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熙心想,她這下完蛋了,估計不死也要殘廢了,閉上了眼睛,握緊了拳頭。


    可,他的牙齒隻是劃過她脖子上的肌膚。


    炎景熙覺得眼前一空,陸佑苒的壓迫感都消失了。


    炎景熙睜開眼睛,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浴室出來,擋在他麵前的男人,下意識的握住了陸沐擎的手臂。


    陸沐擎把陸佑苒拉開後,用力甩開,站在炎景熙的麵前,把炎景熙保護在自己的身後,目光深邃的看著陸佑苒,沉聲道:「你鬧夠了沒有?」


    陸佑苒看到陸沐擎,很是詫異,看著他和炎景熙同樣穿著睡衣,腦子裏意識到什麽,脫口道:「你就是小熙的那個男人?」


    陸沐擎還沒有迴答。


    陸佑苒衝過去,領著陸沐擎睡衣的領子,腥紅的眼眸就像是兌了毒的利劍,刺著陸沐擎,不淡定的厲聲道:「你怎麽能那樣呢?小熙是你的侄媳婦,你居然睡了你的侄媳婦?」


    陸沐擎從容不迫的拉開陸佑苒的手,優雅的扯了扯嘴角,目光平淡坦然,沉著的說道:「炎景熙什麽時候是我的侄媳婦?你的未婚妻不是梁香玉嗎?還有,在責怪別人之前,首先要認清是誰的錯。是誰給小熙喝了酒,又是誰給小熙下了藥,一個吃了藥的女人,隻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需求的吧。」


    炎景熙瞟向陸沐擎。她知道他是為她做掩護,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抹黑自己,成全她。


    炎景熙的心裏很感動。


    「陸沐擎,你卑鄙。」陸佑苒一拳打在陸沐擎的臉上。


    陸沐擎後退了兩步,靠到了炎景熙的身上。


    炎景熙看到陸沐擎被打,理智也沒有了,不知道哪裏來的蠻力,拉開陸佑苒,脫口罵道:「陸佑苒,你講不講道理,下藥的是你的女人,不是陸沐擎,卑鄙的也是你的女人,不是陸沐擎。別把什麽錯都怪在別人身上,要不是你,梁詩絡會給我下藥嗎?」


    陸佑苒像是被刺中一般,盯著炎景熙生氣的眼眸,擰起眉頭,看向門外。


    梁詩絡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了。


    看到陸沐擎出現,她是震驚的,心痛的,甚至是覺得透不過氣來的。


    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時候,她還有些恍惚,晃過神來,對上炎景熙鋒銳的目光,抬起下巴,理直氣壯的說道:「你不是和那個老頭子玩的很開心嗎?我隻是成全你。」


    所以她給她下藥,是想把她送給那個張局!


    炎景熙徹大了,沒見過梁詩絡那麽討厭的女人。


    她朝著梁詩絡走過去,毫不猶豫的揮手一巴掌,甩在了梁詩絡的臉上,指著梁詩絡,眼眸鋒銳,憤恨的說道:「梁詩絡,這次我最後一次忍你,以後你要是再惹我,我不會再放過你的。」


    梁詩絡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瞪著炎景熙,腦子裏千迴百轉。


    和炎景熙睡的居然是陸沐擎?


    這是巧合還是安排好的?


    不對!


    炎景熙之前還沒這麽衝動,但是陸佑苒打了陸沐擎之後,炎景熙就生氣了,發飆了。


    為什麽炎景熙那麽在乎背後想要對付陸沐擎的人是誰?


    為什麽炎景熙會出現在陸沐擎的家裏?


    為什麽炎景熙錄的錄音會交到陸沐擎手上?


    為什麽那天從輪船上下來,炎景熙聽到梁棟宇喊陸沐擎姐夫會那麽失態,悲傷。


    原來,所有的所有,歸結成了一點。


    炎景熙至始至終愛的是陸沐擎,而不是陸佑苒。


    梁詩絡垂下眼眸,踉蹌了幾步,有些恍惚的靠在了牆上。


    她到底做了一個什麽樣的錯誤判斷,居然放棄了陸沐擎,簽了離婚協議,成全了眼前這對男女,被他們裏應外合的當做猴子耍。


    她不甘心,不甘心!


    梁詩絡猛的一個激靈,像是擁有了無窮的力量,用力的推著炎景熙,歇斯底裏的吼道:「不放過我?炎景熙,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你敢對天發誓,你之前和陸沐擎都是清白的嗎?在陸沐擎有我的時候,你沒有和陸沐擎在一起嗎?沒有接吻過嗎,沒有愛眛過嗎?你又如何對得起我的?」


    炎景熙一頓,眼眸閃爍的看著梁詩絡,擰起秀眉,因為心虛,所以被推得往後退,到了門口。


    腰上一股子溫暖,被陸沐擎寬厚的手掌摟住,抬頭看向陸沐擎。


    陸沐擎對著梁詩絡勾起涼薄的嘴角,嘲諷之意從他那雙深邃如同萬年水潭的眼底迸射出來,沉聲說道:「沒看到**上的落紅嗎?她是不是清白,顯而易見吧。」


    炎景熙看陸沐擎說的這麽確定,很霸氣,反而很不好意思起來。


    她沒有那張膜。


    十八歲的時候,因為要救張姨,所以,把膜交給了冰冷的機器。


    而**上的血,隻是她腿上的傷流的。


    炎景熙也隱隱擔心起來,他會不會介意她沒有那個膜啊?


    會不會覺得,他不是她第一個男人啊?


    她會建議她用這種手段去獲得錢財嗎?


    炎景熙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中的波動很神采。


    梁詩絡看向**單上,果然看到血跡,百口莫辯。


    她居然,親手把自己的情敵送到了自己的老公**上。


    她怎麽能夠這麽蠢啊!


    而,自己以為唯一依靠的男人,再發現酒有問題後,停止了應酬,到處找炎景熙。


    為什麽,她在乎的兩個男人都跟炎景熙有關呢?


    不,加上她弟弟,是三個男人!


    梁詩絡緊握著手臂,身體瑟瑟發抖的,眼神變得堅定,犀利的塗了毒的針般瞪了炎景熙一眼,轉身,離開。


    炎景熙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轉身,看向陸佑苒。


    他冷幽的目光深深的看著她,裏麵漆黑的如同萬年冰潭,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在他發現酒有問題的時候,心裏像是被一隻手揪了起來,緊緊的握著,無數的酸楚從心裏流出來,會麻痹了他的理智和神經。


    讓他緊張,讓他慌張,讓他擔憂。


    這種情緒,他已經好幾年沒有了,就像是天要被塌下來的絕望。


    那麽,他愛上她了嗎?


    在他衝進門的前一刻,他的心裏,腦子裏閃過這種想法,甚至在慌亂的剎那,腦子裏閃過一個更荒謬的想法。


    就和炎景熙遠走高飛吧,不要報仇了,不要釋放自己的仇恨了。


    可是,進來,看到**上的血跡,他整個人清醒了。


    理智也迴歸到了腦際。


    他對炎景熙的,應該不是愛。


    他緊張,是因為覺得她是一個好女孩,不貪慕虛榮,不趨炎附勢,有著自己的理想和抱負,自由,獨立,潔身自愛。


    所以,他擔心她被誰玷汙。


    可是,她已經被玷汙了。


    他就覺得她好髒,那種髒,就像是一把刀刺在自己的心頭,讓他曾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注入的一點點的溫暖隨著傷口流逝出去,變得更冷。


    陸佑苒朝著門口走去。


    陸沐擎站在了陸佑苒的身前。


    兩個人一樣的高。


    一個溫文爾雅。


    一個冷峻清傲。


    四目相對。


    陸沐擎揚起了嘴角,目光深邃,下頷看向門外,意味深長的問道:「要打一架嗎?」


    「為了那種噁心的女人?她配嗎?」陸佑苒冷聲迴復陸沐擎,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任何一點人的色澤,冰冷的就像是地獄的寒光,也沒有了一丁點的情感。


    炎景熙挑眉。


    噁心的女人,是指她嗎?


    謝謝誇獎啊。


    陸沐擎往旁邊讓開一條道。


    陸佑苒大步走出去,頭也沒有迴。


    陸沐擎關上門,看向炎景熙,拇指擦著她的嘴唇,柔和的看她一眼,幾分無奈,繼續擦著嘴唇。


    炎景熙握住陸沐擎的手,拉下來,撒嬌般的說道:「別擦了,疼,我現在去刷牙。」


    「不疼怎麽長點記性,小熙,以後你是陸佑苒的小嬸嬸,注意一點分寸。」陸沐擎意味深長的說道。


    炎景熙踮起腳尖,在陸沐擎的頭上敲了一下,說道:「你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是梁詩絡嗎?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我的天平是偏向你的。陸總,什麽時候不自信了?」


    陸沐擎看著她晶亮的眼眸,無奈的說道:「對,我不自信,誰讓你美若天仙呢,那個梁棟宇什麽的,以後也不要了。」


    「喲,陸總,你這是跟我翻舊帳嗎?你那個王展藝小妹妹呢?還有那個胡孟婷小妹妹呢,還有那個很多我還沒有發掘的小妹妹呢?來,來,來,別藏著掩著,咱們一起來探討探討,比比看,你是的蜜蜂蝴蝶多,還是我的蒼蠅屎殼郎多。」炎景熙不客氣的迴擊道。


    陸沐擎擰著炎景熙的鼻子,說道:「別這麽形容你自己,好了,你去洗澡吧,我出去買藥。」


    炎景熙看他嘴角邊有些淤青,心裏因為他被打了一拳還是有些心疼,柔下了表情,輕輕的點了一下陸沐擎的嘴角,問道:「疼嗎?」


    「你親下,就不疼了。」陸沐擎挑眉道。


    炎景熙眯起了眼睛,打量著陸沐擎。


    陸沐擎直的站著,柔柔的看著她。


    對望了一會。


    好吧,再鋒銳的目光在陸沐擎柔和的注視下,都會變長繞指柔。


    炎景熙握住他的手臂作為支點,踮起腳尖,對他快速的吻了一下,站定,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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