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個月來,除了外出狩獵和采集靈草,隻要在營地裏,方一山就被這些“土著”拉著切磋鬥技。


    讓方一山更加心驚的是,這些“土著”的戰鬥技巧進步神速,並且他們的修為也在隱隱提升。


    照這種提升速度,再過兩三個月,他這個築基初期恐怕就真的降不住這些“土著”了。


    其實他自己還沒感覺到,他自己的鬥戰經驗也在飛速進步。


    隻是強者和弱者比拚,會讓弱者進步的更快一些。


    黑風寨的修士會在方一山離開營地的時候,利用中品靈石進行功法修煉,提升修為。


    方一山一迴來,就拉著他練習鬥戰技巧。時間過的飛快,進入秘境的二層已經三個半月。


    若不是雙方各有心思,方一山同黑風寨一群人相處的還是十分融洽。


    方一山似乎還隱隱的喜歡跟這幫人相處,隻不過是雙方之間總是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薄膜。


    一次外出狩獵,方一山離開了狩獵隊一小段時間。


    這種事情曾經也偶爾發生過,雖然是小隊出行,也總有分離合散的情況,這樣才能更有效的尋找靈草或者妖獸。


    天色漸黑,迴到營地後,方一山照舊被拉著切磋鬥技,然後就是晚飯時間。


    方一山則迴到屋棚休息,築基修士開始修習辟穀,通常情況下一天隻吃一頓,有時候甚至幾天才吃一頓。


    在這裏,由於經常被“土著”們拉著切磋,消耗較大,也是隻吃早飯和中午兩頓,晚上肯定是不會進食的。


    這次外出收獲頗豐,篝火上的妖獸剛剛烤熟,黑風寨的修士們正要取下來分食。


    方一山又轉了迴來,手裏還提著兩個大壇子。


    烤熟的妖獸滋滋冒油,香氣四溢,安浩笑著對方一山道:“方兄弟是聞到肉香了吧?哈哈哈,快來,快來,這妖獸肉裏的靈力充沛,方才活動了一場,正好給兄弟補充補充。”


    方一山也笑道:“一直以來叨擾各位,總是吃你們和你們的,今天高興,我也拿出兩壇珍藏的好酒,給大夥品嚐品嚐。”


    說著將酒壇往地上一放,拍開封泥,將箍在酒壇上的獸皮揭開,頓時酒香四溢,靈力湧動。


    “我靠!是靈酒!”樊銼頓時坐不住了,叫喊道:“這玩意可是寶貝,兄弟從哪裏弄來的啊?”


    方一山笑道:“剛剛不是說了嗎?是我多年珍藏的,一直舍不得喝。遇到各位都是性情中人,今日高興,索性拿出來大家分享。”


    這靈酒可是好東西,在修行界是十分珍貴的。溶在酒裏的靈力,特別容易被身體吸收煉化,特別是酒精很容易讓人進入某種修煉狀態。


    比如說入定,忘我,混沌,醉想等各種狀態。


    靈酒之所以十分珍貴,那是因為釀製靈酒工藝複雜,還需要煉丹師或者製藥師來調配煉製才能讓靈力融入靈酒。


    製藥師或者煉丹師本就屬於修士的特定人群,還同時需要懂得釀酒,這就屬於技能疊加。


    還有就是釀製靈酒,需要大量的靈糧,靈草和靈果、靈藥。同等靈力的靈酒,需要數倍靈力的資源釀製,會造成靈力散溢,浪費大量修煉資源。


    所以靈酒稀少,修理效果奇好,屬於小眾,是奢侈品。


    還有個特點,就是喝了靈酒後,還有少許戰鬥增幅,有小機率爆發的可能。


    這些黑風寨修士,過去連靈石都沒見過,哪裏喝過靈酒,都是在傳說中聽說過罷了。他們平時喝的都是俗酒而已。


    一個個眼睛都直了,心髒噗噗直跳,不斷的吞咽著喉嚨,安浩的口水都差點流下來了。


    江辰也隻是在赤瀾閣第一次大戰獲勝後,被賞賜過一小瓶,一直放在儲物袋裏都沒舍得喝。


    他的師父褚標,因為跟煉丹閣的關係交好,同時在宗門裏也是舉足輕重,才能時常的弄到一些。不過根本都存不住,很快就喝完了,江辰有幸,時常能嚐到一兩杯。


    所以江辰道並不十分驚奇,但是樊銼剛剛一句驚唿,倒是差點暴露出一些什麽。


    江辰立馬補充道:“這靈酒的確珍貴,我們在大山的石洞或者樹洞中,偶爾能得到少許靈酒。是一些靈猴、靈鼠藏糧洞中摻入了露水,這些藏了洞又恰逢時節,天造地和的變成了靈酒。”


    “我們也曾經在那些洞裏放入靈果、靈藥進行嚐試,都不得成功。不知是何緣故,總是不得其理。”


    方一山樂道:“哈哈哈,你說的那是靈猴機緣下的天成靈酒,酒力靈力都不行的。我這可是在大能遺留的洞府尋得,隻有這兩壇。大家分食,晚上也好打坐修煉,對修為提升、境界穩固必有好處。”


    有人很快取來酒盞,各自倒上,先是小口淺嚐,嘖嘖稱讚,然後就一飲而盡,迴味悠長。


    眾人一口靈酒,一口靈肉,吃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江辰到是有些警惕,先是聞了聞,然後還用靈覺探查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才隨著大家痛飲。


    為了充分吸收靈力,並且能盡快找到那種狀態,眾人都沒有用修為壓製酒力。


    二十多個修士,兩壇酒其實並不多,靈肉還沒吃完,兩個壇子就空了。


    不過所有人臉上都出現了一些潮紅,有些微醺。安浩還打趣道:“方兄弟,不光修為高深,戰技精妙,人還長得俊俏。喝完靈酒,白皙的臉蛋紅撲撲的,此時若是換上綾羅,不知情的怕是要迷倒一群大老爺們。哈哈哈!”


    方一山嘴角微抽,雙眉微蹙,眼中寒芒微不可查,把手中酒盞往篝火裏一丟,暗怒道:“安浩兄弟說什麽呢?這種話若是擱在外麵,可是要惹來殺身之禍的。”


    江辰也對安浩喝止道:“你是喝傻了嗎?方大兄弟好心分你靈酒,你卻這樣胡言亂語,還不滾迴去。”


    而方一山卻打著圓場道:“算了,算了,你們晚飯還沒吃完呢。還是我先迴去吧,正好打坐煉化靈酒。”


    江辰伸手將方一山手腕握住,陪笑道:“方兄弟莫要生氣,是那個家夥的錯,怎能讓你離開。我這就給他好看。”


    方一山被江辰這麽一握,身體微微一顫,略有不適,手腕微抖,想要掙開。


    方一山內心有些吃驚,江辰也是隨手一握,他也是很自然的抖了一下手腕,都沒有刻意用力。


    但是方一山卻沒有掙開,手腕還沒江辰牢牢握住。


    方一山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江辰兄弟快鬆開,你有些唐突了,我不走便是。”


    江辰卻不以為意,笑道:“哈哈哈,方兄弟不走便好,都是大男人的,有什麽好唐突的。”說著又緩緩鬆開握著方一山的手。


    方一山轉身在石凳上坐下,又吃了口靈肉,右手靈力波動微顯,拿出一塊絲巾,掩嘴擦拭。


    自從方一山拎著兩壇子酒迴來,江辰總覺著哪裏不對。剛剛因為安浩的一句口角,方一山像是要借故離開。


    雖沒發現哪裏不對,江辰總覺得不能讓他走開,於是才伸手將他留下。


    此時,江辰心中一緊,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但就是理不出頭緒。


    靈酒?方一山要下毒嗎?不對,靈酒沒有問題,他在喝之前特意檢查過了。


    並且方一山也喝了靈酒,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即便服了解藥,也沒那麽快緩過勁來。


    但是他要是提前服了解藥呢?


    暗暗運轉功法,調動靈力,身體裏的靈酒並沒什麽問題,正在被迅速吸收。江辰稍稍放了些心,抓緊運轉五行功法,煉化靈力。


    又是過了片刻,江辰覺得腦袋昏昏,四肢似乎有些僵直,但體內靈力煉化並沒有受到影響。


    不好,還是著了道!


    周圍黑風寨的修士看起來都是暈暈乎乎,身體有些僵硬,但他們似乎還沒有自察。


    江辰此時突的站起,怒喊一聲:“方一山!”


    而方一山也飛起一腳,當胸踹了過來。


    這一腳踹的不重,江辰隻不過向後翻了個跟頭,被踹了個大馬趴而已。


    周圍黑風寨的二十個修士,看到這也狀況,也要起身,卻站立不起,搖搖晃晃倒了一地。


    江辰奮力撐起半個身子,怒罵道:“好你個方一山,我們好吃好喝帶你,你卻要加害我們。我們原本素不相識,你為何要這樣?”


    其他的黑風寨修士,也都怒目圓睜,想要爬起來。但是他們不光爬都爬不起來,就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


    方一山無奈的埋怨道:“江兄弟,其實我挺喜歡跟你們相處,但是你們帶我並不實誠。你明明知道噬精斷體花的存在,卻假裝不知,還整日帶我在山中瞎逛。”


    江辰撐起上半身,翻身坐在地上,恨恨的看著方一山,道:“噬精斷體花本就稀少,我們也想采得。你是築基修士,我們搶不過你,隻好裝作不識。其實該在哪裏尋得,我們也不知道,大不了你采你的,我采我的,我們互不相幹。”


    方一山道:“莫要再唬我了,你們既然是這裏的土著,豈能不知在哪裏獲取噬精斷體花?我是外來修士,不能總是待著這裏,終歸是要出去的。我進來一次並不容易,你們非要跟我爭什麽呢?我拿到噬精斷體花就走,你們以後有的是時間獲得的啊!”


    “嗬嗬嗬!哈哈哈!土著?哈哈哈哈!”江辰無奈的連連笑道。


    方一山怒道:“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我隻是想得到噬精斷體花,並不想傷害你們。”


    “方公子,我要是告訴你,我們其實並不是這裏的土著,你可會相信?”江辰無奈道:“我們也是外麵進來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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