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響起拍的一聲,格外的清脆。


    陸佑苒目露兇光,眼眸腥紅,像是被抽掉了理智,變得如同惡魔一樣瘋狂,力大無窮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壓製她的頭頂,帶著勢在必得的強勢,洶湧澎湃,如同要把她帶進無盡的深淵。


    炎景熙整個身體都害怕的瑟瑟發抖著,驚慌著睜著水眸,睫毛輕顫,如同在暴風雨下的百合,明明已經脆弱不堪,偏偏眼睛裏有股子不服氣,歇斯底裏的吼道:「滾。」


    陸佑苒第一次被女人這麽吼,受了刺激般,死死的握住她的手掌,徹底瘋狂了,帶著戾氣,朝著她的嘴唇吻上去。


    炎景熙別過臉。


    她不讓他吻,他就偏偏要吻到。


    陸佑苒伸出左手,鉗製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正對著他,俯身,用力的吸住了她的嘴唇,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氣,用力的吸取她的水嫩柔軟。


    炎景熙除了疼以外,更多的是驚悚害怕,以及憤怒。


    她被鉗製住的手,握成了拳頭,脖子上的血管暴起,使出吃奶的勁道都無濟於事,眼淚從眼眶裏麵流出來,進入兩鬢的髮絲中。


    她從來都不怨天尤人,雖然委曲求全,但是一直靠自己的力量,活到了現在。


    在她過去的二十四年裏,不怨恨孤兒的命運,不抱怨棋子的對待,更不奢求馮如煙有一點點的憐惜,以及炎家對她有一點點的仁慈。


    可,此時此刻,才知道,原來自己盡可能的苟延殘喘,力量盡然是這麽的渺小。


    生活輪不得自己做主,第一次的愛情也在手指尖滑落,就連,作為從女孩到女人的第一次也用這種被迫的,羞辱的方式失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口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麽啊?」


    炎景熙聽到炎蕊的聲音,驚恐的美眸中,波光粼粼,氤氳早就不斷的在聚集,似乎看到了期望的火光。


    她比任何時候都希望看到炎蕊。


    「炎蕊……」炎景熙喊了一聲,對上陸佑苒灼灼的眼。


    他擰緊了眉頭,下巴緊繃著,犀利的眼睛中沒有褪去想要她的渴望,眼眸中掠過厲色,緊鎖著炎景熙精緻的臉蛋,正眼都沒有看炎蕊,命令道:「滾出去。」


    炎蕊看到炎景熙白色的腿被舉起,陸佑苒擠在中間,臨門一腳之勢就可負距離接觸。


    她不可能走的,等到炎景熙懷上了陸佑苒的孩子,那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炎蕊跑到炎景熙跟前,對著炎景熙吼道:「炎景熙,你給我滾出來。」


    陸佑苒壓根就不在乎和炎景熙做被炎蕊看著,甚至,炎蕊的存在讓他更多了幾分的興奮。


    他直接撕扯炎景熙的小褲褲。


    炎景熙顧不著炎蕊的怒火,掙紮出來的手死命的敲打著陸佑苒,整個人的神經緊繃著,像是快要斷了,徹底的崩潰。


    她從來都沒有看過一個人,既然可以這麽的可怕,就像惡魔一樣,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氣。


    她歇斯底裏的掙紮著,腿不讓他得逞的亂踹。


    炎蕊看著陸佑苒握著那龐大的巨物,往她身上蹭,但炎景熙像是瘋了一樣,他也沒有得逞,擰緊了眉頭,手中那東西快要爆炸。


    炎蕊心中有種怪異的酸和委屈。


    她和他在一起,都是自己千方百計的取悅,用口才能把那東西弄大,可炎景熙什麽都沒有做,它就能如此茁壯。


    炎蕊對炎景熙有更深一層的恨意,對著炎景熙吼道:「炎景熙,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的,這個男人,已經是我的了!」


    陸佑苒一直沒有得逞,本來就煩躁,聽炎蕊這麽說,厭惡的睨向她,眼中放射出的寒光幾乎要把她給淩遲了,冷聲問道:「我什麽時候是你的了?」


    炎蕊也火大了,故意說給炎景熙說道:「就在這周,佑苒,你們現在躺著的沙發我們也是躺過的,你還誇我做得好的,你忘記了嗎?」


    炎景熙想到陸佑苒和炎蕊也躺在她現在躺著的沙發上,就覺得胃裏一陣噁心,乘陸佑苒疏忽的時候,從他的身下一下子鑽了出來。


    可才走了一步,就被陸佑苒抓住手臂,再次跌坐在了陸佑苒的腿上。


    炎景熙的神經完全被害怕左右,什麽都思考不了,歇斯裏地的甩著陸佑苒的手,壓根就甩不開,她握住他的手,在嘴邊,咬住了他的虎口。


    炎蕊看這畫麵似曾相識,新仇加舊恨,腦子充血,抓起茶幾上的玻璃菸灰缸就朝著炎景熙頭上丟去。


    炎景熙盡一切可能掙紮,沒有注意到炎蕊丟過來的菸灰缸。


    額頭上猛的疼痛。


    菸灰缸砸在她額頭上後,彈落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炎景熙眼前眩暈,血從額角流過眼眸,順著臉頰遞到白色的襯衫上麵。


    一滴,兩滴。


    炎景熙恍惚的看著炎蕊,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迷茫,心裏有些隱隱的痛。


    就算她不是炎家的孩子,他們一起上學,一起長大,同在一個屋簷下。


    她現在是被強x!她居然還砸她!


    眼淚還沒有從凍結的眼中流出來,心中已經延伸起一層更深的寒意,足以冰凍身體裏麵對炎家每一寸的熱血,隻剩下歇斯底裏的冷。


    炎蕊被炎景熙冰冷的眼神震撼住,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害怕炎景熙這個孤女的,就更有了底氣,指著炎景熙罵道:「看什麽看,炎景熙,你不過就是我家養的一條母狗,別給臉不要臉,在我的麵前,你就是找死!」


    「你說誰找死?」陸佑苒眼中閃過更為鋒銳的戾氣,陰鷙的鎖著炎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兩秒之間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


    炎蕊被陸佑苒眼中的腥紅嚇到了,顫巍巍的說道:「佑苒,她配不上你。她就是我家……養的……一隻……會咬人的……野狗。」


    炎蕊每說一句,覺得他的手勁用力一分,氣息在喉嚨口遊離,漸漸的從體內消失殫盡,說道後麵,壓根就透不過氣,麵部猙獰的長大嘴巴,發出呃呃呃的求救聲,想要吸氣,一點都吸不進。


    在她快要斷氣的時候,陸佑苒猛的把她甩到了地上,下巴緊繃著,眼中一點溫度都沒有,冰冷至極,說道:「你們炎家,在我的眼裏,連條狗都不如。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對她的辱罵,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炎蕊身體害怕的瑟瑟發抖,顫巍巍的看向陸佑苒,對上他陰冷至極的雙眸。


    她第一次看到這麽可怕的男人,像是從地獄而來,揮手之間,就能置人於死地。


    仿佛,他的熱情隻在**上,離開了塌,就是冷酷無情的惡魔。


    突然之間,她不想要得到這個男人了。


    炎蕊癱坐在了地上,恍恍惚惚之中,有一種預感,等炎景熙嫁給陸佑苒後,她肯定會死的很慘,撐在地上的手掌卻收了起來,垂下的眼眸中露出了陰鷙的殺氣,她不會放過炎景熙的。


    陸佑苒迴過身,看向沙發的時候,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


    炎景熙從陸佑苒的房間裏出來,捂著額頭,壓著傷口,血從她的手指縫隙裏流到了手臂上。


    腦子裏暈沉沉的,隻有一個信念。


    她要跑,不斷的跑,跑出炎家的枷鎖,跑出陸佑苒的控製,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


    馬路上


    陸沐擎坐在後車座,手上拿著幾分文件,垂著眼眸,慢條斯理的翻過一頁又一頁,做精確的審核。


    窗外的陽光從外麵落進來,灑落在他矜貴的身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整個人優雅高貴,沉穩矜持,收斂了鋒芒,沉澱了學識,閱歷和歲月已經把他打磨成精緻完美的璞玉。


    「二哥,我覺得我姐偏心,她對你比對我這個弟弟好。」開車的王展藍抱怨道。


    陸沐擎微微揚起嘴角,翻過了一頁,頭也不抬,溫潤的聲音問道:「何以見得?」


    「這次她知道省委書記的兒媳婦在一院,可算是拍足了馬屁,把人家照顧的無微不至,還擔當起了別人的私人月嫂,就是想要為二哥你攀上省委書記這層關係,這不,人家兒媳婦是要請我姐,我姐非要把你帶上,也不見她那麽積極的幫我拉客戶。」王展藍劈裏啪啦的抱怨更多。


    陸沐擎笑了一聲,目光繼續放在文件上,輕飄飄的語氣說道:「我以為你最大的客戶是我。」


    王展藍一聽,立馬嬉笑的露出可愛的笑容道:「那當然,有二哥在,我每年的任務都是超額完成的。」


    陸沐擎拿文件夾輕敲了一下王展藍,「那你還抱怨什麽。」


    「對哦,我姐有二哥,我也有二哥。」王展藍拍馬屁道。


    陸沐擎繼續打開文件看。


    王展藍遠遠的看到馬路上一個身材美的女生捂著額頭跑過來,長發飄飄,淺藍色的扇子裙在風中舞動。


    等女孩靠近,王展藍詫異的擰起眉頭,喃喃道:「那個不是在ktv碰到的女孩嗎?就是問你要皮帶的那個?」


    陸沐擎抬頭,看向窗外。


    炎景熙狼狽的跑過去。


    陸沐擎的睿眸中閃過一道擔心和憐惜,立馬說道:「停車。」


    「哦。」王展藍把車靠邊,還沒有停好車子,陸沐擎就從車上下去了,朝著炎景熙大步跑去。


    「小熙。」


    炎景熙恍惚中聽到有人在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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