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聽了一愣,詫異問道:“太子妃,你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懂。”“不懂我可以慢慢告訴你,”張曦月眨眨眼睛笑著說:“但是你不要叫我太子妃好不好?我不喜歡聽。”


    方中愈有點發囧,“那我該...該怎麽樣稱唿您?”“咯咯...咱倆是朋友嘛!不要那麽生分,”張曦月以手支頭,笑嗬嗬的說:“你可以叫我...曦月或者是姐姐,二選一你挑一個。”


    “啊...?”方中愈忍不住皺眉,“這也太...太那個,我叫...叫不出。”雖然方中愈此次迴南京早決定要改變自己,但是可沒有這個準備,和太子妃搞曖.昧、弄不好小命就沒了。


    “我不管,必須二選一。”張曦月執著的嬌蠻,“不然我就...”方中愈見她有心要坐過來連忙擺手,“好好,我叫...叫...曦月姐。”


    “咯咯...好!”張曦月滿眼的喜悅,“曦月姐...行,不許改了,以後就這麽叫。”方中愈有點心虛,下意識看看樓梯和裏屋門。


    “沒事,”張曦月也迴頭掃了一眼,說道:“中愈,實話說吧,我想讓你幫我可不可以?”“可以,你說什麽事情吧!”方中愈有些明知故問。


    “裝糊塗,其實你心裏很清楚。”張曦月笑著斜他一眼,“以前我也沒想那麽多,但是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為了爭太子位朱高熙和朱高燧什麽事情都敢做、沒有一點顧及。


    以前我總認為太子爺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但是目前看他太仁慈、太懦弱,他身邊的楊士齊、楊薄、黃淮等人治國安民還行,要論勾心鬥角算計別人還真不行,所以我必須出手。”


    方中愈點點頭,“也是,二皇子三皇子做得挺過分的。”“是非常過分!”張曦月說道:“太子爺做不做太子無所謂,可是我和瞻基不能死。你看看周王、齊王、代王...朱棣的兄弟有幾個得好了?


    朱高熙要是做了皇上還能留下太子爺嗎?所以我要組建一...一夥人,要保證我們一家的平安、我要讓我兒子順順利利當上皇上。你武功好、人也聰明,所以我要你來幫我!”


    迴來之前方中愈不止一次設想過,他知道要想重新立足必須得找個足夠強的靠山,而他的選擇就是朱高熾。但是這時他不能說出來,裝出幾分為難之色,“太...曦月姐,我就是一個小小錦衣衛,如果攪進皇子的爭鬥我怕...?”


    “你真怕嗎?”張曦月忽然挑了下斜眉,微笑著說:“實話說,這件事情我也準備些日子了,人呢也派出去一些,自從那日在鬧市你救過我我就仔細研究了一下你...”


    方中愈聽了腦中一閃,他發現自己低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訕笑問道:“不知道太子妃都研究出了什麽?”


    “最後一次,沒人的時候不許這麽叫。”張曦月似乎在說笑,但是很認真,“我研究了你來南京的曆程、從神機坊到錦衣衛,我發現你不僅僅是善良那麽簡單:去袁州你隻抓了楊任一個人迴來,難道他一個同黨也沒有?


    去昆山、你沒抓到黃子澄後人反倒把顧晟的外孫子殺了,抓李景隆你倒是沒手軟、殺了幾十人,這裏麵...好像有點事吧?


    你不用解釋,聽我說完。那個仇千代的爸爸是方孝儒的門生,而你又去拜祭方孝儒,齊楚嫣是齊泰的女兒、你卻同她有媒妁之約。這些能是一個出身淮北的普通小百姓能做的事情嗎?所以,我猜出了你的身份...。”


    方中愈越聽心跳越快、冷汗漸漸滲出來,他萬沒想到這個女人把自己研究得這麽透,再出言狡辯也是無力的蒼白。


    “中愈,你不用緊張、更不用想殺我滅口。”張曦月直視著他說道:“其實,方學士的為人和學識我是非常敬佩的,父皇...當年是太過了。


    不管你同不同意幫我,我都不會出賣你,我認為我們的處境差不多、你幫我我也能幫你;你的仇人是朱棣、跟太子無關跟瞻基更沒有關係,我不指望當皇後、但我不能讓瞻基有危險,而目前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成為下一個太子。中愈,幫我好嗎?我需要你。”


    這一大套說詞出口,方中愈沒有辯解的能力也沒有辯解的欲望,心中隻有無比的鎮驚,點頭說道:“好吧...我同意,其實這也是我的初衷隻是怕你不相信...”“好,”張曦月高興的端起酒杯,“祝咱們倆合作愉快!”


    兩個人的酒杯還沒放到桌上,樓下忽然傳來腳步聲,踢踢嗒嗒拖拖拉拉、三個護衛架著朱高熾走上來。“太子爺。”方中愈很感意外也很局促。


    朱高熾笑嗬嗬的坐下,“這麽多大補的好東西也不等我。”“我是聽說方師傅受了內傷,”張曦月揮手示意護衛退下,“太子爺身體這麽壯實就不用補了吧?”


    “我喝點酒總行吧?”朱高熾給自己倒上酒,眨著小眼睛看看張曦月又看看方中愈,“研究什麽呢...你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張曦月正色說道:“老二老三已經磨刀霍霍,難道我們就做待宰的牛羊嗎?”


    “哎呀!哪有那麽嚴重?”朱高熾和方中愈碰杯,“高熙雖然驕橫了些,可是我們畢竟是親兄弟、怎麽會做過分的事情呢?”


    “太子爺,你也太仁慈了吧?人家都把刀架到你脖子上了,你還替他辯解?”張曦月很是氣惱,“方師傅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擺明了要殺人滅口嘛!”


    “對了太子爺,”方中愈說道:“明天我就去提審那兩個刺客,看看到底是誰派他們來行刺。”“算了,”朱高熾搖頭說道:“唉...我是做大哥的,不願意讓朝中文武看到我們兄弟明爭暗鬥的,這不是讓人看熱鬧嘛!”


    “你怕別人看熱鬧,就不怕瞻基出危險啊?”張曦月很是不滿,“你想做好好先生好大哥、不願你們兄弟撕破臉皮,那你想沒想過我們娘倆?上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方師傅在我和瞻基...!”


    一向溫和的朱高熾露出煩躁不安的神色,“我能怎麽做,難道也向他們一樣...?”看來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願意正麵去麵對。


    張曦月說道:“就算我們不能像他們那樣,但是最起碼得有防範,不能讓他們想來就來吧?”“好吧,好吧,我不管了...但是你也別弄得太過了。”朱高熾吃力的站起來,喘息著說道:“方,你可不能隨便殺人噢!”


    “是,”方中愈要去扶他朱高熾卻示意不用,叫上護衛扶著他走了。


    送走朱高熾張曦月興奮的揮下拳頭,“成了!”看她像個孩子般天真,方中愈也有幾分喜悅,“太子爺的意思是同意了唄?”


    “是的,起碼他沒有反對,”張曦月忽然就撲進他的懷裏,“中愈,你一定要幫我。”“嗯嗯,幫你也是幫我自己。”方中愈想掙脫她的摟抱。


    張曦月反倒抱得更緊了,揚起頭輕聲說:“親我。”雙眸緩緩合上,兩片紅紅的帶著馨香的唇湊過來。嬌軀在懷、吹彈得破的玉麵就在眼前,方中愈一時情亂意迷吻下去。


    女人的情感很熱烈、像爆發的岩漿,雙臂緊緊的摟著他的腰、嘴上如癡如醉、貪婪的吮吸著;方中愈被她的熱情所感染,也熱切的迴應著,把她緊緊擁在懷裏。忽然,女人把濕濕滑滑的香舌頂過來...


    “呃...”方中愈腦中一震,立時克製住衝動輕輕掙開。“怎麽了?”張曦月詫異的問。“我...?”方中愈看看裏屋門,“我們這樣不好吧?”


    “好吧!”張曦月笑了笑,拉他坐下,“等以後有機會的...對了,你的女人齊楚嫣沒跟你迴來?”“她...”提起寒煙翠,方中愈的眼中射出兩道怒火,“死了!”


    “喲!”張曦月驚訝的掩住口,“是因為他們的追殺...?”“是的。源頭在鐵血盟這,朱高燧支持鐵血盟搶奪鹽幫的生意,”方中愈說道:“而鐵血盟是張士誠的後人組建的,他們的主旨是反明。”


    “噢?”張曦月驚訝道:“此話當真?”“當然,”方中愈說道:“對我們來說這是一條可利用的線索。”


    “嗯...”張曦月點點頭,“一點一點來,老三的威脅小一些、應該先對付老二...不對,眼前最重要的是加強我們的力量,雖然朝中文臣多支持太子,但是我們需要增加跟他們鬥爭的力量。”


    方中愈點頭,“同時要想辦法削弱他們的力量,前段時間朱高燧和朱高熙好像有些矛盾,可是追殺我時感覺他們又聯手了,咱們應該拆散他們...。”


    兩個人說了許多,後來張曦月說道:“中愈,今天就到這吧!時間太長了...不好。”方中愈心中好笑,剛才那麽大膽這時又加起小心了?起身說道:“下次到廳堂說話吧!”


    “咯咯...”張曦月笑著說:“這事聽我安排...中愈,你要時常過來、咱倆得經常交換信息商量對策。”“好,”方中愈感覺到,這個女人看似溫柔,實則很強勢。


    從太子府出來天已經黑了,方中愈直接迴到仇府。進了院子,看到拴馬柱上拴著一匹陌生的馬,便問看門的孫伯誰來了?孫伯答道:“大公子,好像是應天府的、是個姓雷的捕頭。”


    “哦...”方中愈心想:雷鳴生這時間來,怕是有什麽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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