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中心數據研究所的保安態度大為改變,究竟汽車裏的那個人是誰,尚且不得而知,順著唯一的線索,秦洋和趙凱總算是來到了紙條上所寫的地址。


    擔心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秦洋又仔細看了遍字條,東風街23號,再看門牌號應該就是這了,這裏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而眼前這間屋子倒是個雜貨店!和周圍的門店人山人海聚滿了顧客相比,這裏倒是顯得要冷清的多。


    兩人遲疑了下,還是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店主年齡不小了,滿頭的銀發,帶著老花鏡,整個頭低垂著大半,盯著桌麵聚精會神的看著書,似是注意到有“客人”進來了,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嘟囔了一句,“這裏概不賒賬”。


    那桌子上的書仿佛有著很大的魔力,店主倒一點也不怕來人把東西給直接拿走。


    “我們……”秦洋張著嘴沒說完,趙凱一個箭步走到櫃台,臉色嚴肅道:“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買東西的?”。


    那店主輕輕的咳了一聲,頭微微抬起,眼皮子眨了好幾下的凝視著秦洋和趙凱,一臉滿不在乎的擺起手來,“這裏隻有東西賣,哪有什麽人可找,不買可以走了”。


    話音剛落,店主又低垂著頭看起了書,滿臉淡漠的表情,好像對什麽都不在乎。


    趙凱把有些褶皺的字條遞了上去,迴頭瞥了眼街道,低沉著聲道:“我和他都是朱劭的學生,是朱劭說如果有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話,就去找王博幫忙。我們是經過別人的指引才好不容易來到這的”。


    貨架後緊閉的屋子內傳來道咳嗽的聲響,兩人一驚,店主把書合了起來,滿臉認真道:“這裏沒有什麽人,如果二位真要買些東西,倒是倉庫有很多不錯的閑貨。老王,帶二位進倉庫看看貨”。


    原先那道傳出咳嗽聲內屋的大門,被輕輕的推了開來,一個佝僂著身體,看上去比店主還要老的人,弓著背,根本看不清麵容,拄著拐棍,幾乎是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跟我來吧”


    老人聲音中帶著滄桑,迴頭轉過身來,秦洋兩人剛走進屋子裏,門便被關了起來。


    那屋裏著實要比想象當中要大的多,而且在雜亂的碗櫥後麵,還有間密道,老人越走越快,弓著的背卻越來越直了起來,直到走廊的盡頭傳來道刺眼的亮光後,才算停了下來。


    老人露出的臉充滿了剛毅和圓滑,幾分鍾前的滿頭銀發渾然被滿頭的黑發所替代,連拄著的拐棍也被丟棄在一旁,“我就是王博,你們應該就是秦洋和趙凱吧!我之前有收到過朱劭的信件”。


    盡頭處既是間臥室,又是個辦公的地方。


    裏麵除了張睡覺的床,大部分空間都被電腦和其它儀器占據著空間。尤其是好幾台落地的超大型計算處理器,看上去著實有些驚人。


    王博對他們很熟悉,手指快速的按著鍵盤,隻見正中間最大一塊的顯示屏上閃現出巨大的地圖來。


    偌大的地圖上,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大部分被兩塊顏色所占據著,且形成相互對峙的地方。


    “這上麵顯示的是生物和人類各自的占領區域,這種短暫的平衡暫時不會打破,但要不了多久,終究會有變化。朱劭之前拜托我查的那個人,就當我剛查到,就被上麵強行辭去了職位,我懷疑天馬中心數據研究所也遭到了不明組織勢力的滲透”


    幹淨的桌子上,存放著不多的幾張紙。王博拿起朝秦洋和趙凱遞了過來,解釋道:“山貓學會既擅長數學和化學的人並不多,那人是個鬼才,沒有父母,在研究探索上堪稱是個瘋子。就算是天馬中心數據庫,關於對他資料的記載也是非常的少,我就是擔心意外,早早的做了個備份”。


    山貓學會成員——灝鐸。


    天生對數字具有非常大的敏感度,從小在數學上表現出極大的天賦和優勢。對於誰培養了他無人得知,隻知他在擁有過人的數學能力背景下,對化學的研究十分入迷,曾有人看到個瘋子,隔幾天下午就會去昌淩路買饅頭若幹,這樣一直持續了好長時間。傳聞他所做的化學研究,主要是針對新元素的探索和創造,追求利用純化學手段,來達到人體結構上的根本變異。


    “當我被辭去了不久,有天要不是碰巧晚歸,可能就沒命了。我的屋子亂七八糟,好像有人想找什麽東西,幾乎翻了底朝天。後來沒過多長時間,我就收到了朱劭的信,讓我去家雜貨店避難等你們兩個。說來也奇怪,他跟這雜貨店的老板竟然貌似很熟悉,雜貨店知道是他介紹來的,供我吃喝,其餘不聞不問,閉口不言,我一直想知道他們倆究竟是什麽關係,但他就不說,而且密道後麵竟然還藏著這麽多的設備,幾乎能和一個小型的研究所媲美了”王博皺著眉頭,而後手指著那幾張薄薄的資料,“關於那人長什麽樣子,我實在是不知道,但前不久剛查出他就藏在這座城裏,但我一直不好出去,你們如果想找那人,我可以提供地址”。


    直到秦洋兩人出了大門,那店主的眼皮再也沒有抬起來,倒是他的右食指自始至終的在敲擊著桌麵,就在兩人離開後,一直敲的食指最終停了下來,那本“久看的”書被他放在了書架上,緊閉的店門上而後掛著四個大字“暫停營業”,十分醒目。


    盡管王博和朱劭是很好的朋友,但他近乎熟絡的像趙凱講了很多,不得不引起他的懷疑。


    剛出了雜貨店門,趙凱便朝著秦洋遞了個眼神,兩人放慢腳步,走過一個路口的拐角停了下來。


    兩人各依站在柱子的身後,趙凱目不轉睛的盯著雜貨店門口,使得秦洋多少意識點什麽。


    人來人往的街道,始終沒人對這家雜貨店提起興趣。緊閉的大門,過了好一會兒,被打了開來,一名帶著帽子,押著極低的男子,剛出來便馬不停息的往右邊快速疾步的走去,“暫停營業”的牌子在門上搖蕩了好久。


    “跟上去看看”


    穿著灰色風衣,帶著黑帽的男子,步伐自始至終的沒有放慢下來,反而有不斷加快的趨勢,似是意識到了身後有人再跟蹤,黑帽男馬上遇到路口右拐,消失在了前方的人群當中,等秦洋和趙凱反應過來後,再追上去,哪還能再看見他。


    “走,迴去看看!”


    那人終究是跟丟了,緊閉的屋門並沒有難倒趙凱,兩人相繼走了進去,雜貨店裏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一絲人影。


    射進來的光芒映射在貨架上,數十個人偶毫無動靜的瞪著大眼睛朝這邊直望過來。


    走廊盡頭的那扇門依舊還存在著,順著來時走的那條路,兩人穿過碗櫥後的長長的走廊,直到打開那扇門後,驚恐的發現到,偌大的屋子裏空無一物,幹淨無比!


    一個巨大的騙局籠罩在裏麵,秦洋和趙凱著實被狠狠的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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