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甑建仁不提金成旭,她都快忘記這件事情了。


    時間,真的是一件很奇的東西,它可以療傷,可治癒,能讓人接受很多新的事物,同樣也可以讓人淡忘很多舊的東西。


    情感,更會隨著後來發生的事情,遇到的人,發生改變。


    當初,她答應金成旭是因為金成旭在船上救了她,差點死了。


    金成旭沒有朋友,沒有親人,被老巫婆欺負,就算死了,還要替世韓背黑鍋。


    她覺得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太可憐了。


    加上,在船上的時候甑建仁替林宛如中了一,他們情比金堅,他們快要結婚了,她對甑建仁絕望了。


    想著自己也是一個人。


    這輩子也不可能愛上什麽人,就和金成旭湊合吧。


    所以,輕易地許下了那個承諾。


    或許,是當時情感的衝動,情勢所逼。


    周嘉敏認真的看向甑建仁,說道:「甑建仁,我問你啊,如果,我說如果,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我第一次糊裏糊塗不知道和誰在一起有的,後來才認識你,但是我喜歡你,你會要我嗎?」


    周嘉敏知道,這個問題她問過很多遍了。


    就像是女孩喜歡問男孩子,你愛我嗎,不厭其煩的問,那種不確定,不自信,是一樣一樣的彷徨。


    她就想知道一個確定的答案,因為她一直覺得,甑建仁跟她在一起,很可能是她懷了他孩子的原因。


    甑建仁沉下眼眸,掠過一道不悅,抽出手,反問道;「周嘉敏,我對你什麽心意,你現在還沒有明白嗎?如果你非要想知道一個答案,那麽我告訴你,你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這件事事實,任何假設,都不成立,我也不用迴答你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還有,你是不是覺得腳踏兩條船,很好玩?」


    周嘉敏眼圈發紅,解釋的說道:「我沒有腳踏兩條船,我很久都沒有金成旭了。」


    「那麽,我問你你們的約定你準備怎麽辦,你為什麽要轉移話題,為什麽還不相信我?」甑建仁犀利的問道。


    「隻要你說,我就相信啊。」周嘉敏並沒有覺得自己錯,迴復道。


    「那是不是隻要男人說,你就想相信,你怎麽那麽蠢呢,好聽的話誰不會說,關鍵是能做到嗎?就像是金成旭從頭到尾都在騙你,而你現在還相信他,他的目的不是你,是整個世韓。」甑建仁生氣的說道,擰眉,掃了一眼周嘉敏,不悅的走去房子。


    周嘉敏覺得委屈,氤氳的霧氣迅速的蔓延了眼眸,眼淚流下來。


    她是蠢,因為她分不清楚,她到現在,都不覺得金成旭是壞人。


    因為,她不相信,一個壞到可以犧牲自己拯救別人。


    甑建仁既然知道她蠢,她理不清,看不清白,那麽,就說出來讓她知道嘛。


    他什麽都不說,不迴答,就這樣發脾氣的走了。


    還說什麽行動呢?


    他說她不相信他,他何嚐相信她?


    周嘉敏吐出長長的氣,深唿吸,再吐出長長的氣。


    書上說,如果一個人悲傷,難過,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要鑽牛角尖,應該轉移思緒,做下其他的事情,讓自己平靜。


    周嘉敏沒有迴別墅,一個人隨意的逛著花園,不知不覺,走遠了。


    她想看看幾點了,摸口袋,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盡少可能得把手機放身上。


    她的手機還在包裏呢。


    甑建仁不到她,估計要急死了。


    氣歸氣,但是她不想讓甑建仁擔心。


    周嘉敏趕忙迴去。


    客廳裏沒有人。


    難道都去找她了。


    「甑建仁。」周嘉敏抱歉的喊道,沒有人理她。


    她著急了,大聲喊道:「甑建仁,我在這呢?甑建仁。」


    甑建仁從林宛如的房間走出來。


    周嘉敏看到甑建仁,微微一頓。


    他站在二樓,目光深幽的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眼中看不出什麽情緒。


    林宛如也從他的身後走出來,兩個人紛紛的看著她。


    一個清雋英俊,一個優雅端莊。


    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副美麗的圖畫,有種很相配的感覺。


    而林宛如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胳膊上,柔聲道:「你要不要先下去?」


    「不用。」甑建仁冷傲的轉過身,重新進了林宛如的房間。


    林宛如深深地看了周嘉敏一眼,垂下眼眸,什麽話都沒有說,轉身,也進了房間。


    周嘉敏看著他們兩個人雙雙的消失在她的眼前,一瞬間,覺得心口很疼。


    她捂住心髒的位置,慢慢的感受那種疼的感覺,就像是毒藥,一點點的滲入,唿吸,都覺得稀薄了起來。


    她以為甑建仁會著急的,自己急匆匆的迴來,結果呢,他根本就一點不著急,好像還是她打擾了他們。


    一個,為了他的事業,甘願和不想愛的人一起演戲。


    一個,為了她的幸福,特意找最好的朋友去陪伴。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相愛,但是,絕對相互惦記和關心,這何嚐不是一種深愛。


    她是蠢,所以,一點都分不清楚,別人是什麽情感。


    也健忘,好了傷疤忘記了曾經的疼痛。


    隻要給幾顆糖,她就傻乎乎的開心了,隻要對她好一點,她就會飄到天上去。


    因為她是別人對她好,她就想去付出的人。


    周嘉敏,究竟什麽時候才會長大,才會懂得分清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真情,是假愛,是恩情,是無可奈何?


    她垂下了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眸,豆大的眼淚流出來。


    她其實不想哭的,但是,天生的淚腺發達。


    周嘉敏轉過身,走去沙發上,拿了包包,出大門。


    她看到威森在自己的車子裏,若有所思的低著頭,看著手上捧著的一簇藍色的玫瑰花,玫瑰花煞是好看,然而,他的表情有些落寞和神傷。


    好像,甑建仁從來都沒有送過她花,或許,他覺得,她這種大大咧咧的平民,配不上花吧。


    周嘉敏朝著威森走過去,敲了敲窗戶。


    威森放下窗戶,看向周嘉敏,問道:「怎麽了?」


    「你為什麽不進去呢?」周嘉敏問道。


    威森苦澀一笑,說道:「這裏舒服。」


    他覷了一眼她的包包,問道:「你這是要出去嗎?」


    「嗯。」周嘉敏點頭。


    「你問過建仁沒?」威森問道、


    「他和你女朋友正在忙呢,不想別人打擾的樣子。」周嘉敏的眼圈有些緋紅。


    「這樣吧,我也剛好無聊,你跟他說一聲,哥帶你出去轉轉,有我陪著你,建仁應該比較放心,這裏打的出去不好打。」威森建議道。


    周嘉敏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說道:「你等我一下啊。」


    她轉身,去樓上。


    其實,還是心有不甘的。


    她想知道他們在房間裏幹什麽。


    她一個人憋屈走了,挺虧的感覺。


    周嘉敏走到林宛如的房間門口,聽到林宛如的聲音。


    「仁哥,要不要喊周小姐一起上來,她一個人看起來挺孤單的。」


    周嘉敏聽到林宛如這麽說,還挺感動的,她是好的。


    周嘉敏正準備推開房門。


    「不用,她進來也隻會搗亂,這次的宴會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做執行ceo以來,第一次派對,我不想有任何差錯,你做這些事情我比較放心。」甑建仁沉聲說道。


    周嘉敏按著把手的手停住了,睫毛輕顫著,心,像是被一把利劍穿透,血水從裏麵流淌出來,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之中。


    她還以為,甑建仁不讓她辦他的生日宴,是因為真的怕她累著,還感動的差點流眼淚。


    原來,他是不放心她做這些事情,怕她搞砸了。


    在他的心理,她終究是不如林宛如的。


    她不如,這是事實,她從不自以為是,然而,自己未來的老公在別的女人麵前貶低自己,那種感覺,比直接打她臉,還讓她覺得疼和羞愧。


    更讓她覺得在林宛如的麵前抬不起頭來。


    誰都會覺得她和甑建仁不配吧,誰都想要取而代之吧。


    就連她都感覺到了,甑建仁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底是有多嘲諷他。


    現在想來,甑建仁一來,就說她是在做國家大事,不是在甑老爺子的麵前維護她,而是真正的鄙夷她。


    前幾天,她睡覺醒來,還覺得很幸福。


    有一個完美的老公,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她可以不做家務,每天睡到自然醒,看累了電視,就睡覺,就算胖了,老公還不嫌棄她。


    嗬。


    她在別人的眼裏就像是跳樑小醜吧,把所有的醜態暴露在甑建仁的麵前,結果,他在別的女人那裏抱怨她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她做的不好,他可以跟她說的,她可以改,可以學。


    他是後悔跟她在一起了吧。


    周嘉敏靜靜地流著眼淚,鬆開手,沒有推開門,垂著腦袋,從樓梯上,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沒走一步,都覺得心在冷一份。


    她覺得孤單了,想要迴去媽媽的身邊,讓她靜一靜,靜一靜。


    周嘉敏臉色蒼白的走到了威森的麵前。


    威森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眼中閃過一道狐疑,問道:「他們是在裏麵做什麽嗎?你這模樣,像是把他們捉j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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