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太點頭,因為孫子剛死去,眼底還有化不開的難過,拍了拍金成旭的肩膀,說道:「好好做,不要讓你表哥看不起,知道嗎?」


    「好。」金成旭頷首。


    金老太太佝僂著身軀,轉身,走開。


    金成旭看向手機上周嘉敏的手機號碼,眸光閃動,給自己的手下打電話過去,命令道:「幫我跟蹤金小姐,實時報告她的行蹤。」


    周嘉敏迴去,金世勛一直坐在沙發上等周嘉敏。


    看到周嘉敏迴來,金世勛揚起慈愛的一笑,問道:「累嗎?」


    周嘉敏走過去,倒在沙發上,對著金世勛嬉皮笑臉道:「一點點。」


    「我叫人放水,給你洗澡。」金世勛關懷的說道,看向家中的保姆。


    保姆去給周嘉敏放水。


    周嘉敏感受到金世勛的關心,對著金世勛說道:「謝謝啊,爸爸。」


    金世勛看到周嘉敏的笑容,也微微的揚起了笑容,起身,迴自己的房間。


    浴室


    周嘉敏躺在浴缸裏,手中拿著手鐲發呆。


    綠油油的翡翠上倒影出她的影子。


    她又看看自己圓乎乎的手腕。


    估計,她這輩子都沒有戴進去的可能了。


    這個玉鐲,本來就是甑建仁的媽媽給自己未來媳婦的。


    她雖然很喜歡,很想把玉鐲留下來做紀念,可是,霸占著別人的東西,那感覺並不好。


    睹物思人,那人已經是她人的丈夫。


    不過是觸景傷情。


    連老天都覺得他們是不合適的。


    周嘉敏嘆了一口氣。


    由最初看到這個手鐲的驚喜和興奮,變成現在的負擔。


    她把玉鐲放在了一邊,看著白白的天花板發呆。


    心裏,莫名的被一層悲傷籠罩著,有些抑鬱,有些悶,有些難過。


    甑建仁結婚後,她就算想念,也不會再見他了吧。


    她要是再見他,他的妻子心裏會多膈應啊!


    周嘉敏苦澀的一笑,眼淚,從眼底流了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


    周嘉敏就坐上了韓國飛往北京的飛機。


    她不好意思跟金世勛說,怕他不允許,但是,不說,又覺得金世勛肯定會擔心的。


    周嘉敏用了最傳統的方式,寫了一封信在自己的桌上麵。


    「爸爸,我要迴中國一趟,明天就迴來啊,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算命的說,我做什麽事情都會逢兇化吉的哦。」


    周嘉敏看向窗外。


    從首爾到北京隻要一個多小時呢,其實不遠。


    周嘉敏下了飛機,從機場出來,撲麵而來的熱氣。


    她上了的士車。


    今天是周四,甑建仁應該在上班的吧。


    「師傅,我去甑氏集團。」周嘉敏說道,百度了一下地址,遞給司機師傅。


    一小時


    周嘉敏就到了甑氏集團。


    抬頭。


    哇


    好高啊!


    應該有五六十層吧。


    甑建仁家還真是挺有錢的。


    周嘉敏笑眯眯的看著,至少,他以後不用為錢發愁。


    雖然不能在一起,她依舊希望他以後的日子沒有疾苦。


    周嘉敏到了服務台,問道:「請問,你們公司有一個叫甑建仁的吧?」


    「你找我們總裁,有預約嗎?」接待上下打量著周嘉敏問道。


    周嘉敏穿了一件淺藍色的裙子,化了淡妝,小胖人群。


    看起來不像是來辦公事的。


    周嘉敏侷促的把臉側的頭髮夾到耳朵後麵,眼眸垂下,看到接待台上的招聘信息,眼眸一轉,聰明的說道:「我是來應聘保潔人員的。」


    「哦。先填一下個人簡歷吧。」接待把一張空白的個人簡歷遞給周嘉敏。


    周嘉敏拿著到一旁的等候區填寫。


    她想著,一代混進了裏麵,再慢慢找甑建仁吧。


    她偷偷的看一眼,就把首飾交給前台,讓前台轉交吧。


    周嘉敏認真的寫著,在工作經歷那裏,編了好幾條。


    外麵,突然的響起了一陣騷動。


    周嘉敏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甑建仁從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中出來,穿著黑色西裝的他,身姿直,眼神犀利,特別的冷酷。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在他身上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熏,璀璨的耀眼,卻也蕭冷的孤傲。


    雷厲風行,霸氣外露。


    身邊的一個人,弓著背跟甑建仁匯報著什麽。


    甑建仁大步往前走著,表情看起來,微微不悅,冷聲道:「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你以後也不用做了。」


    身旁的人戰戰兢兢的說道:「是,總裁教訓的對。」


    「這點時間比較忙,什麽人都不見,給我訂好下午去法國的機票。」甑建仁眼神裏沒有一點溫度,看著前麵,命令道。


    周嘉敏看著甑建仁從自己的麵前經過。


    他似乎沒有看到她這邊,走到了電梯的門口。


    身邊的人恭敬的按了電梯,甑建仁走進去,犀利的目光看向前麵。


    周嘉敏聽到他下午要去法國,想喊他的。


    可是,喊他,她又能說寫什麽呢?


    見到他一麵,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周嘉敏抿了抿嘴,垂下了眼眸,放下了。


    既然見到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偷偷溜進去看他一眼了。


    他看起來挺忙的。


    現在已經是總裁了,有了林宛如的幫助,因為如虎添翼了吧。


    一會,她隻要把東西放在前台,讓前台的人給他就行了。


    周嘉敏起身。


    原本閉上的電梯,又打開。


    「甑總,小心。」甑建仁身後的人看到甑建仁用手夾在電梯裏麵讓電梯打開,紛紛都倒吸了一口氣。


    甑建仁看向周嘉敏,緊繃著下巴,眼睛腥紅。


    一剎那


    周嘉敏在他的眼中看到一股淩厲的恨意。


    她的心裏一顫。


    她並不希望他恨她。


    甑建仁大步從電梯裏麵出來,冷酷的朝著周嘉敏走去。


    周嘉敏有些緊張,緊握著拳頭,小心翼翼的看向甑建仁,扯出了一抹無害的笑容,打招唿道:「h,好久不見。」


    甑建仁可沒有她的好心情,冷冷的鎖著她,覷了一眼她的個人簡歷,麵無表情的冷聲對著身邊的人,說道:「跟人事部說一聲,這個人不管應聘什麽職業,都不予錄用。」


    周嘉敏定定的看著甑建仁。


    雖然,她早就知道他很絕情,冷酷起來,就像是一把利刀,不管是誰,都會被他的鋒芒刺傷的血琳琳的。


    她依舊,感覺到了心裏很痛。


    那種痛,比割破肌膚的疼還痛。


    不自覺的,周嘉敏的眼睛中流淌過清澈的泉水。


    她不要哭出來,至少,不要當著他的麵。


    周嘉敏站起來,忍住了眼淚,脾氣很好的說道:「我其實不是來應聘的呢。」


    甑建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諷刺的說道:「那你來幹嘛的,來秀你又發胖變得臃腫的身材,還是來告訴我,你和李江過的有多甜蜜的。」


    周嘉敏承認,自己又受傷了。


    從他的嘴巴裏,她聽不到好聽的。


    她以前怎麽會喜歡這樣一個毒舌的人呢。


    她發胖,吃他米了嗎?


    周嘉敏沉下臉色,不開心,說道:「來還你東西的。」


    周嘉敏把包中的首飾盒遞給甑建仁。


    甑建仁看都不看首飾盒裏是什麽東西,隨手,扔出了門,冷聲道:「還東西,隻要寄給我就行了,還麻煩你親自跑過來,不要告訴我,你發現李江不行,又想來吃迴頭草,不好意思,我對你玩膩了。」


    周嘉敏看向門外的首飾盒。


    甑建仁本來力氣就很大,這麽摔出去,首飾盒裂開了,手鐲再次滾落在地上。


    碎成了七八片。


    這次,恐怕再也無法復原了。


    就像她的心一樣。


    周嘉敏頓時覺得拔涼拔涼的。


    對他,也對自己。


    眼淚靜靜的流出來。


    她的眼神,卻清澈了,看向甑建仁依舊冷酷到沒有一點情感的眼神,說道:「手鐲是你媽媽送我的,被你摔壞了,以後跟我沒有一點關係了。」


    甑建仁看著她平靜的眼神,不淡定的擰起眉頭,握住她的手臂,咬著牙,聲音從牙縫裏出來,問道:「周嘉敏,你到底想要幹嘛?」


    他握著她手臂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折斷一樣。


    周嘉敏最怕疼了,可是此時,卻發現,心比手臂,更疼。


    「聽說你要和林宛如訂婚了,祝福你。」周嘉敏擰眉說道。


    甑建仁眼中迸射出一道犀利,甩開周嘉敏的手,怒道:「滾吧!」


    周嘉敏感覺到他的怒氣,排斥,鄙夷,憎恨。


    特別是一聲咆哮般的滾。


    她也是有自尊的。


    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他。


    周嘉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垂下眼眸。


    她很慶幸自己沒有告訴甑建仁懷了別的男人孩子的事情,不然,以甑建仁的性子,肯定會更厭惡她吧。


    或許,他會恨不得抹去跟她交往的那段日子。


    也好,她也該釋然了。


    周嘉敏轉身過,沿著台階走下去,俯身,撿起炎景熙讓金店鑲入的鳳凰,看了一眼翡翠的碎片,沒有再撿起來,朝著馬路走去。


    肚子,隱隱的又開始發疼,有種**的感覺。


    她扶住了路燈的杆子,休息了十五秒。


    她不能在這裏,不能,不能讓甑建仁知道,她懷孕了。


    周嘉敏臉色蒼白的走到馬路上,揮手,打的。


    一輛的士在她的麵前停下來。


    周嘉敏擰眉對著司機師傅說道:「去最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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