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時川湊過去,紀晏禮明顯坐不住了。


    他唿吸粗重,眼中滿是怒意,撐著扶手就要站起來,卻被一旁的蘇馳按住手臂,壓低聲音,“紀總,淡定。”


    陸時川怎麽可能淡定,他抓起一把爆米花就朝著陸時川的方向砸去。


    爆米花很輕,距離又遠,所以隻有星星點點砸在了陸時川的背部和後腦上。


    陸時川感覺到異物的襲來,他迴過頭去看,恰好光線整體變亮,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馳手捂著紀晏禮的臉,側著“吻”了上去。


    陸時川迴眸這一眼,看到後排不少觀影人在吃著爆米花,不經意還看到一對互啃的“情侶”。


    他隻當是有人惡作劇而已,便轉了過去。


    這時,紀晏禮將蘇馳湊過來的連推開,他擰起眉,“苒苒看到會誤會的!”


    蘇馳扯了扯嘴角,“誤會總比讓陸發現的好。紀總,您要穩住,否則太太就會前功盡棄了。”


    紀晏禮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溫苒原本察覺到陸時川靠過來,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卻在緊要關頭,他不但停下來還迴頭看了眼,似乎不太高興。


    她好奇地看過去,剛好光線照亮後方。


    她看到一對情侶在接吻,隨後主動的那個被推開,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溫苒先是怔愣了一瞬,隨後立即轉過頭去,憋笑。


    她再笨明白了這一幕是怎麽迴事。


    陸時川看她抿唇,問道,“這部電影是挺有意思的。”


    這時周圍傳來笑聲,溫苒輕點頭,“是挺好笑的。”


    好在接下來陸時川沒了什麽異常的舉動,在電影結束後,就將溫苒和宋芸送迴了家。


    陸時川將人送到門口,他問,溫苒“明天上午十點濱江路那邊有個畫展,恬恬要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


    溫苒點頭,“有時間。”


    陸時川薄唇勾起,“那我明天準時來接你。”


    溫苒,“好。”


    男人離開後,溫苒正要關門,對麵門就被推開,紀晏禮臉色有些難看,“才迴來?”


    溫苒輕嗯。


    紀晏禮薄唇抿了下,“與狼同行,總會有被咬一口的時候。”


    溫苒說,“我會小心的。”


    紀晏禮眉心斂起,“可是我真的不放心陸時川。”


    宋芸探出頭,“你不放心他,我也不放心你。他是餓狼,你是色狼!”


    紀晏禮,“……”


    宋芸將溫苒扯進屋,並關上門。


    “紀老狗明顯對你賊心不死,你千萬別鬆懈一點兒啊!”


    溫苒嗯了聲,“我知道。”


    宋芸輕哼,“我看你這次對紀老狗態度明顯變好!”


    溫苒否認,“我隻是覺得經曆這麽多以後,我和他兩不相欠了。沒必要成為仇人。”


    宋芸雙臂環胸,嘖嘖幾聲,“為你擋刀、為你擋辣湯、為你下跪又挑腳筋,你是不是對他心軟了?”


    溫苒眼神有些閃躲,“沒有。”


    宋芸雙手扶住她肩頭,“你一定不能心軟,想想以前他因為林晚秋怎麽羞辱你的。不管你接近他目的純不純,你們領證了,你就是他妻子,哪有妻子生日,禮物是助理買的?哪有妻子不適,他要陪在小三身邊的?哪有你無論怎麽解釋,他從來都不聽的?遲來的情深比草賤,你這被折磨了三年,豈是他皮肉之苦能磨滅的?”


    溫苒點頭,“我知道了。”


    宋芸懷疑地看著她,“真的?”


    “真的。”溫苒很平靜地說,“我和紀晏禮在一起隻是因為他像極了淮江。現在他眼尾的淚痣沒了,也沒那麽像了,我自然不會再和他在一起。”


    宋芸撇嘴,“他就是沒了那顆淚痣,五官也是像的,我看你是自欺欺人找個理由罷了。”


    溫苒趕緊轉身,朝著臥室快步走去,“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宋芸雙手叉腰,總覺得這小妮子又要折在紀老狗的狗爪裏。


    溫苒迴了臥室後,就收到了紀晏禮的信息。


    [在電影院,你看到我了?]


    溫苒迴,[看到了。]


    [你別誤會,我和蘇馳沒什麽。]


    [我知道。]


    [蘇馳擔心陸時川發現,才借位的。]


    溫苒迴,[你不用和我解釋的,你現在找誰都是你的自由,無論男女。]


    紀晏禮此刻緊皺著眉頭。


    無論男女?


    溫苒這是一點兒都不在乎他了嗎?


    他想要追問,卻發現根本沒有質問人家的資格。


    他琢磨著找個話題,卻看到了話題終結句,溫苒發來的。


    [我累了,要休息了。]


    紀晏禮握著手機翻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以前溫苒給他發信息,除了業務上的,其他的他基本不迴。


    [今晚迴來嗎?]


    [我做了你愛吃的蛋餃,晚上迴來嗎?]


    [奶奶說晚上一起吃飯,你記得要來。]


    [晚上應酬盡量少喝,我煮了醒酒湯。]


    [你想吃什麽,我做好等你迴來。]


    [今天是我生日,你能迴來嗎?]


    ……


    紀晏禮看得眼睛酸澀,他現在因為溫苒拒絕和他聊天而感到失落,那之前的三年,溫苒該有多難過。


    深深的自責和無力感包圍著他,他看門的方向良久,抬手覆在了眼睛上。


    翌日,濱江畫廊。


    因為展出的是世界著名畫家的作品,所以周邊的街道都停滿了車子,唯獨畫廊前的停車位上留了個空位。


    不多時,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那裏。


    駕駛室門打開,陸時川下了車,他來到車後門位置將門打開,請出了溫苒還有陸恬。


    陸時川穿著黑灰色羊絨大衣,內搭一件黑色羊絨衫,露出一截襯衫領,看起來十分的商務,矜貴俊美。


    溫苒這是穿了一件齊膝的白色羽絨服,搭了條橘色的羊絨圍巾,很是保暖,也趁著她肌膚雪白,很清純。


    陸恬看著兩人不太搭配的著裝,違心說道,“叔叔和漂亮阿姨好般配啊!一個帥氣一個美,以後生的寶寶也一定漂亮!”


    陸時川揉揉她的小腦袋,看向溫苒,“小孩子亂講的,你不要生氣。”


    溫苒淡笑,“沒關係,我不會當真的。”


    陸恬牽起溫苒的左手,同時牽起陸時川的右手,“好啦,我們快進去吧!”


    三人一同進去的一幕落在了紀晏禮的眼裏,他薄唇緊抿起來,眸光幽暗。


    “蘇馳,你說他們般配嗎?”


    蘇馳說,“不般配。您和太太最般配。”


    紀晏禮整理了下外套,“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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