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給了人家,顧紫重心裏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吳兄弟的事情辦完了,子善哥的事情又來了。


    她剛在家裏靜養了幾天,還沒有喘口氣呢,別人家的事便找上了門來。


    崔姨娘來告訴她,說是武清侯府裏出了點問題。


    說白一點,就是老大和老二因為什麽破事情爭吵了起來,老大一怒之下便將賬全都記在了朱常禧的頭上。


    崔姨娘還說了,他們武清侯府能在這個安靜的地帶一直下去,就是因為老老實實。


    可是老大知道老二要跟著朱常禧出去打仗去,立刻變了臉。


    不過不應該啊?子善哥不是還沒有答應他們嗎?


    顧紫重和子善哥一起吃飯的時候,在飯桌上問了他。


    朱常禧一開始表示並不知情。


    可是想了想,朱常禧才想明白,隻是隨口一聲:“嗨。”


    他喝了口湯,順了順喉嚨,然後笑道:“我當是怎麽迴事呢。我剛想起來,兩天前那個朱子琴來找過我。他給我帶來一把寶刀,說是從東瀛那邊帶來的。倭人的刀,不是一般的好刀。”


    說到後麵,朱常禧故意放低了聲音,低眉去看著她。


    就好像他撿了多大的寶貝一樣。


    這事情鬧的。


    朱常禧其他的東西都不喜歡,就喜歡這些個破東西。


    什麽刀啊槍啊的,對了,一把西洋火槍,他能當財神爺供起來。


    顧紫重失落著道:“不就是一把寶刀嗎?你至於這般小題大做?”


    朱常禧想了想,還是帶著些許愧疚之意:“我看人家態度誠懇,不好意思拒絕人家。隻是我收他的禮物,和他們哥兩個爭吵又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


    顧紫重氣道:“他們家裏麵的人還不團結呢。我告訴你吧,老大和老二分歧太大了。隻是在打仗這個問題上,他們哥兩個就是站立在對立麵的。”


    唉……


    朱常禧卻還是不屑:“他們吵吧,那是他們的事,和我們又有什麽關係?我告訴你,老二挺有本事的,將來跟著我出去打個勝仗,迴到朝廷就是封侯加官的。現在我們還不用考慮他們家的事。等什麽時候他們家裏的人爭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咱們再去看看情況也不遲。”


    顧紫重莞爾。


    卻含有奸笑之意。


    子善哥什麽時候也成了這個樣子了?


    隻顧著站在岸邊看著人家的家裏起火。


    隔岸觀火,對自己一點用都沒有。


    她吃了兩口飯,然後就沒有胃口了。


    子善哥說是這麽說,可是人家就是因為打仗這事吵起來了。


    怎麽著他們家也有責任。


    而且老大還說了,要找朱常禧算賬呢。


    顧紫重把這一點也和子善哥強調了。


    朱常禧撇嘴:“他們家的老大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以為就你這口舌,能去說服他們嗎?像老大那個樣子,我們除了給硬氣的話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他要是敢當著我的麵說我不好,我便罵迴去。你和他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顧紫重聽子善哥這話,很是有自信。


    不過不管怎麽說,顧紫重也不太喜歡那個長子。


    她剛一到那裏的時候,長子便對她鬼鬼祟祟,樣子實在是猥瑣至極。


    顧紫重討厭武清侯長子。


    她歎息著,道:“不管這事情怎麽樣,我都聽子善哥你的。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出什麽事情,你都要好好地和我商量,不要自作主張。要不然出了什麽後果了,我才知道,那可就被動了。”


    朱常禧慣著她,寵著她,這是應該的,他也願意這樣。


    可是顧紫重這話說得讓他感覺他被她指揮著。


    他心裏很不舒服。


    所以表麵上他點頭了,可是心裏他對紫重的這些話還是很反感的。


    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又過了三天。


    外麵越來越熱了。


    顧紫重有些忍不住,讓崔姨娘派人去弄些冰塊來。


    而且好幾個屋子都有了涼茶準備著。


    顧紫重天天在家裏喝著涼茶,臥著冰床睡覺。


    天氣越來越悶,她心裏閑氣找不到地方宣泄,越來越悶。


    也是奇怪,好幾天了,子善哥都沒有一個消息。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要是走了,連個招唿也不打。


    顧紫重問鳳鳴,什麽也問不出來。


    她心裏急。


    朱子琴卻來了。


    她正憋著悶火呢,見了朱子琴,當即便是詢問了起來:“子善哥是不是你去那裏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一直囚著他不放?”


    她都不容人家分說。


    顧紫重問了之後,胸口還是唿唿著。


    等過了片刻的功夫,朱子琴才開始講話:“朱世子可沒有去我那裏。”


    沒有去?


    顧紫重一抬眼,目光裏含著愧疚,也有憤怒。


    她一個孕婦,心裏的火氣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上來了。


    “那……他沒有去你那裏,還能去哪裏?”顧紫重結結巴巴的,無理還想辯解三分。


    朱子琴卻並不爭辯,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接著道:“我今天過來,就是想找朱世子呢。他沒有在家嗎?”


    算了,聽人家這麽說,那就說明子善哥肯定不在他家了。


    她很是喪氣,把自己手中把玩的木頭人給往桌子上一拍,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子善哥好幾天都沒有沾家門的邊了。”


    “哦。”朱子琴低聲自語道,“沒準他又去和誰喝酒去了呢。”


    喝酒?


    顧紫重可聽到這句話了。


    她皺了皺眉,問道:“你知道他去哪裏喝酒了?”


    朱子琴趕忙擺手,道:“我可不知道。我還想要找他呢。”


    顧紫重喘了一口大氣,心裏這股邪氣又上來了,盯著朱子琴,瞪著他:“你找他幹什麽?”


    朱子琴紅著臉,低聲道:“我來找朱兄,就是想和他談去山海關的事。”


    顧紫重一聽這話,心裏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子善哥他不去山海關了。我們一家人都要在這裏住著。”


    這樣?


    朱子琴還不相信:“算了吧,朱兄可是親口答應了我的。他都說了,要給我一點時間準備。等我準備好了,他就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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