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熙踩在了地上,對著嚴希敬說道:「我先去刷牙洗漱,完了我們就出發啊。」


    「一次性的牙膏牙刷給你準備好了,在洗手間,另外毛巾也是新的,你用了可以帶走。」嚴希敬囑咐道。


    炎景熙覷了他一眼,頷首,「謝謝。」


    「對了。」炎景熙打開包,從裏麵拿出之前張媽給她的藥瓶,說道:「這個是張媽讓我給你的,說是張大夫研製的,可能對你的疤痕有幫助。」


    「張大夫給了我很多,這一瓶你留著吧,或許用得著,張大夫是華佗的傳人,做的藥,很有用的。」嚴希敬說道。


    炎景熙噗嗤一笑,把藥瓶丟在包裏,說道:「華佗姓華,張大夫姓張,傳人啊?」


    「入室弟子的後代。」嚴希敬解釋了一句。


    炎景熙也不和他辯駁了,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謝了。」


    她去刷牙洗漱,出來,嚴希敬準備了一個黑色的背包,背在身上。


    炎景熙不知道他的包裏背的是什麽,不過,嚴希敬這副像是野外生存者的模樣,又讓炎景熙想起了陸沐擎。


    那個時候,楠楠學校裏組織活動,陸沐擎也是背了背包,帥氣而陽光,全身帶著比陽光還耀眼的光芒。


    嚴希敬迴眸,看她正看著她發呆,沉聲道:「出發了。」


    炎景熙緩過神來,應了一聲,「哦。」


    出門前,嚴希敬還給了炎景熙一個登山棒。


    她跟在他的後麵登山。


    光霞村的山還沒有開發過,沒有路,又到處都是路。


    早上的空氣特別的潮濕,地麵也是潮濕的,爛泥地很滑。


    炎景熙記得那次,陸沐擎因為柳藝舒出車禍先迴去了,她和楠楠野營,楠楠被蛇咬了,她抱著楠楠去急救,從山上滑了下去。


    她對這些濕滑的山地,有恐懼感,抬眸,看向嚴希敬。


    還是挺好奇的,他身上的那些傷疤哪裏來的,他心裏掛念的女人,是誰啊?


    什麽原因讓他們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呢?


    炎景熙思緒不太集中,一個東西竄出來。


    她嚇了一跳,要躲開的時候,腳底滑了,眼看著要摔倒在地上。


    嚴希敬更快一步的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倒自己的懷中。


    一條蛇在她的麵前遊過去。


    她最討厭蛇一樣的東西了。


    炎景熙下意識的摟住了嚴希敬的手臂,警覺的看著地麵。


    嚴希敬覷了一眼她緊張地模樣,心生幾分憐惜,寬慰的說道:「蛇其實很膽小,你可以用登山棒驅趕。」


    「哦。這些蛇沒有毒吧?」炎景熙問道,摟的嚴希敬更加的緊。


    「有的有,不過,隻要你不去惹他們,就不會有事的。」嚴希敬沉聲說道。


    炎景熙看蛇遊走了,她還摟住嚴希敬的手,尷尬的鬆開,抱歉的說道「不要意思啊。」


    嚴希敬深幽的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看向前麵,沉聲道:「你抓著我得手,還有一小時,我們就可以爬到山頂的。」


    炎景熙看著嚴希敬寬大的手掌。


    他隻是單純的幫助她吧。


    她不應該多想的。


    炎景熙也握緊了他的手,突然的,莫名的覺得安心。


    嚴希敬迴眸,看了她一眼。


    兩個人什麽話都沒有說,專注的爬山。


    他們走的狠順利,五十分,就到了山頂,視線豁然開朗了,空氣,也格外的新鮮,站在高處,可以俯視整個山腳。


    光霞村就坐落在山凹裏麵,因為霧氣的原因,他們像是深處雲霞上麵,俯瞰著光霞村,光霞村就像是一副畫麵,古老而寧靜的小山村,神秘,美好。


    太陽升起來,第一道光落在光霞村,炎景熙在光霞村的上方看到了一道彩虹。


    「陸沐擎,你看。」炎景熙下意識的喊出來陸沐擎的名字,拉著嚴希敬的手臂,遙望著光霞村,感嘆道:「那個山村,真的好美。」


    嚴希敬的心頭一顫。


    這個名字,烙在了他的心頭,深幽的眼中流淌過一絲憂鬱的波光。


    嚴希敬鬆開了她的手,站在她的身側。


    炎景熙像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道了,往前走了一步。


    嚴希敬沒有經過思考的抓住了她的手,擰眉道「別往前麵走了,下麵是懸崖,摔下去,誰都救不了你。」


    炎景熙轉眸,看向嚴希敬,微微揚了揚嘴角,說道:「我以前看過一個新聞,有一對夫妻,是徒手攀岩的愛好者,他們經常一起攀岩,去過各種地方,有一次,他們再登一座高山的時候,妻子爬的快,可是,失手了,妻子從山崖上掉了下去,當著丈夫的麵摔了下去。


    丈夫知道,摔下去,就是死亡,他的第一反應是鬆開了手,和妻子一起摔了下去。」


    嚴希敬嗤笑一聲,「這很愚蠢。」


    炎景熙明媚的笑了,感嘆道:「其實,活著,未必就是幸福。」


    嚴希敬咬牙,眼中迸射出一道憤怒,犀利的掃著炎景熙,「我不知道活著是不是幸福,隻知道,死亡,肯定沒有幸福,活著,或許還有機會幸福,等待,是最美的守候,不是嗎?」


    「等待,是最美的守候。」炎景熙低嚀著這句話,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長的看向光霞村上麵的彩虹,「最美的風景等不到要等的人,再美好,也不過襯托現實的殘忍。」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嚴希敬不想說了,轉移話題的問道「你有想法了嗎?」


    「鏡花水月,從仙境中看凡間,從凡間中仰望天堂,建築地點就在山上,不破壞光霞村的原貌,或許,能把這裏改善成人與自更和諧的自然風光。」具體還沒有構造成,炎景熙的腦子裏已經有一些美好的畫麵。


    嚴希敬揚了揚嘴角。


    小熙的想法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希望你們這次競標可以成功。」嚴希敬沉聲說道。


    「我會竭盡全力的。」炎景熙說道。


    「好,走吧,我送你出去。」嚴希敬說道,眼眸突然警覺的眯起來,握住炎景熙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炎景熙轉身,看到了嚴城已經之前跟在他身後的四個小羅羅。


    他們突然出現在這裏,非奸即盜。


    炎景熙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熙,我數到三,轉身就跑。知道嗎?」嚴希敬壓低聲音說道,握著炎景熙的手緊了緊。


    「好。」炎景熙迴道。


    「一,二,三,跑。」嚴希敬喊道,他拉著炎景熙轉身跑。


    「給我追,別給我放過。」嚴城陰鷙的說道。


    「他們為什麽要追我們?」炎景熙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嚴城這幾年做事越來越囂張。」嚴希敬擰眉,犀利的說道。


    路麵太滑了,炎景熙摔了一跤。


    嚴希敬看嚴城的人快追上來,沉聲說道:「你先跑,到了村子裏找張大夫,他知道該怎麽做的?」


    「那你呢?」炎景熙擔心的問道。


    「我不會有事的。」嚴希敬沉聲道。


    她最討厭他的那句,我不會有事。


    炎景熙咬牙,起身,朝著另外一邊跑過去,眼看著那些人快抓到了嚴希敬,她對著嚴城喊道:「喂,嚴城,過來抓我啊,我跑掉了,就去報警,我讓你死翹翹。」


    嚴城聽到炎景熙的挑釁,眼中放射出一道利光。「一個都不能跑了。」


    他帶著兩個手下朝著炎景熙追過去。


    嚴希敬的眼中閃耀著擔心,對著嚴城說道:「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何必傷及無辜。」


    炎景熙擰眉看向嚴希敬,心中煩躁,對著嚴城喊道:「嚴城,你是大笨蛋,你壓根就追不上我,活該你被人看不起。」


    嚴城被炎景熙惹怒了,沒有了理智,咬牙朝著炎景熙跑過去。


    嚴希敬擔心炎景熙出事,也朝著炎景熙跑過去。


    嚴城另外兩個手下過來抓嚴希敬。


    炎景熙看他們追過來了,拔腿就跑,地麵太滑了,又摔了一跤,嚴城的人也摔了。


    「嚴城,對付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有種衝著我來。」嚴希敬攔在了他們的前麵,把去追炎景熙的人,一個個的打了。


    那些人被嚴希敬打了,徹底瘋狂了,不對付炎景熙了,都去對付嚴希敬。


    炎景熙看到那些人拿出了刀子,心中慌張。


    「嚴希敬,你太多管閑事了,要不是你,我早就把這些村民趕走了,今天就是你得死期,一起上。」嚴城對著手下吩咐道。


    現在炎景熙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在於取命,恐怕,昨天突然在她窗口出現的人,也是嚴城的人,怪不得,嚴希敬一直在她的門外守著呢。


    她這個時候跑,嚴希敬必死無疑。


    她爬起來,想都沒有想,舉起登山棒,朝著嚴城衝過去,重重的砸在嚴城的頭上。


    血從嚴城的頭上流下來,他摸了摸,腥紅了眼睛,瞪向炎景熙。


    「你居然敢打我?」嚴城怒道。


    炎景熙一點都不害怕,看向嚴希敬,凝重的說道:「你快跑,別管我。」


    「一個都跑不了。」嚴城火大,拿刀朝著炎景熙刺過去。


    嚴希敬的眼中掠過一道銳光,伸手,握住嚴城刺過來的刀刃。


    鋒銳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手,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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