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觀察了一陣,心中有了計較,這陣勢放在野戰中,哪怕關雲長是萬人敵,也會被敵人輕易突破,不過烏桓人在馬背上玩的很溜,進攻這樣的城防估計也就是新兵蛋子的水平。


    退迴到前哨指揮所,劉辯用顏料在自己的臉上畫了起來。


    這是歐洲中世紀戰鬥中常用的手段,畫上戰神圖案來鼓舞士氣,劉辯今天施展這招,主要還是怕被人識破自己的身份。


    自己才和劉虞又是喝酒又是飲茶,現在就跑到這裏殺烏桓,這實在是不太好說啊!


    在臉上亂塗鴉一氣,即有一絲兇惡,衝殺時也能多出一分士氣,劉辯將赤霄握在手中,輕輕自語了一句。


    “寶貝,該吃大餐了!”


    ……


    涿郡,範陽縣。


    “大王,咱們在故安和範陽都沒發現何峰的行跡,在這裏兩天了,隻恐州牧大人會生疑,這對大王未來的計劃很不利啊。”


    一位漢人模樣的文士走到軻比能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見他娘的鬼啊!這何峰難不成還會生出翅膀飛迴中山郡不成?”軻比能再沒有和魏攸談判時的從容,一刀斬在了地上,一陣塵土飛場,地上立即出現一條深深的裂痕。


    “這世上哪有人會飛?”文士好似並不怕軻比能,表情依然如常,“隻能說明他查覺到了大王的企圖。”


    軻比能還是滿麵的怒色,“難不成是魏攸那個雜碎出賣了我們?”


    “這不可能,會不會是大王帶兵驚動了群英會,所以何峰得到了消息。”


    軻比能問道:“州牧有什麽反應沒有?”


    “大王並未北去,這消息瞞不了多久,州牧大人現在還不知道,一旦他得知消息,隻恐對大人的印象……”


    見文士不再往下說話,軻比能長歎一聲,“本王想趁著何峰南歸心切,利用時間差幹這一票,可惜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竟然讓他躲過了一劫!”


    收起眼中蕭瑟的神情,軻比能冷聲說道:“一統鮮卑各部落是本王今生最大的願望,當年冒頓能將劉邦困在白登,這是何等的英雄!終有一天我鮮卑大軍也能重演冒頓的輝煌。”


    發泄完心中的鬱悶,軻比能是一個當斷則斷的人,“軍師立即下令各部人馬,咱們收兵北上,不讓劉虞發現咱們的企圖,下次見到何峰,本王依然可以和他談笑風聲。”


    文士見軻比能果敢決斷,也是欣慰點了點頭,剛準備轉身離去,卻又停住了腳步。


    “軍師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軻比能算是漢末重用漢人的鮮卑第一王,語句中充滿著尊重,並無一絲的居高臨下。


    文士並沒有轉頭,隻是長長一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何峰去了漁陽郡,但這可能性不大!”


    等文士離開後,軻比能吐氣吞聲,打起一套拳腳,調整自己鬱悶的心情,嘴中自言自語的說道。


    “隻怕何峰還真去了漁陽,如此人物,要殺他,得別尋契機才行啊!”


    ……


    烏桓士兵在河邊一群群一簇簇的下馬休息,拿出幹糧開始進食,有幾個頭領帶著親衛在高處瞻看軍情。


    劉辯認不出三王,更不可能對號入座,隻是憑他們的動作來猜測他們的職位。


    對麵的烏桓陣形就能看出,他們對獷平並不重視,劉辯故意放跑了幾名俘虜,將城中守軍的數量通過他們匯報給了三王。


    示敵以弱,才能讓他們踏上這死亡的陷井!


    看著壕溝中的士兵們,臉上的驚慌慢慢消失,劉辯知道時間拖得越久,烏桓人付出的代價會越高。


    河水的對岸,烏桓人終於開始列陣,號角聲中,所有騎兵開始下馬,推出了數十張木筏,一隊隊的士兵,站到了木筏之上。


    半渡而擊,那是兵書上最喜歡的戰例,可惜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劉辯閉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誘惑。


    木筏裝滿人之後,開始緩緩向河岸劃來,見己方士兵們雙手都在發抖,劉辯猛然跳上了高台,對著河中的烏桓人,發出了戰鬥的聲音。


    “嗚……嗚……嗚……”


    這種中世紀的戰鬥方式,劉辯也不知道能不以鼓舞士氣,正好用來試驗一番。


    所有士兵看著高台上那道身影,聽著那雄壯的聲音,感受到了劉辯對敵人的藐視,緊繃的神經慢慢鬆馳了下來。


    “逸陽,你們校長那張臉……”


    關羽看得目瞪口呆,東方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儀容,關羽更是每天要花上不少時間打理那把漂亮的胡子,哪見過劉辯這樣的鬼臉。


    “咳……咳……雲長,這招叫向天再借五百斤,校長的勇氣和力量都能得到極大的提升。”


    “這樣啊!”關羽苦笑了一下,讓他畫成那樣,那是寧死不從的。


    蘊含著靈力的嘯聲,從戰陣慢慢飄向天示,那飽含戰鬥激情的聲音,象一碗碗烈酒,將劉辯這方的將士的熱血迅速點燃。


    嘯聲滾滾,豪氣淩天,將軍百戰,一劍天涯……


    “校長,寧可向前一步死,絕不退後半步生!”華夏學院的學生們,共同在心中默念起戰時軍規。


    ……


    河流最大的用處,不是殺敵,也不是阻敵,而是可以將烏桓人攻城部份一分為二,讓他們的騎兵優勢無從發揮,就算想不計傷亡向前衝,如此短的距離也無法將戰馬的衝擊力發揮出來。


    對付騎兵,在神臂弓和床弩包括各種投石機沒有出現在戰場之前,地形是最有利的武器。


    “開始了!”高顥看向關羽,“雲長,咱們先死守看看烏桓人的戰力,看準時機再攻。”


    “開始了!”張狂將嘴中的枯草吐了出去,一把握住插在地上的鋼槍,沒接戰前,他不想浪費哪怕一絲一毫的力氣。


    “開始了!”城頭上的單福遠望一番之後,走下了城牆,“陣地沒失守,就不要來叫我,福先睡一會。”


    “開始了!”隋玉看著閻柔那表情,拍了拍他,“別緊張,咱們兄弟雖然沒有經曆過這些大風大浪,但學的戰例中比現在驚險的多了去了,知道陳群怎麽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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