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把方一山,拎坐了起來,鐵鍬抵在他白皙的脖子上,然後問道:“怎麽解他們的毒?”


    “你先放了小白!”方一山一邊觀察江辰的反應,一邊說道:“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心嗎?難道你真的要說了不算?”


    江辰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手一甩,白貓在空中一個翻身,輕輕落地。


    白貓一雙紫瞳懼怕的望著江辰,又看了看方一山,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江辰見白貓站在原地盯著他們,並沒有動作,厲聲說道:“還不讓它解毒?”


    方一山這才對著白貓吹了個口哨,白貓則小心翼翼地爬到方一山的腿上,喵喵叫了兩聲,方一山嘴裏也“喵嗚,吱吱”了兩聲。


    隻見白貓似乎聽懂了什麽,翻身躥了出去。蹲在篝火旁拉出了幾顆貓屎,再用爪子將貓屎扒拉進篝火中,完事後還將觸碰過貓屎的前爪在地上蹭了蹭。


    然後“喵嗚”一聲,又躥向遠處。


    沒一會,篝火中就冒出了白煙,還帶著莫名的香氣。江辰警惕地屏住唿吸,害怕再次中毒。然後用靈覺查探了白煙一會,發現沒有什麽異樣,才稍稍放鬆。


    白煙散開後,過了一會,躺倒一地的黑風寨修士們的身體似乎不再僵直,看起來鬆弛了不少,但是仍然沒有轉醒。


    江辰皺眉問道:“這就解毒了嗎?他們怎麽還沒醒來?”


    方一山沒好氣道:“你跟我打了那麽久,他們的毒中的有點深,起碼還需要個把時辰才能醒來。”


    江辰皺眉,又問道:“這些修士都被毒成這樣?我們那些山民還能受得了?”


    方一山解釋,“你們都喝了靈酒,吸收靈氣加快,中毒也深。山民們可沒有喝靈酒,況且對那些普通人,我也沒下那麽重的毒。”


    還沒說完,白貓又竄了迴來,嗖地一下鑽進方一山腰間掛著的一個獸皮袋子裏。


    江辰看著驚奇,這隻白貓不大,但也有成年人兩個手掌大小,而方一山腰間懸掛的獸皮袋子,比起香囊大不了多少。


    見江辰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方一山嘲諷道:“有什麽稀奇的,靈獸袋沒見過嗎?又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你要是能幫我找到噬精斷體花,我迴頭送你幾個。對了,小白剛剛去給你們那些山民也解了毒。他們是普通人,怕是要等到天亮才能醒來了。”


    江辰沒有迴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良久,江辰伸手將方一山腰間的靈獸袋扯了下來,放出靈覺感應探查了一下,靈獸袋中似乎有個十分柔軟的空間,那隻白貓似乎十分舒服地蜷縮在其中。


    方一山先是一驚,然後就破口大罵,“江辰,你要幹什麽?你怎麽說話不算話?你這個大騙子!”


    江辰瞟了他一眼,然後將靈獸袋口紮緊,掛在了自己腰間,問道:“你說要尋找噬精斷體花救人,但我知道這種靈草,其實是一種劇毒靈草,隻能害人,怎麽救人?”


    “哼!你這個騙子,說話不算數,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你殺了我吧!”方一山將頭扭到一邊,閉口不再理他。


    江辰無奈,這個方一山要尋找噬精斷體花,會不會跟承空他們有什麽關聯?


    需要試探一下,江辰隻好說道:“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貓,我也可以幫你尋找靈藥,但你必須跟我把事情說清楚。不然的話,等到天亮,確認了我的人沒事,你也可以帶著你的貓離開。”


    方一山愣了一下,還是說道:“你這個騙子,說什麽幫我找靈藥,這麽長時間都沒找到,我怎麽能相信你?還有,這跟你扣著我的小白,有什麽關係?”


    江辰:“你相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如果幫你找靈藥,你就會跟我們在一起。你畢竟是築基修士,我還是要提防著你,扣著你的貓,也是一種防備。你放心,我們本無仇怨,也沒有利益關係,我沒有利用害你。”


    方一山心想,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自己一個人怕是真的找不到噬精斷體花,還真需要有人幫忙。於是也鬆口道:“那你還綁著我幹嘛?”


    江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收迴來架在他脖子上的鐵鍬,並給他鬆了綁。


    方一山搓揉著被勒紅的手腕,說道:“喂,我跟你說哈,不要總是,你的貓,你的貓,它叫小白,有名字的。”


    這都什麽人啊?有沒有點正事啊?竟然一開口就說這個。


    江辰問道:“說說吧?”


    方一山:“說什麽?”


    江辰無語,提醒道:“你要救什麽人?這種毒藥怎麽能救人呢?”


    方一山考慮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我要救的是我的一個親人,具體什麽人你就不要管了。反正~反正他的傷病很重,傷了修行根基。”


    “我保證他是個好人,不是壞人,他還經常救人的。他的傷病是很難治愈的,我們也是研究了很久,才找到一種不破不立的救治方法,也算是在賭命。”


    說完,方一山的雙眼已經噙著淚花,神情中竟有一絲嬌柔,不似作假。


    江辰一時也有一些共情,他也有親人,在不知有多遙遠的何方,也不知這輩子還能不能有機會重遇。


    江辰問道:“你的這位親人是男是女?”


    方一山氣到了,反問道:“這跟男女有什麽關係,你這個變態,是男人你就不救了嗎?”


    江辰見他誤會了,改口道:“額,不是這個意思,換個說法吧,你要救的人是不是一個和尚?”


    方一山愣住了,愣了半天,緊張地問道:“你~?你怎麽知道?你~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看方一山的反應,對方要救的必定是個和尚,但見他十分緊張,戒備心大增,於是解釋道:“其實我也有朋友說要救人,托我在秘境中幫他尋找這種靈藥,並且要救的也是個和尚。我隻是有些好奇,你是道家,怎麽會有佛門的親人?”


    聽完江辰的解釋,方一山才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備,將信將疑地說道:“和尚又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怎麽就不能有親人啦?你怎麽喜歡打聽別人的家事啊?”


    江辰笑道:“嗬嗬,沒有沒有,我也就隨口一問。其實我還懷疑我的朋友是不是被騙了,竟然幫人尋找毒草。如果有所驗證,我也放心不少。你那個親人,是哪裏的和尚啊?何等修為?”


    方一山又警惕起來,問道:“你幹嘛打聽的那麽仔細?有什麽企圖?”


    江辰笑道:“公子不要誤會,對於根基損傷,我也有些經驗。不瞞方公子,我也曾經傷到過經脈、丹田,後來也治好了。所以可以交流一下經驗,給一點建議。”


    方一山將信將疑道:“治病還跟是什麽地方人有關係?他現在是天棄之地內的和尚。”


    江辰驚喜道:“是某個寺廟的大和尚嗎?”


    方一山:“額~嗯~好像是的吧?”


    江辰再次問道:“你認識承空嗎?”


    方一山也是吃驚道:“你說的承空是一個胖和尚嗎?”


    江辰大笑道:“那就對了,原來你們要救的都是同一個人。”


    方一山:“他所在的寺廟人很少,我隻去過兩次,並不熟悉。那個胖和尚我是在秘境裏認識的,還有個跟他一起的修士好像叫傅~傅……”


    江辰:“傅佑昇!”


    “對對對!好像就是叫做傅佑昇。”方一山迴道。


    “嗨!你要是早點說清楚,我們還需要鬥這麽半天嗎?哈哈哈!”江辰大笑道。


    方一山也鬆了口氣道:“原來都是朋友啊!那~那你可以把小白還給我了吧?”


    江辰剛要伸手去拿靈獸袋,然後又停了下來。


    方一山原本高興的臉又皺起雙眉,嗔道:“怎麽啦?既然目的都是一樣,你還要扣著我的小白嗎?騙~騙子。”


    江辰無語,迴道:“起碼一開始我們沒有想過害你,還是等到天亮,確定大家都安全了再說。”


    方一山跺了下腳,微嗔道:“哼!果然就是個說話不算數的騙子。”然後轉身走開,找了塊石頭坐下。


    江辰嘴裏嘀咕道:“明明是個俊朗的小夥,怎麽一生氣跟個女人一樣?”


    江辰也沒再理他,也找了塊大石頭靠著,抬頭望著漫天繁星。


    沒過多久,方一山覺得無聊,也跑了過來,坐到江辰對麵,然後問道:“你是在看天上的星星嗎?都多大人了,隻有小孩子才喜歡看星星的吧?”


    江辰說道:“凡俗間傳說,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代表了人間的每一個人,當你想家人的時候,看一看天上的星星,就等於在看你的親人。”


    “可是天上有這麽多星星,到底哪一顆才是自己的親人呢?地上也有這麽多的人,天上的星星同樣也找不到你呀。”


    方一山問道:“你是在想你的親人了嗎?是跟你的親人離散了嗎?如果是尋找你的親人,你應該尋遍這片大地,而不是在星空去尋找啊!”


    江辰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傷,說道:“或許他們真的就在某一顆星星所在的地方。”


    方一山笑道:“開什麽玩笑呢?你的親人難道是神仙嗎?你是仙人下凡?”


    江辰卻道:“天上的星星就隻有神仙嗎?難道就沒有凡人?”


    “天上的,當然就是神仙啦!凡人哪裏能上的了天啊?”方一山反問道。


    江辰:“凡人說不定也能上天呢?”


    方一山反駁道:“那怎麽可能?就算是修士大能,能飛出這片大地,但也飛不出去,到不了真正的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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