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羽的母親叫念如心,自小與念羽的父親陳驚羽相識。陳驚羽弱冠之年便迎娶了念如心,第二年生下了念羽,隻是好景不久,陳驚羽在一次任務中,為救夙痕那貨死了。(蘇芸靈不禁的想到一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夙痕那廝就是個禍害。)所以,每當念如心看見與陳驚羽越長越像的念羽,心就會忍不住的抽疼,而對幻雲山莊的恨也就增多一分。


    “這些年,如心從來不要幻雲山莊的任何贈予,她甚至想過帶著念羽離開山莊。幸好老莊主擋了迴來。”秦沐歎了一聲:“其實這些年莊主心裏也不好過。”


    說句實在話,她真沒看出來夙痕那廝有什麽不好過的。不過,念羽這孩子也挺可憐的,父親死了,母親害怕見到他,對他更是漠不關心。


    “念羽,既然你娘親沒來,我和軒軒送你迴去吧。”蘇芸靈走進來對著念羽道。


    念羽那漆黑的眸中閃過失望,向蘇芸靈點了點頭。


    “蘇姑娘就麻煩你幫我跑一趟了。”見背著念羽的蘇芸靈,秦沐抱歉道。不是他不想送念羽迴去,隻是當年的事情他也占了一份的,念心見到他隻怕…


    蘇芸靈背著念羽冷哼哼,他大爺的!為什麽做苦力的是她!


    “一會兒你幫著指路,我和軒軒都不知道你家住哪。”說蘇芸靈說道。


    “嗯。”念羽在她背上點點頭。


    從藥莊到念羽家大約用了兩刻鍾,蘇芸靈將念羽放了下來,還好不遠。


    “娘,我迴來了。”念羽望著院子裏那抹忙碌青色身影道。


    聞言那忙碌的青色身影微微的頓了一下,沒應聲,也沒抬頭,而繼續搗鼓著簸箕中的茶葉。


    見此,蘇芸靈心為念羽感到心疼,“那個,念夫人。”話音剛落,蘇芸靈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人明明是陳夫人啊!


    興許是聽見了陌生的聲音,念如心抬頭詫異的看向蘇芸靈,女子碧色長裙,素麵傾城,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女子。


    念如心早前也聽山莊的人說過,莊主帶迴來一名小妾,安排在私塾當先生,模樣生得比夏姑娘還要好看。她想,也就眼前這名女子了。


    “先生。”主要是念如心這麽多年也從不關心山莊裏發生的事情,偶爾聽人談起,隻知道蘇芸靈是個先生,卻不知道蘇芸靈姓什麽。


    “陳夫人還是叫我芸靈吧,先生聽起來怪怪的。”蘇芸靈道。


    “是念羽在私塾調皮了…”念如心話出後,似乎又想了起來,方才山莊裏有人來告訴自己,私塾房屋塌了下來,念羽腿受了點傷,頓時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當然不是,念羽他在學校聽話得很,學習非常的刻苦,劍也練得十分的好。”蘇芸靈說道。


    “是嗎,那有勞先生悉心教導了。”念如心語態如常,聽著別人讚揚自己的孩子既不感到開興也不感到欣慰,就像這孩子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一般。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心死吧。


    念羽靠著院子的護欄靜靜的站在一邊。蘇芸靈看得出來,這孩子定是想聽自己娘親說一句關懷的話。


    “陳夫人說的哪裏話,念羽會這麽優秀自然是遺傳了他的爹娘。虎父無犬子,想必念羽的爹定是一位武功卓越的英雄吧。”蘇芸靈本是不想多管閑事的,但是見念羽那孩子又實在不忍心。


    “嗬,先生是聽說過驚羽的事情才會如此一說吧。”聽蘇芸靈如此說,念如心自然當蘇芸靈是夙痕派來的說客,眸中閃過一抹嘲諷。這麽多年她倍受煎熬的住在這幻雲山莊裏,不就為他求個心安理得?她是永遠都不會原諒那個害死他丈夫的人!


    “是,我聽過。”蘇芸靈看著她道:“但我並不是來當誰的說客的,你要恨夙痕那廝也好,你要殺了夙痕那廝替你丈夫報仇也可以,總之你要對夙痕那禍害做什麽我都沒意見。


    可是,念羽有什麽錯?他是你與你丈夫在這世間唯一的孩子,也是你丈夫留給你唯一的牽掛,而你,卻隻顧著自己的感受對這孩子不聞不問。若是將來有一天你死了,黃泉路上,你的丈夫問你為何要此般對待你們的孩子時,你要如何迴答?”


    望著此時沉默不發一言的念如心,蘇芸靈歎了口氣,念羽可憐,眼前的這個女人又何嚐不可憐了,若是她能放開心結,有個這麽懂事的孩子或許會過得好一些。


    話也已說到這個份上了,蘇芸靈隻盼念如心能想開,這心病還需她自己醫。帶著軒軒便離開了念羽家。


    院子裏,一直未動的念如心看著一旁小心翼翼的孩子,念如心一時竟不知道該用何種顏麵去麵對他了,她真是一個失職的母親。


    “腿還痛嗎?”最終念如心走到孩子跟前問道。


    念羽抬起來訝異又驚喜的看著她直搖頭:“不痛了!一點都不痛了!”


    念如心眸中含淚,卻笑道:“傻孩子,你跟你爹一樣傻。”


    “聽說私塾的房梁塌了下來,你倒是也沒有受傷。”見蘇芸靈和軒軒踏進南院,夙痕那廝陰陽怪氣的說道。


    “托你這禍害的福,我沒事。”蘇沒好氣給他,這貨禍害了念如心一家還不算,現在還搭上她了。


    夙痕陰沉著臉看著她,突然問道:“你還記得你有見過一隻兔子嗎?”


    “從東院跑出來的一隻兔子?”這種事情他都知道?蘇芸靈都想叫他大神了!


    夙痕一聽蘇芸靈真的見過那隻兔子,急忙問道:“你有沒有對那隻兔子做過什麽?”


    “一隻兔子我能對它做什麽?就見它長得可愛抱了一下。”蘇芸靈被問得莫名其妙。


    見她如此迴答,夙痕也沒再多問,隻說:“早點休息吧。”


    被問得一頭霧水的蘇芸靈見夙痕離開的身影,總感覺這貨今天有點不對勁?


    東院內。


    “冷婆婆,不是她做的。”夙痕恭敬的對著佝僂著身子著黑色袍子的人影說道。


    “我想也不是她做的。白嫗生性高傲,在她這個徒兒麵前,恐怕是提都不會提起我這個老太婆。”那佝僂的身影轉過身來,那黑袍的風帽遮住她整張臉,唯一露出一節枯槁的手,拄著黑木拐杖,聲音略顯沙啞:“隻可惜了,我那隻追蹤蠱。”


    “冷婆婆若是需要任何養蠱材料,夙痕定當全力收集。”夙痕平靜道。


    “嗯,婆婆我先謝謝你了。”得夙痕一句後,冷婆婆拄著拐杖緩慢的往屋內走去,“不過,你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這麽上心。嗬嗬…老身都有點想見見白嫗的這名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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