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心中的鬱悶慢慢消散開來,迴到後堂,見參兒已經帶著兩名侍女在等著自己。


    “將軍,這是參兒精心準備的酒菜,快來嚐嚐。”


    參兒像一片雲飄了上來,拉著李傕走到案桌旁坐上。


    自從那日之後,李傕常備上一根銀針,將針插在酒菜之中,那銀針並無一絲的色變。


    “參兒,今日是最後一次和你吃飯了。”


    眼淚立即像掛滿了整張小臉,參兒的聲音顫抖的曆害。


    “將軍玩膩了?不要參兒了!”


    見她如此,李傕又是心痛,又是感動,連忙哄了參兒好一陣,才讓她破渧為笑。


    李傕舉起酒杯,“這次函穀關被破,繩池也丟了,吾準備力精圖治,奮發圖強,明日便將你送迴長安,吾欲在潼關與趙子龍決一死戰。”


    參兒臉上露出了不舍之意,秀眉緊鎖,泫然欲滴。


    “一切聽從將軍的安排,隻是……”


    李傕知道她想說什麽,伸手擋住了櫻桃小嘴。


    “參兒不必說了,一切吾已知曉,待打退了敵軍,立下大戰,太師當了皇上,咱們有的是富貴榮華,豈在意這朝朝暮暮?”


    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參兒聽話的點了點頭,用小嘴含起酒水,小臉便迎了過來。


    “將軍,咱們再來一次,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了呢。”


    李傕一聽這話,小腹立即便脹了起來。


    “今夜某一定要死在你身上,這樣才會永遠記住你的好。”


    兩唇相交,酒香依舊,纏綿之意不舍不離,李傕正待將她抱到榻上,卻感覺頸中一痛,那血如噴泉般飆了出來。


    “你……”


    看著微笑依舊的參兒,李傕氣管已斷,說不出一句話來。


    “唉,樓主說的不錯,你果然是西涼眾將中最曆害的一個,本待等些時日,不想你卻有所謀劃,隻好……隻好先下手為強啦。”


    李傕不停地張著嘴巴,像一隻快要幹涸的大魚,慢慢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讓你作一個明白鬼,不枉咱們露水一場。”參兒輕聲說道:“長安已經不是太師的天下,而是我家主公何峰,你……就安心的去吧,無非是早死幾日而已。”


    李傕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參兒,直到斷下最後一口氣。


    喚來幾名侍女,參兒開始分工。


    “你拿著這封信去找左將軍。”


    “你們趕緊將現場布置一下,如果有人找李傕,就說正抱著我睡覺。”


    一名侍女捂嘴笑道:“這樣,下麵的西涼軍就是急的發瘋,也沒有半點的辦法。”


    參兒手掌上現出一道令箭,“沒有它,任何兵馬都無法調動。”


    ……


    “主公,不好了,不好了。”


    冷芸飛也似的闖進了劉辯的房間,嚇得劉辯將戰報放在桌上站了起來。


    “芸兒怎麽了?”


    冷芸滿頭大汗,好似在太陽下跑了一個馬拉鬆,一把拉著劉辯便向外麵行去。


    “你帶迴來的那個姐姐,心口疼,疼得死去活來。”


    劉辯一把扯住冷芸,仿佛老鷹捉小雞似的將她拉了迴來。


    “她心口疼,跟峰有什麽關係呢?找張神醫啊!”


    冷芸睜大著眼睛,跺著小蠻鞋,“救死扶傷,你不是醫術精湛嗎?張神醫找不到原因。”


    劉辯這才吃了一驚,跟著冷芸向著鳴鸞殿而來。


    在這個緊急關頭,鄒氏可不能有事,不然瓜田李下,自己還真是百口莫辯。


    張繡要是生出疑惑,將自己供了出去,隻怕長安城中會用鮮血來洗地。


    這裏是不應該流血的,正史上長安曆經王允政變和李郭交兵,死了幾十萬人,把一個繁華的長安,變成了人間地獄。


    曹操救駕之後,見長安已經不適合居住,這才遷都許昌。


    這裏的人才最多,這裏的精英最多,這裏的百姓最多。


    劉辯不允許在自己的手中,長安再燃烽火,哪怕這個皇位不要,也不能讓這古都流淚哭泣。


    趕到鳴鸞殿,卻見張機在殿外不停地走來走去。


    “仲景,如何了?”


    要是張機都沒有辦法,劉辯不認為自己超前卻毫無醫學理論的水平能救得了鄒氏。


    “奇怪啊,奇怪。”


    張機將自已的胡須都拈斷了幾根,臉色非常凝重。


    見主公到來,張機將鄒氏的病大體說了一下。


    心口痛,這病可大可小,雖然沒有診脈,劉辯已經一腦門的黑線。


    也許是心髒病,那就玩完了,搭橋手術這裏沒條件。


    胸腺瘤、縱隔腫瘤、肺癌?


    “主公,這病看不見,摸不著,從脈像來看又很平常,機……”


    “無妨。”劉辯一擺手,“進去看看再說。”


    剛進鳴鸞殿,就見一群宮女圍在那裏,都急的團團轉,卻沒有什麽好辦法,就連盧音也是一籌莫展的模樣。


    “音音,什麽情況。”


    盧音臉上也是難看之極,“大師兄這位嬸嬸隻怕是……”


    看到盧音比自己還悲觀,劉辯隻好拍拍她的香肩,反過來安慰了她幾句。


    幾個箭步來到榻上,卻見鄒氏疼得滿頭大汗,顏雲正坐在她身後,雙掌搭在她的命門穴上,估計是在運功療傷。


    “謝謝……你們!”


    不得不說,鄒氏的聲音在劉辯接觸的女人中是最撓人的,就是疼成這樣,那聲音也如黃鸝婉轉,刺激著男人的神經。


    “主公,好些了呢。”盧音在身邊輕輕說道:“看來師娘的功力對她有效。”


    雲逸心中一動,自己的靈力治療的效果比單純的內力要好很多。


    “她如何成這樣的?”劉辯不會診脈,隻好了解一下情況。


    “大師兄這位嬸子來到鳴鸞殿時就十分緊張,這幾天都是不言不語,剛才音音和師娘過來陪她聊天,為她解悶,不料她更加緊張,又擔心侄兒,又擔心主公,又擔心這裏的姐妹,不知怎的就成了這樣。”


    聽完盧音的述說,劉辯心中有了一些底,估計這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來醫,怪不得從脈像上就連張仲景也找不到半點線索。


    這時顏雲收功站了起來,“效果不是很大,隨時觀察一下,希望能慢慢好轉起來。”


    “多謝雲姨。”劉辯話音剛落,顏雲已經飄然出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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