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劉一夫收好了錢財。


    嗯,他的私人錢財沒有放在儲物袋裏。


    他選擇放在自己種的地龍藤樹根下。


    漂亮的夾竹桃花開了,然後被一根根樹根從地下朝上打下,花落土上,然後被樹根攪成爛泥,成為泥土的一部分。


    這已經帶上夾竹桃花毒的泥土會讓地龍藤更加深具毒性。


    迴屋,劉一夫目光放在桌上。


    方才,臨睡前,三麗送來了一碗粥。


    真是造孽。


    因為神力洗體,造成了劉一夫的脫胎換骨,這讓他加複些許年紀,人也從微胖中年人變成了眉清目秀,精壯年輕人模樣。


    對女孩子的吸引力是大增。


    他已經進入三麗的擇偶目標之一了。


    對此,劉一夫十分頭疼。


    他大約明白張小乙對文麗的感覺了。


    雖然是喜歡的,但更討厭麻煩。


    他輕歎一聲,取出秘籍,細細閱讀起來了。


    他要,試著練習武功了。


    武功,很有趣。


    但受到限製。


    仙門打壓。


    異常殘酷。


    早期甚至有鬥戰聖級數的強者。


    但,各種緣故,超級大戰,最終,武道凋落。


    好,收拾心情,翻開秘籍。


    這是提唿一息氣,基礎內功,簡單的煉精化氣唿吸法。劉一夫一看,結合他的所學 立刻知道為是一種深腹式的唿吸法門,隻是其中還有睡眠意識。即讓人進入到深層睡眠中進行深腹式唿吸。


    這就比較玄了。


    深層睡眠,你不能睡死了,在保持深腹式唿吸的節奏下進行深層睡眠,這當然困難了。所以習武者雖人人都可以,但能夠有成的人少之又少。


    好在——劉一夫有對策。


    對普通人來說難之又難,但劉一夫卻可以借神施法。這是一種借神力的運用。


    他立刻進行入降,精神世界進入到春水大神的感應中,借助春水大神,站在更高維度,進行對身體的微操。


    有一點,大約沒人知道。


    真正的降術師,基本人人都會武功。


    高不高的不好說,但要入門,那是十拿九穩的事。


    這是有神力相助,借助神力,讓意識站在更高維度,如此就能輕鬆的過這習武真正難的第一關。


    幾次唿吸,感覺就來了。


    深腹式唿吸,讓劉一夫感到了褲襠裏淡淡的憂傷。這都能影響到,也太厲害了。


    他感到腹下加劇的抽痛,知道有些修煉過度了,連忙停止。


    再看秘籍,上有一篇提唿一息氣的獨門秘術。


    豹胎易筋發勁術。


    旁注。


    此術慎用。


    容易練出氣。


    但秘術威力過於驚人。


    導致的結果就是容易貿然把身體元氣打空,然後就猝死了。


    此外還有一門專門可以發揮豹胎易筋發勁術的武功,金豹掌。掌力渾厚凝重,聚而不散,易成內傷。是極其陰損的殺招。


    劉一夫一看算是明白了。


    這不就是誘惑犯罪麽。


    武功,好練。


    入門,也算容易了。


    威力,極大。


    還有秘術加威。


    如此一來,誰又能忍住不用呢?


    但偏偏這是一門容易傷根基的武功。


    就好像一邊告訴你別好色,一邊給了你一個緊身褲美女,你怎麽辦?


    你能忍多久?


    造孽啊!


    劉一夫感覺這和自己的降術書差不多。


    都在引人上當。


    好在,自己隻需要學一個入門,等有了內功,立刻轉修金鼎神功。這才是正道。


    等他金鼎有成,就能摸摸雲龍九現了。


    至於閃電霹靂劍法……


    算了。


    沒內力加乘。


    這套劍法是顯不出威能的。


    說來可笑。


    其實對劉一夫最有效果的,是積死氣波動功。


    隻是死氣,他還沒有那麽多,而且他的身體也承受不住太多的死氣。


    真是什麽都不行啊。


    正在他歎息時,忽然旁邊院嘩啦啦就是一片響。


    劉一夫心中一動,立刻跳了起來,一把抓起玉虎塞自己懷裏,又提起了騰蛟劍,這才往中院而去。


    不一會,他就看到了兩個人。


    不——是三個人。


    張小乙、錦天二人,雙雙拔刀。


    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身披紅袍子的人。那名紅袍客輕笑一下道:“二位誤會了,在下並無敵意,方才出手,隻是測試一下二位的武功身手——”


    張小乙勃然大怒:“你是什麽人,我們兄弟需要你來測試?”


    紅袍人一襲紅袍都拖到了地上。


    他伸出一隻手,這隻是一隻蒙戴金屬鐵甲的手臂。


    鐵手輕輕撚動。


    他道:“我本無意來此,隻是聽老板娘說幾位拒絕了我家王爺的好事,所以心中有所不忿,就來試試二位,看你們有什麽本事,敢拒絕王爺。”


    紅袍人說到這裏連連搖頭。


    “你們武功普通,卻如此大言炎炎,敢拒絕王爺,難道活著不好嗎?本使歡喜王座下紅酒使脾氣還好一些,不善殺伐,不喜爭鬥,所以無事,若是讓狂骨來了,恐有不忍言之事,幾位,考慮一下,和老板娘說清楚了,我不希望幾位這麽莫名其妙的死了。這世上願意下去做事的人太少了……”


    自打有了藏墓派盜墓賊是越來越少了。


    “莫要打,莫要打——”


    一個聲音叫了起來。


    是對樓客棧的老板娘推窗說話。


    她揮舞一方手中的繡帕道:“來的是客,談的是生意,打什麽打嘀,沒得傷和氣了……”


    張小乙翻了個白眼。


    他哪不知道,這老板娘把自家底子給泄幹淨了,導致紅酒使主動上門了。


    但,他不怕。


    不待他說話。


    有人來了。


    這是羅京巡街武侯。


    “什麽事,誰在打架!”


    “乙哥,有什麽事,吩咐一聲。”


    “那個紅袍子的,你是什麽人!”


    一群武侯手持打人棍叫罵起來。


    紅酒使臉色一青,頓時知道不好。


    這裏畢竟是羅京。


    羅京。


    不是沒有高手。


    他若低調,那也沒什麽事。但他敢猖狂,可沒有便宜好占。到時惹出一二個高手,就麻煩了。


    “哼!張小乙,既得罪了王爺,你在羅京,那什麽事也沒有,但你離開羅京呢?你最好想想清楚。我知道,你們可能對王爺有所誤會,但時移世易,很多事都是在變化的,現在的王爺已經不屑於做曾經的那些事了。你們的安全可以保證,王爺想要的就隻是找出浩瀚國而已。如果找到好東西,大家也可以有的商量。若找不到,王爺也可以重金相贈,大家兩全其美。”


    說到這裏,他忽然一動。


    整個人化為一條紅影,如一匹練,消失不見了。


    輕功當真厲害。


    “沒事哩沒事哩……”


    老板娘開口把武侯送走。


    她這才道:“對不住了,和人家說漏了嘴了,不過你們放心,歡喜王要殺一個人一定派飛天狂骨一百斤刀他們,但談事情,卻是紅酒使出麵,所以他們是絕對沒有敵意的。你要知道,歡喜王的手下十幾二十支商隊,他要是不講信譽,這生意怎麽做起來哦。”


    張小乙一聽,沒錯啊。


    歡喜王不講武德,做事不擇手段,這是有,但大多是年輕時的事了,也多是坑武林中人,嚴格意義講,張小乙他們是武林中人嗎?不是的,他們是江湖中人。江湖人,和武林人,是有一定區別的。


    武林人往往武功高,地盤大,有根深蒂固的底蘊和錯綜複雜的人情關係交際網。


    而江湖人,大多主要是混一口飯而已。


    所以過往歡喜王的策略是拉攏召集底層江湖客為己所用,而對付的是武林門派,武林世家。


    那些人才油多肉大,搞起來有足夠的好處。


    你看他目前最大的三個敵對勢力。


    正義堂,神女宮,天罪宮。


    這都是或正,或邪,正統的武林門派。


    而張小乙他們呢?


    三個新晉的盜墓賊,還是青澀的生手。


    這恰好夠格歡喜王招攬。


    “知道了,老板娘,我們得要好生商量一下。”


    不一會,三人在張小乙的房裏落座。


    外關,三麗探出了頭,劉一夫伸手搖了搖。


    三麗迴去了。


    張小乙感到了莫名的心虛。


    未想此番迴來,三麗一來,竟瞧上了脫胎換骨的劉一夫,真是奇哉怪也。可想到三麗可能性未來,他就感到一陣心塞。也不知到時劉一夫能不能受得了。大概率,是受得了的。這樣一想,也過了一點。


    再迴想,張小乙又有些動心。


    有時弱小即是原罪。


    他們三個,還是太弱了。


    歡喜王既然盯上了他們,倘若他們一定要拒絕,這就是不給麵子,哪怕原先歡喜王想講道理要寬待他們,怕也是要和他們算一下不識相的賬了。


    你拿我不重視,真當我泥捏的?


    “你們怎麽看?”張小乙摸出一壺酒。


    銀質的酒壺,上麵有大西國女郎圖紋。


    還是個泊來品。


    這壺很貴,是張小乙有錢才舍得買的寶貝,花了他一萬二千錢。


    他很珍愛此壺,現在卻快要捏出指印子了。


    旁邊,劉一夫沒說話。


    他是有所心動,但仍打算以他們的意見為主。


    從曆史而言,浩瀚女國,的確值得去探尋。


    錦天柱刀,刀上的刀鈴,發出了一聲脆響。此刀鈴是白氏武館給他的學徒證明。


    此鈴原先是一隻鐵鈴。


    他現在已經正式入門。


    所以換上了銅鈴。


    等什麽時候他能用上銀鈴,他就正式出師了。


    而唯有佩上金鈴,才擁有自己開館授徒的證明。


    錦天盯著刀鈴,沉聲道:“浩瀚女國,我知道些,這一次,我想去!”


    張小乙和劉一夫的態度,都是模糊的。


    他們趨向去,也可以不去。雖然想去,卻又沒有拿定主意,自己都在猶豫搖擺。


    但錦天的態度卻比較堅定。


    甚至他的神色中,流露出了一種,你們不去我也要一個人去的意思。


    他話少。


    但也因此,他決定的事,就定了。


    他說的,就一定要去做。


    就好比曾經他莫名其妙選擇給他父親替罪從軍一樣。


    自己就給自己定下了決定。


    “這一次,我去吧!”


    浩瀚女國,怎麽能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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