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標是懂得蛇打七寸的!


    一伸手就捏住了朱椿的軟肋!


    朱椿是真的懵了!


    這小子是看準了老子最在乎什麽!


    老子現在最在乎人財啊!


    人財人財!


    沒人哪裏來的財?


    偉大領袖曾經說過一句話。


    人多力量大!


    朱椿一直奉為金科玉律。


    眼下往豪強集團劃拉人,迫在眉睫。


    穿越過來好幾天了,好不容易昨天抓上來兩個,別費半天勁兒,這倆憨貨自己沒逃走,再讓自己給打死了!


    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朱椿尷尬地笑了笑。


    看看手裏的榆木棍子,“啪”一下甩到胡天祿身邊。


    胡天祿又是一哆嗦。


    他被揍的草木皆兵,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咧著嘴巴,疼的倒吸幾口涼氣。


    見朱椿扔了棍子,嘴角還掛著笑,才敢大點聲附和阿標。


    “對!我家公子說的對。”


    “你把我打死了,誰幫你下山做買賣?”


    “到時候,你一個人孤單單的在山上陪豺狼吧!”


    說完這話,也索性往地上一躺,學阿標擺爛。


    朱椿見兩個大活人雙雙躺在地上裝死,氣笑了!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點出息?”


    “天祿,老子打你是為你好!”


    “你沒聽過這麽一句老話?”


    胡天祿翻了翻白眼,氣唿唿地問道。


    “什麽老話?”


    朱椿也不跟他計較,隨手拉了一個破長條凳坐下。


    “這老話就是,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


    “老子打你是為了幫助你快速成長,能在豪強集團快速獨當一麵!”


    “你能體會老子一片良苦用心?”


    胡天祿傻眼了!


    這是什麽歪七扭八的理論?


    差點把我打死,還說的頭頭是道?


    還為我好?


    為了讓我快速在土匪窩裏當好土匪?


    不是!


    你咋想的?!


    你腦袋被驢踢了嗎?


    這些話在胡天祿嘴巴裏忍了又忍!


    最終!


    他摸著被打腫的臉,一臉哀怨地把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合著口水吞了下去!


    阿標不躺了!


    他坐起來了!


    用擔憂的目光瞅著朱椿,又站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嘴裏喃喃自語,“這也沒發高熱啊!”


    “怎麽說起胡話了?”


    他聲音極小,胡天祿沒聽見,可朱椿現在的耳力已經不同往日。


    阿標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伸手拍掉阿標的手!


    “放肆!”


    “你才發騷了呢!”


    “你全家都發騷!”


    阿標懵懵懂懂,“大當家,你這說的什麽話。”


    “我說你發高熱,什麽時候說你騷了?”


    “真是……”


    “粗俗!”


    “俗不可耐!”


    阿標吐槽完,一扭頭坐迴門板上生悶氣去了。


    朱椿微微正色,不與他們兩個玩笑。


    “胡天祿!我不打你了!”


    “但是在獅子山,你們要守我的規矩。”


    “第一,不能起的比我晚!”


    “胡天祿你早起給老子打洗臉水,晚上給老子打洗腳水。”


    “一日三餐,你來煮!”


    “阿標,現在老子的業務還沒鋪展開。暫時沒什麽記賬的活兒,你現在就給老子想,怎麽搞人,怎麽搞錢!怎麽搞女人!”


    “腦子不靈光,敢跑?敢想歪主意?老子連你一塊打!”


    朱椿說這句話的時候,惡狠狠的眼神讓阿標覺得後背發涼。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想不到我朱標居然會落到此等田地!


    爹知道了,會派人來尋我吧?


    不錯。


    朱椿的厲害,阿標和胡天祿都見識過的。


    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眼下隻能忍辱負重,靜候時機!


    朱椿是不會讓他倆靜候的!


    又見他把目光移向胡天祿,開口罵道。


    “胡天祿,你個慫包蛋!”


    “剛才是不是你說要替我下山做買賣?你敢去嗎?”


    胡天祿不明所以,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茫然地點點頭,你搖搖頭。


    “對啊。是我說的。大當家。”


    “可我敢……還是不敢呢?”


    此時,朱椿起身,沒有迴答胡天祿的話,把頭轉向阿標。


    “你們倆個收拾一下,到後院吃飯。”


    “夜裏跟我一起下山。”


    朱椿的話隻說了一半,話沒說完。


    可結合他後邊的一席話,胡天祿已經明白。


    這是要帶自己下山“做買賣”啊!


    反應過來這一點,胡天祿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磨磨蹭蹭跟在阿標身後,直到走到後院的石桌旁,臉色還沒變迴來。


    做買賣?!~


    說的好聽!~


    那不就是讓我下山搶劫嗎?


    打家劫舍!


    這是我能做的事嗎?


    想不到我堂堂丞相之子,居然要做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天呐!


    爹啊!


    你到底什麽時候能來救我啊!


    此刻,胡天祿抬頭望天,他知道任憑自己叫破天,他爹胡惟庸遠在幾十裏外的京城,都不可能聽見!


    饑餓!


    頹廢!


    雙眼無神!


    看不到任何希望!


    胡天祿目光呆滯地坐下,好似木頭一般。


    與胡天祿不同的是,阿標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他興奮地用手肘碰了碰胡天祿。


    “天祿!”


    胡天祿悠悠轉過頭,“啊?”


    “怎麽了,公子?”


    阿標偷偷看了一眼迴屋裏的朱椿,小聲說道。


    “別垂頭喪氣的。”


    “這未必不是件好事。”


    “這獅子山咱們不熟,他帶咱們下山不是更好嗎?”


    “嗯~”


    說到這裏,他遞給胡天祿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胡天祿很聰明,馬上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


    臉色慢慢轉紅,眼裏釋放出神采。


    壓低聲音迴道,“我知道了,公子。”


    “到時候見機行事。”


    就在兩人小聲商議,密謀逃脫的時候,朱椿拎著那兩個滿滿的食盒走了出來,臉上掛著諱莫如深的笑,好似看穿一切。


    他把食盒往石桌上一丟,朝葡萄架子旁的灶台努努嘴。


    “喏!”


    “胡天祿!”


    “那邊是灶台和柴火。”


    “你生起火,把這些飯菜熱一熱,跟阿標把飯吃了。”


    吩咐完,他又轉身朝屋裏走去。


    走了兩步,又轉過身開口。


    “熱完飯記得先給老子端!”


    說完,又別有深意地看了阿標一眼,才進了屋。


    胡天祿好大不情願,嘟囔著:“怎麽又是我?”


    “自己又不是斷手斷腳,非讓人伺候!”


    一向被胡天祿伺候慣了的阿標“嗯~?”了一聲,胡天祿發覺自己失言,趕忙站起來殷勤說道。


    “公子,您歇著。我這就去熱飯。”


    “您耐心等等!”


    “咱先吃飽了!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


    說到這裏,胡天祿忙不迭狗腿地去生火做飯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方才和阿標的話,朱椿已經悉數聽到,盡收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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