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捷聿送她迴了亞泰酒店,炎景熙的性子,很倔。


    車上


    尚捷聿躺在後車座上,半眯著眼睛盯著炎景熙單薄的背影。


    路燈的燈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臉上,瀲灩了絕美的容顏,卻也染上了孤寂。


    「陳明,你說,愛是什麽感覺?」尚捷聿迷惑的問道。


    陳明看向後車座上的尚捷聿。


    他一個身經百戰的人,問他一個沒有戀愛的人,合適不?


    這句話,陳明不敢說。


    「尚先生說什麽感覺,就是什麽感覺。」陳明恭敬的說道。


    尚捷聿一腳踢在副架勢座的椅子上,煩躁的說道:「廢物。要你們何用!」


    陳明低著頭,不敢說話了,真怕尚先生一生氣,他腦袋就得搬家。


    「尚先生,我們現在是迴去嗎?」司機戰戰兢兢的說道。


    「你們先迴去,我還有事。」尚捷聿說道,推開門,長腿從車上踏下來。


    陳明立馬也從車上下來,臉色蒼白的提醒道:「尚先生,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我有危險沒有危險,自己會判斷,讓你們走就走,我心裏有數,再廢話,你就不用來見我了。」尚捷聿沉聲道。


    「是。」陳明無奈的頷首。


    尚捷聿手插在口袋中,朝著酒店走去,走到服務台前。


    他本身就長的很好,妖冶,性感,迷惑,身上帶著邪佞的氣質,骨子裏的桀驁,掃向服務員。


    服務員被他看一臉,臉都紅了,害羞的站起來,輕柔的問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先生。」


    「1206房間有人住嗎?」尚捷聿懶散的問道。


    服務員查了下,恭敬的說道:「已經有人入住了。」


    尚捷聿掏出皮夾,從裏麵抽了身份證出來,丟在服務台上,霸道的說道:「我要住。」


    服務員:「……」


    「可是已經有人住了,您看,809可以嗎?」服務員笑著問道。


    「1206不行嗎?」尚捷聿有些煩躁了。


    「對不起客人。」服務員抱歉的說道。


    尚捷聿擰眉,拿迴身份證,走進電梯。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啊,明星嗎?」另外一個服務員問道。


    「不知道啊,好帥啊,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的。」服務員花癡道。


    「好看是好看,就是好像腦子有問題,他沒住過酒店嗎?哪有他想住就住的?」服務員惋惜道。


    前台的電話響起來。


    服務員接聽,甜美的說道:「您好,前台。」


    「我是1206號的客人,能給我調房嗎?」1206號的客人覷了一眼尚捷聿說道。


    「哦。好,您看809可以嗎?」服務員問道。


    「可以。可以。」1206號的客人立馬說道。


    服務員正準備掛電話,尚捷聿接起,慵懶的問道:「我現在可以住1206號房間了吧?」


    「啊?」服務員眼眸閃了閃,聽出是剛才那位帥哥的聲音,「哦,好。可以。」


    尚捷聿甩上電話,覷了一眼1206的客人,「還呆在這裏幹嘛,去809啊。」


    「哦。」1206號的客人拎起行李,拉著隻穿著睡衣的女人跑出去。


    「親愛的,我們為什麽要怕他啊?」女人不解的問旁邊的男人道。


    「那個男人好像是尚先生,得罪他的人都不得好死,我們還是避開了比較好。」男人膽寒的說道。


    「他那麽厲害,為什麽要跟我們搶房間啊?」


    「不知道,估計裏麵有他的東西吧。」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


    男人拉著女人就跑了進去,像是後麵有什麽人追趕似的。


    尚捷聿躺到了**上,發現**上是亂得,擰眉,起身,又給服務台打電話過去,問道:「你們不來1206號房間打掃一下嗎?**單,被子什麽,都要給我換新的。」


    「那個,客人,你還沒有辦理入住手續呢。」服務員微笑著說道。


    尚捷聿:「……」


    他的生活都是手下料理,他剛才忘了。


    尚捷聿掛上電話,又迴服務員辦理了手續,這才入住,躺在**上,手臂交疊著放在腦後,半眯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叮咚


    他聽到對麵按門鈴的聲音,警覺的從**上跳下來,跑到門口,從貓眼裏看出去。


    嚴希敬果然來了。


    尚捷聿眯起冷然的眼眸,手放在把手上麵。


    對麵炎景熙打開了門。


    她直直的站在門口,淡淡的看著嚴希敬,冷漠的問道:「有事嗎?」


    嚴希敬深深的看著炎景熙,眉頭擰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緩,柔和的問道;「你大概什麽時候迴美國?」


    炎景熙嗤笑一聲。


    原來他是來趕她的啊。


    她手搭在門框上,懶散的問道:「我什麽時候迴美國,迴不迴美國,都跟嚴先生無關吧。」


    「小熙,你還不明白嗎?你得存在隻會讓我和你更加的危險,聽話。」嚴希敬柔聲說道。


    炎景熙咬牙,目中閃過一道淩厲,怒道:「會聽你話的是那個南希小姐,我不是你得女兒,也不是你養的**物,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我隻把南希當作妹妹。」嚴希敬沉聲道。


    炎景熙扯了扯嘴角,眼中更加的涼薄,諷刺的說道:「那你跟她結婚有沒有亂輪的快感?」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無理取鬧。」嚴希敬也煩躁了。


    天知道,他來這裏是冒著多大的危險。


    他不希望她誤會,也不希望她傷心。


    「什麽叫不無理取鬧,看著你和南希小姐結婚,乖乖的迴美國去,等著你幾年後迴來,這叫不無理取鬧?」炎景熙冷聲說道,直直的鎖著嚴希敬。


    「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麽?」嚴希敬無奈的說道,盡量忍住脾氣,他不想跟她吵架。


    「嗬。」炎景熙笑了,靠在門上,慵懶的問道:「為了什麽,說來聽聽。」


    嚴希敬深邃的看著她,緊抿著嘴唇,知道她在生氣,在發泄她的怒火。


    好。他讓她發泄。


    「怎麽不說了?」炎景熙催促道。


    「我現在說什麽,你能聽下去嗎?小熙。」嚴希敬了解的說道,幽深的看著她,好像她真的實在無理取鬧一樣。


    炎景熙想起他對南希的溫柔,**溺,眼圈微微發紅。


    愛,不是這個男人對你有多好,有時,男人的好隻是他的性格,習慣,他的為人處事。


    他對你好的時候,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好。


    愛,最起碼的是,這個男人知道怎麽做才不是傷害。


    有時候,好,就是毒藥,等這個好分給其他人的時候,就是最大的傷害。


    他對柳藝舒是這樣,對王展藝是這樣,現在對南希也是這樣。


    她受夠了。


    「陸沐擎,放了我吧。」炎景熙冷靜的說道,「我想要重新開始生活了,重新找一個我愛的和愛我得人。」


    嚴希敬的眼眸沉下來,魅瞳劇縮,心裏像是被一把刀刺中,無數的酸楚奔騰而出,融入到血液中,唿吸都不暢快,用力唿吸,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很不淡定的問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以為秦逸火跟你說了,但是,好像沒有啊。」炎景熙平淡的說道。


    嚴希敬握住了炎景熙的手腕,腥紅的盯著她,提高了分貝,「我問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從今以後,你走你得陽光道,我走我得獨木橋的意思,不管你是陸沐擎還是嚴希敬,以後你做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炎景熙冷著臉吼道。


    嚴希敬定定的看著她,眼中染上了水霧,眉頭緊緊地擰起來,痛的唿吸都像是刀刃,割著他的血脈,沉聲道:「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我在乎嗎?我需要嗎?你口口聲聲的說為了我,但是實際上每一樣事情都是在傷害我!


    我瘋得時候你在哪裏?


    你需要你得時候你在哪裏?


    還要我守著空房看著你躺在別的女人的身邊嗎?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所謂的保護!」炎景熙吼道,眼淚奪眶而出,眼神卻是冷冽的,句句像是刺,是她的不願,是她的委屈,是她的怨恨。


    「隻要再忍一個月就可以。」嚴希敬握著拳頭壓抑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情緒。「一個月後我們就安全了,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是嗎?那我問你,你準備怎麽安置南希?」炎景熙清冷的問道。


    「我隻把她當做妹妹,炎景熙,你不信任我嗎?我們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嚴希敬不淡定的問道。


    曾經經歷過的柳藝舒的痛,她不想再來一迴。


    嚴希敬的博愛,她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了。


    「別那麽累了,嚴希敬的生活裏沒有炎景熙,炎景熙的未來裏也沒有規劃嚴希敬,你能想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繼續走你自以為是保護我得路也好,想通了去走你嚴希敬的路也罷,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見麵了,就算見麵,也當作陌生人吧,還有,我已經不愛你了。


    炎景熙不愛的時候,從來不會給別人機會,炎景熙愛的時候,也會用盡一切去愛,你明白的,也了解的。」炎景熙說完,甩上了門。


    那句我已經不愛你了,就像是致命一擊,來的兇猛,強烈,打在了他的心上,他沒有防備,承受不住,氣血攻心,一口血吐了出來,落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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