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燒毀的府邸修繕的很快,遊慕念著自己的果酒,特意護下了那棵開的極豔的桃樹。


    魔域的氣候變換的極快,院落中大火之前還未生出花苞的桃樹,如今桃花卻已然紛飛飄落,煞是好看。


    周圍的草叢綠植是遊慕役使木靈根的修士催發而來,即便在魔域生長的也十分蔥鬱。


    魔域總是陰雲密布,鮮少有金光穿透雲層的時候。


    今日,在這鋪滿淺粉花瓣的桃樹下,其上的墨色雲團裂開了一道口子,一縷金光穿透雲層,又透過滿樹的桃花,撒在了遊慕額間的金飾上。


    遊慕拎著小壇子喝著剩下的青梅酒,仰頭間墜著寶石珠子額飾隨著發絲晃動,那折射出來的絢麗色彩正映入虞懷的眸底。


    “主人”虞懷拿著一小盤糕點走近。


    遊慕放下酒壇子,抬眼瞧著虞懷端過來的東西,那模樣做的極為精致,瞧著便是可口的樣子。


    “朱芳樓的新品?我瞧瞧”


    他取了之前遮麵的頭紗,隻是還沒換下這一身岐南的裝束。


    本是為了少費些口舌,顯示身份的裝束,相較於這複雜的著裝,遊慕更喜歡寬鬆舒適的衣袍,穿著更自在。


    不過瞧著狗兒那眼珠子像是長在他身上一般,他倒也不介意多穿幾刻。


    飾品隨著他抬手的動作叮當直響,遊慕捏起一塊,送入口中,伴著果酒入腹。


    這岐南的服裝多以輕紗為主,墨色的紗衣透光透膚,胸前又因為衣服主人不甚在意的動作,開的越來越大。


    虞懷那灼熱的目光都能隔著衣服燒到皮肉了,遊慕自然不可能裝作瞧不見。


    慢悠悠將點心果酒都吃掉後,才撥弄著垂在眼尾的碎發,朝一側的虞懷伸出了手。


    “抱我”


    虞懷正處在要不要逾矩的天人交戰之中,猛地聽遊慕這麽說,當下彎腰將人打橫抱起,朝這屋中走去。


    天道暗戳戳歎氣,顯然已經看開了,晃晃腦袋縮在遊慕識海中繼續看話本。


    手臂的輕紗從腕間滑落至肩頭,菱形金片相互碰撞,發出輕盈的碎響。


    虞懷拉起遊慕的手腕,其上還隱約可見未曾消散的痕跡,他眸色深了幾分,垂頭將那些印子上覆上新的痕跡。


    埋骨地的那次,他於昏迷中,混淆了現實與夢境,動作並未收斂,甚至可以說是過分。


    但他卻並未受到責罰,甚至,還被渡來了許多魔氣,保他安穩離開。


    這樣的寬縱,這樣的繾綣,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對方是喜歡著他的。


    虞懷覺得他是好運的,縱使上一世如何慘烈,可他熬過去了,也迎來的生機。


    如果經受的那些苦難,便是為了積攢重來一世與之相遇的機會,那麽重選一次,虞懷也不會後悔。


    “虞懷喜歡主人”


    “虞懷喜歡……遊慕”


    腳踝上的鈴鐺叮當作響,遊慕環抱著虞懷的脖頸,聽見了,卻顧不得反應。


    虞懷沒得到迴複,有些不甘心。


    垂在榻下的輕紗搖曳,他追問著:“主人喜歡小狗嗎?喜歡嗎?”


    他摁著遊慕的手腕,頗有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


    遊慕被鬧得不耐煩,抬腿要將人踢開,但迷糊中忘記了如今的虞懷已經煉化了他的魔丹,實力不同以往了。


    小腿很快被壓製了下去,小狗又問的急,一直湊在耳邊一刻也不停地追問。


    遊慕沒了脾氣,隨意敷衍著:“……喜…歡”


    “喜歡小狗……還是虞懷?”虞懷很固執,在的到縱容之後,膽子被喂大了,偏要求一個結果。


    “…都喜歡……別問了,快些”


    不上不下的著實惱人,遊慕耐性不多,直接將人拉下,堵住了虞懷念叨個不停地嘴。


    該說弋冥不愧是弋冥,哪怕更換了身份名姓,落到了懲罰世界,對於要個名分的執著依然像是刻進骨子裏,經久不散。


    他活了上千年,見過許多人和事,看過各種聚散離合,目睹過許多人的醜惡嘴臉。


    以前的遊慕不明白,弋冥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哪裏來的這麽多洶湧愛意,他不懂,也十分不理解。


    在他看來,沒有誰是能一直陪著誰的,也沒有誰永遠離不開誰。


    那些熱烈的情感都是有保質期的,實在沒必要糾結未來與長久,況且,他本就是抱著目的靠近弋冥的,又怎會同對方計劃以後。


    隻可惜招惹了,便甩不掉,懲罰世界這些境遇,是他從未料想過的。


    不過,如今看來,倒也算不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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