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讓黃進讓出了屋棚給方一山,他跟安浩湊合。


    三人陪著方一山在營地簡單轉了一圈,看到許多的山民也在打坐修煉,讓他十分好奇。


    江辰的解釋是,這是一種古老的唿吸術,雖然不能像修士一樣修煉,但是普通人練了,也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方一山雖然嘴上稱奇,其實心裏卻不以為意,不能修煉的玩意,沒什麽好在意的。


    他當然也看到一些修士在練習戰技,不過都是些基礎技法,所以他也沒多在意。


    其實是這些黑風寨修士,都是剛剛才開始練習,對江辰傳授的技法還都很生疏,所以也沒展現出什麽驚人之處。


    話又說迴來,煉氣期級別的鬥技,再驚人也沒有多大,都屬於低階層麵,何況是剛剛才練習的。


    簡單看了一下營地的環境,看到這裏有這麽多的山民,並且民風淳樸,十分和諧,沒有感到險惡、危險之處,方一山就提出要迴去休息了。


    兩個月來,他的確沒睡好,如今也算是疲倦到了極致,需要好好睡上一覺。


    方一山雖然沒感覺到這裏的人有什麽惡意,但是在他提到噬精斷體花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江辰他們有些說不出來的異樣。


    並不像他們嘴上說的那樣,對這種靈草一無所知,於是方一山也多了一分戒備。


    他進入屋棚後,合被而眠,卻並沒真睡。他放出了靈覺感應,探查周圍的情況。


    但他發現大部分山民都被調離了他的周圍,隻有少部分人偶爾路過他能探查的範圍。


    並且路過他探查範圍的山民也都沒有探查出什麽有用的內容,全都是些吃吃喝喝和打獵采集的生活類交談。


    一直等到天黑,方一山左右隔壁的兩個屋棚才有人迴來。


    一個屋棚是安浩和黃進兩人,另一個則是江辰。


    真的這麽巧嗎?不是刻意安排?這裏的人還是有些古怪,不能休息,還是要提防著點。


    江辰在白日裏就跟樊銼他們所有修士都交代過了,二十人都可以輪流休息,然後遠遠的監視著方一山這邊。


    五百多山民,肯定是交代不過來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演,隻能讓他們不要說秘境以外的事情。


    不說外麵的事情,那不就隻有吃喝、打獵和練習唿吸術了嗎?


    安浩、黃進和江辰打坐修煉了一夜,並且還是淺修,就是為了防備方一山。


    淺修就是沒有入定的修煉,一般都是在趕路或者有外事幹擾時的一種修煉方式,主要是為了不讓修為退步的一種淺層次修煉。


    這種修煉方式,既相當於休息睡眠,也能隨時終止修煉,不影響修為。


    相反,深層次修煉,就是要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進行修煉,需要達到入定,忘我等狀態。


    這種修煉狀態不能被打擾,不能臨時中斷,如果中斷或被打擾,輕則受傷,影響修為,重則傷害修行根基,走火入魔,甚至身亡。


    所以,這樣的深層次修煉,很多時候需要閉關,甚至需要有人護法。


    江辰的營地有這麽多人,雖然都是煉氣期的級別,難保有什麽陰謀詭計。所以方一山連淺修都不敢,不光一夜未眠,還時不時地用靈覺往外探查。


    原本就耗費了大量精力,你不休息睡覺,也不淺修,還放出靈覺探查,方一山的精神狀態就更差了。


    一大早,江辰就來到方一山的屋棚前喊道:“方大兄弟!——方大兄弟!”


    屋棚內沒有反應,江辰又走近了些,喊道:“方大兄弟!——方兄弟?”


    還是沒有迴應,江辰幹脆走到跟前,朝屋棚裏張望,並喊道:“方一山!方大兄弟!”


    搭建的屋棚不像屋舍門窗齊全,門隻有半人高的半拉門欄,也沒有窗,一麵是半圍著的欄牆,走近了直接就能看到屋內。


    方一山背對著門,合被而眠,直到江辰走到跟前,才慵懶地翻過身,睜開疲憊的雙眼,問道:“江兄弟怎麽了?”


    倒不是方一山一開始沒聽到,也不是他故意不迴答,而是過度疲憊的他,真的是精神恍惚,聲音傳到耳朵裏,也沒反應過來。


    江辰看到方一山也嚇了一跳,這人咋啦?怎麽睡了一覺臉色更白了?該不是他自己就有病吧?


    不應該啊!就算一晚上沒睡,也加重不了這麽多啊?!


    江辰哪裏知道,方一山一晚上不停地用靈覺觀察外麵,觀察他們。


    靈覺探查是要消耗精神力的,雖然消耗不是很多,但是對本就疲憊的修士而言,一晚上的消耗,那就是肉眼可見了。


    肉眼可見的就是,慘白的臉,充血的雙眼和黑眼圈。


    “啊呀!哎呀!”江辰驚叫道。


    “怎麽了?怎麽了?”安浩和黃進從另一邊的屋棚衝了過來。


    “方兄弟這是怎麽了?得了重病的,該不會是方兄弟你自己吧?我正準備喊你吃早飯呢。”江辰吃驚地喊道,還一邊朝屋內指著。


    方一山掀開被子,來到門口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可能是有些認床,昨晚也沒睡好,習慣了就會好起來。”


    他晚上並沒有換衣物,是穿著外衣睡的,在野外,修士通常都沒有脫下外套的習慣。是因為修士的外套中也藏有許多的機關,比如暗器,法器等。有些衣服甚至就是一件法器,法寶。


    江辰道:“要不吃了早飯再睡吧?”


    方一山搖頭道:“算了,修士少吃一天多吃一天都無所謂,我還是繼續睡覺吧。”


    江辰道:“那也好,方兄弟就好好休息吧,睡上個三天三夜也沒關係。”


    然後轉身對安浩吩咐道:“跟大夥交代一下,方兄弟睡眠淺,都不要靠近方兄弟的屋子,不要打擾方兄弟。”


    整個白天果然沒人靠近這裏,更沒人來打擾。甚至到了晚上,左右兩邊屋舍,江辰他們都沒有迴來。


    期間方一山還起身,來到門口對外觀察,他這間屋棚四周三十丈內空無一人,有幾個屋棚也給騰空了,沒有住人。


    不過遠遠的還是能看到篝火和人影攢動,方一山仔細觀察後,營地並沒有什麽異象。


    方一山住的屋棚是最外圍的第二間屋棚,處在營地邊緣。這必然是對他有防備,才這麽安排的。


    這些人是想背著我搞什麽嗎?或者是密謀想對我做什麽嗎?


    方一山看了看四下無人,於是偷偷從屋內翻了出來,借著漆黑的夜色,偷偷潛入營地中心。


    然而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一個山民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對身邊的同伴說道:“那家夥出來了,朝營地中心去了。”


    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個拿望遠鏡的山民又對身邊的同伴說道:“那個奇怪的家夥又迴去了。”


    方一山偷偷地在營地內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山民大多都睡了,隻有少數站崗巡邏的,修士們都在屋棚內休息或者修煉。


    隻是有些奇怪,二十一個修士,隻有一半在營地裏,就連那個江辰也不在營地。難道他們還有夜裏出去打獵的習慣?


    而這個時候,營地外一百多丈遠,樊銼對江辰說道:“這個家夥的確奇怪,大當家既然確定他不是南九寨的修士,我們不如就把他做掉吧。每天耗費這麽多人手盯著他,也怪累的。”


    方一山還不知道,每天都有一百多條火槍,八九門火炮正嚴陣以待地對著他呢。


    並且還有最少六七個練氣期修士,背著火槍、短炮提防著他。


    江辰卻道:“不可!我們相互並不認識,這家夥應該不是針對我們來的。我們和他相互提防也是必然的,我不想毫無理由地殺人。”


    “並且這家夥極有可能是那個靠交易進入這裏的修士,能靠交易讓外麵的聖使都點頭同意,說明這家夥不簡單。隻要他沒有敵意,我們最好陪他演下去,然後盡快將他打發走。”


    樊銼又問道:“這個家夥要找的噬精斷體花,跟大當家找的是同一種靈草嗎?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江辰迴道:“是一種毒藥,級別不算高,但很稀少。”


    “什麽?毒藥?我們要這種毒藥做什麽?”樊銼問道。


    江辰:“我也是替別人尋找,到底是拿去幹什麽,我還不知道,不過都說的是用來救人療傷、治病。”


    樊銼又問:“兩邊都尋找這種毒藥,會不會指向同一處?”


    “不知道,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種靈草呢。先別管這些,等出了秘境再說。”江辰迴道。


    方一山迴到床上,躺了半個時辰還是睡不著,然後又出去了一趟,這次在營地裏繞了半個時辰。


    沒有果然,也沒有驚喜,方一山還是什麽異樣都沒有發現,他也想過到營地外去轉一圈。


    但是他思量了半天,在營地內什麽都沒發現,營地外那麽大,怕更是什麽都找不到。這些人估計真的沒什麽險惡目的吧?!


    方一山再次迴到屋棚,蓋上了被子。但還是睡不著,靈覺還是時不時地放出去,又失落地收了迴來。


    他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收放靈覺感應,是因為這裏全是低於他一個大境界的練氣期修士。


    相互放出靈覺,他能發現對方,而那些修為低於他的修士,根本無法察覺。


    一直熬到淩晨醜末,方一山的精神力再也支撐不住了,最後竟然不知不覺地昏昏睡去。


    不知是什麽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刀劍交擊的聲響傳來,同時還伴隨著強烈的靈力撞擊。


    方一山突地睜眼,來不及放開靈覺,抽出懷中寶劍,一個翻身,撞碎門牆,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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