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嫣立起眉頭說道:“就是不許你看,凡是漂亮的女人你都不許看。”方中愈被搞得哭笑不得,靈機一動問道:“楚嫣妹妹,你不讓我看漂亮女人,那我還怎麽看你啊?”


    齊楚嫣立刻轉嗔為喜,“我當然可以看,但是隻準看我...和玉景妹妹,別人就不許看了!你到一旁坐著去。”


    “好好...”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沒有什麽理好說,方中愈隻得到牆邊坐下。這時候,張玉景弄了些清水來,用毛巾沾了去擦清心的額頭。


    沒擦幾下清心嚶的一聲醒過來,看看麵前的兩個女人滿臉的疑惑。“醒了?”齊楚嫣問道:“你還認識我不?”


    清心初醒腦子還不太清楚,仔細看了一會才答道:“好像是看到過...可是記不起來了,兩位施主是...紀剛大人的家眷?”


    “呸呸呸,出家人不許亂說話!”張玉景氣惱道:“誰認識那混蛋?我們是方中愈的...家眷。”說著,下意識瞟了一眼方中愈。


    方中愈聽了心中大樂,大聲說道:“清心道長,你已經離開紀府了,這是我的家你大可放心。”


    清心坐起來,看到他呀的一聲叫出來,“原來是方大人,又是你救了我啊!”瞬間,臉上光彩燦爛。


    “是他也不用這麽激動吧?”齊楚嫣看了她的表情心中很不舒服,“中愈哥哥,人也醒了沒有事了,你迴去誰覺去吧!”方中愈知道她小心眼又發作了,便讓清心安心在此休息,自己起身下樓。


    方中愈順著石板路穿出樹林,剛拐進竹林便看到前麵有個黑影,星光下依稀是個女人,便問道:“是姬姑娘嗎?”


    “是我。”姬媱花的聲音答道,“中愈,你們弄迴來個什麽人啊?”“喲...你看到了?”“自打你們鬼鬼祟祟的出去,我就知道了。”


    “嘿嘿...怎麽是鬼鬼祟祟呢?”方中愈離她兩步站定,“我們是做好事去了,紀剛搶了真武觀的一個女道士,我們去偷偷救出來。”


    “噢...你真是個好人,以後肯定會得好報的。”姬媱花說道,“中愈...我有點事兒想跟你說。”“說吧!”方中愈納悶她怎麽忽然吞吞吐吐的。


    “這些天...多虧了你收留我,”姬媱花說道:“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快別這樣說,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方中愈更疑惑了,“怎麽還跟我客氣?”


    “不是客氣,”姬媱花說道:“我想...想離開南京城了。”“啊...為什麽呀?”方中愈很是吃驚,“是因為她們倆個吧...你別理她們,她們是...我明天狠狠說她們。”


    “算了,”姬媱花的語調很平和,“別再因為我一個外人傷了你們的感情,再說我也不是因為她們;天天這麽呆著我膩了,想出去走走。”


    “可是你一個人去哪啊?”方中愈有些擔憂。“嗬嗬...天下這麽大,我去哪不行?”姬媱花笑著說:“正好鐵血盟那幫人不在南京附近活動了,我也出去看看大好河山。”


    方中愈不知道該怎樣勸慰,問道:“那你還迴來嗎?”“說不好,也許迴來...也許不迴來。不管怎麽說,能認識你我很高興,謝謝你長久以來的照顧。”姬媱花向他拜了一拜,轉身走向自己的住處。


    方中愈呆呆的望著她的背影,許久許久才迴到房中。他可憐姬媱花孤獨一人、感激她救過自己,他也想留下她、但是沒有理由啊!畢竟他給不了她她所想要的...


    這一夜,方中愈睡得糊裏糊塗的;第二天還沒起床,寒夫人就在門外喊他。方中愈披上袍子、趿拉著鞋子跑出去,“嶽母,出什麽事情了?”


    “媱花走了,”寒夫人急急的說道:“她留了封信,天剛亮就走了。”“還真走了...”那一刻方中愈悵然若失。寒夫人疑惑的問:“你知道她要走?”


    方中愈點了點頭,“昨晚她跟我說了,我留她...我沒想到她沒跟你二老說。”“唉...說不說又能怎樣?”寒夫人眼望高處,“她是傷心了,就算事先跟我說我也留不住她。”


    方中愈輕輕歎了口氣,寒夫人忽然問道:“中愈,你知道媱花為什麽走嗎?”方中愈答道:“她說整天幹呆著悶,想出去走走、看看山川河流。”


    “唉...那些都是次要的,”寒夫人說道:“她是喜歡你,可你又...”“我也沒有辦法,”方中愈苦笑搖頭,“八年前我就訂了親,現在這又...您也看到了。”


    “有緣無分呀...”寒夫人輕歎一聲,走迴東樓...


    吃飯時,寒氏夫婦看到清心很驚訝、而齊楚嫣和張玉景沒有看到姬媱花很意外。


    方中愈向寒氏夫婦簡單說了清心的情況,又向齊楚嫣、張玉景二人說道:“都怪你們倆,成天擠兌人家姬姑娘,人走了這下你們倆滿意了?”


    齊楚嫣看看他,小聲嘀咕道:“她走關我什麽事情啊?”“還不承認?”方中愈心情不好,語氣也變得嚴厲,“姬姑娘救過我的命,她又是孤身一人,不是你倆總說這說那的她能走嗎?”


    齊楚嫣還要爭辯,張玉景捅了捅他的胳膊攔住她。當著眾人麵,方中愈也不好多說,扭過頭去不理她們。


    齊楚嫣撅著嘴白了他一眼,偶然側頭看到清心在抹眼淚,詫異的問道:“清心道長,你怎麽哭了啊?”清心抽抽噎噎的說:“我也是孤身一人...天下雖大,都不知道何處是我容身之所。”


    一句話勾起了齊楚嫣的傷心事,歎息道:“我又何嚐不是呢?”方中愈說道:“你比清心道長強多了,起碼你有義父、義母、受了委屈有人保護你,可是清心道長...”


    清心愈發哭的傷心了,寒夫人和張玉景不住勸慰。方中愈說道:“清心道長,讓我說你別迴道觀了,也別做什麽道士了。”齊楚嫣還以為他有別的想法,冷冷的看過來。


    清心更咽的說道:“方大人,我從小就在觀裏長大,不做道士我...我去哪裏啊?”“哪也不去,跟我住好了!”寒夫人剛走了一個幹女兒,立時便想一個人替代。


    方中愈搖一搖頭,說道:“嶽母,清心道長留在這裏不太安全...這樣吧清心道長,我送你去太子府好嗎?你願意信道也行,願意還俗更好,總之沒有人再欺負你,你看怎麽樣?”


    “那當然好了,”清心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太子府憑什麽養我這個外人呀?我和太子妃隻見過一麵、太子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不用你操心,”方中愈說道:“你就說願意不願意吧?”


    “無量天尊,”清心高興的說道:“當然願意了,這麽好的事情誰能不願意。”方中愈說道:“好吧,吃完飯我送你去太子府。”


    齊楚嫣看看二人,說:“我陪著清心道長過去。”方中愈豈能不知道她的本意,順勢說道:“既然你願意去,就由你去吧!”


    “你不去啊?”齊楚嫣有些意外。“你去我就不用去了,我還有事情。”其實方中愈沒有什麽事,隻是有些不高興。結果,齊楚嫣和張玉景兩個人送清心去太子府,方中愈和寒天籟溜溜達達的去看工地進程。


    新宅越來越有模樣了,各處建築基本上都已經完成了、已經開始最後的裝飾,看樣子再有一個月也就能住人了。


    兩個人轉了一圈寒天籟還比較滿意,來到水塘邊時看到工匠還移了幾棵蓮花在裏麵,嫋嫋婷婷的有些意境。


    “不錯,有點意思,”寒天籟轉過身問道:“中愈,齊姑娘和你有婚約我們知道、這個張姑娘是...?”


    “她...她是...”麵對前嶽丈,方中愈還不太好意思說:“對我有好感,反正...平時執行公務總在一起,就...”


    “懂了懂了,”寒天籟笑著說,“既然是這樣,何不如就把婚事辦了、大家也都方便,免得她們倆總疑神疑鬼的。”


    “婚事一時還辦不了,”方中愈說道:“楚嫣妹妹雖然和我有婚約,但是她想先告訴她義父丐幫幫主史行健;而玉景的父母在膠東,怎麽也不能不告知啊!”


    “對對,這是禮節、必須得告知父母,”寒天籟略微吃驚,“原來齊姑娘的義父是丐幫幫主,怪不得她武功那麽好,張姑娘呢...她父親是...?”


    方中愈笑了,“嶽丈,我都不好意思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編瞎話吹牛呢!”“哦...這麽說張姑娘的父親也是大有來頭。”寒天籟饒有興趣的看過來。


    方中愈隻好實話實說,“玉景還真沒提起過她父親,不過、她母親是白蓮教唐賽兒。”“啊...哈哈...”寒天籟大笑不止,“中愈,你這命...可是夠有福的,丐幫、白蓮教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幫派啊!”


    “鹽幫也不小啊!”方中愈摸著腦袋笑了,“全家慘死我一直以為自己命不好,先在想來...是挺有福的...。”


    “方大人...”方中愈話未說完身後有人叫他,轉過身看時卻是雷鳴生的徒弟孫立本、便向寒天籟告了別迎上去。


    孫立本走得匆忙、臉色焦急,“方大人...出事了...!”“別著急別著急,”方中愈說道:“喘勻了再說,不差這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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