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大丈夫,該幹的事情一定要去幹的。


    去就去。


    朱常禧還和父親較勁了,他就不信他自己去京城辦不成事情。


    皇上也正為邊疆戍兵的事情發愁呢,這幾年各地旱的旱,澇的澇,糧食都好幾年沒有好收成了。


    所以糧食不夠,國庫不富裕,銀子也收不上來,再加上連年的打仗。


    朝廷已經是粉飾太平。


    這個時候朱常禧去湊到皇上的耳旁,提了這麽一個建議。


    那皇上可是歡喜地合不攏嘴了。


    朱常禧這次去的快,迴來的也快,不出五日,便從京城迴來了。


    朱常禧說他把事情給辦成了,皇上同意在沿海各地建立水師。


    尤其是福建浙台一岸,倭寇臭不要臉,老是過來騷擾。


    這一次朱常禧迴來,和上一次有點不一樣了。


    怎麽說呢,看他的眼神,便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顧紫重在側旁,瞧子善哥的眼神,好似是冰鋒裏的銳劍,更加地鋒芒。


    這是子善哥骨子裏透露出來的銳氣了。


    神韻不同,辦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樣。


    這一次晚上迴房的時候,朱常禧一靠近顧紫重,她便感覺子善哥有一種咄咄逼人的風采。


    反正是讓她感覺很緊張的樣子。


    她再偷偷瞄著子善哥,心裏總想偷著樂。


    朱常禧脫了外衣,將自己的外套也掛在了衣架上,打了一個哈欠,聲音有些冰冷:“我剛從京城迴來,有些疲憊了,你也早點睡吧。”


    顧紫重這個時候就和那個小孩子一樣,聽著大人的叮囑,隻得稱:“是。”


    她躺倒在子善哥的身旁,能聞到他身旁的一股氣息。


    怎麽說呢,不是酒味,不是汗腥。


    而是一種男人該有的味道。


    子善哥辦事不再婆婆媽媽了。


    她睡在他的身邊,感覺也很安穩。


    到了第二天一早,外麵來人了,說是給朱家人賀喜。


    朱王爺一大早就出門去接客人去了。


    顧紫重睜開眼睛時,手習慣性地摸了摸一旁,卻摸了一個空。


    子善哥已經起來了。


    她坐了起來,四下張望著,屋子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她趕緊穿好了衣服,不像往常那樣賴床了。


    這次連鳳鳴都沒有過來,就她自己一個人,便梳洗打扮了一番。


    等出了房門去,她瞧見子善哥正在院子裏舞劍呢。


    這個人,前前後後不出五日,怎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可是也沒有這麽誇張吧?


    顧紫重隻能遠遠地看著子善哥。


    等他累了,她趕緊端著茶水湊了上去。


    朱常禧看了看她,目光裏終於露出了溫暖來。


    她和他對視,感覺心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


    朱常禧微笑道:“人家都說,女人家總是在男人需要的時候出現,說的就是你吧?”


    “啊?”顧紫重沒有裝傻,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她都不知道子善哥說的是什麽。


    朱常禧對著她輕笑了笑,道:“皇上這次又委派我去沿海建立水師了。將來水師一建成,那就是我的人馬。”


    哦!


    顧紫重對這個倒不是怎麽稀罕。


    她隻稀罕他的身子骨是否正常,可別累壞了身子。


    他累壞了身子,她怎麽有喜呢?


    這件事情公公不著急,她一個女人家都要心急了。


    她旁敲側擊:“子善哥,你不是說從北麵迴來,我說什麽話,你都答應我的嗎?”


    朱常禧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裝都要裝得很鎮定。


    摸了摸下巴,他仰麵看了看天,又眨了眨眼睛,一副嚇唬人的陰冷:“我……好像說過。”


    顧紫重被他這麽一弄,也沒有了興致。


    你愛說過沒說過。


    顧紫重撅著嘴,心裏不得勁,嘴上卻不好說出來。


    她把茶杯放下來就走了。


    朱常禧想攔住她,卻是摸著嘴唇,這到了嘴邊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顧紫重迴了屋子裏,看到鳳鳴給她端來熱水。


    她心裏有氣。


    鳳鳴過來道:“郡主,什麽事情惹得你不開心了?”


    顧紫重轉眼看了看鳳鳴,心裏有苦,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來。


    鳳鳴看自己說的話不對,趕緊閉上嘴,轉身過去將毛巾在熱水裏浸濕了,道:“郡主,快過來洗一洗臉吧。”


    顧紫重還沒有過去呢,朱常禧擦著熱汗就迴來了。


    他剛一坐下,鳳鳴微笑著湊過身子來。


    他卻揮手示意她退下。


    鳳鳴退了出去,將房門帶上。


    顧紫重憋不住,衝他嚷:“你牛氣什麽,不就是立了一個戰功嗎,看把你能耐的。”


    朱常禧卻是嘻嘻作笑:“讓我去京城的是你,怎麽現在你還不願意呢?”


    她是認真地在哭訴,可是他卻像是在調戲她,反正說話之間盡是嬉笑,一點都不嚴肅。


    她幹脆不哭訴了,道:“好,好,你願意去就去吧,沒人攔著你。”


    朱常禧想了半天,才正兒八經地道:“紫重你什麽意思,我心裏是清楚的。咱們家上從家父,下到每一個仆人,都希望你能有了身孕,不是嗎?”


    她臉頓時就紅了。


    他怎麽知道的?


    她以為他呆頭呆腦,除了練武之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呢。


    可是她盯著他看的時候,他的笑容卻更加從容,一點都沒有慌張的樣子。


    “紫重,我並非不想傳子嗣。家父就我一個男兒,我也想快點綿延子嗣,以好迴報家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嘛。”朱常禧一臉的為難,“可是,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現在皇上正是用我的時候,我不能分心。再說了,朝中有名望的幾位,哪個先想家,後想事業了?”


    他學壞了,去了幾次京城,跟著京城那一幫子人學壞了。


    怎麽人家的好處他不學,偏偏學這些壞習慣呢?


    她被他斥責得無話可說了。


    她幹脆低著頭,夫為妻綱,子善哥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如今顧紫重也是十七歲的年紀,該是有身孕,綿延子嗣的時候了。


    她的好幾個朋友,如今都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了。


    當然了,唐纖楠不算,李囡玉不算。


    她們兩個這屬於特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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