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她親爹,她自是最了解。


    當她爹臉上露出這種神色時,一般就是他內心最為戒備的時刻。


    她是沒想明白,明明剛才他和顧嬋聊的那麽好,可為什麽顧嬋一走之後,他的臉色瞬間就變成了這樣。


    百思不得其解下,蘇遙詢問說,“爹,你到底怎麽了?為何對顧嬋前後態度變化這麽大呢?”


    “你還沒有看出來嗎?”成王冰冷說。


    “看出來什麽?”蘇謠疑惑說。


    成王沉聲說,“顧嬋這小子,絕對不比九皇子差,甚而至於,他還比九皇子更為精明,如果之前邊境武衡縣呆著的不是九皇子,而是他的話,那他就算是被召迴了京都,也不會落得這般悲慘下場。”


    “爹,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他可就還是個小孩兒啊!九皇子畢竟比他大幾歲,而且還是皇位最有力的竟爭者,他一個外姓王,怎麽能和九皇子比呢!”蘇遙歎息說。


    眼下她隻覺得,是自己老爹想太多了。


    憑她和顧嬋接觸這兩次來看,她不覺得顧嬋會是多麽危險的一個人,相反她還覺得顧嬋人品不錯,是個極靠譜的人。


    成王長歎說,“你畢竟還年輕,看人的眼光不夠毒辣,這個顧嬋表麵上看起來是個小孩子,可實際上他擁有著比成年人更加精明的眼光與處事態度。”


    “這我倒沒看出來。”蘇遙攤手說。


    “今日我讓你請他過來,是有關於先帝以及九皇子的諸多事情要和他商議,但你看他剛才,故意以我的病症扯開話題,對此避而不談,就這一點,你還看不明白嗎?他恐怕是早就猜到,我為什麽要請他過來,所以他才故意這樣幹的。”成王解釋說。


    蘇謠頓時聽的瞪大雙眼,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顧嬋竟是如此精明。


    成王又說,“他若真想給我治病,賺我那三千兩金票,那豈不是換別的時候都成,為什麽非得在見第一麵的時候,就急著向我推銷他的三靈壯骨丸呢?”


    “這倒也是啊!還是爹你老成些,我的確還是太嫩了些,沒看明白顧嬋此舉背後深意。”蘇謠迴神說。


    這一刻,她是真的打心眼兒心,開始對顧嬋有了新的認知。


    成王吩咐說,“你聽著,從今天開始,以後你得經常去和他接觸接觸,如果我預料不差的話,他應該對先帝駕崩一事有所了解,否則太子爺不會直到現在都不敢輕易動他,還得把他當小孩兒一樣哄著了。”


    “爹,我實在不明白,先帝駕崩後,你們三位王爺都去宮中看過,也都察覺不出異樣,如今國葬都已結束了,怎麽你還對此事耿耿於懷呢!”蘇謠不解說。


    “你不了解先帝,我們三人年輕時與他可是過命的交情,自是明白,他可不是會那麽輕易就駕崩的人,這事兒背後定有蹊蹺才是。”成王語氣凝重說。


    蘇謠啞口無言,臉上泛起一抹無奈之色。


    反正在她看來,先帝年紀大了,駕崩是很正常的事情,隻是她不希望太子那種心狠手辣的人繼承皇位罷了。


    在她心裏,九皇子軒轅青永遠是繼承皇位的第一人選,她也期望著,以後軒轅青繼位了,她能嫁給他,成為天蒼國皇後母儀天下啊!


    另一邊,嚴府內。


    此時顧嬋已經跟著嚴震來到了處此。


    果不其然的是,嚴震的確沒有說謊,這時的嚴府前院大堂裏,早已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嚴寬和申陽二人都坐在桌邊等了他們很久了。


    顧嬋二人進入大堂內,嚴寬趕緊起身相迎,抱拳行禮說,“兵部侍郎嚴寬,參見嬋王爺。”


    “免禮平身。”顧嬋揮手說。


    嚴寬趕緊站起身體,低著頭顯得一臉戰戰兢兢之色。


    申陽則一臉微笑說,“二叔,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我去!你吃飼料了,這才一年多不見,你都長這麽高了?”顧嬋看著站在麵前,都已高出自己一個腦袋的申陽,忍不住驚訝說。


    她記得去年第一來京都與申陽見麵的時候,他還沒有這麽高的,現在才僅僅過了一年多時間,他竟然就長的這麽高了。


    果然男孩子一旦發育起來,那是女孩子根本比不了了的。


    申陽一臉心疼說,“二叔,你比以前憔悴了不少啊!想必這一年多時間裏,你在江南一帶,日子過的不是很舒心吧!”


    “廢話,你二叔我在江南一帶差點兒就被幹掉了,要不是命大,哪還能來京都當這個破王爺啊!”顧嬋訕笑說。


    申陽無比心疼她,忙不迭伸手扶著她走到桌邊坐下,為她夾菜斟酒。


    嚴寬一旁低聲下氣說,“嬋王爺,先前是我不對,還請您別往心裏去,這一年時間裏,我按您的吩咐,盡心盡力的教申陽本事,還把他接來我家裏暫住,絕對沒有讓他吃苦啊!”


    “行了嚴大人,咱倆也算不打不相識,你不必如此拘謹,更何況說,如今你兒子已經是我小弟了,以後你嚴家也是我嬋王黨了,你就別怕了。”顧嬋不在意的揮手說。


    “啊?嬋王爺,你可千萬別嚇我啊!我嚴家何德何能呀!豈能入您麾下,要不還是算了吧!”嚴寬先是聽的一愣,接著他就嚇的臉色煞白說。


    顧嬋壞笑說,“怎麽,認我當主子,你還不樂意了是嗎?”


    “不是啊嬋王爺,太子爺明令禁止,不允許京都任何文武百官與您接觸太過於密切,所以我是真不敢認您當主子。”嚴寬坦白說。


    “你就是傻,你私下認我當主子不就結了,何必大肆宣揚呢?你說是不是?”顧嬋說。


    嚴寬站在原地,急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顧嬋故意逗他說,“嚴大人,你可想好了,我未來大舅哥左雲,如今可在京都大營裏任副將,你要不認我當主子,我怕你日後在兵部日子不好過啊!”


    “哎喲嬋王爺,您可饒命啊!小的錯了,認您當主子還不行嗎?”嚴寬嚇的立馬帶著哭腔說。


    說完,他索性是拉著兒子嚴震雙膝一軟,直接跪到顧嬋麵前,向她磕頭行禮認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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