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庫波雅的確想活,就問龍神將。


    “前麵怎麽迴事,為什麽我不能過去?”


    龍神將道:“在這地方,一直有隱藏起來的怪物,從前母上蛛在,誰也不敢放肆,都躲著藏著,但是現在母上蛛沒了,這些怪物都壓抑不住,要出來了。”


    安娜.庫波雅道:“有人在和怪物打,是什麽人,你怎麽不上?”


    龍神將哈哈一笑。


    “我打?我已經老了,還打什麽打!上去就會死,不僅死,可能還是個累贅呢!”


    說到這,他發出了一歎。


    方才的事,他眼睜睜的看著。


    聖教的神將在怪物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脆弱的像個孩子。


    並且,由於這隻怪物的特殊能力,銀毒,發生了很多不友好的事,很不堪,放在外麵,足以讓人社死的事。


    坦白說社死不重要。


    在這其中的痛苦才是最要人命的。


    對於很多人來說,死亡都比這個要好一些。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由此可知這個辱到底有多辱。


    銀毒嘛,所有傷害全是奔著下三路來的。


    別提令人有多尷尬了。


    原本龍神將品德是很高尚的,他有想過出手,哪怕是死也無所謂。


    身為一個戰士,戰死是一種歸宿,沒有什麽可怕的。但是當他親眼目睹了社死,生不如死,就退縮了。


    正如很多人,你打他,折磨他,他都能忍下來。


    但是,當你拿出了一把小刀,要給他做一個關係到前列腺的手術,給他插一根方便以後小便的羽毛,那他就受不了,會崩潰的。


    曾經有一個人。


    被人打,被人騙,被人欺負。


    他都還是一個正常人,是個好人。


    但是當他給送到了淨事房,一切幹淨之後,這個原本老大哥一樣的純粹好人一下子黑化掉了,成了一個壞人。


    便是如此。


    你觸及到人家的底線了。


    此時的龍神將正是如此。


    他一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往迴跑了。


    不過此人素有良心。


    我可以打不了主攻,但是我可以打輔啊!


    雖然說我老了,不行了,沒有以前牛逼了,但我仍然還是能夠幹一些事的。


    眼裏有活。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也有人要去做。


    比如說,攔住安娜.庫波雅這樣一看就是送菜的。


    龍神將就差指著鼻子告訴她,別去,你是個女人,你去了隻能添亂,你啥忙也幫不了!


    沒法子,中土人嘛,文化太深了,導致讓人說話喜歡繞彎子。


    所以龍神將的話沒有勸住女人。


    安娜.庫波雅毫不猶豫的拔出了一把骨角劍。


    然後頭也不迴的往裏衝進去了。


    龍神將一愣神,安娜.庫波雅已經扭著小腰小腚的衝過去了。


    他最多伸出一隻手,卻什麽也撈不到,抓不住。


    龍神將忍不住隻歎氣。


    “老了,老了,我真的是老了。”


    看來我是對的。


    當龍神將發現自己老了,體力,精力,都在衰弱,就選擇收斂鋒芒,藏匿起來。


    不冒頭,不掐尖。


    隱之於暗,站之於黑。


    果然,一直平安無事。


    倒是白鑫虎,不服老,一直在刻苦修行,保持身體狀態,素質。


    但又有什麽用呢?


    縱然白鑫虎維持了表麵的光鮮,但他畢竟是老了,所以終究還是敗在了於和劍下,甚至死了。


    而龍神將卻可以活下來。


    所以古人說的對。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


    如果強行要做,勢必會顧此失彼出問題。


    因此白鑫虎死了,龍神將仍然活著。


    可惜,他退步太多,沒有攔住安娜.庫波雅。


    不過,好在。


    安娜.庫波雅是一個西極人。


    這樣的一個西極人,死了也就死了。


    別的,倒也不必擔憂。


    隻是,安娜.庫波雅要去麵對那怪物,恐怕下場會不太妙。


    果不其然。


    安娜跑入了怪物的狩獵範圍,頓時就覺得心浮氣躁。


    她臉色一變。


    手上的一把刀提在手中。


    心中不由就浮躁了起來。


    這時,旁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男人。


    他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安心的氣息。


    人的臉,也是一副十分和善順目的樣子。


    這人沒有看安娜.庫波雅。


    他直接就道:“你怎麽迴事,龍神將沒有和你說話嗎,為什麽還要闖進來?”


    安娜.庫波雅有些惱,她也是大淑女做慣了的,一直是貴族夫人,有下有婢有仆的,走哪兒收獲的都是尊敬。


    那些底層人物連看一眼她的鞋都會羞得不好意思。


    什麽時候區區一個男人敢這麽大聲對她說話?


    “我想到哪兒去就到哪兒去,你算是個什麽人,也敢來管我?”


    男人立刻收了笑臉,不屑至極的說道。


    “原來是個不長腦子的,你既然喜歡闖進來,那就在這兒好好玩吧,不過,若是發生了什麽不堪入目的事,那就對不起了,一切由你自己承擔。”


    安娜.庫波雅心中暗怒。


    不過,那男人已經消失了。


    突然,一條長繩一樣的東西襲擊了安娜.庫波雅。她的小腰一下子就被纏住了,一股大力襲來,拉著她就要扯了過去。


    這拉扯之力極強。


    安娜.庫波雅的身體幾乎被勒扯的快要斷了。


    下一刻。


    她看到了。


    那立之於幽暗中,一雙大燈籠的眼睛的主人,那隻三足金蟾的大怪物。


    三足金蟾,乃是蟾中異種。


    屬金,刀槍不入。


    體有銀毒,不用處之,隻要接近,就會中毒。


    中毒者,女子非人事不可止,男子會陽亢難消。


    所以對付這樣的怪物,隻有意誌力比較堅定的,或是男子,才可以,萬萬是不能加入女子的。


    此刻,不消說的,安娜.庫波雅就中招了。


    不管她會不會被此怪吃掉,首先她便身中了銀毒。


    忽然。


    一片強光大起。


    在此光之下,三足金蟾忍不住鬆了口。


    也讓安娜.庫波雅被拉了出來。


    是那個男人。


    他終究還是有所不忍,把安娜.庫波雅救了下來。此前,他也想救人,但一個也沒救得下來,都死了,有死在那個怪物的口中,肚中,也有死於自相殘殺之中。


    安娜.庫波雅得了救,心中一片澎湃之情。


    她情不自禁,送上了香唇。


    嚴格來說,普羅斯人並不算西極,應該說東極。但對於中土人來說,什麽東極西極的,都是極之外也,都是西極。


    別的不說,至少在風俗禮儀上,都挺像的,比較感性奔放。


    這情緒一上頭,就忍不住要親嘴。


    安娜.庫波雅一是對這個人心有了好感,二來也是被銀毒影響,所以不管不顧的,上嘴就親。


    她雖很多年沒刷牙了,但一口真氣足,並且始終是室女之身,沒有真正經曆一個男人,一片純陰的體質。


    要不然當年魔加山也不會在她身上下咒。


    刹那之吻,一觸即分。


    安娜.庫波雅心中一片迷亂。


    好在此時最有定力的竟然是那個男人。


    他麵上雖有驚異之容,卻很快就收容了起來。定力之強,令人吃驚。要知在銀之一字上,往往是男人最先忍不住的。現在安娜.庫波雅動了情,這個男人卻仍然能維持理智,就太恐怖了,若不是無能,不行,就是定力如鋼,堅定不移。


    隻是一個男人定力竟至於此,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


    那男人一指加之於其上,輕輕鬆鬆就把有些意亂情迷的安娜.庫波雅給定住。


    然後他一伸手。


    一件神甲罩住了他的身體。


    又取出了一把劍,直接撲殺出去。


    這個男人,竟然能夠一個人麵對那怪物。


    隻要克製了此怪的銀毒,又有一把能夠破防的神兵之於手,那這隻三足金蟾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了。


    隻是。


    正如之前說的。


    這怪物強也就罷了,還賊精賊精的。


    喜歡跳到老遠處,在暗中襲擊。


    所以之前的時候,男人一時無法找到此怪的真身,不好正麵廝殺。


    不過此怪終究是畜生,發現了安娜.庫波雅這一具室女。


    三足金蟾既然是有銀毒在身,也有些恐怖的地方,特別是之於女人,它是天下異種中少有能和人類女子有些什麽的異種。


    也就是說,這樣的異種由於數量稀少,和壽命漫長,從而進化出了,即便和人族也能生育出個體的能力。


    就好像母上蛛之於人。


    當然了。


    母上蛛化的人形,你別說,真的挺美。


    對於某些人來說,那是母上蛛下死,做鬼也風流。


    至少在歡愉的過程中,是享受的,是快樂的。


    但一三足大蛤蟆和一個人類的少女。


    這種事怎麽想也是惡心。


    讓人根本無法接受啊!


    所以三足金蟾——怎麽想也是要殺掉。


    不過這頭金蟾可不是這麽想的,它很饞安娜.庫波雅,這雖然是個西極女人。


    但一來她是室女。


    二來她的身體是新生出來的,嫩啊。


    又鮮又嫩,怎麽抵擋?


    擋不住啊!


    更別說,這女人是外夷,方才有過尿褲子,身體上的味道比一般人要重,對於別人也就算了,但對三足金蟾來說,那是無上的美味。


    就好比有一些人,就喜歡聞女人的褲子,舔女人的鞋底子,他就好那一口。


    三足金蟾也是如此,麵對此種誘惑,根本克製不了自己。


    所謂天性,哪裏是那麽好克製的。


    結果這一出手,就讓劉醒非發現了目標,跟著就打上來了。


    雙方一戰,非同小可。


    此時這個男人全部注意力都在它身上。


    想再一下子跳到黑暗之中玩遠距離偷襲,是再也不可能了。


    二人。


    或者說一人一怪,立刻狠狠打了起來。


    在他們激戰的身下,是大約百人的死者。


    諸多神將,在此怪麵前,不堪一擊。


    死得十分之慘。


    有很多人,男男女女的擁抱在一起,十分不堪。他們都非心甘情願,隻是中了銀毒,所以才不得不以此種醜陋模樣死在於此的。


    在此,男子就是替他們報仇的。


    又有誰知道,他們之前才是對手呢。


    真難對付。


    男人暗歎。


    即便手中握有一把黃金劍,也一時破不開此怪的防禦。


    “一個太陽在手中。”


    男子動用神功。


    小太陽神功施展了出來。


    這強大的純陽之力,凝聚到了劍上,一劍就砍了過去。


    不過,不行。


    這隻是輕傷。


    就目前來說,隻能進行對峙。


    但這不可能。


    三足金蟾是怕了,給砍了一劍嘛。


    它畢竟是畜生,原本早該進階大妖,或者就該成為大妖,但在母上蛛的壓製下,它始終是獸,妖獸,沒有化形的妖,統統都是妖獸。


    現在母上蛛是走了。


    但她壞啊,堵死了末法劫的末班車。


    她是走了。


    但時代的環境讓三足金蟾這些妖獸無力化形,也不可能化形。


    末法時代你化形,簡直是上班的時候突然活不幹不說還要求升職加薪。


    對於老板來說,這是豈有此理。


    不開除不足以平民憤。


    所以母上蛛才十分放心的走了。


    妖獸而已。


    再放肆,再強大也沒用,終究隻是最低等的畜生。


    妖。


    隻有化形,才能勉強跟上人類的修行速度。


    如果不化形,管你什麽千年百百年甚至萬年的妖獸,也不過會被人降服成坐騎,奴仆,怎麽,不想幹啊!那太好了,可以殺其獸,取其屍骨,奪其妖丹,將之煉魂煉魄,煉丹煉器。


    幸運的,早死早超生。


    不幸的,那對不起了,洗掉你過往的記憶,把你的生魂給祭煉了,讓你比當奴隸還慘。


    當奴隸,至少自己思想還是自己的。


    當生魂,那就是隨意捏造的傀儡術材料。


    僅次於被抽魂煉魄了。


    甚至比這還慘。


    所以說,看似母上蛛毫不負責的隻顧了自己飛升,看似它的心隻在自己女兒小蜘蛛的身上,最多對劉醒非有一絲情。


    可其實她早已經把自己的身後事給算計的死死的了。


    可能有人會想,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更進一步呢?


    幹嘛要給機會,不直接殺幹淨呢?


    這就涉及到更高層的算計。


    要知道,大道五十,天演四九,遁去為一。


    這個一,就是未來,是希望。


    所以事不能做絕了。


    凡事不可太盡,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那就不好了。就好像一個人,手裏越是緊著想抓住什麽,最後都會得不償失。


    如果是水,是沙,會毫不留情的從手指間溜走。


    如果是什麽硬的東西,也會反過來傷了自己的手。


    母上蛛留有餘地,瞧,它們自己就出來作死了。如果它們不出來,那是最好的,但它們出來了,勢必要胡作非為。


    結果就是業力纏身,結果依然是要死。


    這是專門衝怪獸不能化形而影響的智商上來下手。


    隻要是怪獸,就沒有不上當的。


    憑它們的智力,想要克製自己的欲望,太困難了。


    終究,隻是野獸而已。


    它們也許強,但智力不足,終究是肉,遲早是要被吃掉的,區別隻在,被誰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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