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舟案在江城人民法庭開庭。


    陸時川承認了所有的罪行。


    當然,這並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因為所有證據確鑿,他不得不承認。


    陸時川手中的人命案件高達十一起,除了江舟和江母為仇殺外,其他均是經濟糾紛導致的兇殺案,手段殘忍,令人發指。


    最終,法庭宣判了對他的判決。


    因陸時川犯罪所帶來的嚴重社會性質,被判處死刑並立即執行槍決,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判決出來時,陸父、陸母崩潰大哭。


    即便是證據擺在麵前,他們仍舊不相信他們的兒子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們想要上訴,卻被駁迴。


    陸時川被獄警押送刑場,陸父陸母衝下聽審席,卻被警員攔住。


    “我的兒子啊!時川他是無辜的啊!我要上訴,他是被冤枉的!”


    陸父也很是激動,“時川,你怎麽能夠承認你沒有做過的事情啊!你快否認,你沒有做過啊!”


    陸時川深深看一眼父母,“抱歉,是我害死了大哥。”


    他對其他受害者沒有任何的歉意,除了自己的親哥。


    聽審席上受害者的家屬全都接受不了,兇手連最基本的一句道歉都沒有,他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紛紛衝向陸時川。


    還好法庭有準備,安排了很多警員在場,否則沒等到陸時川去刑場,就會被受害者家屬打死。


    陸母迴頭瞪著溫苒,滿眼猩紅吼道,“要不是因為你,我兒子怎麽會出事?你就是個掃把星!”


    紀晏禮緊握住溫苒的手,冷聲道,“陸氏集團能夠快速崛起,難道不是他踩著白骨上位的嗎?為了留苒苒在江城,選擇殺害江舟和江母,哪個正常人會有這麽惡劣的想法?陸時景和陳思媛的車禍也是他造成的,證據確鑿,不相信事實和逃避事實存在是兩碼事!”


    陸母跌坐在地,“完了,我的兩個兒子都沒有了!我可憐的孫女也失去爸爸了!為什麽?為什麽啊!”


    陸父看著陸時川,“兒子,時川!”


    陸時川淡淡的勾唇,仍舊是當初那麽的溫潤如玉。


    若不是這麽多的證據擺在麵前,誰能想到這麽翩翩君子的男人竟是個心狠手辣的惡魔?


    他看著溫苒,“苒苒,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即便你出賣了我,但是我不後悔殺了江舟還有江母,最起碼我們擁有了一段很愉快的時光。”


    溫苒一想到江舟和江母慘死的過程,他們死得那麽痛苦,心底的恨意就濃稠地化不開。


    她說,“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陸時川笑笑,“你恨我嗎?”


    溫苒攥著拳,從齒縫中扯出一個字,“恨!”


    陸時川笑意更深,“挺好,恨我就說明你會想著我,最起碼我在你心裏還占了一個位置。忘了告訴你,之前江舟給你發信息,說要小心我來著,那條信息被我刪除了。我真的很慶幸你沒能看到信息,要不然我們也就沒有然後了。”


    溫苒很是震驚,原來江舟曾通知過她。


    如果當時她沒有錯過這樣的信息,江舟和江母會不會就會活著?


    溫苒很不理解男人這麽變態的想法,她咬著牙,“畜生!”


    陸時川輕嘖,“別生氣,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溫苒別過臉,不願意再看到這個畜生。


    陸時川看到女人這個樣子,甚至是笑出了聲,“越恨我,我越開心。”


    他對紀晏禮說,“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嗎?”


    紀晏禮眯眸看著他,等著他的自問自答。


    陸時川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就是沒有在看守所毒死你!如果你死了,苒苒一定會和我在一起的!”


    紀晏禮舌尖抵了抵腮,隨後摟住溫苒,“我就算是死了,苒苒也不會和你這麽個殺人惡魔在一起的!”


    陸時川忽地勾起一抹戲謔玩味的笑容,“你們不會幸福的!苒苒,你記住,紀晏禮仍舊會負了你的!”


    說完,他放聲大笑起來。


    不過笑聲很快就隨著獄警將人帶走而漸漸變小,直至再也聽不見。


    法庭內盡是哭聲、嚷聲還有咒罵聲。


    紀晏禮攬著溫苒離開法庭,在門口被記者和媒體們圍住。


    “請問溫小姐,你是在知道陸時川被刑拘後,轉投紀先生懷抱的嗎?”


    “溫小姐,你和江舟曾傳出過緋聞,你對江舟和江母的死有什麽想說的?”


    “溫小姐,江舟和江母的死起因是你,你會不會愧疚?”


    “是啊!那你和紀先生在一起會不會覺得對不起江舟?你們的感情是用別人的鮮血鋪就的!”


    ……


    溫苒針對記者的犀利提問做出了迴答,“我和紀晏禮早就懷疑陸時川和江舟、江母的案件有關,因為江舟死前找過紀晏禮說出了陸時川想要接近我的理由。我能讓陸時川接近我,也是想要找到他的犯罪證據。所以不存在我腳踩兩隻船,或是看到陸時川失勢,才和紀晏禮在一起。”


    她掃了眼眾人,“至於江舟和江母的身亡,我感到很難過,因為江舟是我的好友,我們曾經共生死。他們因為我而死,我肯定是愧疚的。”


    記者發問,“所以,你們怎麽做到心安理得在一起的?”


    紀晏禮冷眸凝著那人,“江舟之前來找我,就是希望苒苒不要和陸時川在一起,他還希望我能好好的照顧苒苒。我希望各位不要道德綁架我們,也不要吃江舟和江母的人血饅頭!我們對此事已經解釋過了,如果我再聽到有人議論苒苒,我將會對此人及其公司進行法律起訴。”


    他一手拄著手杖,一手攬著溫苒的腰肢走下台階。


    眾人讓出了一條路,他們不敢再發問,因為此刻的紀晏禮已經不再是罪惡傍身的紀晏禮,他又成為那個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王者。


    隔日,江城警局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將江舟案的來龍去脈以及陸時川所犯下的所有罪行公之於眾,還紀晏禮一個清白。


    發布會之後,紀氏集團的大門都快要被各公司的老總擠爆了,他們很是後悔背刺紀晏禮而選擇陸時川。


    陸氏集團被爆雷,不少公司受到了牽連瀕臨破產,紀晏禮便低價收購了該公司的股份,這讓紀氏集團的發展前景更加廣闊。


    當天下午,紀晏禮、溫苒還有宋芸帶著江舟和江母的遺體來到了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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