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媱花住在這裏齊楚嫣頗為懷疑,況且姬媱花本人也是對自己有意,方中愈靈機一動、便說讓寒氏夫婦收姬媱花做義女。


    寒夫人正用目光同寒天籟交流,姬媱花已經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父親母親,女兒拜見二老。”


    寒夫人還怕姬媱花不同意呢,這時笑著扶起她,“好女兒...好女兒...。”寒天籟說道:“你身上帶什麽沒有...得給女兒見麵禮啊!”此言一出,就算是同意了。


    寒夫人立刻從袖口裏退出一個五股扭花金鐲遞給姬媱花,“今日來的倉促,等日後再補上。”姬媱花笑著說:“父親母親能認我我就非常高興了,有沒有禮物都無所謂。”


    雙方相認方中愈也很高興,說道:“嶽丈嶽母、姬姑娘,有句話我得先說一下。我嶽丈是鹽幫幫主,而姬姑娘以前是鐵血盟的人、不過現在已經退出鐵血盟了。”


    “哈哈...沒有關係,”寒天籟笑著說:“我們鹽幫和鐵血盟有仇又不是跟姬姑娘有仇,隻要姬姑娘不在意就好。”“當然不會,”姬媱花連忙說道:“我一直在南京,從沒傷害過鹽幫弟兄、還請義父放心。”


    他們雙方都沒有異議自然是基於對方中愈的信任,既然皆大歡喜方中愈立刻吩咐廚房準備酒席。閑聊時,方中愈問起寒天籟此來目地。


    寒天籟答道:“我鹽幫眼看就要無法維持,多虧了你鬥倒了鐵血盟,我此來一是要替鹽幫弟兄當麵謝你...”方中愈連連擺手,“嶽丈怎麽說這樣的話?你我是一家人啊!”


    “哈哈...你聽我說完,”寒天籟又說道:“第二我想親自通知你,今日之後你就是鹽幫幫主了,我隻是你的嶽丈。”


    “這怎麽行?”方中愈詫異道:“我也不懂得幫務啊!再說了,恐怕我也沒有時間...”肖恩東插口說道:“這一點你不用操心,各處管事都是老弟兄、知道該怎麽做;再說還有我和我哥哥幫你管理呢,這件事情姐夫已經通知各省主事了。”


    “這...?”方中愈奇怪寒天籟為什麽急著把幫主之位傳給自己,這話又不好當眾問。


    寒天籟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慮,說道:“中愈,有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你所做事體重大,將鹽幫教給你是為了你用人用銀子方便;再者,你也有能力帶領鹽幫發展壯大。”


    方中愈聽了感動不已,立時起身施禮感謝。寒天籟擺手道:“你都說了自家人客氣什麽,這也是煙翠的意思、最近她幾次托夢給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既然我不是幫主了,嗬嗬...我和你嶽母決定搬來南京居住。”


    “啊!”方中愈很是驚訝,隨即明白這應該是寒煙翠的意思,她既想跟著自己又想能時常見到父母。


    “好啊!”方中愈高興的說道:“這樣的話我也可以經常給嶽丈嶽母請安了。”猛然又想到這樣一來姬媱花豈不是還得留在南京,後悔自己不該讓他們認幹親...


    寒氏夫婦暫時便住在仇府內,肖恩東詢問想在何處置宅。寒天籟說道:“自然是離仇府越近越好。”仇千代接口說道:“您二老就住在這裏,房子也夠住。”


    寒天籟搖頭,“你跟中愈是兄弟,他住在這還行,我們一大家都住在這可不像話...中愈,我看仇府西側有大片的空地、也不知道是誰的地?”


    方中愈搖頭,“我還真不知道,大概是官地吧!明日我打聽一下,嶽丈的意思是想在那建宅院?”“不好嗎?”寒天籟笑著問:“離得近可以時常見麵呀!”


    沒等方中愈迴答,姬媱花連聲讚同。方中愈知道她絕對有私心在內,可也找不出理由反駁...


    第二天去撫司衙門,點過卯之後方中愈便想找人打聽地的事情,門房忽然領了個差官進來。


    那差官施禮說道:“方大人,我乃大理寺聽差、今日奉主事周新大人之命前來;福州都指揮使許成大人被害一案、可能牽連到方大人和仇大人,周大人請方大人過衙一敘。”


    方中愈笑問:“是傳我們去吧?我不明白,許成的案子怎麽會牽連到我?”“這個...小人也不知道,”那差官說道:“許成大人是在九江遇害的,方大人和仇大人也去過那邊吧?”


    “嘿...就算我去過,就和案子有關了嗎?”方中愈質問道。那差官不敢正麵迴答,隻說自己是奉命而來、具體的還是請他和周新當麵說。


    “好吧!”方中愈起身說道:“千代,咱們就去大理寺走一趟。”出門來到二層院子時碰到了俞方舟,後者好奇問他有何公務?


    方中愈笑著說:“大理寺有案子要我協查,俞兄,你幫我打聽一下仇府以西的空地是不是官地?由哪個部門管?”


    “官地應該是戶部管吧!”俞方舟答道,“我去戶部打聽打聽。”“拜托俞兄了。”方中愈和仇千代牽了馬出衙門,隨那差官往大理寺去。


    大理寺也在皇城之內、挨著太常寺,方中愈和仇千代到時周新正坐在大堂上。方中愈見他四十歲左右,白淨淨一張臉、直鼻梁丹鳳眼、麵上嚴肅倒像是一介書生。


    “下麵是方大人和仇大人嗎?”周新仔細打量著二人,露出幾分驚訝、因為他們倆個都太年輕了。


    方中愈點頭答道:“我是方中愈、他是仇千代,周大人找我們來有什麽事情?”


    “兩位大人稍等...”桌案上擺著幾張紙,周新拿起一張看看他們二人、換一張再看一看,嘴上說道:“我這裏有個案子...是許成許大人的...”


    比對了一番後周新起身離座,命聽差拿椅子給方中愈二人坐,說道:“聽說年前的時候方大人和仇大人出京師了?”


    “是啊!”方中愈淡然答道:“我和他去了趟廣德,怎麽了周大人?”“嘿...不怎麽,”周新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麽表情,“許成大人死了,想來二位大人也聽說了、而他赴福州的路線剛好是郎溪、廣德...”


    “嗐!”仇千代大聲打斷他,“你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們殺了許成嗎?”“沒有,”周新說道:“我隻是想問問兩位大人去廣德幹什麽?是私務還公務?”


    “當然是公務,”方中愈冷冷的說道:“否則誰那時候出門,不好意思周大人、你也知道我們北鎮撫司的差事都不尋常、所以不能具體告訴您。”


    “理解理解,”周新平靜的問:“但是我怎麽能知道方大人確實是在執行公務呢?”“嗐!你說什麽呢?”仇千代惱火道:“你竟然敢不相信我大哥的話...?”


    “千代,”方中愈攔住他,說道:“很好辦,那件差事是紀剛紀大人親自安排的,周大人可以向他求證。如果他認為沒什麽,也許能告訴你公務詳情。”


    “哦...”周新也說不出什麽,想了想問道:“方大人,你兩位是哪天迴到京師的?”來的路上方中愈早想了對詞,想都未想便答道:“是年三十夜裏。”


    “喔,可是據我所知,方大人是二十八那天就到了廣德,”周新問道:“二十九就離開了廣德,怎麽三十夜裏才迴來?這兩天時間...?”


    “當然是執行公務,”方中愈微笑著說:“我們任務的目標不在廣德,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了。”“好吧!”周新知道北鎮撫司的特殊性,他這個小小主事是得罪不起的。


    “周大人還有其他事情嗎?”方中愈站起身。周新當然有好多話想問,但是都被方中愈一句公務擋住了,想了想說道:“方大人,梅殷駙馬的案子是你辦的想來你是認識許成大人的?”


    方中愈答道:“對,認識。”“那你在路上碰到許大人一行人了嗎?”周新問道,“對了,這還有幾個人、不知你見過沒有?”


    “許大人...沒碰到。”方中愈隨他來到桌案旁,還沒有看清案上的畫像便驚唿一聲。“怎麽了方大人,”周新驚奇的問:“你認識上麵的人?”


    “好像見過...”方中愈煞有介事的拿起五張畫像觀看,他知道是楊薄找人幫許家畫的像,沒想到能畫的這麽傳神;相貌、眼神、就連須發都栩栩如生。


    方中愈挑出鄭多燕和申屠顏的畫像,驚訝道:“這兩張畫像是哪來的?”周新不答反問:“方大人認識這二人嗎?”


    “這兩個人可大有來頭,”方中愈說道:“周大人記得五個月前太子府鬧刺客嗎?這兩個就是刺客,我親自帶人抓的他們倆能不認識嗎?”


    “噢...這兩個人是刺客?”周新又驚又喜,“方大人抓到他們,後來怎麽樣了?”“後來...我被人誣陷,被迫逃離京師。”方中愈說道:“等我重返京師到刑部大牢看過,裏麵押的卻不是這二人、應該是被人掉了包。”


    周新雙眼直放光,“方大人沒查查真兇的去向?”方中愈搖頭,“刺客是我的上峰提走的,我哪有權力查呀!”


    “噢...”周新又問:“這二人果然是刺客嗎?方大人沒有認錯?”方中愈笑道:“怎麽可能,當時還有其他人,我找他們來辨認...!”


    方中愈和仇千代離開大理寺徑直迴到北鎮撫司,剛進大門便碰到了王貞亮。方中愈咧咧嘴角問道:“貞亮兄,你不會是來找我吧?”


    “你猜對了,”王貞亮說道:“中愈,你可是惹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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