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半支舞。”龍曜騰的大掌流連於她的美背,似乎想到了更好的主意,黑眸中閃動著光彩和笑意。“我們把後半支舞跳完吧。”


    他清朗的男聲在略顯黑暗的室內流淌,比悅耳的大提琴更讓夏葵心醉,她迷離著雙眼,有些不解地低問:“沒有音樂怎麽跳?”


    “我們還有另外一種跳法。”他的動作更加火熱,糾纏著她的心跳。“一種古老的舞步,不需要音樂,隻有互相吸引的男人女人就夠了。”


    夏葵好似聽懂了他的暗示,赧然地道:“你‘那裏’可以‘思考’了?”


    她偷偷地吞口水,目光中有興味與好奇,更多的則是羞窘。


    “我真得讓你的小嘴不亂說話才行。”


    他的吻再次靠近,比剛才更多了些進攻性,他打橫抱起她,慶幸自己的雙腿已經可以承受她身子的重量,將她的小身子整個扔上臥室的大床。


    她有早會因為這張嘴而害死自己,夏葵有點知道他在說什麽了。


    “我現在閉嘴還來得及嗎?”


    她開始膽怯,黑暗中的他像隻看到獵物的肉食動物,狂躁激動,彷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她的身體扯成碎片吃進肚中。


    “你說呢?”龍曜騰雙肘著床,趴在她的身邊。


    “有膽子讓我生氣,卻想在惹了我之後一走了之。”


    他的雙手開始行動,做的卻不是扒掉她的褲子打屁股,而是在夏葵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騷她癢。


    “哇哈哈……”她爆笑出聲,在大床上翻滾。“不要懲罰我,我求饒……認輸了……癢死了……我不敢了……哈嗬嗬……”


    她格格的輕笑,眸子晶亮,那自然純真的樣子讓龍曜騰停下手,待她平息爆笑,才點住她的唇低道:“葵,我想要你。”


    夏葵因笑意閃亮的黑眸裏蕩著柔情,難以開門說拒絕,臥在他的懷中慢慢的點頭,即輕又柔含笑帶媚,緊摟住他的背。


    她的嬌羞刺激龍曜騰的感官,全身的火焰更是為她燒起。


    時間定格住了一般,龍曜騰火熱的身子魚躍而起,黑色的頭顱壓下來,狠狠地封住她的唇,大掌握住她挑逗般惡作劇的手,壓於自己的懷中。


    他抱起迷茫著雙眼卻未失去意識的夏葵,踢開臥室的門跌在床上。


    口中一陣酸疼,那熟悉的火熱襲上頭頂,葵的身子冷不防地朝後倒去,被他壓在雪白的大床上,動彈不得。“晤……別……”


    她害怕似的想拒絕,龍曜騰已不容她再逃避,他的指尖流戀於她的雙頰,為她撫去額前的發絲,利齒在她的紅唇上啃咬,待她因疼痛驚唿出聲張開貝齒,他的火熱長舌順勢而入,與她的丁香小舌纏綿嬉戲。


    “嗯……別……”葵紅著臉,驚訝於小嘴裏跑出來的呻 - 吟聲,他的嘴舌塞住她的話語,出口的隻有細聲地呢喃。


    他的樣子好像要一口吞了她一樣,葵心跳如同擊鼓。


    “別讓我再等我,我想要你。”他的吻片刻不停,含 住她小巧的耳垂,龍曜騰壞心地握住她的手,感受葵因欲 - 望初升起的輕顫微抖。


    他懲罰性地咬住她的唇,碩長的身子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葵到口的名字隻說了一半,又被他吻得喘過過氣。“唔……”


    “叫我曜。”龍曜騰俯在她的耳邊,道出的細柔語調嗬著熱氣。


    “曜……”她驚叫一聲,發現他正壞心地用身體磨蹭她的,葵驚喘不已,小臉上布滿紅雲,她有點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龍曜騰的眉心皺緊,她的輕唿讓他喪失了理智,他拉身她的身子捧在自己懷中,盡情地將她吻到窒息,巨大的火焰包圍了他。


    初生的情潮淹沒了理智,大床上催生愛欲癡狂,龍曜騰的眼眸越發深悠,在葵沉醉的目光中,呢喃著在她的耳邊道出心中的悸動。


    “我愛你!”


    她聽到了他的魔咒,眼睛被黑色的深海水吸入,巨浪向她襲來,她的身體終於被海水吞沒,她醉倒在他的溫柔中,不願睜開眼……


    太陽升起又落下,三天三夜一眨眼間就過去了。


    他們一直臥在葡萄園中的別墅,眼中隻有對彼此濃厚的愛意。直到夏葵吵嚷著要出去玩,龍曜騰才揮別他倆築愛的小窩,來到浪漫水都威尼斯。


    窄窄長長的岡都拉船駛過水麵,如畫的風景,船夫的歌聲,將人帶進一個奇妙的世界中,令初來乍到的夏葵臉上總掛著驚喜的笑。


    “我一直想帶你來威尼斯。”龍曜騰擁著她的肩,望著夏葵,眼底盡是溫柔。


    “一直?”夏葵的水指滑過水麵,冰沁透骨的水溫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十四歲那年便在意大利留學,十八歲就接管了養父的葡萄山莊,開始正式打理龍家的企業。”龍曜騰講述著他這些年來的生活。


    “原來你出了國,怪不得那時我找不到你。”夏葵迴視著他。


    “我第一次出國,見到那麽美的風景,聽到歎息橋的傳說,就好想有機會能講給你聽,我想如果我們一起來,那該有多好。”他盼了十六年,才盼到和她相聚的這一天,她比小時候更加美麗,那顆純真的心依然屬於他。


    “現在有機會了。”夏葵眨著眼睛笑道:“我想聽你講故事。”


    她的鼓勵令龍曜騰悸動,他給了她一個甜蜜的淺吻。


    “高懸在樓宇之間的那座橋便是歎息橋。”他指著岸邊,開始充當起向導。


    白色的大理石上刻著圖案,托著拱形的花窗,更添幾分美感。


    “那是總督府,在十四世紀的共和國時代,這裏可以同時容納一千六百位王孫貴族。”龍曜騰的聲音既輕又柔,低沉的嗓音格外悅耳。


    “那豈不是很大?”夏葵小嘴睜得大大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建築物呢。


    龍曜騰點點頭,指向另一邊的石造樓房,文形的窗口,粗粗的鐵柵欄,放眼望去,隻有一片漆黑,愈發顯得深沉幽暗,隱約還透出幾分陰冷。


    “據說這是當年的監獄,在議事廳裏被判重刑的人犯,會被打進地下室的死牢,再也見不到外麵的世界。隻能從議事廳往監獄的路上,再看這世界最後一眼。”龍曜騰見她開始低下頭啜泣,心疼地讓她靠在自己寬厚的臂膀上。


    “見不到光明的人太可憐了。”那黑漆漆的監獄使夏葵心驚膽顫。


    “有一天,一個男人被判了刑,走過這座橋,獄卒允許他在窗前向外張望,他透過鐵雕的窗欞,見到了駛過的岡都拉上,坐著一男一女正在擁吻,可悲的是,那女子竟然是他的愛人。”龍曜騰說罷輕歎了一口氣。


    “她怎麽可以這樣?”夏葵驚叫出聲,不敢想象故事的殘酷。


    “那男人當場崩潰,他瘋狂地撞向大理石花窗,因為流了太多的血就死掉了,他的嘶叫聲沒有人聽到,悲傷的故事也被大多數人遺忘。”


    “你說的是悲劇。”夏葵撇撇嘴。“如果是我,我就安排那女人在橋下看著他,在他離去的刹那投河殉情。”她的愛是很強烈的。


    “後來就有一個傳說,隻要穿越歎息橋的情人在岡都拉小船上擁吻,愛情便會天長地久,生死永不分開。”


    龍曜騰將頭挪向她的方向,在穿越歎息橋的瞬間,他吻住她,許久許久都不舍得放開。夕陽的餘輝灑落在兩人身上,水中的倒影映出他倆親密的結合。


    “你真的,愛我嗎?”放開他,夏葵優柔地問。


    “愛。”他堅定地迴答。“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問這個問題。”


    “你愛的是十六年前的小橘子,還是現在坐在你麵前的夏葵?”


    “有分別嗎?”他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那上麵有他不願見的疑惑。


    “小橘子很乖很可愛,但那個小孩子已經消失了,我不想讓你用愛小橘子的心情愛現在的我,現在的夏葵是個曾經傷害你的人,你說你恨我。”她永遠不會忘記他那股強烈的怨恨,並不因為她是橘子就能抹煞掉的。


    “我是恨你。”龍曜騰坦承。“但愛來得更強烈。”


    他對她的感情幾乎要用愛恨交織來形容,眷戀、疼惜、寵愛還是擊敗了被傷害時的憤怒,他一貫平穩的情緒,正因為她的出現而激起漣漪。


    “是因為我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小女孩,你才一下子對我改變態度嗎?”她一直很介意,他愛的是她的過去還是現在。


    “對我來說你們是一體的,從來沒有區分過。”他牽起她的手。“你能分清楚你愛的是十六年前的石頭,還是現在的龍曜騰嗎?對我來說,你就是你。”


    “兩個你都愛?”盡管她傷了他!夏葵的心充滿感動。


    “我隻愛你一人。我要告訴你一句話,你最好一生都記得。”


    “什麽?”她的眼眶開始浮現淚光。


    “我一生隻談一次戀愛,隻結一次婚,隻寵愛一個女人。”他把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我很高興那個人是你。”他從來沒有變心過。


    “我有沒有說過,其實我很感謝你?”夏葵的淚順著臉頰滑落。


    “沒有,我等著聽。”龍曜騰笑著搖頭,愛憐地拂去她的淚珠。


    “謝謝你二十三年前,在孤兒院的門口撿到我,給了我一個不一樣的童年。”夏葵淺笑,露出嬌美的臉龐。“我也很榮幸,十六年後仍然有機會來到你身邊,等你承諾給我的將來。”


    “我們是有緣分的。”他親吻她的額頭,與她一起聽船夫的歌聲。


    “對啊,從出生就注定糾纏不清。”她不再懷疑,石頭相龍曜騰並沒有不同,他們是一個整體,一直都在她的記憶中重迭。


    “愛我嗎?”龍曜騰很想聽她講心裏話。


    “嗯。”她學著他的模樣,堅定的點頭。“我剛才一直聽到有人在說。”


    “說什麽?”他沒有聽到那三個字,有些不高興地挑眉。


    “我愛你。”她的唇湊上前來,悄聲在龍曜騰的耳邊念道。


    他笑了。


    龍曜騰笑得像個吃糖果的男孩,緊緊地擁她入懷中。


    “你是我十六年前就訂下的新娘。”他要他們永遠在一起。


    “葵,我們結婚吧。”他要她永生永世享受他的嗬護和疼愛。


    “你終於來娶我了。”夏葵臥在他的懷中,黯然垂淚。“我一直沒有忘記過,在橘子樹下,你說長大了你要娶我。”


    “對不起。”他吻著她含淚的唇。“我剛離開孤兒院的那年,病得很厲害。”


    “你病了?”夏葵驚訝得瞪大眼睛,他從來沒有解釋過當年為什麽沒趕迴去接她。


    “那時病得很嚴重,等到我病好趕迴台灣時,你已經走了。”龍曜騰苦澀的一笑。“我使勁地踢著鐵門,希望你能出來,可是沒有人理我。”


    “我待到孤兒院拆除的前一天才走。”她是迫不得已才被領養的。“我一直在找,希望可以找到另外一半向日葵。終於……我還是找到了你。”她仍無法相信,他們就這樣重逢了。她在崖邊撿到項鏈的那天,又哭又笑了好幾個晚上。


    “等我們迴台灣後,我帶你去南部見院長,她若看到我們終於在一起,一定會很高興的。”龍曜騰在她的耳邊說道,他要請院長做他們的主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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