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緒:“……?”


    我這也沒發幾句話啊?


    季白緒不死心,換了一個賬號,又開始接著去寒時霖相關的言論留言。


    下課,坐在前排的季佰思手機連著震動了好幾下,他皺眉接通,就聽到電話對麵的弟弟悄聲說:“哥,把你手機號借我注冊一下賬號唄?”


    *


    在韓叔叔那裏飽受摧殘的方立覓,當聽到手機鈴響時,就如同救星來了一般,立馬精神振奮起來。


    他跟韓叔叔示意要去接電話,韓叔叔語氣危險:“不會又是詐騙電話吧?”


    上次方立覓也是借口打電話,趁機休息,硬是與詐騙電話聊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是對麵詐騙的人受不了,強行掛斷的。


    “不是!”方立覓迅速迴答,“是我女神!雖然不在同一個學校,當年藝考的時候我可是對她一見傾心!可惜後麵沒什麽聯係了。是她給我打的電話。”


    韓叔叔這才同意他接。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方立覓滿麵春光地迴來,一看就是和他女神聊得還不錯。


    都不用韓叔叔問,方立覓就跟倒豆子般吐露:“我女神本來想約我去喝咖啡的,可惜我沒在學校,她居然還知道我在校園歌手大賽裏麵,特別關心我,嘻嘻嘻我覺得她喜歡我。”


    韓叔叔冷漠:“她是不是還找你打聽你決賽曲目了?”


    方立覓點頭:“對啊!我告訴她我繼續唱《淪為人質》,女神還誇我這首歌好聽!說她聽了好多遍了!”


    韓叔叔默默上下打量了一遍方立覓。


    似乎在寬慰自己般:“算了,將就著用吧。”


    方立覓:“……?”


    原本還蔫蔫的方立覓給自己鼓勁道:“我們開始練習吧?”


    “有動力了?”韓叔叔冷眼道。


    方立覓幹勁十足:“我要讓女神看到脫胎換骨的我!”


    “行。”韓叔叔淡淡道,“那就加強培訓吧。”


    方立覓臉色瞬間青了:“倒也……不必了吧?”


    同時間,掛掉電話後,被方立覓喊作女神的陶萊萊,在海潮娛樂公司裏,把剛剛的對話全數轉告給了經紀人。


    陶萊萊是海潮娛樂公司新簽的歌手,海潮公司可是在音樂學院千挑萬選才看中的,而校園歌手大賽也是為她打響知名度的第一步計劃。


    經紀人不相信:“他不是在迷惑你吧?他複賽不是唱過《淪為人質》了嗎?”


    “可是聽語氣挺真的。”陶萊萊也遲疑,“我也不能確定,會不會他隻有這首歌能夠拿出手?”


    經紀人拿著手機邊發消息邊說:“我問問,決賽歌曲要提前報備的,看他提交的什麽名字就知道了。”


    “嗯,除了他,其他的選手我幾乎沒有什麽可擔心的。”陶萊萊拿著選手表判斷。


    “他也沒什麽可擔心的,我們當初在各大學校挖人的時候評估過他,聲線還行,可水平一般,放普通人群裏感覺可以,作為歌手就還是差了些。”經紀人分析,“就是機緣巧合拿了一首好歌。”


    陶萊萊深有同感:“複賽的時候,明明其他人都比他歌唱得更好,可偏偏就是他靠著《淪為人質》贏了。”


    “來消息了,還真是《淪為人質》。”經紀人不解,“又不是禁止唱別人的歌,為何一定要一直唱這個歌,不怕觀眾對這首歌疲勞嗎?”


    陶萊萊猜測:“可能他……覺得這首歌更合適?”


    “也是,他如果唱別的歌曲,更會暴露他唱歌的短板。”經紀人思索道,“反而不如唱這個歌,沒什麽難度,還能打打感情牌,是我們小看他了,沒想到他心思還縝密的。”


    陶萊萊應和道:“說不定故意把這個歌透露給我,就是想讓我放鬆警惕。”


    “此人不簡單。”經紀人篤定道,“你還是得小心點,好好準備,一定要把他壓下去,不能讓他搶了風頭,這可是專門為你花錢辦的比賽,要是那天大家注意的都是他,那可就麻煩了,對你以後發展很不利。”


    陶萊萊自然是知道輕重的,聞言緊張得攥緊了手,心想自己迴去得加倍的練歌。


    經紀人見她惶恐不安的樣子,鼓勵道:“放心,隻要他拿不出第二首《淪為人質》,那目前的他還是沒資格做你對手的。”


    *


    數學競賽的全國賽在京區舉辦,需要參賽者自行去相關部門提交資料獲取資格。


    季白緒自己帶著照片和身份證過去的。


    到報名點時,工作人員們非常熱情地招待了他,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還圍著季白緒誇讚。


    當季白緒受不住要跑路時,一名工作人員叫住了他:“請問你認識寒時霖同學嗎?能聯係上他嗎?”


    “他怎麽了嗎?”季白緒轉身。


    “離報名截止隻剩幾天了。”工作人員說,“可我們聯係不上他,他監護人也在外地,打電話手機是關係的。”


    季白緒還記得寒時霖的地址,可他不知道寒時霖在哪層樓。


    所以他直接從一樓開始敲門。


    一共19層的樓,一層兩戶,季白緒從白天敲到天黑,整棟樓隻有兩戶始終沒有開門。


    根據鄰居的話推測,季白緒鎖定了那個“兩個小孩子單獨住”的房門。


    季白緒堅持敲了半個小時的門之後,拿出了當初在黎一玻家用過的撬鎖工具箱。


    可惜這個是密碼鎖,帶的那串□□派不上用場。


    撬了沒多久,房門被打開,寒時霖抱著胳膊靠在門口:“我報警了,你要再不跑,就得去跟警察解釋了。”


    “那警察來之前,可以去你家坐著等他們嗎?”季白緒愣愣問道。


    等季白緒進到寒時霖的家,才明白寒時霖之前為什麽說家裏沒有茶。


    這棟樓的房都是偏大的戶型,足足四室兩廳還帶保姆房、衣帽間和雜物間,可整個家裏,卻沒有什麽家具。


    基本的冰箱電視桌子沙發都沒有,空蕩蕩的客廳,隻有幾個凳子和一張格格不入的小飯桌。


    一眼掃去,廚房就簡單的燒水工具和杯子,幾件簡陋的廚具,連個灶台都沒有安裝。


    季白緒局促地坐在凳子上,寒時霖給他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白開水,開門見山問道:“說吧,有什麽事?”


    季白緒有很多問題,然而不知從何問起。


    他低下頭,收起自己之前環顧四周的目光:“你,不去學校了嗎?”


    “我不去學校,也能考上大學。”寒時霖用平淡的口氣說道。


    季白緒抬頭,想說什麽,看著眼前的寒時霖又有些說不出口。


    不同於他之前所看到的各種神態的寒時霖,而現在的寒時霖,整個人散發著濃濃頹意。


    像被抽幹了精力,感覺連做一下麵部表情都極為勉強。


    有一瞬間,季白緒感覺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天一黑,整個城市都會亮起萬家燈火。


    季白緒從記事起,家裏都是滿滿登登的,雖然不富裕,可每一寸地方,都有用心布置的痕跡。


    他記得,不止一個人說起過,寒時霖兄妹倆是沒有父母在家的。


    那有沒有人想過,這兩個孩子是如何從小生活到大的呢?


    季白緒不想問寒時霖為何不去報名,他呆呆坐了一會,見陽台上有把吉他,就問:“你會吉他嗎?”


    寒時霖順著他的目光:“不會,我爸的,可他沒教過我。”


    “我會,我彈給你聽吧?”季白緒過去把吉他拿過來。


    調了弦,季白緒彈了一首自己寫的曲。


    溫柔輕鬆的調,如冬日驅走寒冷的柔柔日光。


    彈完後,季白緒問他:“好聽嗎?”


    “不錯。”寒時霖敷衍道。


    正巧這時門敲響,寒時霖過去半天,領著派出所警察進來。


    在季白緒被警察帶出去的時候,寒時霖冷漠地說:“知道了吧,我是真的會報警,以後不要過來了。”


    第60章


    由於季白緒是個未成年,說清楚後,警察簡單教育了一番,就放他迴家了。


    過來派出所領人的韓叔叔得知事情經過,點評了一句:“多管閑事。”


    季白緒去論壇平台,寒時霖的事件已經慢慢被人遺忘,大家好像罵痛快了,就把這個事丟在了一旁,不聞不問。


    寒時霖道沒道歉,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其實沒有幾個人在乎。


    “其實人本性就是這樣的。”季白緒在和季佰思迴家的路上感慨,“大家忙碌自己的事情都已經夠焦頭爛額了,哪有空去管別人的生死,無非就是看到了,情緒上頭怒斥幾句,但不會有人真正的掛在心上。”


    季佰思沉吟不語。


    迴到家,季白緒剛坐下,就看到季佰思抱著一堆參考書過來,打算給他補習。


    季白緒:“……?”


    麵對季白緒疑惑目光,季佰思說:“最近確實冷落你了。”


    季白緒反應過來,趕緊解釋:“沒有,我沒有說你,我在說別的事情,冷落一下挺好的,我挺喜歡的。”


    季佰思不為所動:“先做十套試卷,我們一起寫。”


    季白緒:“……”


    今晚還睡嗎?


    在季白緒被季佰思壓迫式學習的同時,方立覓的培訓也到時間了,在被韓叔叔百般調教後,方立覓宛若從牢中被放出,一副憔悴模樣上的車。


    他精神恍惚對季白緒說:“等我的好消息。”


    季白緒欣喜道:“這麽有把握了嗎?”


    方立覓哭喪著臉:“韓大佬說我要是沒拿第一,就繼續迴來加倍訓練。”


    目睹了訓練過程的季白緒在心裏狠狠同情了他一把。


    接著把他送上了車。


    迴到培訓班的季白緒,正好撞見班主任在介紹新轉來的同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隻想給學神拖後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捧麥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捧麥碎並收藏隻想給學神拖後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