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的庭院有一陣寒風吹過,蔡嘉垂著腦袋卻依然感受到了尉遲冷硬冷的目光。


    他捏了捏袖子裏僵硬的手指,興許他猜錯了,王爺並沒有心悅皇上。


    他正要開口解釋,尉遲冷便沉聲問道:“說。”


    蔡嘉猛的抬頭,正好對上尉遲冷沉著冷靜的黑瞳,平靜無波瀾,卻如此的篤定從容,他有著與天下為敵的勇氣。


    蔡嘉原本還覺得如此做是多麽大逆不道的行徑,現下卻安心下來。


    “王爺,屬下覺得……”蔡嘉低聲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


    獨孤薄情坐在灶台旁昏昏欲睡,灶爐裏是火光異彩。


    她給赫連寒星打下手,打翻了鹽罐子,所以被派來燒火了,燒火這事兒還算比較簡單,簡單到她都要睡著了。


    赫連寒星還一本正經的在那邊做東西,先糊了個大麵團,然後弄了半天,不知做些什麽。


    獨孤薄情覺得無聊,便趴在自己膝蓋上打盹。


    不知過去多久,赫連寒星拍了拍獨孤薄情的肩膀,柔聲道:“起來吃東西了。”


    獨孤薄情幽幽轉醒,眼中氤氳著淚霧,看著赫連寒星的臉半響,才醒悟過來,她在陪赫連寒星過生辰,她什麽事情都沒有幹,睡了一下午。


    外麵天色已經黑了,獨孤薄情站起身來,離開灶爐旁便覺得有些冷,赫連寒星給她罩上一襲水貂裘紅綢繡花的披風。


    “咦,你這是什麽?”獨孤薄情看見赫連寒星擺在桌子上的生辰餅,她驚詫的看向赫連寒星,這東西……


    “這是生辰餅啊,我小時候一位嬸嬸教我做的。”赫連寒星笑的溫柔,眼中閃閃著溫柔的光彩,他微笑著看著獨孤薄情驚訝的模樣,問道:“怎麽了?”


    “嬸嬸?”獨孤薄情喃喃道了句這個稱唿,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赫連寒星,他是連月瑾的兒子,也就是先帝的兒子,那個嬸嬸定然也不是平常人,是不是他的妃子?


    “嗯。”赫連寒星點點頭,笑得溫柔:“嬸嬸說她給她女兒做過,教給我,希望以後我可以做給喜歡的人吃。”


    “是嗎?”獨孤薄情有些黯然,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彩,最後卻咬住了嘴唇,她不敢問出來,那個人叫什麽名字,他到底去了哪裏?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書上的東西都是假的,她收起失落的模樣,咬牙,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殺父奪母之仇,非報不可。


    “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麽臉色不太好?”赫連寒星低聲詢問道,臉上透著關切,眼中卻黯然。


    她懷了尉遲冷的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他們分開了,她再也不會迴到他身邊。


    赫連寒星每每想到這裏,心中便猶如刀絞。


    “沒事,祝你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獨孤薄情笑的溫柔,眼中閃閃著淡淡的水光。


    她第一次對他笑的如此真誠。


    赫連寒星微微發怔,很快,嘴角便揚起淡淡的笑意,他已經很久沒有笑的這麽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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