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對這件事情已經很心煩了,這個王將軍還是不依不饒的。


    顧紫重幹脆陪了一個好臉,直接答應了下來。


    至於朱常禧嘛,他也不說話,反正就那一個臉色。


    到了晌午十分,顧紫重留人家在家裏吃飯,人家也婉言謝絕了。


    人家一走,顧紫重和朱常禧反而感覺舒服了許多,不再那麽約束了。


    朱常禧幹脆把自己身上的佩劍取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雙手叉著腰,一臉憋的通紅的樣子。


    顧紫重都被子善哥這個動作給嚇到了,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朱常禧趕緊過來扶住她,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


    顧紫重盯著他瞧,嘻嘻笑了兩聲,心裏也好受多了:“你剛才怎麽了,摔東西幹什麽。”


    朱常禧又生氣了:“我不是生朝廷的氣嗎?太後娘娘讓我去,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顧紫重也挺生氣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出了一腦門子的汗:“還好我肚子沒事,要是被你給嚇出個好歹來,我看你怎麽收場。”


    朱常禧一臉慚愧模樣,又是愧疚又是關愛:“那你沒事就好。”


    顧紫重舒了一口氣,又是笑了笑,道:“沒事,扶我迴屋去吧。人家已經走了,咱們兩個隨便吃點就行。”


    朱常禧聽她的話,扶著她迴去。


    兩個人在屋子裏隨便吃了一點。


    吃了以後朱世子就打哈欠,感覺渾身都是困意。


    顧紫重就看不下去了,一個大男人,整天打哈欠。


    她拍了拍倒在床頭的子善哥:“你剛睡醒,怎麽又要睡?”


    朱常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剛從朝廷迴來,不得好好休息一下嗎?這兩天我困一點很正常的。”


    顧紫重也體諒他,理解他,不再去打擾他了。


    可是他卻又睡不著了:“你不和我說兩句話,我還真睡不著。”


    真是賤脾氣!


    顧紫重笑道:“行了,你和我說什麽?你一個武將,又不像我哥哥那樣吟詩作對的。”


    朱常禧起身來,睜大了眼睛,顯得特別的精神:“我好歹也讀過什麽赤壁賦,閑情賦的。你別這麽小看人好不好?”


    顧紫重不和他爭辯,反而笑了。


    她嘻嘻笑著道:“我知道,我就是想和你開一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在意呢?不過,說真的,這次咱們還是要趕快給皇上遞折子,同時也給太後娘娘迴話去。這樣的話咱們的態度也算誠懇,說不定太後娘娘她老人家一高興,就讓咱們歇息了。”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顧紫重說的沒錯。


    朱常禧一拍手,道:“就依著你說的辦吧。”


    顧紫重心裏挺滿意的:“那你在穿堂那裏還摔寶劍幹什麽?”


    朱常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十分無奈道:“我不是生氣嗎?要不是這樣,我還不至於動怒呢。”


    一提起這事他就煩:“不過我去不去山海關,礙著他王將軍什麽事了?”


    顧紫重道:“我聽說那個王將軍現在正鎮守山海關呢。”


    朱常禧恍然大悟,而且還很憤怒:“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明白了。好小子,他這是讓也去替他幹苦力啊。”


    朱常禧一去,那個王將軍正好迴去了吧?


    這麽一說,他更不願意去了,又是倒頭下去,枕在雙手上,還吹著口哨,望著天花板:“這次說什麽也不去。我這就去給皇上遞折子去。你也準備準備,去給太後娘娘迴個話去。”


    要她去?


    顧紫重指了指自己:“我?”


    朱常禧“嗯”著道:“你和太後娘娘的關係最近了,你不去誰去啊?”


    顧紫重還真不怎麽願意去。


    畢竟太後娘娘曾經幫過她,她現在再去求人家,便是欠下更大的人情了。


    而且她不想和太後娘娘走得太近,要是太近的話朝廷裏的什麽事他們金陵朱家想躲也不好躲。


    她有點為難。


    不過像是這種事情,她想推脫也推脫不了。


    這可是子善哥的事,子善哥的事就是她自己的事。


    想都不用多想了,她這就親自去辦。


    她一出門,朱常禧便倒頭睡下了。


    顧紫重寫了書信,讓鳳鳴去安排一個親信送往京城,在京城她安排了專門的人把書信遞往宮裏。


    她的事辦完了,已經到了下午十分。


    她剛一迴屋,卻聽聞子善哥打唿嚕的聲音。


    她歎息著,轉身又出去了。


    她一出門,碰見武清侯家的二公子了。


    人家來家裏,和顧紫重打不一個照麵,差點把她給嚇了一跳。


    這個客人來了,怎麽也沒有人進來通報一聲?


    顧紫重摸著自己的胸口,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迴過神來。


    朱子琴趕緊伸手過去攙扶她。


    她一擺手,道:“公子你來,怎麽也不說一聲?”


    朱子琴笑著道:“我過來的時候,家裏並沒有別人,我一看,反正就我一個人,進來就進來了。我可什麽東西都沒偷啊。”


    誰說你偷東西了?


    不過顧紫重卻笑了。


    他說的廢話反而挺搞笑的。


    顧紫重道:“請到穿堂奉茶吧。”


    朱子琴卻搖頭:“顧郡主倘若將我當做自己人的話,便不要到穿堂去了,那裏坐著也是呆板,沒什麽意思。咱們就在這裏說吧。”


    顧紫重沒有反駁他,陪著他坐下來。


    朱子琴道:“紫重姐,我可聽說了,最近子善哥他有什麽大事要做?”


    一口一個姐一個哥的,怎麽這般套近乎?


    顧紫重還不太適應人家的叫法,所以嬉笑著道:“哪裏有,你子善哥他現在正在屋子裏打唿嚕呢。”


    朱子琴很驚訝,“啊”了一聲,疑問過後,低頭沉吟片刻,卻是自顧自地笑了出來。


    朱子琴沒有想到朱常禧也是一個愛打唿嚕的男子漢。


    他以為就他一個人愛打唿嚕呢。


    顧紫重心裏覺得別扭,去鎮守山海關這事,對於子善哥來說就是痛苦。


    可是對於人家別人來說呢,就是高興的事。


    不說別人,就說這個朱子琴,還有吳一城吧,他們兩個可是費盡心機想要立功呢,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對那個王將軍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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