨蛋!養你們有什麽用?”朱楨發起飆來,隨手一劃拉將桌上的茶杯茶壺都掃到了地上。


    茶壺剛好落在藍瑩玉腳邊,摔碎後熱水濺到了她的鞋內;這時已經是夏初穿著單薄,藍瑩玉被燙得一抖、可是又不能當著眾人麵前脫鞋隻好強忍著。


    謝管家站在朱楨身後,這時勸說道:“王爺,那兩個小子走了不是正好嘛!也省得跟咱倆搗亂...”


    “你知道什麽?”朱楨惱火道:“他們到武昌府來肯定是受了太子朱高熾的派遣,如果他們打探到我要起兵的計劃迴去告訴太子怎麽辦?”


    “他們...不會吧...?”謝管家猜測的說道:“起兵的事情隻有在場這幾個人、舅老爺和邢指揮使知道,誰能跟他們說呢?”


    “不能嗎?”朱楨的目光在幾個心腹臉上一一掃過,眾人都搖頭說不能。藍瑩玉心裏話,以前也許不能,等救出我父親我非捅出去不可、讓朝廷替我報仇!


    “那也不行!”朱楨轉著眼珠說道:“靈泉山的事情也不能讓太子知道...再說了,我們死傷了那邊多弟兄不得給他們報仇嗎...?”眾人心想:你啥時候想過別人,分明就是怕靈泉山的事露出去。


    朱楨想了想說道:“讓迴來的人休息去吧!另派一批人出城去搜,不能讓這兩小子跑了...對了,”


    他又對謝管家說道:“明天你去武昌府衙一趟,給那幾個刁民一些銀子、再找幾個年老不中用的家人去坐幾天牢,咱們得先把這件事情壓一壓。”


    謝管家連聲答應,其他護衛統領聽了這個氣啊!心想都折騰大半夜了,淩晨時候都困得不行還去追?再說往哪追啊!連人家在哪都不知道。你自己幹的壞事讓家人去頂缸,還說為了弟兄們?


    可是這些話誰也不敢說出口,出來後幾個護衛統領爭執、研究了一番;最後倒黴的那個隻得帶人出城,黑燈瞎火的上哪找去啊?找個地方讓眾護衛睡覺,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爬起來;找地方吃飯、隨便轉了兩圈,然後迴王府迴報...


    再說眾人退出後,朱楨讓謝管家去安排廚房弄些酒菜,藍瑩玉也困乏了便要告退去休息。朱楨說道:“我睡不著,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藍瑩玉施禮說道:“王爺,我太乏了、剛剛又被熱水燙了腳,請允許我去看看傷勢吧?”


    “哎...哪是熱水?”朱楨說道:“拿來好一會的溫吞水了。坐下,你連著幾次辦事不力我都沒責罰於你、你倒推三阻四的?”


    藍瑩玉不敢再說,隻得坐到他身旁。酒菜上來,朱楨吩咐關窗閉門讓所有人都去休息,等到一人也無時嬉笑著對藍瑩玉說道:“藍愛妃,我心中鬱悶你給我跳支舞調劑下心情吧!”


    藍瑩玉聽了心中怒火中燒,因為朱楨說的可不是普通的舞、而是...而是不穿衣服的舞...


    別看藍瑩玉已經三十二歲,但是她先天條件好、再加上後天保養得當,身材極是婀娜嫵媚;該苗條的地方苗條、該豐滿的地方豐滿,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有蕩心動魄之感。


    自打朱楨見識過之後,便三番五次的讓她展露、後來更升級到跳舞。藍瑩玉的父親受製於人、雖然羞憤卻也隻能無奈接受,但是每跳一次對朱楨的仇恨便多了十分。


    這時見朱楨又提出這無恥的要求怎能不怒?心中連罵了幾句混蛋!躊躇著不肯脫衣服。


    朱楨自然看出她不情願的神色,冷著臉說道:“我想看你跳舞可是給足了你麵子,我還沒讓別人一起看呢!咱們倆也算夫妻,有什麽好扭捏的?”


    藍瑩玉可是知道他什麽混賬事情都做得出來,真要是讓那些臭男人都來看自己還怎麽活啊!無奈之下隻得一件一件脫去衣服...


    朱楨一邊喝酒一邊欣賞,不時微笑鼓掌。藍瑩玉卻差點咬碎了玉齒,心裏暗罵:有朝一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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