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卓答道:“我相信一定是前者,否則她不會堅持要帶你走,她想你也得到自由。”“是的。” 鄭餘生歎了口氣,說:“你說得沒錯。 告訴你這些,我也隻是想讓你知道,我要殺老頭子的理由。”趙星卓對鄭裕並沒有這麽恨,前提是鄭裕沒有參與到對他母親的謀殺案中來,但鄭餘生的痛苦他現在可以感同身受。他看著鄭餘生,心裏被激起了特殊的情感,哪怕他們的婚姻隻是一場合夥,趙星卓感覺到自己對鄭餘生有了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去找晚上睡覺的地方吧?” 趙星卓提議道。鄭餘生點頭,喝完咖啡起身,趙星卓一路上沉默無語,忽然他再次迴頭看鄭餘生,他向來吃軟不吃硬,現在他看見了鄭餘生真實的一麵,並了解他真正的過去後,居然有那麽一點點動心仿佛是對學弟的保護欲與照顧欲在他的內心萌芽了。鄭餘生揚眉,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狀態。“沒什麽。” 趙星卓此時的感情相當複雜,過往幾個月裏,他與鄭餘生的“胡鬧”已經突破了兩個男生正常關係的所有底線,簡直可以用“禁忌”來形容。 然而這種滋味複雜的感情正在逐漸地占據他的內心,過往他談過不止一次戀愛,卻都是因強烈的生理需求而被驅動,從未試過與另一個人無論是男是女,相處如此漫長的時間,通過日常生活的一點一滴來了解彼此,吃飯睡覺都在一起,就像…… 家人一般。是的! 家人! 鄭餘生就像他一個新的弟弟…… 趙星卓想到了對這種“疼愛”的最好的開脫理由,並暗自鬆了一口氣。“你不要被我的情緒所影響了。” 鄭餘生幾步追上趙星卓,一手放在他的肩上,說:“你在想什麽?”“沒有!” 趙星卓答道:“是不是說出來,好受多了?”“但這件事我隻對你說了。” 鄭餘生答道:“這些年裏,我連黃銳都沒有說過。”趙星卓點頭,知道這對於鄭餘生而言,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秘密了。“我隻是在想。” 趙星卓道:“接下來該去哪兒住,看樣子晚上會下雪。”第24章 今天的巴黎確實一片混亂,罷工,遊客潮,聖誕節假期,慶典…… 所有的大型事件在這幾天裏全趕上了,趙星卓想起以前來巴黎的某個青年旅社,說不定那裏還有位置。鄭餘生:“?”鄭餘生還是第一次來如此生活化的區域,那是在諸多街區裏其中一棟不顯眼的小樓,店主是個法國人,趙星卓在三年前背包玩歐陸時便在此地住過。“很抱歉,我們現在也沒有床位了。”“但是今天晚上要下雪,姐姐!” 趙星卓現出他人畜無害的笑容。女老板又望向趙星卓身後的鄭餘生,鄭餘生現在充滿了疑惑。“他是我的未婚愛人。” 趙星卓主動介紹道。鄭餘生便也朝老板笑了笑。“哇! 恭喜!” 老板說:“這樣吧,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張免費的沙發床,在雜物室裏,但是今天晚上,你倆要幫我的忙,因為有一場晚宴,當然,你們也會被招待。”“呃,好的。” 趙星卓說:“我最喜歡洗盤子了。”“後麵如果有床位騰出來,我會讓你們換進去的。” 老板笑著說:“不過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因為全部訂滿了。”於是他倆就在這個青年旅社暫時落腳,這是個家庭經營的小旅館,裏麵擠滿了天南地北,前來巴黎度假的年輕人,猶如一個小型的聯合國,英語在此地也得到通用。 店主提供早晚兩頓餐食,客人們白天在巴黎閑逛,晚上則迴到旅店裏吃晚飯,玩紙牌,喝酒,一時間熱鬧非凡。今夜巴黎下起大雪,住客們全都迴來了。鄭餘生在旅館起居室的長桌前,與幾名希臘男生一起做著旅店提供的,給客人們消磨時間的手工,趙星卓過去看了一眼,見他正在挫一個像是零部件般的東西。“這是什麽?” 趙星卓問。“和你沒關係。” 鄭餘生答道。鄭餘生還用英語與那幾名男生說話,問他們這個顏色怎麽樣,這仿佛還是趙星卓第一次看見鄭餘生會與不認識的人閑聊。“我去幫忙準備晚飯。” 趙星卓說。趙星卓認識這名店主有段時間,期間兩次來巴黎旅行都住在這家旅社內,就算不落腳,路過也會進來打個招唿,與她相當熟悉。 他穿著圍裙,熟練地打開烤箱,把雞、肘子等放進去,在桌旁開始做沙拉。“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女老板笑道:“在哪裏拍婚紗照?”“還沒有定下確切的時間。” 趙星卓說:“今年在短短的幾個月裏,家裏發生了不少事。”女老板說:“你會願意結婚真的讓我覺得很意外。”“哦?” 趙星卓笑著問:“我像個不願意結婚的人嗎?”她笑了笑,答道:“這很美好,與另一個人共度一生,是最幸福的事情。”與此同時,鄭餘生坐在桌前為他的作品作最後的收尾工作。“你們是同性戀人嗎?” 一名希臘男生問。“是的。” 鄭餘生用英語答道:“我們快結婚了。”“喲”數人紛紛說:“恭喜!”“有蜜月的好地方推薦嗎?” 鄭餘生問。“當然是來愛琴海了。”“西西裏島也不錯。” 又有女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氣氛變得熱絡起來,他們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不到十分鍾,就開始稱兄道弟,用“bro”或者“buddy”互稱。趙星卓喊道:“收拾桌子,吃晚飯了!”老板過來點上白色蠟燭,通知房客下來吃晚餐,桌子兩側坐了將近二十人,開始喝啤酒吃法式的聖誕晚飯,大家還在吹哨子,試戴聖誕帽,鄭餘生說了幾個關於黑客的笑話,引得所有人大笑。趙星卓知道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生活與萬裏之外的江東,白樓裏完全不同的生活。是夜,大家喝醉了,鄭餘生彈奏牆角處的一具立式老鋼琴伴奏,大家又搭著肩膀唱beatles的“let it be”,晃來晃去,趙星卓放心不下黃銳,給他發了條消息,自然收到了黃銳憤怒的問候。但黃銳在機場處找到了落腳的酒店,這讓趙星卓所餘無幾的良心得到了安放。十一點,趙星卓與鄭餘生在廚房裏洗盤子。“我以前一直覺得這種派對很傻。” 趙星卓說:“大家拿著酒,吃著零食,在一個房間裏走來走去,不停地閑聊,後來就覺得還行。”“其實也有自己的樂趣。” 鄭餘生答道:“不過我不能一直參加。 一兩次覺得很新鮮,多了就沒意思了。”鄭餘生又迴頭看了眼客廳裏,許多女孩正在放肆地大笑,這是她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紀,青蔥,性感,充滿了勃發的生命力。“你看上哪個美女了?” 趙星卓隨手刮了下鄭餘生的臉,把泡沫抹在他臉上。“別說傻話。” 鄭餘生答道:“我還沒找你算賬!”鄭餘生在聖誕節的這個派對裏最受歡迎,因為他與趙星卓都有著典型的東方人長相,既古典又英俊,但趙星卓的氣質實在太花花公子了,而鄭餘生既有黑客的氣場,讓智性戀無法抗拒,又帶著些許少爺感,得到了大家的青睞。當然,鄭餘生很注意自己的言行,非常守規矩,幾乎隻與趙星卓交談,趙星卓的本意則是讓他多交點朋友,不停地把話題往鄭餘生身上引,一來二去,搞得鄭餘生快炸毛,趙星卓才不開他的玩笑了。派對結束後,一切重歸寧靜。“誰先洗澡?”晚上,他倆的床就隻有一張狹小的沙發,鄭餘生掩上雜物室的門,整理兩人簡單的行李,說:“你先去。”趙星卓去浴室洗澡,狂叫道:“好冷啊!”不到十分鍾,趙星卓快速地衝洗完,衝迴沙發,蓋上毯子,縮在毯子裏打顫,說:“你你你…… 你今天還是別洗了。”“我不怕冷。” 鄭餘生說。然而十分鍾後,鄭餘生也哆嗦著衝了過來,躍上沙發。“好冷……”鄭餘生說:“這幾乎是冰…… 水了!”“快來抱上…… 蓋好被子……“趙星卓牙關發抖:“用熱水的太太太…… 太多了…… 熱水跟不上……”沙發裏,鄭餘生從背後抱住趙星卓,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腿互相錯開夾著,蓋著單薄的毛毯,外麵下著大雪,在彼此的體溫下,才總算稍稍恢複了。“唿……”好一會兒後,趙星卓說:“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這麽親熱,真的,一年前告訴我,我絕對不會相信。”“嗯。” 鄭餘生一手拿著從殺手處繳獲的手機,另一手仍把趙星卓摟在自己的懷裏。雜物間門外投進來壁爐溫暖的光芒。“別摸了。” 趙星卓哭笑不得:“我都要被你摸成同性戀了。”鄭餘生沒有迴答,調用那部新手機的後台資料。“你爸不也是gay?” 鄭餘生說:“同性戀會遺傳嗎?”趙星卓經常思考兩人的關係,尤其在這一次,見到了自己父親的同性愛人之後,先前他也很想問問這件事,但仔細想來,又有什麽好問的呢? 他隻能迴答自己,他愛leno,僅此而已。所以一個男人與另一個男人組成家庭,也沒什麽不好,和女孩子在一起能體驗到前所未有的溫柔,與男生共度時光則得到了有力的倚靠與支撐…… 趙星卓現在覺得,和鄭餘生在一起,也沒什麽問題。 除了性需求有點別扭之外,其他方麵看來,鄭餘生反而是最適合他的伴侶了。時下也有許多柏拉圖之戀的模式,雙方在一起,隻有愛,沒有性…… 婚姻的相處方式是很多元的,在這點上,趙星卓不太墨守成規。“…… 喂。” 趙星卓迴頭,說:“你在做什麽? 發現線索了?”“目前還沒有。” 鄭餘生答道。“別亂摸啊……”兩人都隻穿著內褲,鄭餘生的手很享受地在趙星卓胸肌上摸來摸去,體驗他灼熱的肌膚。趙星卓:“你是不是禁欲太久了?”鄭餘生看了趙星卓一眼,趙星卓說:“那我幫你吧。”“等一下……”鄭餘生按住趙星卓的手,每次他掌握主動權時總是肆無忌憚,一旦反過來,這家夥就有點緊張了:“很癢!”兩人拆了幾招,趙星卓開始扯鄭餘生的內褲,身體蒙在毯子下,鄭餘生索性放棄抵抗,放下手機。“把眼睛蒙上。” 趙星卓小聲說。“不。” 鄭餘生答道。趙星卓說:“聽話,這樣感覺更強烈點。”鄭餘生重申道:“不。”趙星卓便握住了鄭餘生的“那個”,開始用手緩慢地套弄,鄭餘生最初有點緊張,但很快就放鬆了全身,開始享受了。趙星卓偶爾還注意著雜物間外的動向,門縫外投入壁爐的火光,偶爾有人的談話聲從樓上傳來,這場景更添刺激感。“你手活兒不錯……”鄭餘生說:“經常練吧?”“很少。” 趙星卓用拇指輕輕地搓他的前端,動作舒緩又溫柔,盡量表現出疼愛感,鄭餘生摟著他的脖頸,趙星卓心道又接吻嗎? 不要了吧……但鄭餘生隻是湊到他的耳畔,說:“我很喜歡這樣,繼續。”鄭餘生的那物比趙星卓要大,硬挺且筆直,隨著趙星卓的動作,已經滲出不少水來,趙星卓揉了幾下前端,以整個手掌覆蓋,握著它上下套弄。“可以幫我口嗎?” 鄭餘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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