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府正門懸掛著兩隻喜慶的紅燈籠,府上老太太的壽宴,邀請了城內諸多富商前來赴宴。


    正門口登記收禮的小廝各色禮盒拿到手軟,前院廳堂亦是錦衣華服著眾多。


    遊老爺和遊夫人笑臉相迎,各自主持著男女分席的事宜,引著前來的客人入席落座。


    等名單上的客人大部分入席之後,遊家的老太太才穿著一身棗紅色的綢緞袍子,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由少爺攙扶著,坐上了主桌。


    “諸位安好,真是麻煩各位來這一趟,哈哈,老身這一把年紀的老婆子,著實沒什麽可慶祝的,都是各位抬舉了!”


    “既然來了,那便放輕鬆,不必拘禮,吃好喝好!隻當做玩鬧一場,也是一番趣事兒!”


    老太太仰著和藹的笑,調侃似的自謙著,做足了主家迎客的架勢。


    “老太太口齒伶俐,耳聰目明,果真是好福運!”


    “是啊,今日大喜,祝老太太壽比南山!”


    簡單寒暄過後,壽宴正式開場,流水的餐食由丫鬟連成串的端上來,小心擺放在每位客人的方桌上。


    這種場合太過鬧騰,老太太喜靜,稍微坐了一會兒之後,便交由遊夫人看顧,自己招唿丫鬟送自己迴院子裏了。


    少爺中途跟著遊老爺去了男席上,打了聲招唿,雖然言語依舊簡短,但好在並沒有遊老爺擔心的岔子出現。


    “呦,這遊府的小少爺,不是自小養在鄉下嗎?瞧著倒是通身的貴氣,怎麽沒沾染上那農田的土腥味?”


    “什麽貴氣不貴氣的,據我所知,林公子生母也是出身鄉野,怎的這般偏見短視?”


    “哼!”那公子哥被堵的啞口無言,瞪了一眼身旁人,不說話了。


    “這遊少爺,不是傻的嗎?怎麽今日瞧著,倒像是正常了?”


    “誰知道,反正這遊老爺沒事便求醫問藥的,許是藥效靈驗?”


    “要我說,怎麽不再生一個小的,總不能指望傻子養老送終吧!”


    “你怎知,這遊老爺沒有努力過?”


    一群年輕公子不知煩憂,碰著酒杯調侃筵席的主家。


    席位的最左側,穿著時下最熱銷的羅緞刺繡衣袍的公子哥,正百無聊賴的斜臥著,拎著酒壺冷嗤下坐幾個人沒什麽新意的話題,視線繞在上菜斟酒的侍女臉上,一個個看過去。


    “公子,奴婢給您添酒”


    視線遊移在走動的婢女身上時,麵前突然站著一個人,於陰影下抬頭,他瞧見這侍女嬌羞的臉。


    有幾分姿色,倒是比剛才看的那幾個都好,隻可惜,這麽多侍女,竟還比不過遊家的小少爺,隻是他沒有那些玩弄孌童的興趣。


    “倒”這男子反手端起空了的杯子,挪到月娘身前。


    送上門的,再不收下,豈不顯得無情無義?


    “是”貴客應允下來,月娘瞧見了機會,當即雀躍的倒滿酒水。


    隻是這杯酒,華服公子放置在桌上,卻沒喝。


    “有些乏了,你帶我出去走走”


    貴客站起身,點名要月娘引路。這其中的含義,月娘自然不可能不清楚。


    可她便是瞧準了這公子通身的貴重飾品,才湊過來的,又怎會退縮。


    兩年前便錯失了良機,這次,她一定會抓住。


    飛上枝頭,隻待今朝了!


    “是!”月娘恭敬的行禮,而後在眾人但笑不語的視線中,指引貴公子離席。


    【她分明有許多選擇,可偏偏要選一個家宅最亂的!】天道不理解,總感覺這月娘似乎體質特殊,格外樂意靠近劣跡斑斑的人。


    【意料之中】


    遊慕喝著杯中被遊老爺換成的果酒,並不意外月娘會挑中這姚公子,這桃源縣令的侄兒。


    縱使月娘不清楚這人的身份,可也不妨礙她能從一眾席間的客人中,瞧出這姚公子的衣著最顯赫。


    【可你為什麽要給她這個機會?】月娘跟縣令侄子好上了,豈不是如魚得水?


    【這不是她所願的嗎?】這個世界有娘在,他想安逸些。


    未免驚動法則,月娘當下還不能死,留在身邊又免不得要浪費精神,將人送走,省的礙眼。


    再者,月娘所期盼的,不就是擺脫遊家,落到富貴人家嗎?


    機會他給了,過的如何,就看月娘自己的能耐了。


    【那,月娘走了?誰來教唆點火燒你家?你不會想自己點火吧?然後再汙蔑薛河入獄?】天道驚恐,覺得這事是遊慕能幹出來的。


    【……你是沒腦子嗎?】這迴輪到遊慕無語了。


    上個世界基於他的強製幹預,壓榨了俞昭的發育空間,切斷了俞昭對周圍角色的影響,譬如方綿綿,後期擺脫了俞昭的擾亂後,便正常了很多。


    依照天道之前所言,小世界裏的人物,都是依照預設好的劇情與性格,並遵循著邏輯存活於世,那麽在他幹預減少的情況下,人物的選擇,終將會朝著大方向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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