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京城就有人送來了大禮,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表麵上看去好像是關係有了,其實不然。


    沒有點什麽事情,人家能夠隨隨便便就來送大禮給你?


    顧母的眼睛可是血亮的,瞧著那兩個盒子,簡直就是珍珠外表了。


    先不說盒子裏麵的東西,單單就這兩個盒子便已經價值不菲了。


    如此一來,顧家更不能接受這樣的重禮了。


    顧母淡然一笑,卻是搖頭:“公子,你與我們初次相見,便送這麽大的禮,這是什麽意思?”


    如此直白的問話,問得人家該怎麽迴答?


    這可真的是一點麵子都不留啊。


    朱小雲可是一個硬岔子,顧紫重看穿了他的內心。


    畢竟在京城裏也和他打過幾十年的交道了。


    他肯定不會生氣的。


    他送禮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有半點的不開心。


    隻會越笑越開心。


    開心起來那簡直就是得了人生的四大喜事了一樣。


    洞房花燭,金榜題名,這些都不足以讓他開心。


    果然!


    顧紫重心裏這麽想著,朱小雲笑意便又是顯露了出來,而且更加誠懇:“大明是我們朱家的,也是你們顧家的。大家同為朝廷效力,自當結為弟兄。如今顧王爺如此賣力也朝廷辦事,我們意思意思,這也是應該的啊。”


    應該意思意思,可那也應該是皇上來意思意思,用得著你這麽一個如此不靠邊際的人來意思嗎?


    顧紫重忍不住道:“好啊,可是皇上派你來的嗎?”


    “皇上?”朱小雲微笑當中透露著不屑,同時也不禁冷哼了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在他的眼裏,顧家人想要見皇上,還不夠資格嗎?


    真是的,這種表情來鄙視誰呢?


    顧紫重就十分不情願了,也是沒好氣地忽然冷哼了一聲,旋即又是陰陽怪氣地道:“朱大公子倘若嫌棄我們顧家,大可不必過來啊。你又過來,卻又擺弄了那麽一個臉色,究竟給誰看呢?”


    朱小雲可是真的生氣了,不過喘了一口粗氣,卻又是強忍住了內心的火氣,又露出一個笑容來:“這說的哪裏話來?我可是專程過來看望顧伯母的,卻又如何是嫌棄你們呢?”


    “再者說了。”朱小雲忽然一個變臉,仿佛還想要長篇大論:“你們顧家現在在京城裏可是人盡皆知了。大夥兒都知道你們顧家對朝廷做的貢獻。我這也算是代表皇上來看望伯母來了。”


    代表皇上?


    顧紫重又是一聲冷哼:“你有那麽大的麵子嗎?”


    顧母在一旁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人家無論怎樣說話,畢竟還是客人,紫重這般言語刁難人家,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啊。


    顧母看情況故意咳嗽了一聲。


    顧紫重知道母親的意思,可是她也在心裏無奈,母親不懂她的內心。


    這個朱小雲就是這麽個脾氣,他就是有求於顧家,所以才這般討好顧家人。你越是對他沒好臉色,他便越是認為你有本事。


    倘若你沒刁難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卻認為你這個人也不過如此,竟然能被他收買了。


    所以怎麽說呢,朱小雲就是一個字:“賤!”


    對待這種人,就是不用客氣。


    前世裏顧紫重都和朱小雲打了多少年交道了,還不明白他嗎?


    她盯著朱小雲看,瞧著朱小雲那個模樣,氣勢越發足了。


    還就是,朱小雲被整得沒了脾氣。


    誰讓我有求於你呢?隻要你能收下禮,就是認我當幹兒子都行啊。


    朱小雲的這種心態在此時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不過他現在認了慫,誰知道將來會是怎樣的?


    倘若將來他一個翻身,那可是翻臉不認人的。


    顧家怎麽可能會收他的禮呢?不到皇上那裏去參他一本就不錯了。


    朱小雲瞧著顧家的人各個都是正著麵色,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是答應啊還是不答應啊?


    究竟是什麽意思?


    朱小雲還真沒有遇到過這種人呢,他堂堂朱大世子爺,在京城裏都是唿風喚雨的,竟然在這裏碰壁?


    皇上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這顧家的幾個螻蟻,居然這般高傲?


    朱小雲將這個仇記在了心裏。


    現在我認慫了,將來你們顧家倘若有一點衰敗,我定然要你們好看。


    顧紫重本家也沒有打算答應他。


    顧母為了緩解尷尬氣氛,因此又是瞧了瞧外麵,忽然道:“哦,朱大世子,朱國公那裏我們還尚未拜訪,因此有失禮之處,還望世子爺海涵一下。”


    朱小雲滿臉的傲氣,卻是對顧母連正眼都不看:“這個好說。”


    顧母道:“既然你是來看老身的。那老身自然是要以貴客相待的。隻不過你這禮實在是過於貴重,老身不好收下。”


    朱小雲還要不依不饒。


    一旁的朱常禧待了半晌了。


    他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了顧紫重身上,對於那個朱小雲的話也是聽半句忘半句的。


    基本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可是忽然沒人說話了,朱常禧這可一迴神,盯了盯周圍的人,見他們一個個的板著臉。


    後來這才又聽了朱小雲的那些話。


    聽著那些話就紮耳朵。


    那是什麽意思?


    朱常禧不禁道:“仁兄,既然初次相見,我們必然要以禮相待的,如此貴重的東西也不必要送來。”


    這是誰啊?


    朱小雲愣了一愣,後來盯住了朱常禧看了半晌,這才迴過神來。


    原來是這個人啊。


    朱小雲要是不注意看,都不會認出是朱常禧來。


    朱常禧也就是記憶當中見過朱小雲幾次麵,而且都是在朝廷上。


    所以雖然都是朱家人,卻也是萍水相逢,淡如水的交情罷了。


    兩個人相見了怎麽那般生分呢?


    朱常禧還衝著他打了一個招唿,樣子十分熱情。


    可是朱小雲卻是沒空搭理他。


    朱小雲依然對著顧母道:“伯母,您的這般態度卻是將我放在何處?您讓我實在是無地自容啊。倘若我們就這麽又把東西給拿了迴去,我怎麽向家父交待?”


    拿朱國公來說事了?


    都知道朱國公和皇上的關係十分得近,一般人誰得罪得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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