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芸從浴室出來,歪著腦袋,隨意用毛巾擦著頭髮,看到林越坐在沙發上。


    「怎麽了,哥,這麽晚還不睡?」林水芸問道,朝著他走過去。


    林越對著林水芸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站起來,拿過林水芸手中的毛巾,幫她揉著頭髮。


    林水芸任由林越擦著,嘴角揚起欣慰的笑容,「哥,真的越來越聰明了,還會幫芸兒擦頭髮了。」


    「幫你吹下吧。」林越柔聲道。


    「好啊,好啊。」林水芸笑著說道。


    林越轉身,走到電視櫃前,從裏麵拿了吹風機,插到了沙發旁邊的插座上麵。


    林水芸定定的看著林越,有些恍惚。


    以前林越不管做什麽事情,臉上都是笑容,現在的他,眼神憂鬱,清清雅雅,又冷冷淡淡的。


    「過來。」林越對著林水芸說道。


    林水芸走過去,在林越的麵前蹲下來。


    他幫她吹著頭髮,手指穿過她的髮絲,很有耐心,也有細緻,一會,就把頭髮吹幹了。


    林水芸扭頭看向林越,笑著比了兩個大拇指,說道:「謝謝哥,哥哥真棒。」


    林越深幽的看著林水芸,眼中流淌過晦暗的光,握住林水芸兩個大拇指,沉聲道:「芸兒也棒。」


    林水芸記得以前林越幫她做事,她這麽對林越說的時候,林越總會揚起燦爛的笑容,無憂無慮的說道:「芸兒也棒。」


    「哥,芸兒希望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林水芸柔聲道。


    林越揚起笑容,「芸兒開心,我就開心。」


    林水芸宛然一笑。


    林越手掌放在林水芸的頭上,柔聲道:「芸兒,我想自考本科。」


    「有這想法很好啊,現在應該就有報名,我明天帶你去。」林水芸說道。


    「我今天已經報完名了。」林越說道。


    「……」林水芸:「什麽時候的事啊?」


    「網上報名的,但是還沒有交錢,交完錢後,他們把書給我寄過來。」林越解釋的說道。


    「靠譜嗎,你把網址給我看下,如果靠譜,我明天幫你把錢給交了。」林水芸不放心的說道。


    林越收迴手,眼中晦暗,點頭。


    他站起來,迴自己的房間,寫了一張紙條出來,遞給林水芸。


    什麽話都沒有說,又黯然的轉身,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林越的樣子,像是她不經意間說話傷害了他。


    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放心不下他。


    好像哥哥自從做完手術後,越來越獨立了。


    林水芸心中有種怪異的,說不出的感覺。


    她也轉身迴到了房間,拉開櫥櫃,從裏麵選了一件娃娃領的打底衫,又多拿了一條棉褲,用食品袋裝好後放進了包包裏,深吸了一口氣,出門。


    她到達秦逸火那裏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路上的時候,她想秦逸火沒有打電話或者發簡訊來催促,是不是忘記這件事情了啊。


    車子才停下,左**冷著臉過來,敲了敲車窗。


    林水芸從車上下來。


    「《在水他方》不是早就放你走了嗎?現在都幾點了,你讓我等了三個多小時。」左**不悅的說道。


    「我,迷路了。」林水芸找了一個藉口,扯了扯笑容說道。


    「路都能迷,你還真是腦子不好使,眼神不太好,跟我來吧。」左**抱怨道,轉身,帶著一身的寒氣。


    林水芸跟著左**上了另外一輛車子,開了一會,就真正到了秦逸火的別墅門口。


    林水芸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手心裏都是汗,在衣服上蹭了蹭,鼓足了氣,推開門下來。


    左**在前麵帶路,走到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恭敬的,很有節奏的敲了敲門。


    「進來。」秦逸火深沉的聲音從門裏傳進來。


    左**瞪了林水芸一眼,頗有警告的意味,又想了一下,壓低聲音提醒道:「對我老大溫柔點,要是他對這事有陰影,我就讓你一輩子帶著陰影,知道了嗎?」


    「嗬嗬。」林水芸隻能嬉皮笑臉的笑笑了。


    左**推開門,讓林水芸進去。


    林水芸走了進去,門在身後關上。


    她看到秦逸火穿著天藍色的雞心領套頭衫,洗過澡的清爽模樣,坐在圓桌前。


    桌上放著記本電腦。


    他看到她來,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落在她的臉上。


    林水芸對上他深幽的目光,心跳較快,腦子裏不能思考,很是侷促。


    為了不讓他看出她的不自在,林水芸揚起笑容,說道;「我在家洗過澡了。」


    「嗯。」秦逸火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一下子,壓迫感就加重,仿佛風雲都因他而變色。


    林水芸心跳到了嗓子眼,背脊僵直,睫毛輕顫著,太驚慌了,清了清嗓子,緩解現在的緊張,笑著問道:「你餓嗎?」


    秦逸火走到她的麵前,俯視著她閃爍的眼眸,深沉道:「我不會吃了你的,你不用害怕。」


    他怎麽看出她害怕啊。


    不好,不好。


    林水芸揚起了笑容。「我不怕呢。」


    她看他麵無表情的審視著她,顯然不信的樣子,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他的嘴唇很柔軟,唿吸間,帶著牙膏清新的問道。


    秦逸火伸手,拉開她羽絨服的拉鏈,不緊不慢的,很有耐心。


    房間裏靜了。


    拉鏈拉開的聲音在耳邊都格外的醒目。


    林水芸配合著他脫掉了羽絨服。


    他把她的羽絨服放到了圓桌上。


    林水芸趁他扭頭的時候,吐出一口氣。


    秦逸火看向她。


    林水芸彎起眼眸,明媚如絲,纏繞在他的心頭。


    秦逸火右手摟住了她的腰,拉到他身邊。


    林水芸能感覺到他頗高的體溫,像是一團火,灼著她的皮膚,進入她的血液,臉瞬間就因為血液上湧,變紅了。


    秦逸火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這次的吻,很輕柔,慢慢引導著,不讓人討厭,就算進入她的口中,也不急不躁的。


    林水芸輕哼一聲。


    聲音甜美的好像是天籟之音一般,縈繞在他的耳邊。


    秦逸火閉上了眼鏡,順著她的嘴唇,到達她的耳垂。


    唿吸落在她的耳朵上麵。


    林水芸下意識的用側腦頂開他。


    秦逸火不解的看向林水芸。


    林水芸以為他不開心了,解釋道:「癢。」


    「嗯。」秦逸火應了一聲。


    他剛才看的網上教導的方式就是這樣的,估計是因人而異。


    秦逸火把她抱到了**上。


    林水芸看他脫掉了上衣,露出了強壯的胸肌,巧克力腹肌不用特意用力,就若隱若現的。


    他們呢,一個,一直生活在『豬圈中』充當著豬八戒,豬怎麽吃飯,怎麽發聲,怎麽走路,豬的各種習性,了解的清清楚楚。


    一個呢,從沒有吃過『豬肉』,就網上看了下豬的照片,按照他理解的指導內容想讓她覺得舒適。


    林水芸前麵還偽裝的挺好的,那個跌宕起伏,餘音裊裊,風起雲湧,洶湧澎湃,一浪高過一浪。


    或者說,不是偽裝,他技術挺好。


    但是……


    此等和諧,良辰美景,結束於負距離接觸後。


    靠。


    尼瑪。


    繭成蝴蝶,先要經過撕裂的痛,才能長大。


    老姑娘變成老女人,同樣還是老,為毛,還如此撕心裂肺,喪心病狂,老天在給男人和女人的構造的時候,是不公平地。


    同樣都是人。


    在第一次的時候,男人會把他的快樂建在女人的痛苦之上。


    偏偏,她還要偽裝如此心悅誠服,如此欲罷不能。


    秦逸火也是第一次這麽接觸女人,了解個大概,他隻能憑她的反應來判斷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覺得她喜歡的。


    他本身是個驍勇善戰的君王,第一次禦駕親征,鬥誌昂揚,所到之地,一片殺戮和狼藉。


    林水芸痛的爆粗口,把會得髒話罵了一個遍。


    「操,尼瑪,哎喲喂,靠,我去!」


    她每罵一句,他非但不討厭,還覺得身心愉悅,也覺得,挺好的,那接近天堂的臨界點,感覺還不錯。


    一晚上啊……


    林水芸欲哭無淚,嗓子都喊啞了,動都不想動,閉著眼睛,躺在**上裝死。


    身邊,感覺到一些異樣,額頭上,被親了一下,臉上,也被親了一下,然後是嘴唇上。


    身上多了壓力。


    又來!


    林水芸睜開眼睛,睡眼迷濛,滿臉的疲憊,手掌抵著他的胸膛,


    光線已經朦朧的從窗口進來。


    她看的清他的臉,特別是他深邃的眼睛,眼睛裏麵倒影出兩個小小的她。


    林水芸是真的不行了,可憐兮兮的說道:「秦逸火,我年紀大了,經不起再折騰了,你讓我休息會,我一晚上沒睡,累死中。」


    秦逸火不解,握住她的手,沉聲問道:「出力的不是我嗎?」


    林水芸:「……」


    她盡然無言以對。


    「我困。」林水芸找了一個理由,沒覺得秦逸火會放過她,畢竟,他有能力也有權利讓她順從。


    秦逸火睿眸漆黑如墨一般,沒有強求,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柔聲道:「你睡吧,我去洗澡。」


    他從**上起來,走進洗手間。


    林水芸艱難的翻身,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半。


    他一晚上沒睡,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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