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聽說寶慶公主的刀法是南宮無雙教的不禁驚唿了一聲,寶慶公主好奇的問道:“怎麽了,你認識我這個幹外甥女嗎?”


    “不認識,”方中愈掩飾道:“我是沒...沒想到一個女人會使如此厲害的刀法。”“嘻嘻,你以為隻有你厲害呀?”寶慶公主晃著頭說:“我這個外甥女才叫厲害呢!我跟她比試,連兩招都擋不住...”


    “嗤...”仇千代忍不住笑出來,“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厲害?如果你跟大哥比試,怕是連一招都擋不住!”


    “你怎麽總擠兌我?我有那麽差勁嗎?”寶慶公主不高興的撅起嘴來。仇千代撇撇嘴角說道:“誰讓你說我大哥的,我大哥可是淩煙閣武功榜第七名,那個南宮什麽雙怎麽能比...?”


    方中愈打斷他說道:“一山更有一山高,公主練的刀法真的不錯、你也可以學學。”寶慶公主立刻來了精神,“看看,方師父自己都承認了!”


    仇千代冷笑問道:“大哥承認什麽了?他那是在自謙,知道不?”方中愈怕他兩個吵起來,連忙說道:“你們倆真是一對冤家呀!嗬嗬...為別人的事情吵嘴值得嗎?公主殿下,我想認識一下這位高手,你能幫我引見一下嗎?”


    寶慶公主斜了仇千代一眼,“你咋就不會學學方師父?總惹我生氣...沒問題方師父,我這就帶你去我十一姐家。”


    “不不,”方中愈連忙擺手,“我一個小錦衣衛去東海候府...太拘束了,你能不能請南宮無雙到這裏來?”


    寶慶公主是屬順毛驢的,越戧著她越生氣、捋順了她的毛怎麽樣都行,“好,你等著吧!一兩天我就把人領來。”


    “我先謝謝公主殿下了,後天我就得走了還請公主明日請她來。”方中愈可不願打擾人家小兩口說話,正事一說完便迴到東樓之上、他得辦自己的正事。


    方中愈把莫邪劍放到桌案之上,又在劍前點燃了三柱香,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說道:“煙翠妹妹,你可安好?”


    看看沒有反應,他接著說道:“你我夫妻雖隻三月時間、我卻深愛著你,那日你慘死我痛不欲生,怎奈我家仇未報不能追隨你於地下;我每日每夜無不思念你,每想起你我一起的歡樂時光便不能自已...


    唉...都怪老賊朱棣、朱高燧那些混賬東西、才阻隔你我於兩世,煙翠妹妹在天有靈就請保佑我殺了這幫混蛋!我也知道你是怪我有了別的女人,但是...我是為了報仇才不得已而為之...。”


    說到這裏方中愈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這麽說好像...稍微有點牽強,真的是為了報仇嗎?真的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正在猶豫耳中`嗤`的一聲輕響,莫邪劍自動飛出直奔他麵門射來。


    “我天...!”方中愈嚇得急忙低頭,扭頭看去卻沒有看到莫邪劍在哪裏,等他轉過臉陡然發現莫邪劍就指在自己鼻子前。


    這把神劍的鋒利程度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隻要是碰到一點點後果便不堪設想;方中愈將頭部緩緩左移、莫邪劍也跟著向左移,他再往右移,嗐!莫邪劍又跟著移過來。


    “煙翠妹妹,你到底想怎麽樣啊?”方中愈有欲哭無淚的感覺,“我都認錯了啊...就算我有別的女人,可我依然愛你啊!”


    他不說還好,那把莫邪劍突然旋轉起來、一道道寒光閃過,距離他不過兩寸遠、嚇得他頭皮都乍起來;莫邪劍忽然又退開去、盤旋幾周又突然直飛過來,方中愈急忙伏地相避,劍氣凜然從他頭頂掠過。


    方中愈聽聽沒有聲音才敢起身,可是他剛一抬頭莫邪劍又迎麵飛來、他隻好再次伏低;如此這般五六次、搞得他心驚膽寒,當他再次起身時莫邪劍又從遠處盤旋飛來,方中愈咬了咬牙挺立不動,“你殺了我吧!煙翠妹妹...啊...!”


    劍氣到了麵前猛然停止,方中愈喘了幾口粗氣才睜開眼睛,萬沒想到莫邪劍就在他右眼睛前、近得眼睫毛碰到劍尖被削斷了一根。“我愛你,煙翠妹妹。”方中愈瞪著眼睛說。


    莫邪劍忽然抖了一抖,那一刻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莫邪劍緩緩倒退,退開兩尺後猛然加速飛迴到桌上的劍鞘之中,“我的天...”方中愈幾乎癱坐到地上。


    有此一次,方中愈再不敢嚐試了,雖然潛意識告訴他寒煙翠不會傷害他,但是人的承受能力畢竟有限、誰願意屢屢挑戰自己的承受極限呢...


    接下來的時間,方中愈開始考慮明教的問題了;朱家父子忘恩負義,明教徒已經被無辜的殘殺了許多,他可不願意再次野蠻的屠殺!他得想辦法幫助明教徒...


    再有朱高燧刻意安排了地字旗、和字旗隨自己去覆船山,要耍什麽陰謀?而且錦衣衛北城衛所的前指揮使是趙曦,那八十多人是不是也想殺了自己為他報仇呢?


    時刻縈繞在心頭的還有齊楚嫣,她會來嗎?自己怎樣麵對她?怎樣解釋自己和張玉景的事情?而她和王貞慶又是怎樣的關係?讓他煩亂的事情太多太多...


    吃晚飯的時候門房拿了一封信進來,伏在他耳邊輕聲說:“這是太子府的人送來的。”方中愈點點頭,年前年後十來天沒去見張曦月了、肯定是她來的信。


    因為有寶慶公主在方中愈沒有在桌上拆開,直到吃過飯迴到東樓才打開來看。是張曦月的筆跡,寫得很簡捷:明日晨時兩刻真武觀。上麵沒有名頭,下麵沒有落款。


    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經過幾次事情方中愈都有些佩服她了,她高瞻遠矚、見識不凡、心思縝密、行事果斷;他隱隱感覺到她似乎比朱高熾更適合當皇帝,自己和她結盟很有可能會贏得最後的勝利...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晨方中愈趕往真武觀。張曦月約他見麵肯定是有事情,但是因為什麽事情、為什麽選在真武觀見麵卻不得而道。


    晨時,方中愈來到真武觀、他把馬匹拴在隱蔽的邁步進觀。這是南京城內最大的道觀,所以燒香許願的人很多;方中愈也上了一柱香,布施了二十兩銀子。


    兩錠銀子落在箱中發出很大的聲響,一個道士立刻走過來,“多謝施主,施主如此慷慨,定然能心想事成。”


    “嘿嘿,謝謝道長。”方中愈目光斜視,眼前是一張極端莊、美麗的臉龐,“喲!這不是清心師父嗎?”


    今日方中愈身著便裝,清心瞄了幾眼才記起來,“官爺,您也有煩心之事嗎?”方中愈笑答:“我隻是路過而已,閑著無事進來看看。”


    清心露出些許笑容,“原來官爺是善心長存,您肯定能多福多祿、長命百歲。”“喲...謝謝清心師父,”


    方中愈左右無事,便調侃問道:“你又說我能心想事成,又說我能長命百歲,到底準不準啊?我要是活不到一百歲可要來找你算賬的。”


    清心`撲哧`笑出來,半掩了口說道:“官爺若是死了,還怎樣來找我呢?”她一笑起來更是好看,方中愈有幾分看呆了,“我的魂靈來找你啊!天天跟在你後麵,要你補上我的百歲壽祿。”


    “呀!不要,嚇死人了。”清心露出天真的恐懼,“好吧,我說的話隻是祝願之詞,官爺能活多少歲我可不知道。”


    方中愈笑著問:“出家人不打誑語,清心師父怎麽能騙人呢?”“無量天尊,貧道沒有...。”清心一句話沒說完,一個道士快步走來,手打稽首說道:“清心師弟,太子妃來了、師父命你去接待。”


    “是,”清心扭迴頭來看了方中愈一眼,“貧道失陪了,官爺請自便。”說著向後層院子走去。方中愈並沒有看到有轎子進觀,想來張曦月是走的側門,便隨在清心身後。


    真武觀有三層殿,前麵兩層是供香客朝拜的,第三層卻是眾道士的住處、香客免進。


    清心走過二層大殿殿側,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便停下來,單掌立胸說道:“官爺,再往前你可不能進了。”


    “為什麽呢?”方中愈故意逗她,“不讓我進可不行,我今天必須得進去,否則一會你還得來找我。”


    “施主,”清心微微低頭稽首,說道:“貧道還有事情,請您自重。”“怎麽,不相信我說的話...。”方中愈話未說完,看到小玉從殿後走出。


    “方師父,”看到他小玉快步走過來,“你來的倒是早,太子妃在裏麵。”方中愈笑著攤手,“這位道長不讓我進去。”


    “無量天尊,”清心看看小玉又看看他,“原來是這樣啊!貧道誤會了還請施主原諒,請進吧!”說著當先引路。


    路上,方中愈納悶的問:“小玉,太子妃怎麽到這裏來了?”“還願呀,”小玉答道:“太子妃每個月都要來一次。”方中愈這才恍然。


    太子妃張曦月在後殿安坐,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道士在旁相陪,方中愈沒有看到一個護衛、見禮時便問道:“太子妃怎麽沒帶護衛,太危險了吧?”


    張曦月向他笑了笑,“他們在外麵...你見過觀主玉山真人。”方中愈便向那老道問候,玉山真人讓清心去準備安堂。


    片刻之後,清心從樓上下來向玉山真人說道:“師父,準備好了。”“好,”玉山真人捋著雪白的胡須說道:“你便陪太子妃上去吧!”


    張曦月起身,向方中愈招招手,“你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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