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嫣說自己三個人才到此地,一個丐幫弟子立刻反駁道:“你說謊,我親眼看到你們從樹林牽馬出來的,還有那個人...他還上山進了周幫主的家!”


    方中愈見蒙不過去了隻好扭過頭來,裝作才看到的樣子,“哎呦!這不是高瑞高將軍嗎?你怎麽下山來了?”


    高瑞納悶的看著他,“朋友,你到底是誰?我們認識嗎?”“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方中愈笑著說:“我是常山衛王山啊!你怎麽忘記了?”他看到孟賢沒有跟來便假冒常山衛。


    “胡說八道!”西北一怪嗬斥道:“我在趙王府多時,怎麽沒有見過你?再說了,剛剛在平頂山你怎麽冒充丐幫的人?”


    “沒有啊?”方中愈左右而言他,“我什麽時候說自己是丐幫的人了?你聽到了嗎?”“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高瑞寒著麵孔問道:“你混進周府意欲何為?”


    方中愈嘻嘻一笑,說道:“我閑著沒事溜達溜達、串個門不行嗎?周府又不是你家,你管得著嗎?”


    “小子,你是奸細!”高瑞揮拳便打。他隨手便可擊敗周在山的徒弟,方中愈卻沒把他放在眼中,立刻揮右掌迎擊而上;拳掌一碰,高瑞被震退了三四步。


    高瑞全沒想到這個毫不起眼的粗漢竟然有這般武功修為,叫了聲,“好小子,你還有兩下子...?”


    方中愈不等他再次攻擊便縱身跳過去,揮掌打他胸口,齊楚嫣和張玉景也隨之出手、同西北一怪等人打在一處。


    高瑞先前一拳沒有出全力,這時看對方攻向自己麵門伸左拳一格、右拳使出全力當胸搗出。方中愈抽掌轉身,一掌拍向他肋下;高瑞吃了一驚,急忙揮拳來擋。


    方中愈卻不與他硬碰了,手臂一轉反掌打他麵部,右掌卻按向他小腹;高瑞沒料到他出掌、變招這樣快捷,腳下連連後退躲閃。方中愈腳下一點,縱身起來一腳踏向他胸口。


    高瑞避無可避,隻得雙臂交叉硬擋;方中愈右腳在他臂上一點,左腿跟著踢出、這一下正踢在他小腹之上。高瑞一聲痛唿身子倒撞了出去,趕巧退到了樓梯口、一個失足順著樓梯滾下去。


    西北一怪等人哪裏是齊楚嫣和張玉景的對手,沒過三五招就被打得狼哭鬼嚎、四散奔逃;方中愈等人也懶得追趕這幫嘍囉,立刻喊過夥計結賬。


    三個人出了酒店,張玉景說道:“這迴想不走都不行了,連夜趕路吧!”“也隻好如此了。”方中愈說道:“不用朱高燧自己來,隻是那些嘍囉咱們就招唿不起。”


    三個人上馬往北走,齊楚嫣說道:“附近肯定有他們的眼線,咱們不能直接奔鄭州府吧?最好是先出東門,讓他們摸不清咱們的真實去向。”


    方中愈和張玉景都沒有異議,三個人便在下個路口右轉直奔東城門,好在還沒有到關城門的時間、沒費什麽事便出了城。出城後三個人快馬加鞭、絕塵而去,夜色漸黑就算想追蹤也極困難。


    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三個人才尋路轉向北行,後半夜來到一個小鎮才投店住宿。第二天起來,齊楚嫣和張玉景洗臉換迴女裝、方中愈也洗掉了假胡子。


    可是張士奇的人很多都認識方中愈、張玉景,周在山的手下也有人熟悉齊楚嫣;三個人便利用剩下的顏料改變了臉色,三男成一男兩女、那些眼線應該想象不到。


    三個人吃過早飯馬上啟程,走了不遠便是樊城、樊城過去便是許昌地麵,中午時分到達許昌城;這兩日三人也挺勞頓,便商議著多歇一會。


    吃過午飯,三個人又喝了一壺茶水這才繼續趕路。離開飯店不遠,齊楚嫣便輕聲對兩個人說:“你倆先走,我等會自會追上去,”方中愈詫異的問:“出什麽事情了?”


    “好像有個尾巴,”齊楚嫣說道:“你們先走,我解決了立刻追上來。”方中愈便不再問,和張玉景催馬先行。


    齊楚嫣馬出城門突然加速,趁著道路拐彎迅速進了路旁的樹林。隨即,兩匹馬從城門追出來,馬上二人都是二十四五的年紀穿著粗布衣裳、背後各有三隻小口袋。


    兩個人拐過彎道、前麵忽然沒有了被追蹤者的影子,二人不由勒住馬匹,其中一個納悶的嘀咕,“剛剛就在前麵,怎麽突然之間就不見了?”


    “八成是進樹林了吧?”另一個說道:“可能我們跟得太近,被他們察覺了。”“兄弟,”先前那人問道:“你看清楚了,真是那匹馬嗎?”


    “怎麽不是?黑鬃黑尾棗紅馬,四隻白蹄、身高腿長東洋種,”那人說道,“你見過幾匹這樣的馬?”“也是啊...可是跟丟了啊!”另一個說道:“咱們還是迴去吧?”


    “傻啊你?這可是個發財的機會,周幫主下令緊急查找;你想想,要是找到了能沒有重賞嗎?”“可是...人都不見了啊?”


    “說你笨你還真不開竅,這不隻有這一條路嗎?他們還能跑哪去?追下去就是了?”“好吧!聽你的...”


    兩個人剛要催馬,忽然從樹林裏竄出一匹馬擋在路中,馬上的女子冷冷的問道:“你們要去哪裏啊?”一人驚訝道:“哎...你是誰呀?你管我們去哪...?”


    “咦?”另一個驚疑道:“你不是...少幫主嗎?”齊楚嫣一聽嘿嘿笑起來,“你的眼力不錯啊?那麽你就得死了!”


    “哎?為什麽呀,少幫主?”那個人驚疑問道,“我又沒有做錯什麽?”“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齊楚嫣話停青竹杖出手,狠狠的戳在他的心口窩上。


    那人隻來得及哼了一聲,便手捂心口倒撞下馬。另一個看看不對,立刻撥轉馬頭想往迴跑;齊楚嫣竹杖順出快速掃過去,嘭的一聲打在那人頭上、栽下馬去眼看著是活不了啦!


    城門方向又有行人走來,齊楚嫣立刻催馬離開。等三個人重新匯合,張玉景問道:“楚嫣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齊楚嫣答道:“周在山散出消息,正四麵八方查找我們呢!”方中愈疑惑道:“咱們仨都變了模樣,怎麽還有人認出來呢?”


    “你忘了一件事情,你的馬。”齊楚嫣說道:“跟上來的兩個人便清楚的知道你馬匹的種種特征...。”


    “喲!”方中愈驚唿一聲,“我怎麽忘了這個?朱高燧的手下有不少人認識我的馬!”張玉景說道:“就是說這邊的丐幫弟子不認識人隻認識馬,中愈,到前邊換匹馬就可以了。”


    “不能換,”方中愈心疼的撫摸著馬頭,說道:“這匹馬神駿不說還頗通人性,我可舍不得扔了。這樣,到前麵給它化化妝吧!”


    三個人繼續趕路,傍晚時分來到長葛。三個人找了家酒樓、先把馬匹牽到後院,方中愈到街上買了些黑白顏料;迴來後給自己坐騎東抹一塊、西抹一塊,很快就變成了一匹五花馬。


    “嘿嘿...”方中愈看著有趣,忽然來了興致,“五花馬、千金裘,唿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齊楚嫣撇撇嘴角,“有本事自己寫一首,念別人詩的算什麽本事?”方中愈嬉笑道:“以為我寫不出啊!沒那時間而已。”


    搞定馬匹三個人吃飯休息,第二天接著趕路;話說簡短,兩日後來到鄭州府。鄭州府是當時中原地區最熱鬧繁華的地方,比之南京城也不差多少。


    方中愈三人急著趕路,也沒有時間遊玩、直接穿城而過;此處靠近丐幫總舵,隨處可以看到丐幫弟子,三人顧不上理會、出城後直奔鶴壁。


    中途又休息一晚,於明日中午前趕到鶴壁。為了活動方便,丐幫總舵設在鶴壁西城外的西坡頭;齊楚嫣帶著方中愈二人繞城而走,不多時來到西坡頭。


    到了總舵,附近的乞丐反倒沒有別處多。顧名思義,西坡頭是個大土坡,在坡上建著幾排大石屋;從外表看那石屋建得很粗糙、符合丐幫身份,實際上卻極是結實。


    上坡的路口處有四五個叫花子在曬太陽,三個人到時其中一個叫花子似乎不經意的伸竹棒撩了一下、三匹馬受了驚立時人立起來。


    那叫花子陰陽怪氣的問道:“什麽人啊?也不打聽打聽道就往裏闖嗎?”“是我!”齊楚嫣著急之下忘了自己臉上塗了顏色,“臭黑頭,連我都不認識了?”


    方中愈看那乞丐雖然邋遢了些,皮膚並不如何黑,心中納悶黑頭名字的由來。幾個叫花子聞聲立刻站起來,“哎喲!鬧了半天是少幫主啊!”


    “我義父在吧...?”齊楚嫣問了一聲也不聽迴答,立刻奔上坡去。方中愈二人隨後而行,那黑頭好像說了句幫主怎麽了、也沒聽清楚。


    到了石屋前三個人跳下馬,立刻有人迎上來接過馬匹。齊楚嫣急急的問:“我義父在哪?”有人答道:“在聚義大廳。”


    齊楚嫣帶著兩人走進最高大的那間石屋,那石屋也不知怎麽建的、裏麵又高又寬敞;屋裏坐著四個老叫花子,當中的一個須發花白、身形高大。


    “義父!”齊楚嫣向他走過去,“我把中愈帶來了。”“嗬嗬...我都聽說了,”老乞丐向方中愈招招手,“小子,過來讓我看看。”


    還沒等方中愈邁步,齊楚嫣突然驚唿一聲,“義父,你的腿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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