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毒木,亞熱帶熱帶一種劇毒的樹種,樹汁浸泡箭頭,見血封喉!這小當頭是個懂行的,馬上揮手,召集東廠的人後撤。


    黑暗中孟黑子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另一邊。錦衣衛的老手很大一部分都調動至南京,錢寧沒辦法,隻好求了劉瑾,調動了一大批豹房的好手補充,這才能和東廠相庭抗禮。


    新建的吳王府外,臨街三層小樓就是五方角力的角鬥場。汪直被困其中,錦衣衛、東廠、西廠包圍了這處庭院,其外又有特戰隊和礦調局稽查司包圍了錦衣衛、東廠、西廠。幾方都不願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這風高月黑殺人夜中,絞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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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上飛這諢號在江湖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在豹房,也隻有一個人敢用這樣的匪號。草上飛此刻如同狸貓,身子低伏,眨眼間在屋脊上三縱兩跳,就接近汪直所在的庭院。嗖、嗖、嗖三道烏光在他再次騰空的時候,瞬間封死前進的空間。草上飛一聲長嘯,身子猛地拔高,有如蒼鷹搏兔般衝向前方。


    突然眼前一個黑點放大,草上飛臨危不亂手中飛出百煉鋼爪,抓在三層小樓的飛簷上,身子趁勢飛向小樓。黑暗中刀光一閃,百煉鋼爪的鋼索被一刀兩斷!草上飛驚唿一聲,身子下墜,落地後隨即彈起,轉身就往外跑。不跑不行,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地麵,轉眼就有三條大漢手持斬月刀撲上來。


    錦衣衛其他高手蜂擁而上,想要一舉衝進小院,黑暗中砰、砰幾聲響,一張張漁網劈頭蓋臉罩上來,衝鋒路上的錦衣衛被一網打盡。接著就是雨點一般的弩箭,幸好汪直不打算直接和朱厚照撕破臉,用的都是小弩,還有意卸了力道,這才沒有造成眼中的傷亡。饒是如此,小弩上塗的麻藥也是讓這些好漢窩在與王誌忠,動彈不得。


    草上飛嚇得亡魂大冒,逃向己方,邊逃邊喊:“老子輕功第一,有本事來追!”


    孟黑子一撇嘴:“麻了個巴子,兔子腿,去,讓他知道知道啥叫速度!”


    草上飛正得意的迴頭,猛然間發現身邊竟多了一個人不吭不哈,隻是靜靜的陪著自己跑。“不可能!”草上飛狂吼,學藝十三載,每日打坐練氣,師父的皮鞭啪啪抽在身上,從放倒的樹到直立的牆,多少個日夜才練就這一身本事?怎麽冷不丁就冒出一個家夥不聲不響的遠超自己?


    草上飛使出吃奶的勁,腳下生風,短短幾分鍾就跑出三條街道。擦一把汗水,咧嘴一笑,迴頭再看,那家夥一定隻能吃灰!


    “就這?也叫高手?”兔子腿淡淡的話語裏都是濃濃的失望,小時候淨聽說武林中人高手如雲,沒想到居然比不上自己一個放羊娃。


    草上飛索性停下腳步,拱手抱拳:“閣下師從何人?請不吝賜教,也讓某輸個明明白白。”


    兔子腿一撇嘴,一個朝天蹬亮了一下相:“看見沒?就是這雙飛雲靴。”草上飛這才注意到兔子腿腳上這雙鞋,太怪了!彎刀一般的鋼片模樣,這也能跑?他不知道,這是華侯偉閑得蛋疼,想起網上看過一款鴕鳥鞋,任何人穿上都能跑個五六十公裏不累,就弄出來的仿品。雖說遠遠達不到原品的效果,但是落在訓練有素的人手裏,效果還是杠杠的。


    草上飛突然破口大罵:“你這是作弊!老子要有這雙鞋虐死你!”


    兔子腿一撇嘴:“誰教你沒有呢?要不,你過來?想要啥裝備就有啥!”


    草上飛仰頭大笑,笑聲蒼涼。兔子腿不明所以,草上飛狂笑不已,突然一扣機簧,嗖,嗖,兩支袖箭射向兔子腿。“老子弄死你,人財兩得不好嗎?哈哈!”


    間不容發,兔子腿壓根躲不過。兩支袖箭射在他左右胸前,直愣愣的插在胸口微微顫動。“咦?怎麽不死?”


    草上飛疑惑的走向兔子腿,沒想到兔子腿腳下用力,身子一彈,手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麵打過來。草上飛顧不上詫異對手為什麽沒事,手上的短刀一揮,正中襲來的東西。噗!煙霧彌漫!


    草上飛也是經驗豐富,第一時間就閉上眼睛,身子迅疾無比的倒退。等退出老遠之後,才敢睜眼:“草!石灰!卑鄙!”


    兔子腿也沒追,隻是拔下來胸前的袖箭,破口大罵:“要不是老子有寶衣,你這無恥的混賬不是得了手?”


    這次出動的特戰隊員人手一件鋼絲馬甲,除了追魂槍,那些什麽弓箭、袖箭、弩箭統統不在話下,都穿不透這鋼絲馬甲。


    錦衣衛敗北,西廠的人馬這才出現。西廠的路子走的是軍隊那一套,上來就是鋪天蓋地的一陣箭雨,接著就是結陣的長槍手,在跳蕩手的保衛下,向著小院進發。


    “呦?耍無賴啊?”礦調局稽查司汪直真正的副手劉一刀陰陰一笑,一揮手。小院中、臨街的各處民居紛紛飛出黑乎乎的圓球,落在地上發出破裂的聲響,無數黑色的鋼珠鐵砂眨眼之間就鋪滿了整條街道。


    西廠的軍陣頓時七扭八歪,用不著劉一刀再動手了,沒人能在這樣的地麵站立。錦衣衛、東廠、西廠三方最數西廠出場的時候高調,敗的也最慘,一隻不弱於五軍營的強軍瞬間破功。


    這些勝負在華侯偉和朱厚照的棋盤上,連個卒子都不算。汪直就算被抓又如何?難道朱厚照還敢殺了不成?其實錢寧、穀大用都知道,抓不住的汪直才是好汪直,一旦抓在手中,那就是個燙手山芋。唯有馬永成才傻不拉幾的全力以赴,錦衣衛和西廠都退走了,東廠卻卷土重來,甚至執火明仗,高喊捉拿叛逆汪直。


    汪直坐在屋中眉頭一皺,不悅的朝屋外喊一嗓子:“老劉,你是老了還是慫了?怎麽當年的淨身房第一刀拿不動刀了?”


    劉一刀臉色漲紅,狠狠一跺腳:“孩兒們,隻要不弄死,隨便!”東廠在劉瑾接手之後,曾經興盛過一段,接收前朝燕山暗衛的不少好手,算是三家當中最強大的一支。現在全麵展開,聲勢也算十分浩大,黑影重重龍騰虎躍,蝗蟲一般向著小院衝去。


    砰!砰!東廠番子前進路上接連爆起數團煙霧,漁網,絆馬索,弩箭,諸多手段輪番出現在東廠番子身上。其中最讓人炫目的是從井口、樹木、牆角閃現的十字鏢和刀光,實在令人防不勝防、這是稽查司從倭國伊賀、甲賀、武藏等地雇傭而來。這些人便宜,能力出眾,忍耐力高,十分受歡迎。此刻顯現出巨大的威力,東廠番子三分之一的傷害都來源於他們。


    事不可為,大檔頭肖三貴歎口氣,廠督心氣太高,迴去還不知道怎麽收拾自己。可打下去沒什麽好處,錦衣衛和西廠那幫人都在看笑話,說不定會在自己失敗之後還來踩上一腳落井下石。搖搖頭,肖三貴揮手:“撤!”


    朱厚照從睡夢中醒來,洗漱之後,更衣用膳,進了乾清宮。馬永成、錢寧、穀大用三人束手站在禦座前,朱厚照看了看三人的臉色,哼了一聲:“敗得挺慘?沒用的東西。”


    三人馬上都雙膝跪倒,朝著朱厚照叩頭。朱厚照擺擺手:“輸不要緊,知道輸在哪裏才行。錢寧,你先來!”


    錢寧擦一把額頭的汗水:“萬歲,昨夜出手的應該是礦調局稽查司和翼軫軍的特戰隊。他們不光武藝高強,配備的武器也是十分的犀利。有一種漁網全是鋼絲絞製,不懼水火不懼刀槍,還有塗有麻藥的吹針弩箭,錦衣衛輸得心服口服。”


    朱厚照搖搖頭又點點頭:“好了,知道了。這些事朕不問了,你們三個私下自己商議。朕希望你們知恥後勇,下一次給朕掙點麵子!”


    與此同時,華侯偉正在慈寧宮中,和周太後說話。周太後看著華侯偉的臉龐,輕笑著問道:“煒兒啊,當年哀家問你,你是怎麽說的?怎麽今天就變了呢?”


    華侯偉很坦然的看著周太後:“老祖宗,厚煒一直沒變過。當年不爭是為了大明江山,為了朱家天下,為了天下百姓。今天去爭,還是為了大明,為了百姓,為了朱家千秋萬載。我哥若是一直勵精圖治,那我還是要幫著他。可他現在是什麽樣子?弄個豹房不在宮中休息也就算了,居然信任妖僧,還給自己封佛號。這是一個當家人應該做的麽?”


    周太後低下頭,手中的佛珠不停地撚動。等華侯偉說完,她才抬頭說道:“信佛不好嗎?”


    華侯偉啞然失笑:“那就看誰信了。若是朱厚照信,大不了花點錢,算不得什麽。若是正德帝信,那就不得了!佛門不事生產,那些佛子佛孫就放印子錢,搶奪土地,坑蒙拐騙偷無所不用其極,若不然為何史上幾次滅佛?”


    周太後眉頭皺起,手上的佛珠也攥緊了:“煒兒,放手吧,厚照這幾年做的不錯,你何必責備求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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