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魏延組織自己的軍隊,城中兩翼突然出現無數弓手,箭矢如雨般將豔陽灑下的碎金割裂的閃爍不已。


    “中計矣!”


    魏延是軍中悍將,眼光自然不差,一見那騎兵的氣勢和弓兵的數量,就知對方早有防備。


    “撤!”


    魏延是一個果決之人,一見形勢不利,絕不戀戰,下達退兵命令後,開始組織士兵撤退。


    “點燃那些馬車,趁亂外逃,到時再行匯合。”


    魏延下達命令之後,帶著十數名不願撤退的親衛,如一柄小劍迎向了虎豹騎。


    看著衝來的這小隊人馬,秦朋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大刀上舉,騎士們“轟”的發出一聲齊吼,先聲奪人,手中長槍平舉,如林的槍尖象一座山碾壓而來。


    “哈。”


    魏延馬速已經起來,退無可退,狂吼中將大刀掄圓,晃開身前數十根長槍,殺進敵人陣中。


    虎豹騎也沒遇上過魏延這般勇將,竟然被他單騎破開堅陣,不過隨後的長槍依舊將魏延擋在核心。


    高遮低擋,槍影如山,魏延感覺自己就如同汪洋中的一條小船,跟驚濤駭浪作艱苦的鬥爭。


    大刀翻飛,魏延殺出一條血路,再不迴頭,向城外奔逃而去。


    “別追了,大人有令,守住昆陽即可!”


    秦朋揚手止住了虎豹騎的追擊,看了看血淋淋的城門,大喝一聲。


    “關城門!”


    ……


    “大人,你太曆害了,怎麽看出這馬車有詐?”


    秦朋抱拳向荀彧行禮,麵色無比恭敬。


    荀彧臉上沒有一絲喜色,陰雲密布,長歎了一聲,“不知道涓兒現在情況如何,昆陽重地,我們不能出城去尋她,一旦昆陽失守,局勢就十分不妙了!”


    看著秦朋,荀彧繼續說道:“昆陽的軍隊不可輕動,就算妙才將軍有危險也不能前去救援,不然被敵人黑虎掏心,曹公局都有可能崩盤。”


    “諾!”


    荀彧長籲了一口氣,“對方領兵的並不是什麽名將,勇力還可以,計謀就很一般,想那馬車中是女人,能有多重?看看那馬行走吃力,那輪跡很深,車內肯定是有重物,所以便能猜到是敵人來賺昆陽。”


    “大人高見!”秦朋心服口服。


    “妙才將軍不在,這幾日彧便守在昆陽,會一會荊州軍有什麽良將高人。”


    ……


    “報……將軍……情況不好!”


    兩名斥侯翻鞍下馬,看著夏侯淵氣喘籲籲地說道。


    “在洧水以東,兩州的交界處,敵軍正在挖壕溝,遍地都是人,揚起的塵土將太陽都能掩住。”


    夏侯淵不動聲音,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還有什麽?”


    “我們左右都有敵軍在運動,據估計荊州軍總共不少於一萬五千人馬。”


    身邊的幾員偏將都變了臉色,有一位忍不住怒罵出聲,“娘的,老子又沒幹劉表的二嫁娘子,他搞出這麽大動靜,這是瘋了麽?”


    夏侯淵依然不動聲音,隻是讓親衛拿出地圖細細察看起來。


    “將軍,咱們處境不妙,看來這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圈套。”


    “劉表看來是早就惦記上咱們了,外表仁義道理,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娘的,這次不死,遲早要殺到襄陽去,一把火將襄陽燒得精光,方解吾心頭之恨。”


    幾名偏將發泄了半天情緒,卻見將軍依舊在低頭沉思,不禁將聲音小了下去。


    “你們說的很對,這是一個精心的圈套和陷井。”


    夏侯淵拔出佩劍在地上劃了起來。


    ……


    “我軍現在隻有兩條出路,第一向北攻擊梁縣,從河內郡迴到陳留。其二便是突破敵軍的封鎖,從哪裏來,迴哪裏去。”


    “走河內郡,不知道羅鴛會是什麽態度。”有人低聲說道。


    “很簡單,羅鴛和何峰是一家,跟我們肯定不會友善,淵懷疑,劉表哪裏突然冒出來這麽多兵馬,沒準這其中……”


    “對,對,對,這其中肯定有一大半是羅鴛從河內來的兵馬,河內離魯陽距離很近,所以一定是羅鴛出兵來救沈萬三。”


    “看來群英會的能量還真大,一郡之太守也會派兵來助他。”


    聽著部下們的發言,夏侯淵神情越發的嚴肅起來……


    ……


    “你們說說,夏侯淵會采取什麽樣的措施?”


    魯陽城中,劉辯站在一副放大的地圖麵前,看著眾人問道。


    劉琦有心不說,害怕說偏了惹得眾人看輕自己,但這裏以他為最大,所有人的眼光都向他看了過來。


    “琦少,你先來吧。”劉辯笑著鼓勵劉琦.


    這位荊州大公子,既然敢來魯陽,就說明他有和蔡氏抗爭的決心,劉辯便決定扶持他一把。


    蔡氏一門的飛揚跋扈讓劉辯調整了策略,荊州離曹操很近,蔡氏一門和曹操的距離比自己近很多,培養劉琦作為自己在荊州的代理人,符合當下的利益。


    “這個……那個……”劉琦吞吞吐吐,眼神仿佛要將地圖盯出幾個洞來。


    “琦少,有什麽就說,咱們都不是夏侯淵肚裏的蛔蟲,沒人敢說自己一定正確。”劉辯好言鼓勵著劉琦。


    “琦以為,敵軍會向北繞行。”劉琦說完這話,額頭已經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將木棍在地圖上動了一動,劉辯笑道:“人都有趨利避害的心理,雖然咱們準備工作還沒有完成,但那盛大的場麵,隻怕斥侯已經報之夏侯淵,所以辯也認為他將避開直線,而從北麵河內迂迴逃向陳留。”


    聽了劉辯之言,劉琦連聲擊掌,臉上露出了微笑。


    “梁縣由孝真駐守,夏侯淵一眾疲兵,又無攻城器械,必定無法攻下,得不到補給,他們匆匆而來,隻怕累也累垮了。”劉琦恢複了自信,侃侃而談。


    劉辯躬身一禮,“琦少胸有錦繡,夏侯淵已經是釜底遊魚。”


    ……


    “各位,我意還是從原路返迴,走河內很容易是軍覆滅的局麵,咱們騎兵速度很快,敵人的工事肯定還沒有完善,搶的就是時間,咱們都是精銳,肯定能衝殺過去。”


    聽主將說完,一眾偏將都抱拳慶諾。


    “謹遵將軍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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