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向方中愈這邊來了,他剛要睜眼看唇上忽然一片溫熱;張玉景這次迴來兩個人還沒有機會親熱,方中愈一時心動便沒有拒絕...


    親熱了一番,張玉景輕聲說:“到床上去吧?”“嘿...不行吧?”同處一室哪裏會聽不到?方中愈雖然心中癢卻也不能不顧慮。


    “怎麽不行?湊合擠擠唄!”張玉景說:“睡桌子太憋屈,兩個人擠總比這強。”“這樣啊...”方中愈這才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


    他剛要起身下地突然聽到齊楚嫣問道:“大半夜的,你倆不好好睡覺幹嘛呢?”張玉景立即答道:“我看中愈太遭罪了,想跟他換一換。”


    “真的嗎?”齊楚嫣很是懷疑,“我看你倆怎麽鬼鬼祟祟的?”“亂說話!”方中愈微斥道:“剛說兩句話,怎麽就鬼鬼祟祟了?”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好吧?”齊楚嫣說道:“玉景妹子,還是咱倆擠一擠吧!”“好的。”張玉景趁著黑暗拉了拉方中愈的手,才向齊楚嫣的床鋪走去...


    第二天三個人醒的都很早,臉上有偽裝也不能洗臉、簡單吃了早餐便即上路;這時已是四月初,天氣微涼正適合趕路...


    簡短節說,黃昏時分三個人趕到蚌埠。為了追趕朱高燧,中午時三個人隻買了些現成的充饑。


    進蚌埠不久,路旁便看到兩個乞丐。方中愈自告奮勇去試丐幫的切口,他下馬走過去,向那兩個乞丐問道:“兩位兄弟,今天討到幾兩肉幾杯酒啊?”


    兩個乞丐驚疑的打量他,其中一個說道:“沒病吧你?你去要些酒肉試試,看看誰給你?”


    方中愈明白這不是丐幫弟子,便摸了塊碎銀子給他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沒討到,我給你們。”那倆乞丐更詫異的看他,真以為碰到了有病的,連個謝字都沒有說便走開了。


    齊楚嫣和張玉景看著方中愈笑,方中愈無奈的攤攤手,“都說丐幫弟子遍天下,看來也不盡然啊?”


    “又沒說天下叫花子都是丐幫的人,”齊楚嫣說道:“還是先找地方吃飯吧!”三個人往前走出不遠,看到路旁有個酒樓掛著四個紅幌便走進去。


    酒樓不小,三個人上二樓找了座位坐下,夥計過來招唿著點了吃食。等上菜的工夫,樓梯口走上來三個乞丐。


    “哎?”方中愈疑惑道:“這裏的乞丐怎麽還能進店上樓?”張玉景說道:“十裏不同天,百裏不同俗,很正常。”


    說話工夫,一個乞丐走過來,“大爺,求你行行好給幾兩肉、幾杯酒吧?”方中愈聽了很是驚訝,掃了齊楚嫣一眼說道:“我給你二斤肉、三斤酒夠不夠?”


    “夠了夠了,謝謝大爺。”那乞丐低下頭來在三個人臉上掃了一圈,“哪位是...少幫主?”齊楚嫣輕笑一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們?”


    那乞丐答道:“吳長老傳消息過來了,所以你們三位一進蚌埠幫裏弟子就注意到了,而且聽到這位爺找叫花子對切口。”


    方中愈這才恍然,隨即納悶的問:“當時你們在哪?我怎麽沒看到。”那乞丐笑了笑卻不答,“少幫主,你們要找的人在城北的萬福酒樓。”


    齊楚嫣點點頭,“我知道了,讓弟兄們盯著點。還有,應該有一大批張士奇的人馬往河南去...”“我們留意到了,頭兩天已經過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沒看到什麽人。”乞丐答道。


    齊楚嫣又問:“總舵知道消息了嗎?”“已經派人通知了,”乞丐說道:“少幫主,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去吧!”


    方中愈說道:“一塊吃飯唄?”“謝謝大爺,”乞丐笑著說:“叫花子坐酒樓裏喝酒不像話。”方中愈便取了五十兩銀子,“哥幾個買點酒喝吧!”“謝謝大爺。”乞丐接了銀子喜滋滋的去了。


    齊楚嫣問道:“你銀子很多嗎?出手這麽大方。”“嘿嘿...我哪有銀子?都說窮大方,銀子多的就舍不得了。”方中愈笑著說:“他們是你娘家人嘛!我怎麽也得表示表示啊!”


    “你知道丐幫有多少人?”張玉景笑著問,“過兩天你就真是窮大方了!”方中愈笑道:“你放心,我怎麽也得留一半、好到膠東時花的。”


    張玉景輕啐一口,“誰稀罕了?”“不喜歡...哈!那可挺好,否則我賣了衣服都不夠用的啊...!”


    三個人吃過飯趁著天沒黑透往北城去,先找到萬福酒樓、然後在附近找了家客棧住下來。到了夜裏,方中愈決定去探一探。


    齊楚嫣和張玉景都要跟著去,方中愈說:“張士奇很有可能和朱高燧在一起,人去多了容易暴露、我一個人也容易脫身些。”齊、張二人這才不堅持了。


    方中愈出了客棧徒步來到萬福酒樓,萬福酒樓是蚌埠最大的酒樓、前麵是酒店後麵是客棧;都這時了,酒店裏還有一些散客。


    方中愈從旁邊小巷來到後麵的客棧外,繞了半圈沒發現有放哨的才輕輕跳上二樓;朱高燧的武功很強,所以他得加了十分小心。


    客棧很大房間也多,方中愈一間一間的探看,一直探到第十二個房間才從窗縫看到西北一怪;方中愈停下來,就著縫隙向房間裏仔細觀看。


    隻見房間裏坐著十來個人,麵對窗口的是西北一怪、兩三個江湖人物、孟賢坐在左側,背對著窗戶坐著個粗壯的漢子、這時正在說話:“王爺,咱們的人差不多都進入河南境內了。”聽聲音應該是高瑞。


    “好,”右側傳來朱高燧的聲音,“高瑞,你傳令下去讓他們分散等待、可別讓那幫叫花子發現了。”“是,”高瑞答道:“我已經吩咐過他們了。”


    房間挺大,受角度限製方中愈看不到右側的朱高燧,隻能聽到聲音,“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屋裏眾人答應著紛紛起身退出去。


    “真是倒黴,來晚了一步。”方中愈心裏嘀咕著,趁著聲音雜亂也離開萬福酒樓。


    迴到客棧,齊楚嫣和張玉景還在等他;問起情況方中愈便簡單說了,最後說道:“咱們也睡吧!明天早點上路。”


    齊楚嫣納悶的問:“咱們不得跟著朱高燧這夥人嗎?你又改主意要先走了?”方中愈答道:“咱們先上路慢行,等著朱高燧這夥人超過我們,這樣日後再碰麵他們也就不會起疑心了。”


    張玉景有些驚訝的看他,“中愈,你當真挺聰明啊!我這常在江湖走動的都想不出這種法子。”方中愈微微一笑,“小事,不值得誇獎。”


    齊楚嫣撇撇嘴說道:“看到沒玉景妹妹?還真不能誇他,一誇就喘。”方中愈嘿嘿一笑,也不迴言、迴到自己房間睡覺。


    第二天,三個人早早吃飯上路。路上走得不快,可是到了中午也沒看到朱高燧那夥人追上來;一直到晚上宿地建安鎮,還是沒有朱高燧的影子。


    吃飯時三個人不禁議論開了,張玉景便說:“不對勁,朱高燧他們再慢也應該趕上來了,八成是走別的路了。”


    齊楚嫣搖頭說道:“丐幫總舵在河南鶴壁,應該走宿州、淮北、商丘、菏澤這條路線啊!咱們這就是奔宿州去,沒有錯啊?”


    “也許他們中途有別的事情,”方中愈拍拍頭說道:“不提前走好了,哎呀、還弄岔了!”齊楚嫣衝他伸伸舌頭,“你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那...怎麽辦?”張玉景問:“咱們掉頭迴蚌埠嗎?”齊楚嫣擺手說道:“讓我說咱們就奔宿州去,那裏有本幫弟子,蚌埠那邊應該有消息傳過來...。”


    明天上路,三個人快馬加鞭,下午申時趕到宿州。找到當地丐幫弟子一問,才知道朱高燧那夥人還真沒走這條路線;他們出蚌埠便向西拐,奔阜陽方向去了。


    齊楚嫣聽了很是疑惑,“走阜陽、亳州奔商丘也可以,可是那條路遠挺多呢!朱高燧他們為什麽舍近求遠啊?”


    方中愈說道:“沒走別的解釋,隻能是他們另外有別的事情要辦。既然他們走那條路線,那咱們就到商丘等他們?”他對這一帶不熟,隻能征求齊楚嫣的意見。


    “就怕他們有別的事也不走那條路...”齊楚嫣想了想說道:“從這裏向西便是亳州,明天咱們快些走;就算朱高燧他們先到亳州,也不能比我們早很多,到那裏便知道他們到底要去哪了!”


    商議好了明天早起三個人便改道奔毫州,中途又住了一晚、第三天過中午趕到亳州。找丐幫弟子一打聽,說朱高燧那夥人才走半個時辰、是往周口方向去了。


    這更驗證了方中愈的說法,朱高燧中途有別的事情要辦。三個人簡單吃了飯,立刻出發追去周口;周口離亳州近一些,三個人當天貪黑趕到了。


    尋不到丐幫弟子,方中愈等人隻好先找客棧住下。第二天一大早齊楚嫣便出去了,兩刻鍾後迴轉來,告訴方中愈二人、朱高燧一夥去平頂山了。


    方中愈嘿了一聲,“這家夥到底要幹嘛呀?怎麽一個勁兜圈子?”齊楚嫣沉著麵孔說道:“我猜到了一些。”


    張玉景急急的問:“楚嫣姐姐,你猜到什麽就快點說啊?”“丐幫副幫主周在山住在平頂山,”齊楚嫣說道:“朱高燧八成是奔他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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