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愛的吻太過動情,分開時他們彼此間的唿吸都粗重了,身下的磨擦也愈發地快。


    唐思安沉溺於這種快感,稍稍抬下巴,哼哼著還想湊近了繼續。但蕭澄隻是貼上嘴唇又親了他一下,並未全然實施。


    “今天不行,再親真就要忍不住了。”


    “啊?”唐思安眼神迷離,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蕭澄提醒:“你說的,你還沒完全好,才吃了藥,忘了嗎。”


    第42章


    唐思安啞口無言,畢竟話是他親口說的。可他的確想要,對兩個人關係的擔憂慢慢退去後,極致地享受擁有喜歡的人成了他麵對蕭澄時最想做的事情。


    他猶豫著推翻:“就是吃過藥所以可以,其實我沒問題的。”


    這幅自我推銷的模樣著實可愛,蕭澄卻堅持:“你吃的是消炎藥不是春藥,怎麽沒問題。”


    “可是……”


    唐思安“可是”不出來,更可惡的是,在他暫且拋掉其他想法,脫口喘著直唿“要到了”的時候,蕭澄用拇指摁住了他龜頭的小眼,摩挲了幾下,隨後再用力堵住。


    “蕭澄”這種被硬生生憋住的感覺也疼也爽,唐思安雙腿直顫,自覺承受不住,嗚咽著去推蕭澄的手,“受不了,我要射了,別,別……”


    “你剛才想要,現在又不要。”蕭澄一臉無辜,“你跟我再說清楚點兒,我才知道怎麽幫你。”話語間,他接著狠狠給唐思安擼了幾下,然後堵著小眼,硬是控著不給射出來。


    一股股快感湧上來,消退,又上湧,撐得唐思安從小腹到四肢都有陣陣酥麻感。他在爽快和委屈之間不斷徘徊,兩種感覺夾雜著推動著他的情欲,逼迫他脫下所有保護的外殼肆意放蕩。


    唐思安再也忍受不了,仰頭去尋蕭澄的嘴唇親親,順從地說:“想射,給我,給我好不好。”


    蕭澄瞧著他濕潤的眼睛,說:“乖,你後麵還沒完全好,今天不行,下禮拜再給你。現在先幫你弄出來行嗎?”


    分明是蕭澄不讓射,話到了他口中倒成了好心幫助。然而唐思安沒心思琢磨其中的邏輯哪裏不對,想都沒想就連連答應:“行,你快……”


    話音剛落,蕭澄便再次朝他吻了下去,與此同時拇指也挪開,在性器相磨的敏感中感受著身下的人因射精而不自覺挺起胯的動作。


    唐思安的精水大多濺到了自己的衣服上,蕭澄看到後,給他把衣服撩起來,露出因敏感而挺立的乳首,隨後抬起他還在不停顫栗的雙腿架到肩上。


    唐思安無力反抗,眨眨眼擠掉眼眶裏蓄著的淚水,看見蕭澄把尚且硬漲的陰莖直往他兩腿之間挺送。


    莖身被大腿內側的綿軟的腿肉夾擠,重重地蹭著唐思安的會陰處冒出頭。


    盡管沒有進穴裏,腿交的視覺觀感仍是給了唐思安不小的刺激。眼睜睜看蕭澄毫不留情地他的大腿,他的精神迅速起了新的反應,極度的愉悅感一股股迭起。


    他深感自己爽得就想要失去唿吸的能力,本能地不敢多看,可蕭澄喚他:“唐思安,看著我。”


    因而唐思安聽話地睜開眼,看蕭澄,也看兩腿之間進進出出的陰莖。


    肉欲生出的躁熱燒幹了他的羞恥,叫他麵對,接受,享受,好生興奮。他沒羞沒臊地容納蕭澄,夾緊雙腿,陪著這個他最愛的人共迎高潮。


    這場稱不上做到底的性事讓唐思安也累得不行,結束後他嗓子發幹,氣喘籲籲,衣服上肚皮上都有來自兩個人的精液。


    蕭澄意猶未盡,想拉著他再用腿玩會兒,開發些倆男的能做的新玩法。


    唐思安被他的精力折服,也自覺愧對多年同性戀的身份。到底才病愈,事實證明他還是有些吃不消,頭都暈了,於是他立刻下床,遛到衛生間說要洗澡。


    看他如此,蕭澄隻是笑,在身後高聲說要替他攢著,日後一起。


    唐思安聽到以後手一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被控著不能射的情況也有蕭澄報複的意思在,慌得擰了兩下才把衛生間的鎖給鎖上。


    唐思安洗得差不多的時候,家裏的門禁電話響了。他關上水,安靜地聽外麵的動靜,聽了幾秒發現好像沒什麽聲音,就大聲問:“蕭澄,我聽錯了嗎?剛才是不是有人打過門口那個電話?”


    蕭澄說:“對。”


    唐思安第一反應就是袁間和rita來了。他擦淨身上的水,把頭發也草草擦了擦,剛放下浴巾就聽見家門打開的聲音。


    唐思安本來有些著急,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沒問題。袁間早就知道他們倆關係很好,他生病了,蕭澄出現在他家很正常,不能說明什麽。


    誰知當唐思安利索地穿好衣服快步出去,看到的卻不是袁間。


    “陳?你怎麽來了?”唐思安說著,朝蕭澄也看了一眼。


    蕭澄把剛倒好的水遞給他,說:“他說他是你弟,我就放他進來了。他是嗎?”


    唐思安握緊水杯,隻得硬著頭皮介紹道:“這是陳,我媽再婚對象的孩子。他今年大一,讀的是我那所學校。”


    唐思安未稱唿陳為弟弟,這讓陳臉色不太好看。但陳的不悅僅是一掃而過,比起這番話,此刻他更好奇大晚上穿著居家服待在唐思安家中的蕭澄。


    陳朝蕭澄點點頭,說了聲“你好”。


    蕭澄也大方迴了一句,主動給他們留出說話的空間:“你們慢慢聊,我去收拾一下。”隨即去衛生間拿了條幹毛巾披在唐思安腦袋上,叮囑他待會兒擦幹了,別感冒。


    蕭澄走去臥室,陳的視線也直勾勾跟到臥室門口。等人一進去,他迫不及待地壓低聲音問:“哥,他是誰,跟你合租的新室友?你不是不習慣跟別人一起住嗎?”


    陳高考那陣子跟他父親鬧矛盾,曾提出過想到唐思安家裏借住。唐思安拒絕的理由便有不習慣。


    唐思安不答,隻重複了一遍:“你還沒說你怎麽過來了?”


    陳訕訕道:“我是想著有事情想請你幫忙,覺得親自來一趟比較有誠意。”


    “什麽事情?”


    陳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說:“上迴來你這兒,你幫我整理的那個轉專業申請表特別好,我一下就通過審核了。但是我一個室友的被直接打下來了。他特別不喜歡我們現在的專業,當時跟我一樣也是被調劑過去的,指著這次申請呢。我就想,你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幫他也看看?我們輔導員也不管。”


    這種事不算麻煩,唐思安放下水杯,把文件夾也接過來一同放下,問:“著急要嗎,什麽時候交?”


    陳知道他願意幫忙,當即咧嘴樂開了,“不著急!元旦放假迴去交就可以,還有一個禮拜左右。”


    “好,我明後天弄完,最遲元旦第二天給你寄過去。”唐思安心裏惦著屋裏的人,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思,“你要迴學校是吧?我給你叫個車。”


    “不用叫了,我坐公交。”陳看著他,提議道,“那個,材料要不還是我過來拿吧?今天來之前我室友就說如果你願意幫忙,他一定得請你吃頓飯。哥,咱們合著蹭他一頓飯唄。”


    “讓他不用客氣,吃飯就算了。”


    “哥……”


    “陳,我不是你哥,你也不能再不說一聲就過來。”唐思安語氣淡淡地點明,“你應該清楚,你我不可能是尋常哥哥弟弟的關係。”


    陳愣住了,沉默了片刻,他問:“是因為以前那件事嗎?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可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長輩們怎麽會再婚,什麽都不懂。”


    唐思安否認:“我早就忘了,我跟你說這些隻是因為我真的很不喜歡沒有邊界感。”


    陳離開的門剛一關上,蕭澄就出來了。


    “走了不送送?”


    唐思安搖搖頭,看著蕭澄,他頓時想起上次模糊陳的身份騙他的事情。他尷尬地問:“你全都聽到了?”


    “聽到了,帶人迴家搞學習,夠正經的。”蕭澄同樣聯想到那天看到的場景以及一急之下跑去商場買的一大堆性事用品。


    說來也怪,蕭澄當日購買兩大包東西的過程中隻想著把它們全送給唐思安,讓唐思安在跟男人的性事中能夠保障安全、享受快感,卻未曾想過給唐思安和哪個男人用。與唐思安同床深入的對象懸空著,不是陳,也不是他自己。


    結果一吻過後,對象的身影逐漸具象化,蕭澄還未看清是誰之前,便先排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友情中的占有欲促使他找唐思安問個究竟,而無聲無息演變出的愛又推著他占據唐思安。


    想到這,他拉著唐思安的手,說:“真想下周快點兒來。”


    唐思安被他這句沒有前因後果的話搞蒙了,“啊?為什麽?”


    蕭澄表情純良,“買的那些還有好幾款沒試,想趕緊試了。”為表誠懇,他又湊到唐思安耳邊強調:“全部試一遍。”


    第43章 (完結)


    盡管說好了順其自然,不急於明確一個關係,唐思安與蕭澄的相處實際也與情侶沒有太大差異。


    唐思安在31號的晚上去到蕭澄公司,蕭澄也提前從跨年酒會離席,他們沒有特意去尋什麽隆重的場地,隻是找了個小露台坐在一起喝啤酒、看煙花。


    零點一到,說過新年快樂,他們對視了一眼就默契地擁抱著接吻。


    近段時間網上不斷祝福著“新年好”,對新一年的嶄新生活表達期望。從前唐思安對此毫無感覺,無論年份有沒有加一,他的生活都不會有太大變化。他早已習慣,並默認今後也會這般。而今年與蕭澄一起跨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新”究竟好在哪裏。


    新的一年,新的交集,新的感受……最好莫過於和最愛的人共同創造新記憶。


    吻閉,他們相依著繼續看煙花,時不時閑聊幾句,聊到酒會上調皮得讓蕭澄的大哥手足無措的蕭熠熠,也討論了下一個假期可以去哪裏旅行。


    跨完年迴家,唐思安才看到陳發來的新年祝賀。他想了下,把已經整理好的材料用郵件發了過去,直接在郵件正文簡單迴複:「同樂!」


    他沒把這事兒放心上,更不想去分析陳近兩年為何執意拉近距離。且不說他們沒有血緣,就算有,他也不打算允許他們一而再地越界更多。


    唐思安摸了下嘴唇,在他看來,現今世上唯一可以成為他心中例外的人隻有蕭澄。


    他不當迴事兒,不代表他人同樣這般想。隔天午飯過後,蕭澄到公司處理事物,唐思安給自己安排的計劃是收拾一番然後準備冬令營的課件。不料電腦屏幕剛亮,門鈴就響了。


    唐思安開門一看,來人是他的母親洪清。


    洪清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裏頭是幾個裝著醃鹹菜的飯盒。她把塑料袋遞給唐思安,說:“小安,有段日子沒看到你,怕你忙,這不等你們都放假了才過來看一下。”


    見唐思安麵無表情,她補充說:“你陳叔叔知道的,他也覺得我該多過來。”


    唐思安一點兒都不信這話,但還是接過塑料袋,把人請進了屋裏。


    洪清不是不愛他,隻是沒有很愛他。這是唐思安很早就察覺到的事實。小時候他難以理解,後來長大了跟外婆住在一起,聽外婆說起洪清為上一段婚姻的付出和遭的罪,他逐漸開始接受,甚至覺得不愛也是好事,可以沒有太多負擔地尋求個人幸福,不必圍著沒感情的孩子困一輩子。


    洪清此次來,話題還是老樣子,問唐思安過得怎麽樣,工作怎麽樣,最後落到唐思安的親生父親身上。


    她問:“你爸最近有跟你聯係嗎?他那小老婆沒再來為難你吧?”


    唐思安說:“沒為難,也沒聯係。”


    “哦,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你爸,以後該給你的一分錢都不能少給你。你別不好意思要,有時候缺錢了可以主動點兒。跟他聯係不用太多,但是不好全斷了。”


    “再說吧。”這種聽上去為他好的話洪清以前也說過,唐思安每次都順著應下,懶得費力氣爭辯。


    聽他這麽迴答,洪清又說:“你別嫌媽嘮叨,有些聯係就是斷不掉的,你跟你爸是這樣,跟我還有陳也是。”


    提到陳,她有些支支吾吾:“陳最近迴家看起來不太對勁,我問了好幾遍他才說感覺你對他有誤會。那孩子小時候受不了爸媽離婚才對你說了些不中聽的話,但是本心不壞,有誤會有心結咱們就解開……小安,你說是不是?”


    唐思安一下子明白母親過來的真實意圖了,怕是那天陳迴去說了些什麽。可能陳不是告狀,但話到了洪清耳朵裏好像就成了嚴重的事情。


    唐思安並不生氣,單純覺得無奈。外婆去世前叮囑他凡事要想開,拜托他有能力的情況下可以稍微幫一下自己的女兒,因此他對洪清總是保留著幾分寬容。


    唐思安思考過這是否意味著自己內心深處仍渴求沒怎麽得到過的母愛?問題一直沒有答案。


    直到今天洪清特意跑過來一趟,明裏暗裏希望親生兒子跟著她一起討好非親生兒子,而他沒有產生任何怒意,答案顯而易見。


    晚上跟蕭澄共用晚餐的時候,唐思安說起母親過來的事情,順便夾了許多她醃製的小菜給蕭澄品嚐。


    蕭澄聽後,沒問他最後是否答應母親多跟陳聯係,隻問:“你還好嗎?”


    唐思安笑了,“我覺得我應該不好,哪有這樣的媽媽啊,但實際上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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