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李霖和馬燁在金鑾殿上當麵對質。
馬燁雖然被奪了兵權，但他的官職並沒有被革除，他覺得朱元璋這是礙於皇後娘娘的麵子，根本不會問罪與他。
相比之下，李霖雖然是梁國公，有著駙馬的名份，但他這個駙馬也僅僅是皇上義女的丈夫，與真正的駙馬有著很大的差別！
所以說，馬燁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而李霖的名頭再大，也隻是個外人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馬燁到現在依然很囂張，他覺得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人幫他撐著！
李霖雖然一開始沒有弄明白朱元璋的意圖，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否想要真的查辦馬燁。
不過這件事情既然都已經鬧到這個份兒上了，那麽不敢老朱心裏是怎麽想的，李霖都得把馬燁往死裏弄！
一來是斬草除根，免得以後給自己找惹麻煩，二來也是讓朱元璋看到他的能力，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個和稀泥的老好人，以後這種事情別找他去做，要不然就算是皇子皇孫犯法，他也照樣鐵麵無情！
實際上朱元璋此刻並沒有真正的拿定主意，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讓二人對薄公堂。
“李霖，馬燁，你們兩個都把自己的道理講講吧，你們誰先說啊？”
聽到這話，馬燁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皇上！微臣對您忠心耿耿！一片忠心赤膽天地可鑒！李霖誣陷忠良，其心可誅！皇上您一定要為微臣做主啊！”
“別哭，若是真的有人冤枉你，朕肯定幫你洗清冤屈！”
朱元璋看到馬燁一個大男人哭的稀裏嘩啦，就趕緊開口安慰兩句。
李霖此刻忍不住嘲諷道：“若是馬大人是個清如水明如鏡的清官，那麽這世上真的就沒有貪官了！”
“李霖！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我到底貪了什麽銀子？若是你拿不出證據，就是誣陷！就是誹謗！”馬燁頓時大聲怒吼起來。
“嗬嗬，物證我早已經讓人交給了皇上，至於人證，隻要皇上從貴州隨意挑選幾個百姓，就能問清楚相關的事情！”
人證物證李霖都掌握的有，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擔憂。
不過馬燁也很聰明，他立刻辯解道：“皇上！那些刁民的話不足為信！因為他們表麵上願意歸附於大明，實際上卻陽奉陰違，連賦稅都不願意交納，微臣收取賦稅，他們自然會對微臣有怨言了！”
“謔謔！馬大人您可真是伶牙俐齒啊！貪贓枉法，欺壓百姓都能被您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李霖此刻對馬燁豎起了大拇指，對方心中冷笑，心想你小子跟我鬥？還是太嫩了一些！
朱元璋聽了二人的話，然後板著臉說道：“你們這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李霖從百姓的角度考慮，這肯定是沒錯的，當然，馬燁為了大明著想，出發點也是好的，就算有時候可能會在征收賦稅方麵做的欠妥，但也是能讓人理解的。”
李霖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心想老朱這又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若是換成別的事情，李霖可能忍忍也就算了，但是馬燁為人狡詐，心機歹毒，而且仗著有馬皇後這層關係，行事作風一直都非常囂張，若是此次不能除掉對方，恐怕以後肯定是個大的禍害啊！
所以李霖又立刻說道：“父皇，馬燁表麵上是為大明著想，實際上卻是要毀了大明的基業啊！倘若今後每個官吏都打著為大明著想的旗號坑害百姓，那麽大明還能否千秋萬代的傳承下去？您還能成為百姓歌功頌德的聖主明君麽？”
李霖這些話看似不痛不癢，但是對於朱元璋這種一直都想要成為百姓心中聖主明君的皇帝來說卻是非常有用的！
所以此刻朱元璋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數變，等到他冷靜下來之後，眼神之中已經有了一絲殺氣！
馬燁此刻也趕到了不妙，所以趕緊說道：“皇上！微臣真的是為了大明著想啊！若是您聽信小人讒言，將來還有誰會豁出性命、甘願背負罵名的為皇上做事？”
馬燁也反將一軍，朱元璋剛才為了天下的百姓想殺他，可如果對方真的殺了他，就等於是跟天下的官吏作對，所以這江山依然坐不穩！
如今朱元璋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是聽從李霖的意見，就是得罪了大明的官吏。
可如果聽從了馬燁的意見，那就說明他朱元璋要和天下的百姓作對！
所以說，不管是聽信誰的話，都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諸位愛卿，你們都是怎麽看的？”
朱元璋一時間想不到應對之策，所以就把這個難題拋給了滿朝文武大臣。
此時的大臣們都小聲的議論起來，不過那些大人物則是麵無表情的裝傻充愣，因為他們都知道不管選擇支持誰，都不是最好的答案！
這個時候劉伯溫開口說道：“皇上，微臣以為，馬大人為大明爭取賦稅，這本身就是利國利民的事情，根本不存在禍害百姓一說，畢竟所有的賦稅都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隻不過鬼方之地的蠻族短時間之內很難理解這些規矩，所以才會顯得義憤填膺！”
劉伯溫這麽一說，朱元璋馬上笑著說道：“對！劉基你說的很對，賦稅本身就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所以這件事情也就不存在百姓和大明之間的矛盾了，僅僅是有一些刁民分不清好壞而已。”
劉伯溫給朱元璋找的這個下腳台十分舒適，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真的需要像劉伯溫這樣的聰明人輔佐！
李霖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現在的情況來看，朱元璋是真的不想殺了馬燁，若是他再強行逼迫對方這麽做，會不會弄巧成拙？
所以李霖接下來幹脆閉口不談，就當是給朱元璋一個麵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太子朱標突然上前說道：“父皇，兒臣以為，不殺馬燁不足以平民憤！”
太子朱標這麽一說，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都不由得露出了驚駭之色！
因為人們都知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提倡以理服人，以德治國，可是對方怎麽突然要殺了馬燁？這根本不像太子殿下的作風啊？
此時的朱元璋也頗為意外，感覺就像是第一天認識自己的兒子一樣！
“太子，你何出此言啊？”朱元璋十分好奇的問道。
“迴稟父皇，貴州都指揮使馬燁在貴州囂張跋扈，無法無天，一直以征收賦稅的名義提高稅額，實際上中飽私囊，榨取民脂民膏，弄的民不聊生！還聯合承宣布政使隱瞞貴州旱災，弄的百姓怨聲載道，有損父皇英明！理應嚴肅處理！”
太子朱標同樣也知道馬燁的罪行，他的這些證據都是從朱元璋那裏得到的。
在朱元璋看來，馬燁犯下的罪過頂多也就是革職查辦，不過這在太子朱標看來，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為此他還專門去請示了一下馬皇後！
當馬皇後聽說馬燁犯下了這種滔天罪行，直接告訴太子要按律法處置馬燁，絕對不能看在她的麵子上輕饒了對方！
也正因為如此，太子朱標這次才會如此認真的想要處死馬燁！
當馬燁聽到太子朱標的這一番話之後，整個人徹底的傻了！
因為他心裏非常清楚，不管文武百官怎麽告發他，朱元璋都會看在馬皇後的麵子上饒他一命！
可是現在太子朱標開口要讓他死，那就真的要死了！
果不其然，朱元璋原本已經打算放了馬燁，可是一聽到自己寶貝兒子打算殺了對方之後，立刻興奮的說道：“太子說的很對！朕可以看在你對大明忠心的份兒上饒了你，但你現在中飽私囊，敗壞咱的名聲，咱就不能再留你了！”
朱元璋一直都以為自己兒子是文縐縐的書生氣質，沒有想到太子居然也有殺伐果斷的時候，真不愧是他的寶貝兒子！
既然自己的寶貝兒子要殺人，他不管馬燁有罪還是沒罪，都得親自磨刀，判他一個斬立決！
隨即朱元璋就讓人下了詔書，革除馬燁官職，按大明律斬首示眾！
聽到這個判決的時候，馬燁哭的稀裏嘩啦，一個勁兒的向太子磕頭求饒，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
看到這一幕的李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累死累活的搜集證據，到頭來還不如太子的一句話管用，果然親兒子就是不一樣啊！
第二天上午，馬燁就被拉到菜市口行刑問斬，這個結果讓文武百官都很意外，因為一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提議斬殺馬燁！
不過馬燁死的也不冤，他這大半輩子根本沒有幹過什麽好事，況且要能力沒能力，還整天仗著馬皇後的勢力作威作福，這種人死了，也能讓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位！
貴州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李霖也終於可以心情愉悅的迴到家裏過幾天舒心的日子了。
一個多月之後，李霖突然收到了一大車貴州運送過來的土特產，基本上都是茶葉和名貴山貨。
“哇！這麽多的好東西，夫君您在貴州還有如此富有的朋友麽？”
周韻以前從未聽說李霖在貴州有什麽朋友，而這次中秋節竟然有人送來了許多珍貴的禮品！
“我在貴州根本沒什麽朋友，這些都是貴州宣慰使奢香夫人送過來的。”李霖笑著解釋道。
“奢香夫人？女人也能做宣慰使麽？”周韻好奇的問道。
“這奢香夫人原本就是貴州黎族默部土司的夫人，隴讚靄翠被封為宣慰使，他病逝之後，他兒子太年幼，所以就由奢香夫人暫時接替宣慰使的位置。”李霖解釋道。
“夫君，這奢香夫人長的漂亮麽？我聽說南方蠻族的女子都非常漂亮！”周韻又接著問道。
李霖挑著眉毛看看對方，就知道這家夥是有些吃醋了！
“夫人，您可比著奢香夫人漂亮多了！畢竟您是習武之人，這身材和臉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切！我隻是個粗人，哪裏比得上人家南方這種水做的女人。”周韻酸酸的說道。
“這奢香夫人生於南川黎族，跟您還算是老鄉呢！而且蠻族女子整天風吹日曬，哪裏有您水靈？”
“當真？”
“絕對當真！”
“好吧，信你一次！”
聽到李霖信誓旦旦的這麽說，周韻這才美滋滋的轉身離開。
此時的李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仔細想想奢香夫人的模樣，好像真的不比周韻差多少！
……
八月十五，朱元璋在宮中設宴，此次隻召見有功之臣和一些皇親國戚，李霖自然也在其中。
雖說是宮廷宴席，不過朱老板並沒有弄的太豐盛，說是豐年也應該提倡節儉，為官之人不可貪圖享樂！
實際上眾人心裏也很明白，主要是因為朱元璋不願意花太多錢而已，畢竟皇宮每年的慶典都是很大的一筆支出，摳門了一輩子的朱皇帝根本不可能弄的太奢侈！
如今貴州的事情基本上辦妥了，何文輝做事穩重，他接管了貴州的軍隊之後，一直都在整肅軍紀，所以當地的情況越來越穩定了。
現在這八月十五的大喜日子裏，眾人都聚在大殿門口賞月喝酒，邊關的喜報也是一封一封的傳過來，讓老朱一下子有了一種開啟盛世的錯覺！
實際上這些喜報都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全都是報喜不報憂，免得朱元璋在這大喜的日子裏不高興。
隨後宋濂、高啟、陶凱、劉伯溫等人全都即興吟詩作對，給這個宴席增添一些樂趣。
朱元璋雖然文采不怎麽好，但是他手底下有這麽多文采斐然的文臣武將，說明他這個當皇帝的也是有本事的！要不然誰能得到這些有才能之人的擁護？
所以心情大好的朱老板十分闊綽的給眾人賞了五百貫紙鈔，雖然是紙鈔，但是這已經算是不少錢了，至少在朱老板看起來是不少的錢！
不過這在眾人看來還是過於摳門了一些，當然，眾人雖然心裏不太高興，但嘴上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現在紙鈔也能兌換現銀了。
馬燁雖然被奪了兵權，但他的官職並沒有被革除，他覺得朱元璋這是礙於皇後娘娘的麵子，根本不會問罪與他。
相比之下，李霖雖然是梁國公，有著駙馬的名份，但他這個駙馬也僅僅是皇上義女的丈夫，與真正的駙馬有著很大的差別！
所以說，馬燁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而李霖的名頭再大，也隻是個外人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馬燁到現在依然很囂張，他覺得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人幫他撐著！
李霖雖然一開始沒有弄明白朱元璋的意圖，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否想要真的查辦馬燁。
不過這件事情既然都已經鬧到這個份兒上了，那麽不敢老朱心裏是怎麽想的，李霖都得把馬燁往死裏弄！
一來是斬草除根，免得以後給自己找惹麻煩，二來也是讓朱元璋看到他的能力，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個和稀泥的老好人，以後這種事情別找他去做，要不然就算是皇子皇孫犯法，他也照樣鐵麵無情！
實際上朱元璋此刻並沒有真正的拿定主意，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讓二人對薄公堂。
“李霖，馬燁，你們兩個都把自己的道理講講吧，你們誰先說啊？”
聽到這話，馬燁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皇上！微臣對您忠心耿耿！一片忠心赤膽天地可鑒！李霖誣陷忠良，其心可誅！皇上您一定要為微臣做主啊！”
“別哭，若是真的有人冤枉你，朕肯定幫你洗清冤屈！”
朱元璋看到馬燁一個大男人哭的稀裏嘩啦，就趕緊開口安慰兩句。
李霖此刻忍不住嘲諷道：“若是馬大人是個清如水明如鏡的清官，那麽這世上真的就沒有貪官了！”
“李霖！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我到底貪了什麽銀子？若是你拿不出證據，就是誣陷！就是誹謗！”馬燁頓時大聲怒吼起來。
“嗬嗬，物證我早已經讓人交給了皇上，至於人證，隻要皇上從貴州隨意挑選幾個百姓，就能問清楚相關的事情！”
人證物證李霖都掌握的有，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擔憂。
不過馬燁也很聰明，他立刻辯解道：“皇上！那些刁民的話不足為信！因為他們表麵上願意歸附於大明，實際上卻陽奉陰違，連賦稅都不願意交納，微臣收取賦稅，他們自然會對微臣有怨言了！”
“謔謔！馬大人您可真是伶牙俐齒啊！貪贓枉法，欺壓百姓都能被您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李霖此刻對馬燁豎起了大拇指，對方心中冷笑，心想你小子跟我鬥？還是太嫩了一些！
朱元璋聽了二人的話，然後板著臉說道：“你們這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李霖從百姓的角度考慮，這肯定是沒錯的，當然，馬燁為了大明著想，出發點也是好的，就算有時候可能會在征收賦稅方麵做的欠妥，但也是能讓人理解的。”
李霖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心想老朱這又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若是換成別的事情，李霖可能忍忍也就算了，但是馬燁為人狡詐，心機歹毒，而且仗著有馬皇後這層關係，行事作風一直都非常囂張，若是此次不能除掉對方，恐怕以後肯定是個大的禍害啊！
所以李霖又立刻說道：“父皇，馬燁表麵上是為大明著想，實際上卻是要毀了大明的基業啊！倘若今後每個官吏都打著為大明著想的旗號坑害百姓，那麽大明還能否千秋萬代的傳承下去？您還能成為百姓歌功頌德的聖主明君麽？”
李霖這些話看似不痛不癢，但是對於朱元璋這種一直都想要成為百姓心中聖主明君的皇帝來說卻是非常有用的！
所以此刻朱元璋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數變，等到他冷靜下來之後，眼神之中已經有了一絲殺氣！
馬燁此刻也趕到了不妙，所以趕緊說道：“皇上！微臣真的是為了大明著想啊！若是您聽信小人讒言，將來還有誰會豁出性命、甘願背負罵名的為皇上做事？”
馬燁也反將一軍，朱元璋剛才為了天下的百姓想殺他，可如果對方真的殺了他，就等於是跟天下的官吏作對，所以這江山依然坐不穩！
如今朱元璋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是聽從李霖的意見，就是得罪了大明的官吏。
可如果聽從了馬燁的意見，那就說明他朱元璋要和天下的百姓作對！
所以說，不管是聽信誰的話，都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諸位愛卿，你們都是怎麽看的？”
朱元璋一時間想不到應對之策，所以就把這個難題拋給了滿朝文武大臣。
此時的大臣們都小聲的議論起來，不過那些大人物則是麵無表情的裝傻充愣，因為他們都知道不管選擇支持誰，都不是最好的答案！
這個時候劉伯溫開口說道：“皇上，微臣以為，馬大人為大明爭取賦稅，這本身就是利國利民的事情，根本不存在禍害百姓一說，畢竟所有的賦稅都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隻不過鬼方之地的蠻族短時間之內很難理解這些規矩，所以才會顯得義憤填膺！”
劉伯溫這麽一說，朱元璋馬上笑著說道：“對！劉基你說的很對，賦稅本身就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所以這件事情也就不存在百姓和大明之間的矛盾了，僅僅是有一些刁民分不清好壞而已。”
劉伯溫給朱元璋找的這個下腳台十分舒適，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真的需要像劉伯溫這樣的聰明人輔佐！
李霖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現在的情況來看，朱元璋是真的不想殺了馬燁，若是他再強行逼迫對方這麽做，會不會弄巧成拙？
所以李霖接下來幹脆閉口不談，就當是給朱元璋一個麵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太子朱標突然上前說道：“父皇，兒臣以為，不殺馬燁不足以平民憤！”
太子朱標這麽一說，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都不由得露出了驚駭之色！
因為人們都知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提倡以理服人，以德治國，可是對方怎麽突然要殺了馬燁？這根本不像太子殿下的作風啊？
此時的朱元璋也頗為意外，感覺就像是第一天認識自己的兒子一樣！
“太子，你何出此言啊？”朱元璋十分好奇的問道。
“迴稟父皇，貴州都指揮使馬燁在貴州囂張跋扈，無法無天，一直以征收賦稅的名義提高稅額，實際上中飽私囊，榨取民脂民膏，弄的民不聊生！還聯合承宣布政使隱瞞貴州旱災，弄的百姓怨聲載道，有損父皇英明！理應嚴肅處理！”
太子朱標同樣也知道馬燁的罪行，他的這些證據都是從朱元璋那裏得到的。
在朱元璋看來，馬燁犯下的罪過頂多也就是革職查辦，不過這在太子朱標看來，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為此他還專門去請示了一下馬皇後！
當馬皇後聽說馬燁犯下了這種滔天罪行，直接告訴太子要按律法處置馬燁，絕對不能看在她的麵子上輕饒了對方！
也正因為如此，太子朱標這次才會如此認真的想要處死馬燁！
當馬燁聽到太子朱標的這一番話之後，整個人徹底的傻了！
因為他心裏非常清楚，不管文武百官怎麽告發他，朱元璋都會看在馬皇後的麵子上饒他一命！
可是現在太子朱標開口要讓他死，那就真的要死了！
果不其然，朱元璋原本已經打算放了馬燁，可是一聽到自己寶貝兒子打算殺了對方之後，立刻興奮的說道：“太子說的很對！朕可以看在你對大明忠心的份兒上饒了你，但你現在中飽私囊，敗壞咱的名聲，咱就不能再留你了！”
朱元璋一直都以為自己兒子是文縐縐的書生氣質，沒有想到太子居然也有殺伐果斷的時候，真不愧是他的寶貝兒子！
既然自己的寶貝兒子要殺人，他不管馬燁有罪還是沒罪，都得親自磨刀，判他一個斬立決！
隨即朱元璋就讓人下了詔書，革除馬燁官職，按大明律斬首示眾！
聽到這個判決的時候，馬燁哭的稀裏嘩啦，一個勁兒的向太子磕頭求饒，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
看到這一幕的李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累死累活的搜集證據，到頭來還不如太子的一句話管用，果然親兒子就是不一樣啊！
第二天上午，馬燁就被拉到菜市口行刑問斬，這個結果讓文武百官都很意外，因為一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提議斬殺馬燁！
不過馬燁死的也不冤，他這大半輩子根本沒有幹過什麽好事，況且要能力沒能力，還整天仗著馬皇後的勢力作威作福，這種人死了，也能讓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位！
貴州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李霖也終於可以心情愉悅的迴到家裏過幾天舒心的日子了。
一個多月之後，李霖突然收到了一大車貴州運送過來的土特產，基本上都是茶葉和名貴山貨。
“哇！這麽多的好東西，夫君您在貴州還有如此富有的朋友麽？”
周韻以前從未聽說李霖在貴州有什麽朋友，而這次中秋節竟然有人送來了許多珍貴的禮品！
“我在貴州根本沒什麽朋友，這些都是貴州宣慰使奢香夫人送過來的。”李霖笑著解釋道。
“奢香夫人？女人也能做宣慰使麽？”周韻好奇的問道。
“這奢香夫人原本就是貴州黎族默部土司的夫人，隴讚靄翠被封為宣慰使，他病逝之後，他兒子太年幼，所以就由奢香夫人暫時接替宣慰使的位置。”李霖解釋道。
“夫君，這奢香夫人長的漂亮麽？我聽說南方蠻族的女子都非常漂亮！”周韻又接著問道。
李霖挑著眉毛看看對方，就知道這家夥是有些吃醋了！
“夫人，您可比著奢香夫人漂亮多了！畢竟您是習武之人，這身材和臉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切！我隻是個粗人，哪裏比得上人家南方這種水做的女人。”周韻酸酸的說道。
“這奢香夫人生於南川黎族，跟您還算是老鄉呢！而且蠻族女子整天風吹日曬，哪裏有您水靈？”
“當真？”
“絕對當真！”
“好吧，信你一次！”
聽到李霖信誓旦旦的這麽說，周韻這才美滋滋的轉身離開。
此時的李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仔細想想奢香夫人的模樣，好像真的不比周韻差多少！
……
八月十五，朱元璋在宮中設宴，此次隻召見有功之臣和一些皇親國戚，李霖自然也在其中。
雖說是宮廷宴席，不過朱老板並沒有弄的太豐盛，說是豐年也應該提倡節儉，為官之人不可貪圖享樂！
實際上眾人心裏也很明白，主要是因為朱元璋不願意花太多錢而已，畢竟皇宮每年的慶典都是很大的一筆支出，摳門了一輩子的朱皇帝根本不可能弄的太奢侈！
如今貴州的事情基本上辦妥了，何文輝做事穩重，他接管了貴州的軍隊之後，一直都在整肅軍紀，所以當地的情況越來越穩定了。
現在這八月十五的大喜日子裏，眾人都聚在大殿門口賞月喝酒，邊關的喜報也是一封一封的傳過來，讓老朱一下子有了一種開啟盛世的錯覺！
實際上這些喜報都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全都是報喜不報憂，免得朱元璋在這大喜的日子裏不高興。
隨後宋濂、高啟、陶凱、劉伯溫等人全都即興吟詩作對，給這個宴席增添一些樂趣。
朱元璋雖然文采不怎麽好，但是他手底下有這麽多文采斐然的文臣武將，說明他這個當皇帝的也是有本事的！要不然誰能得到這些有才能之人的擁護？
所以心情大好的朱老板十分闊綽的給眾人賞了五百貫紙鈔，雖然是紙鈔，但是這已經算是不少錢了，至少在朱老板看起來是不少的錢！
不過這在眾人看來還是過於摳門了一些，當然，眾人雖然心裏不太高興，但嘴上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現在紙鈔也能兌換現銀了。