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著給馬英順長長記性,到最後反倒是自己先被撂倒了。此時閆葉姝表哥心裏的火不由得飆升起來。


    “好你個馬英順,竟然還敢帶著外人來找茬,你是真當我們閆強沒人了是吧?”


    說這話時,那自稱閆強之人快速的站起身來,也顧不上去拍打身上的灰塵,這便扯著嗓子朝四周喊了兩句。不到一會工夫,就有幾個青年從附近的房子裏推門走了出來,接著便在馬英順幾人的身邊環聚過來,看這架勢,真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樣子。


    “表哥,你這是幹啥?我不過是想見見葉姝把事情問個清楚,剛剛我這兄弟卻是有些衝動了,我在這先替他向你道個歉,你就讓我見見她吧。”馬英順見幾人才剛剛碰麵就把事情鬧得這麽僵,心裏麵也就不是個滋味,自己本來是想解決問題的,哪成想這問題越解決反倒是越麻煩了起來。


    “嗬嗬,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給我裝無辜呢?好啊,你想見我表妹,就從我這襠下鑽過去啊,隻要你鑽過去,今天我就讓你見她。”閆強聽完馬英順的哀求,非但沒有感到同情,反而還冷笑了幾聲,接著便提出了極為無理的要求出來。這讓站在一旁的虎子可難以接受了,拳頭一攥這就要衝上去打人,卻被早就謹慎注意著的馬建國一把拉在了身後。


    “建國哥,他們這也太欺負人了,竟然還要讓英順哥從他的胯下鑽過去,他以為他是誰啊?人多就可以狂氣了嗎?”


    這話雖然是對著馬建國說的,但是在場的人卻也都是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閆強在聽完這段話後,臉上掛滿了不屑的意味。


    “你小子最好老實點,剛剛那一腳我還沒和你算賬呢。”閆強麵帶兇色的威脅虎子說道。


    而隨著他的發聲,周圍的幾個青年也皆是提了提手中的器物,這便又向前走進了一步,原本就壓抑的氣氛瞬間就變得更為沉悶了。


    到了這個時候,馬建國自知再不說些什麽,恐怕就真的會被人看成是害怕了。想到這,他便踏前一步,輕輕地揮了揮胳膊。


    “哎呀,諸位,你們這是要做什麽啊,本來我們是要好好的詳談一下葉姝嫂子的問題的,怎麽都快打起來了?行了,閆強是吧,你也知道我們今天來的目的,那麽你就應該清楚今天如果我們得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話,恐怕我們也是不會輕易離開這裏的。如果你真的想靠武力解決問題的話,那麽也好,我們馬家寨的人也會奉陪到底,不過我們幾個受傷了倒沒什麽,要是有其他不相幹的人出了什麽大問題,恐怕你這不清不白的牢獄是要坐定咯。”


    馬建國一口氣便嘰裏呱啦了一大堆的話,句句都讓那站在不遠處的閆強逐漸的沉默了下來。


    經過馬建國這一說,他也是將心裏的極端情緒慢慢的壓製了下去,到底為了一件家事鬧到衙門也是極為不值當的,這樣想著,他也就不再說什麽過激的話,轉而抬頭對著馬英順說道。


    “行,你們說的對,我們這樣耗著也不是什麽辦法,你不是想要知道我表妹到底怎麽樣了嗎?我就讓你見見,不過就你一個人跟我來,其他人都留在這裏。”此語一落,閆強立刻轉身進了院子,馬英順看了一眼馬建國後也連忙跟著走了進去。那些被閆強喚來的人則在門外靜靜地等待著,並且緊緊的盯起了馬建國二人來,就如同在監視著怕他們逃跑一樣。


    而對於這些不善的視線,虎子自然是極為不適應,隻感覺自己好像被放在了戲台子上,下麵坐滿了圍觀看熱鬧的人。


    “建國哥,你說英順哥會不會有事啊。”虎子湊到馬建國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應該不會,要是那閆強想動手的話,剛剛就完全可以動手了,沒必要等到現在,畢竟還人家的人手多啊。”


    聽馬建國這樣一說,虎子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這就站在一旁不再言語,默默地等待著馬英順出來。


    而就在他們話音落下的功夫,馬英順就被閆強推著走出了院門。


    “看到了嗎?是不是你幹的好事?行了,你也不用說什麽了,快點滾吧,以後都不要來了。”閆強站在正門口掐著腰吼道。


    “表哥,我都給你解釋過很多遍了,葉姝身上的傷真的不是我弄的,她那天說要迴娘家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馬英順掙紮著就要再次往裏麵闖,卻被閆強一把提住了脖領。


    “不是你弄的,難道還是我們娘家人做的不成?你小子還不承認!”閆強麵帶怒色的說道。


    剛剛馬英順卻是見到了閆葉姝,不過也隻是透過窗戶遠遠的望了一樣她正躺在床上,但還未等他繼續多看上幾眼的時候,就被閆強一把拖了出來。


    “先鬆手,放英順兄下來好吧,有什麽事我們冷靜著說。”馬建國見到馬英順被閆強抓在手中,就連唿吸都開始有些困難了,適才走上前去把他拽了迴來。


    “冷靜?我且問你,如果是你表妹被人用烙鐵烤了肩頭,又用刀片在身上劃上許多傷口,讓它們遍起膿包,你又會怎麽做?該不會還像現在這樣在這說些無用的風涼話吧。”閆強盯著馬建國的眼睛,語氣極為暴躁的說道。


    “什麽?葉姝竟然被人害成這般模樣嗎?表哥,我求你讓我進屋看看她可好。”馬英順聽完閆強的話後,這便鼻子一酸,開始心疼起了自己的妻子來。但是這一動作落在閆強的眼裏,卻是讓他嗤之以鼻。


    “你倒還裝個沒完了,那害人之人不就是你嗎?兄弟們,都給我上,把這個王八蛋的腿給我卸下來。責任由我來承擔。”閆強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算是怒不可遏起來,這便朝著四周喊上一聲,一群人就開始朝馬英順圍攏過來,隻等著閆強的一聲令下,他們就要下狠手了。而在這個時候,虎子和馬建國哪還敢在猶豫什麽,這便一個閃身間就站在了馬英順的身邊。


    “虎子,建國兄,你們讓開,讓他們動手,我既然沒有做錯什麽,那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總有一天事情會明了的,到時候也就能還我清白了。”


    聽完這話,馬建國就要說些什麽,卻被馬英順一把手攬過阻止了下來,接著就被他推到了一旁的石墩前。


    而與此同時,那閆強也終是對著周圍的青年下了命令。


    “好啊,馬英順,這樣看你還算條漢子,但是你所做的那些事就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今天我就教教你該如何去做人,兄弟們,給我打。”


    聽到這話,周圍早就迫不及待要出手的人這便各自拿著手中的器物朝馬英順圍了過去。霎時間,什麽拳頭棍子就一股腦的衝著馬英順的身上招唿了過去。


    虎子有好幾次都要衝上去幫忙,卻都被馬建國阻止了下來,這本就是人家兩家的家事,況且馬英順已經囑咐過自己不要插手了,兩人就不能違背了承諾,要不然他虐待閆葉姝的罪行也就真的落實了,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到底是這麽多人都同時出手,隻不到分分鍾的功夫,馬英順就抱著頭蜷縮在地上有些動彈不得了,看到這,虎子也終是一個掙紮間從馬建國的身後竄了出去,一下子就撲在了馬英順的身上護住了他。


    而眾人見此,也就停下了動作迴到了一旁繼續站著。


    “建國哥,你快說句話啊,不能再讓他們打英順哥了,要不然就真的出人命了。”到了這個時候,堅強如虎子竟然也略帶哭腔的求起了馬建國來。


    而看到這,馬建國也就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但卻什麽話也沒說,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符紙,蹲下身子貼在了馬英順的胸口位置,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昏迷的馬英順就蘇醒了過來,並且精神頭也在快速的恢複。


    這一幕落在閆強的眼中,卻是讓他猛然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大夫?”閆強試探性的問道,而他此時的語氣也比之前弱下來許多。


    馬建國聽到這話後,麵目平靜的站起了身來。


    “不是,我是一個陰陽先生。”


    這話落到閆強的耳朵裏,直讓他的性子瞬間便轉換了過去,臉上竟然還掛起了笑意,接著便趕忙走上前去抓住了馬建國的胳膊說道,“先生,剛才是我不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但是現在我還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幫,也會有你可以救葉姝了。”


    聽到這話的眾人皆是一愣,劇情轉變的太快,他們還沒有轉過神來。


    而這話落到馬建國的耳朵裏之後,卻又是另一種意味,難不成這原本就複雜的兩家事竟然還會和靈異搭上邊嗎?


    這樣想著,那閆強也是接著開口說道。


    “先生,我表妹現在的情況很是危險,出了身體上的,還有她現在的意識也是極為混亂,我們請過幾個大夫來,他們都隻是開出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方,卻是沒有一個人能治好我表妹的癔症。”


    聽到這話,馬建國也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人見他弄醒了馬英順,就以為他是和神婆一樣的人呢,而對於閆葉姝身上的這種癔症,也就隻有靠偏門來治了,普通的大夫可是解決不了的。


    “先別急,你先讓人英順兄安排好,先休息著,然後再帶我去見見你的表妹,等我弄清楚她的發病原因後,興許就能幫她治治了。”


    聽馬建國這樣說,那閆強也隻好惡狠狠的盯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馬英順,這便一個示意間,就讓旁邊的兩個人攙扶著他一起走進了院子裏。


    而在庭院中,一對老夫妻正安安靜靜的在堂屋門口站著,但是看他們的神色,卻都是帶著一絲憤怒。


    “把他給我扔出去,你們抬他進來幹嘛,他把我的女兒都害成那個樣子了。”老婦人見到這些人走進院中,適才開口嗬斥道。


    “嶽母,我...”馬英順剛要開口,卻被那老頭從話中打斷。


    “別叫什麽嶽母,你還把我們老兩口放在眼裏嗎?我們把女兒嫁給你,可不是讓你去糟踐的。”


    馬英順的嶽父說到這,就敲著拐杖示意他們離開。


    “姑父,是我允許他進來的,等這位先生給表妹治好病在趕他走不遲。”閆強在一旁開口說道。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馬建國,是馬英順的朋友,這次專門陪同他來解決矛盾的,這是虎子,也是我兄弟我聽閆強大哥說,葉姝嫂子恐怕除了身體上的創傷外,還被邪氣入了體了,而我恰好就是一名陰陽先生,二老可以暫且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幫她看上一看可好。”


    馬建國說完這話,兩個老人也皆是有些狐疑的打量起了他來,他們印象中的陰陽先生都應該是留著大白胡須的老先生才對,麵前的年輕人真的可以嗎?但想雖這樣想,他們結合著實際情況考慮一番後,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閆強,你帶他們去看看吧,不過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到馬英順。”說完這話,他們也就直接轉身進了內屋。


    而馬建國見此,也並沒有多說什麽,這便跟著閆強一起來到了閆葉姝的屋子。


    看著躺在床上麵色枯黃的閆葉姝,馬建國不由得皺下了眉頭來,雖說這個嫂子自己才見了幾麵而已。但是每次自己到了她家,她就會像對待自己人一樣招唿自己,哪曾想,這才幾日不見,就已經成了這般模樣。


    馬建國遠遠的望過一眼後,這便踏步向前靠近過去,擱著薄被輕輕的點了閆葉姝身上的幾個部位,又翻看了幾下她的眼皮,心中不由的道了一聲難怪。


    “先生,我表妹到底是怎麽了,這藥也吃了不少,卻已然不見好啊。是不是被馬英順那兔崽子折騰的出了什麽大病。”閆強在一旁在著急的問道。


    “恐怕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我且問你,她身上的傷口是不是以一種極為均勻的方位排列的,並且每個傷口的中間還透著黑色。”


    馬建國秉著神色問道。


    “是...可...”


    “那她身上的膿包又是不是總在往外滲著紫黑色的粘液。”馬建國接著問出口,卻讓那閆強不由的瞪大了眼珠,嘴巴也便合不攏了。


    “沒錯,您說的一點沒錯,可是您都沒有親眼看看,怎麽能猜的這麽準。”閆強驚訝地開口問道。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被利器所傷,**打亂,三魂失守,她這是被邪物髒了身子啊。”


    這話一出口,讓那仔細聽著的閆強差點沒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自己的表妹什麽時候招惹上那種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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